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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还挺挂念纪老师手臂上的伤的,想看看她。廖女士神态自若道。
哦刘姐点点头,她也走过来冲着办公室里看了看,搜寻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纪慈希的身影,于是对着办公室里问道:纪老师呢?
坐在纪慈希旁边位置的同事抬头答道:说是去买烫伤膏了。
廖女士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再打扰了。说罢,她对刘姐礼貌告别,转身下楼。
走出培训班的大门,她披上风衣,又往培训班所在的这条路上走了几步,找到了自己的车。
坐进车里,她发动了汽车,一边等待着暖气包围整个驾驶室,一边从手袋里拿出手机。
有一点麻烦。她压低了声音对着手机说道。
如今虽是寒冬,树上却偶尔还能看见干枯的叶子在风中艰难地抓着树枝,希望尽可能地苟延残喘。然而寒风愈发萧杀,有时还裹挟着无情的雪花。
唰的一声,又一片干叶落下,砸在银白色的轿车上,然而只不过稍作歇息,干叶就不幸滚入才开始转动的车轮之下被碎尸万段。
而就在不远处,纪慈希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正握着一支刚买的烫伤膏,她冷眼旁观着这场无声无血的杀戮开始与结束,最后,她转身慢条斯理地迈步离开。
回到办公室里坐下,纪慈希把烫伤膏从口袋里拿出来,她从寒风凛冽中穿行而过回到暖气充足的室内,只是身上的寒意不仅没有被驱散,反而更往身体内部沁了进去。
同事看见她握着烫伤膏出神,不禁出声关切地询问她:你的手没事儿吧?
纪慈希回神木然地转过头,敷衍地笑了笑。
还好,不碍事。
喔 同事把倾斜过来的身体又挪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只是却觉得还没说够,于是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要是有时间还是要去医院瞅瞅,烫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
纪慈希口头上答应着,心里却不置可否,只是当她听见同事嘴里说出医院两个字时,心脏骤然一缩。
今天是我走路没看好,撞了您实在抱歉。如果以后有什么问题,就联系我吧。
女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
纪慈希微微皱眉,努力地从脑海中搜索着那个女人的姓名,她记得自己明明在那张没有接的名片上看到过的。
陈陈陈原臻!
纪慈希精神大振,她此时已经完全顾不上什么烫伤,她凑到电脑前,十指飞快地在搜索引擎里敲上了陈原臻三个字。
搜索引擎为她搜索出来了仅仅四十七个相关结果,她一一扫过,却没有一个能对的上号。
纪慈希心中的疑云再次缓缓包围了她的思绪。
那辆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的豪车,那个女人,还有今天这个莫名其妙的廖女士。
难道最近的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想到这儿,她伸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
纪慈文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纪叙这两天也没给她省心,纪慈希想着大概自己是真的太累了,才会这样疑神疑鬼。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决定这段时间不再去医院看望纪慈文,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而另一边,z市中央商务区。
红色的跑车在摩天写字楼前停下,穿着一身与跑车颜色相同同样是火红色的连衣裙的女人从车上走下,她下车后先是整理了一下披在身上的黑色外套,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那双黑色小皮鞋,满意地弯了弯嘴角。
虽然穿平底鞋一时有些不适应,但感觉还不算差。
她吩咐了助理去停车之后就径直走进写字楼,前台的职员见到她都连忙鞠躬。
陈总监。
她好心情地挥了挥手,之后走进电梯。
在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她把脸上娇俏的笑容收了起来。
整个陈氏集团里的人都只当她陈原臻是个除了吃喝睡就是买买买的废物草包,向她鞠躬问好也不过因为她是陈原臻罢了。
不过想想也是,陈原臻挑起自己好看的眉毛。
她陈原臻是个女人也就算了,还是陈氏集团董事长陈至山年轻时一夜风流的产物。
她在一次宴会里偶然听到那些富太太在背后议论,那些女人七嘴八舌唾沫星子满天飞地说:如果不是陈董事长还算有情有义,她陈原臻一个私生女哪配待在陈家当陈家三小姐对待呢?
陈原臻的目光一点点地变得深邃,她抬起头看了看显示屏上猩红的不断跳跃着的数字不禁冷笑。
在那些女人的嘴里,他陈至山可真是一个重情义重责任的好男人好父亲了。
可是陈至山的小算盘她怎么可能不清楚?
