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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是宫弦月与绍容嫣正式成亲的日子,眾人聚集在蟠龙殿内,聊着天吃着宴席的酒菜。
而锁清歌因为是宫弦月的随扈,所以一定要出席,不过为了避免两人见面又甚是尷尬,所以锁清歌依旧选择了一个离宫弦月最远、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地方。
过程中绍容嫣只是紧紧的搂着宫弦月的手臂,宫弦月也只是拿着酒杯望着她,眼神还透露着些许的暖意,而两人的互动在外人眼里就是对羞涩的新婚夫妻;而在锁清歌的眼里却是一幅令人伤心欲绝的画面,他拿起酒杯一杯杯黄汤下肚,喝完了又倒、倒完了又喝,反反覆覆不下十几遍,直到整个人头晕目眩他才罢手,抚着腹部,一抹泪珠却从他脸颊滑落,趁着没人看着自己的方向时,锁清歌站起了身转身离去。
宫弦月当然有看到锁清歌离去的背影,他很想揪着他的手问他是不是又不舒服?他好想搂着他告诉他自己好想他,可如今,他的身分已经不再是个一国之君,还是个已经成亲的人。
结果整场宴会上宫弦月的心思都不在上面,他脑中想的尽是锁清歌的模样和两人相处的过往,所以待婚宴结束,送绍容嫣回府整理东西后自己就快马加鞭的跑回竹园。
殊不知锁清歌在走回竹园的路上,突然觉得腹部绞痛无比,他捧着腹部,露出痛苦的神情,「好痛——」一手抓在竹栏杆上,脸上则是纠结着。
宫弦月只是一边跑着、一边找寻着锁清歌的踪影,而后却在一棵树下旁发现倒在地上的锁清歌,「清歌!」他激动的搂着却发现手心上有着湿溽的感觉,抬起手,才发现是暗红的血跡,而且渗出的血量还非常惊人,此时锁清歌只是昏昏欲绝的看着宫弦月,「是、是你啊、殿、殿下—」
「是我、是我!清歌?!清歌你怎么样了?」宫弦月着急地问着锁清歌。
「肚子、肚子好痛—」锁清歌揪着脸,紧抓着腹部,痛苦地说着,「好痛!」而后又是紧紧抓着宫弦月的衣袖,「叫、叫欲踪...叫欲踪...」
「欲踪?欲踪是谁?」看着锁清歌痛到无法自己的地步,宫弦月决定自己不再和他废话,直接就将他抱起跑回屋内。
「主子、你回——殿下?!」明月正在吃饭,听见脚步声本要问候锁清歌有没有吃饱,结果抬头一看却发现眼前的人是那高高在上的殿下,「殿、殿下您怎么在这?」而且还抱着自家主子。
「先别问这个,叫、叫那个欲什么的?」宫弦月闭着眼,怎么也想不起锁清歌刚刚嘴里说的名字。
「欲踪?」明月开口问,「是吗?」
「对!就是他!快去!」说着,便将锁清歌放置在屋内的床铺上,洁白的被褥瞬间被染成一片红,宫弦月在一旁看的也是触目惊心。
没过多久,仙欲踪马上进到锁清歌的屋子,他没像其他人一样看见宫弦月就是跪下问候的,在他眼里彷彿没有宫弦月这个人,他逕自的绕过挡在前方的宫弦月查看着锁清歌,「清歌,你觉得怎样?」见锁清歌没有反应,他又是拍了拍锁清歌的脸颊叫着,「清歌?」在那次诊断之后仙欲踪常常会到锁清歌的屋内陪他畅谈,又加上两人看似年纪相仿,所以两人很快就变成好友。
而锁清歌只是微微的睁开眼,「欲踪?」
「是我,你现在感觉怎样?」
「痛、很痛!肚子、肚子很痛!啊——」锁清歌手紧抓着被褥,狠狠的叫着。
「他到底怎么了?」宫弦月着急的问着。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会突然这样?他怀孕了你不知道吗!」仙欲踪责问着宫弦月,而宫弦月只是傻傻的愣在原地,「你、你说什么?」
「我说他怀孕了!没听懂吗!」仙欲踪狠狠的瞪着宫弦月,「出去!别在这!」
听到这句话的明月,则是进到屋内要宫弦月离开,「殿下,请。」
宫弦月只是愣愣地走出屋子,嘴里念念有词的,怀孕?怎么可能?他明明是男的啊!怎么会怀孕呢?宫弦月越想越不明白,转头问着明月,「这是真的吗?」
「是。」明月低下头。
「所以早在我昨天过来找他时你就知道了?」宫弦月问。
明月发抖着,「是,诊断的时候奴婢也在,奴婢很早就知情了。」
「所以你知情不报?」宫弦月大吼,声音大声到外头的人都听得到。
「殿下饶命!是主——」
听见外头宫弦月正在责骂明月的声音,锁清歌当然连忙为明月说话,「是我要她别讲的!啊———」可疼痛的感觉令他痛苦不勘。
也不知到过了多久,仙欲踪终于从房内走了出来。
「他怎样了?啊?」宫弦月一把抓过仙欲踪的手臂问着。
而仙欲踪只是摇着头,说着:「没了。」
「没了?」什么没了?孩子吗?
「孩子没了,您的孩子。」仙欲踪娓娓道来,「清歌还不知道。」
「你说什么?我的孩子?」宫弦月纳闷。
「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你都不记得你这个月都对清歌做了些什么吗?」
「你怎么会知道?」
仙欲踪冷笑,「我怎么会知道?我是清歌的主治太医,当然是清歌告诉我的啊。」
宫弦月只是摇了摇头,「我不信,我要去看他。」说着,就这样走进去房内。
屋内,锁清歌只是平躺在床上,任泪珠不停的滑过,「没了吗...我的孩子?」
「若是我没在宴会上发现你提早离开、若是我没有在宴会结束后过来找你,你是不是就打算一辈子瞒着我?」宫弦月问,「清歌,他是我的孩子啊!」
「不是,这孩子是我的。」锁清歌眼神空洞的说着,「这孩子只属于我,他是我的孩子,并不是你的,只有你和绍容嫣生的孩子才是你的孩子。」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和我生气吗!」宫弦月大吼,「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
「是殿下该原谅我吧?」锁清歌冷冷的说着,「从头到尾清歌从没对殿下生过任何气,可殿下呢?你的作为又是如何?」
宫弦月此时在想起,从一开始锁清歌只是要求自己,一直都是自己在和他呕气,「清歌,对不起。」
「没用了,孩子已经没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