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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二十分钟,时间拿捏得死死的,山君愣是一声不吭,再次感叹一句山君真汉子。
水幕落下,我一巴掌把阿紫拍进了放栁的结界里。
蛇镯沾着血安静环绕回手腕上,旁边的白,妖异深红的玫瑰纹已经蔓延到左眼下,明明是株红玫瑰偏偏取了个白字做名字。
我这样的人大概永远也不理解爱这种东西,或许妖之间的爱情或许会更纯粹些?不过这种事谁知道呢。
“谢谢惠顾,后会有期。”我单手抗起地上的箱子,头也不回的往寨子走,毕竟我对动物世界并不是很感兴趣。
充满少年气的声音弱弱响在耳边,是白的传音,他说:“恩人,多谢你。”
朝后摆了摆手,我头也没回。
我走远了些的时候终于抽空把箱子打开了,最上层是一封白纸,大概是a4纸对折了一下,上面写着一行留言:“大恩难忘,恩人你要小心些,或许你们人类闻不到,但是我能很确切的感知,风里的血腥味近些年愈来愈浓了。”
雨已经小了,阿紫在结界里撵得栁咿呀乱叫。
我赤脚走在林中,不一会儿就把脚磨得伤痕累累,但是不能停看天色也不甚清楚现在是什么时间,或许过段时间我得买块防水的表戴一戴。
别人在柔软草地上缠缠绵绵,我在回寨子的路上快要把脚走残,喵了个咪的。
天色渐晴朗,天上的云朵由灰转白,风的形状被小雨暴露,像波浪一样的风。
白说它们充满了血腥气。
我深呼吸,除却泥土青草味什么都闻不到,阿紫还在和栁玩儿追逐游戏,手腕上的蛇镯偷偷动了一下尾巴尖儿。
喜欢在赶路的时候想一些陈年往事,我冷静地把脚往枯枝落叶泥土里踩,四周空无一人,山风吹着树叶簌簌作响。
在山风中我想到我童年那些避不开躲不掉的巴掌和指头尖,父母无缘由的谩骂,同学纯粹的恶意…攀比、嫉妒、委屈、懦弱、贪财、懒惰、普通,啊我真是五毒俱全无可救药了。
这世界如此光怪陆离,树叶尚且没有相同的两片,又如何奢望人变得非黑即白。
我摸了摸衣兜却摸了个空,原来外套被留在了茶几上,糖也是,身旁结界里的傻阿紫还没有抓到栁。
嘴上念叨着真是太笨了,我伸手把结界缩成两个拳头大小,阿紫终于能摸到栁了。
走到寨子门口时我几乎已经脱力,看眼前笑眯眯地朝我伸手说着些什么的圆脸师姐,我仓促地好像是也笑了,瞬间天旋地转我昏倒不省人事。
一声女高音的尖叫响彻寨子,雪松上的鸟雀也被惊吓的四散奔逃。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花裙子,一整套雪花银的首饰整齐摆在床头柜上,我挪了挪脚发现脚被绷带缠得严严实实。
“阿姐!”我躺在床上呼唤。
二师姐在门口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大踏步向我走来:“喊魂呢你,干嘛?我可跟你说你那脚没个三五天不能下地,你被谁欺负了告诉我,我出去找找他交流经验。”
我缩了缩脖子,又乖乖喊了一声:“阿姐~”拖了老长的调子。
圆脸大眼睛的二师姐在我床边坐下听着这声好像撒娇一样的阿姐红了眼眶,一边看我一边揉着红彤彤的眼睛,“你就吓我吧,我吓了个好歹你就没阿姐喊了,怎么搞得狼狈的像是被追杀了一样,你吓死我了。”
我向来是不喜欢喊她二师姐的,她圆脸白白净净,眉毛短短的被遮在厚重的齐刘海下面,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眨呀眨会说话一般灵动,嘴巴一说话眼睛就跟着流泪,我安安静静的听着她唠叨。
然后她俯身探向我额头,“还好没发烧,不然你就变成个小傻子,大学也白考了。”
她在屋子里唠唠叨叨的忙碌,我撑着坐起来她一惊一乍的让我躺下躺下,“阿姐我手机泡水了。”
“喏,给你。”翻翻找找她从随身的花布包里掏出一个来,像叮当猫,如果这个手机不是翻盖的老式手机就更好了。我沉默的看着手机沉甸甸像是铁制的厚实翻盖手机,把卡插进去开机后是一阵欢快的铃声。
手机未接电话全是代女士,我咽了咽口水给她发了信息告诉她我去同学家里玩几天,之后好不容易想起来某企鹅社交账号的密码登陆进去是小徒弟的嘘寒问暖。
原来我已经躺了一天一夜,我撑着下巴摁的手机噼里啪啦响。小徒弟的嘘寒问暖实在抵不住,聊了几句我把账号给他让他帮忙签到摸宠物,结果不愧是我的徒弟他黑得掉进炭里都找不见。
几个地图转下来愣是一个没出。
老头在装修屋子的同时还顺手换了一个密码锁,我使劲儿夸了夸他,成功阻挡了代女士看到灾难客厅的脚步。
“师父喊我回来干啥?”
“解卦啊,他没告诉你?”
“……没啊,确定让我解?不是让我去添乱?”
“你说的极其有道理。”
“也不必要加个极其……”
阿姐坐我床边陪我唠了很久家常,我们什么都说,什么都能说得哈哈哈的笑起来,阿姐说她谈了男朋友打算不顾一切裸婚去,我皱眉说那得过了我这关。
阿姐笑起来眼睛眯成月牙儿,月牙儿高高挂在天上,师父在月牙儿挂上中天的时候推门而入高呼我的宝贝徒弟弟你终于来了。
师父手里端着蘑菇汤,蘑菇颜色艳丽,我和阿姐几乎同时偷偷抿紧了嘴巴。
“来喝完汤吃完蘑菇我们去祭台。”边说那坏老头还边把汤往我手里递。
我哆嗦着张嘴半天糯糯说了句:“我不是很饿师父。”
阿姐鸡贼的往门外蹭,半只脚已经踏上了门槛!!
我视死如归地端着汤碗高声喊:“阿姐你不是也没吃晚饭,咱俩一起吃点!”
咻的一声,师姐逃了,她跑远了声音传的不甚清楚,“阿妹你多吃点补补!你阿姐我就不吃了,我吃过啦!”
可恶,腿好真的了不起。
师父殷切期盼的站在窗前,我好死不死脚还伤着跑不了,端起汤碗来我笑眯眯地准备给老头打个亲情牌,老头耷拉着脸一副受伤的样子:“欸,长大了,家里老头子和破蘑菇看不上了,柒柒去了外头见过了大世面不肯喝糟老头子下厨做的汤了。”说着说着还装模作样用衣袖擦拭很本看不见的眼泪。
我端着汤,怵得慌,想着要不然一口闷了。
很鲜但是很咸,蘑菇的味道酸甜苦辣咸给凑了个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