他之所以会让她来陈家,无非是想要在今后可能发生的政治联姻里布下一枚棋子罢了。
至于家里的那位陈太太,大概也是想要在丈夫面前维护自己大度正妻的人物设定,才会咬着牙让她住进来。
毕竟陈原臻是个私生女,在她两个儿子的面前是无论如何都没有集团的继承权的,再加上现在的陈原臻看起来也不过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富家小姐,怎么看都构不成威胁。
叮
电梯在第五十五层停下,缓缓地向两边分开紧闭着的门。
陈原臻调整了一下呼吸,重新露出笑容。
她走出电梯轻轻跺了跺脚,平底鞋底踩在地上也软绵绵的,丝毫没有高跟鞋底那样掷地有声。
陈原臻满意地笑了笑,她撩了一下自己的波浪卷发,从手袋里拿出一副几乎能遮住半张脸的墨镜戴在眼前,之后她又从包里拿出一瓶香水,一手捏着鼻子另一只手使劲儿地在自己身边喷了几下,那股刺鼻的香味呛得她直想咳嗽。
陈原臻这一套下来活脱脱一个穿着艳俗的花瓶,怎么看都和干练女精英扯不上关系。
而这正是她要的效果。
她一扭一扭地越过长长的走廊,从她身边经过的员工闻到她身上那股浓郁的香水味都不免皱眉,但还是无奈地冲她鞠躬问好。
陈原臻一一笑着收下,继续扭着走得欢快,才不在乎那些员工在转过身的瞬间会对她翻多少个白眼。
走了大概有五分钟,陈原臻的脚步停在写有副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前。
抬起手敲了几下门之后,她听见门里传来一个男人的请进声,于是打开门走进去。
我来看看我的二哥都在做什么。她边说边反手把门关上,在偌大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之后才摘下墨镜笑着对坐在办公桌前的清瘦男人说道:
主要还是替二嫂来看看你有没有背着她金屋藏娇啊~
男人站起身绕过办公桌,当他闻到她身上那股香水味时,他不自觉地吸了吸鼻子,但也没在脸上表现出不耐。他挥手示意陈原臻来一边的沙发上坐下,自己则坐到了主位上。
你这丫头再对你二嫂瞎说,小心我下个月不再给你零花钱。他笑骂道。
陈原臻没说话,只抿嘴一笑,她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办公室。
记得上一次过来还是一个半月之前,不到六十天的时间,二哥陈原烁不仅从总监的位置升到了副总经理,就连办公室也是装潢一新。
她不禁在心中冷冷一笑。
怪不得大哥陈原炀最近那么着急。
原臻,原臻?陈原烁喊她的名字。
陈原臻这才恍然回过神,看着陈原烁依旧是笑得灿烂。
你这丫头今天没去逛商场,怎么想起来找你哥哥了?陈原烁说着上下打量起陈原臻来。
你怎么又穿了这身裙子?他微微皱眉道。
怎么了嘛?陈原臻闻声也上下看了看自己,红艳艳的,多喜庆啊。
你瞧你这记吃不记打的样子。陈原烁嗔道:你忘了上次爸在公司里是怎么训斥你的了?
陈原臻当然不会忘,毕竟她可是等了许久才等到陈至山来公司的那天,专门被他训斥一番的。
只不过面对着陈原烁,陈原臻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她先是看起来受到了惊吓,之后又狡黠一笑。
怕什么,反正他现在在开会,我躲着他就是。
啧,你说说你要是能把这机灵劲儿用在工作上该多好?
陈原臻吐吐舌头没说话,她转头看向办公桌,桌上那块新做成的副总经理名牌上烫金的大字还闪着光。
听说陈原臻看似漫不经心地突然引起话题。
什么?
听说大哥最近正大张旗鼓地找人呢。陈原臻转过脸,低头一边看着自己手上花花绿绿的美甲一边低声说道。
果然,陈原烁闻声身子一震,精神瞬间抖擞起来。
找人?
嗯,二哥你不知道呀?她抬起头一脸无辜地看着陈原烁,我还以为大哥动静搞得那么大是公开化的了,没想到他还瞒着你呢?她说罢眼睛一转,嘿嘿笑了起来。
那你说,他会不会也瞒着爸呢?
第4章 诱拐儿童
办公室里的气氛在一瞬间降至冰点。
陈原臻看着陈原烁那张因为忧虑而稍稍变形的脸在心中不免偷笑。
哎呀,她收敛起心中的嘲讽之意,又对陈原烁摆手笑道:我觉得应该不会吧。
尽管陈原烁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可他还是强行扯出一个笑容,讪讪道:
可其实我觉得大哥他应该不会说吧。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那可不好说。陈原臻一本正经起来,私生子虽然不光彩可那也是自己的孩子啊。
原臻啊,哥不是陈原烁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往回找补。
没关系的,陈原臻笑道,即使从我个人角度来看,我也一点都不觉得私生子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只不过,她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步。
只不过大哥的状况虽然外人都不清楚,可是你我,尤其是爸。他可是最清楚的。
陈原烁的心一沉。
所以就算大哥不找,爸如果知道的话,大概也会逼着他找的。
可是你大嫂呢?!陈原烁终于沉不住气了,他猛地站起身,陡然抬高了音调。
陈原臻被他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他。陈原烁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轻声咳嗽了几声,又压低了声音重复道:可是大嫂她她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吧。
大嫂?
她开始在记忆里查找关于这个被称为大嫂的女人的记忆。
陈原炀不像陈原烁,还会在表面上与她这个妹妹维持关系。陈原炀可是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看不上她,与他的母亲康潆活脱脱一个模样。
而如果丈夫是这样,那妻子又会如何呢?
陈原炀的妻子苏真真是大名鼎鼎的雄诚建设的千金,她与陈原炀的结合是彻头彻尾的政治联姻。不过好在陈原炀的皮相还算不错,再加上嘴甜会说话,所以苏真真嫁过来的时候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不情愿。
只不过他们夫妻俩一条心可就害苦了陈原臻,苏真真第一次来陈家就给陈原臻来了一个下马威她第一次来陈家竟然就用大嫂的派头去使唤陈原臻这个准小姑子为她端茶倒水。
陈原臻想到这儿不免在心中轻蔑地笑了笑。
尽管这个苏真真对她倒是敢颐指气使,但她毕竟只是一个从小被金钱和众人的吹捧浇灌成长的大小姐。这样的温室花朵对陈原炀这种家伙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更何况她这个联姻媳妇的尴尬身份,也只有求自己老公的事业能发展的好一点,自己才能过得好一点,不至于被自己家和夫家当作边缘人物而看轻。
所以如果陈原炀执意要把私生子接回家当正牌大少爷养,她苏真真除了学陈夫人一样忍气吞声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
更何况,如今的陈原炀这辈子只可能有那唯一一个孩子。
想到这儿,陈原臻在心里甚至都有那么一点可怜苏真真了。
可虽然陈原臻在脑袋里想得是明明白白,但她的嘴却闭得严严实实的一点也没往外说,她冲陈原烁点了点头。
对哦,大嫂是挺吓人的,大哥应该
看着陈原烁紧张的神情,陈原臻美眸一转,笑着专往他的心缝里说。
大哥应该不敢吧。
果然,一听到陈原臻也同意自己的话,陈原烁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走到陈原臻身前。
他的个子在男人里算不上高,陈原臻倒是生了个一米七的大高个儿,看着只比自己矮那么一点点的陈原臻,他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她的脚,才发现她今天原是穿了一双平底鞋。
我们原臻还真是体谅哥哥。陈原烁笑了。
我还是喜欢看起来比哥哥矮一点。陈原臻微笑道,她抬眸看着陈原烁,亮闪闪的眼眸里竟然全是崇拜。
感觉又回到了小时候。
陈原烁闻言咧开嘴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笑得愈发开心。
陈原臻与他同时在笑,脑海里的记忆一幕幕犹如幻灯片闪过。
她怎么可能忘记小时候,就算是陈至山父子三人都忘了,她也不会忘。
想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陈原臻也不愿意在陈原烁这里多呆,她以下午要去商场扫货为由向陈原烁道别,临出门前陈原烁还不忘从钱夹里抽出一张卡递给她。
就当哥哥给你的零花钱。陈原烁笑道。
陈原臻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就把卡接了过来,她冲陈原烁眨了眨眼,撒娇似的说了一句谢谢二哥,之后就欢天喜地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看着陈原臻将办公室的门关上,陈原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眼神一瞬间变得冰冷。
他琢磨片刻,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听筒。
让张特助来我办公室。
电梯门缓缓打开,陈原臻走进电梯之后直接按下了六十层的按钮。
她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在心中暗暗计算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