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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她能好好准备?
为了给她时间与那小崽子培养感情诉衷肠?
当然不是!
他是给她反悔的机会!
只要她反悔了,便也还是有的救!也便证明那小崽子在她心里其实也没真的很重要,至少没重要到需要她如此劳心劳力!
为什么去找皇帝麻烦?
只是为了报当日被他算计的仇?
不!
她只不过是为那小崽子未来铺路罢了!
是个人都清楚皇帝不会放过那小崽子,锦东越是繁华稳定,皇帝便越不会放过,如今皇帝势弱,那小崽子自然安全了,可若皇帝熬过了这一段日子,局势便会逆转!到那时候,小崽子哪怕还能保存自身,怕也是麻烦不断!
她这是在为那小崽子未来肃清最大的隐患!
所以,她来了,他有什么好高兴的?
完全没有!
恨不得立即去把那小崽子给宰了!
“还不走?”冯殃骑在马上,冷眼看着满脸阴沉的连辛,“想反悔了?”
是!
他想反悔!
他凭什么便宜了那小崽子!
“你这么一走便不怕那小崽子”
“我养大的孩子,没你想的那般脆弱!”冯殃冷笑,随即便策马往前了。
连辛还能如何?
当日他将她一个人丢下便注定了今日被她遗弃的结果!
百年而已!
百年罢了!
甚至可能还不需要百年!
那小崽子如今都已经三十好几了,总不至于能活到一百三十多!
殷承祉看到那留书的时候,差一点疯了!
想成亲,来京城找我吧,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来找我。
就一句话!
像是跟他开玩笑似的,他真的以为她是在开玩笑了,可当他将燕王府翻了个遍,又让人将闾州城给翻了个遍,都没找到人的时候,彻底慌了。
她走了!
走了!
她不要他了!
“殿下,您冷静点!”欧阳三制止了燕王殿下自己把自己打入地狱的行为,“夫人没有不要您,她只是去京城等您!”
“对!对!”殷承祉喃喃自语,状若癫狂,“她只是去了京城!去了京城而已都怪我!都怪我!皇帝那般算计她伤害她,她岂能不报仇?她那性子岂能不报仇?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去京城,去京城找她”说完,便疯狂地往外冲。
“殿下!”欧阳三大急。
崔怀拦在了前边。
殷承祉满脸狰狞,“滚开”
“她是为了你去的京城!”崔怀一步也没退让,神色十分严肃,“阿承,她是为了你才去的京城!”
“我知道我知道她是为我去报仇她”
“你师父是这般格局小的人吗?”崔怀冷声打断他的话,“若你真这般想,那就真的是配不上她了!”
殷承祉浑身一颤。
配不上
他的确配不上!
这已然成了他的死穴!
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他自己强求而来的,是他利用她对自己的纵容以及十几年来的疼爱强求而来的!
崔怀大步上前,扬手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殷承祉没闪躲的过来,整个人都处在了极度的失魂状态。
“崔大人!”欧阳三大怒,就算要劝说也不该动手!当他这个亲卫长是死的吗?“你若再动手便被怪我不客气了!”
“你家夫人特许的。”崔怀冷笑,一把推开了他走过去将殷承祉又给揪起,“她跟我说,如果你又脑子糊涂了,便给你一拳,让你痛一下好醒醒脑子!”
“你见过她?!”殷承祉双目欲裂。
崔怀嗤笑,“你觉得我比你重要,她瞒着你做这事却私底下与我和盘托出?”
你当然没有!
殷承祉脸狰狞的更加可怕。
崔怀继续道:“她给我留了信!”
“给我!”殷承祉反手抓住了他,吼道。
“那你脑子清醒了吗?”崔怀也不惧。
殷承祉杀了他的心都起来了,可为了能够看到信,为了能够知道她都写了什么,还是压住了,“清醒了!清醒了!”
然后,得到了想要的。
比起留给他的,给崔怀的信长多了,前因后果,良苦用心,全都清清楚楚,可是这不是他要的,真的不是他要的,她怎么就这么傻?她不知道京城多危险吗?当年她便是在京城“我得去找她!得去找她”
“你若这样去了,辜负了她一份心血。”崔怀冷声警告,“她或许就真的不要你了。”
殷承祉的眼睛血红了起来。
“阿承。”崔怀语重心长,“她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便是真的不得不这般做了!难道你希望往后的日子里,时时刻刻地防着京城那边对你们不利吗?你不是说要保护她,再也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吗?京城的隐患一日不除,她岂能真正地平安?”
殷承祉浑身颤抖,却再也没有发狂了。
“我已对外宣布,未来燕王妃被皇帝的人掳走了,虽说对她名声有些损伤,但却也让你出师有名。”崔怀继续说道,“这也是她的主意。”
殷承祉哭了,哪怕再强硬的心在这一刻都碎了,她哪里是对他无情?哪里是对他无心?这样的殚精竭虑,这样的用心良苦,这样的不惜一切,怎么可能心里没有他?!“师父阿央”
崔怀的心,终于定下来了。
果然,最了解他的人,还是那一位。
而最能为他考虑的,也是那一位。
都做到这地步了,是不是男女之情又有什么关系了?这样的情分,怕是世上最缠绵悱恻动人心魄的男女之情都及不上!
未来燕王妃失踪一事将整个闾州城都给惊呆了,尔后,又传出是皇帝将掳走的,惊愕瞬间转为愤怒了。
他们殿下都已经步步退让了,皇帝竟然还要赶尽杀绝?
他们殿下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要成亲,皇帝居然也来搞破坏?
是可忍孰不可忍!
永乐二十二年,就在皇帝和齐王战事僵持之际,锦东的燕王以皇帝掳走其未婚妻为名,从锦东出兵,而这一出兵,便是势如破竹。
京城还是那个京城,哪怕死了无数人,哪怕血染了一遍又一遍,还是如同尘封中的古物一般,伫立在那里。
“怎么?是不是想起了当年血流尽的痛苦了?”连辛极尽嘲讽地说道,尔后,便又像是在弥补什么似得,将她带到了一处院落,然后,将一份礼物送到她面前,递给了她一把刀,“来吧,好好报仇。”
冯殃几乎认不出酒坛中的人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旁边一脸鼓励的男人,“你的趣味挺特别的。”
将人弄成了个人彘,这东西应该叫人彘吧?还是骨醉?
亏他想得出来。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连辛也没生气。
“你喜欢就好。”冯殃道。
连辛还是恼了,“为了替你解恨,我可是想尽了法子的!你知道这东西为何一直活着吗?那是我拿血喂出来的!”
“你高兴就好。”冯殃还是道。
连辛真想把手里的刀砍她身上了,是不是除了那小崽子便再也没有人能触动她的情绪了?
“冯殃”披头散发,四肢被砍,头发剃光,做成了传说中的人彘,还浸泡到了酒坛子里面,多了个骨醉的名,一熬便是十几年,最近更是被频繁放血,可即便如此,却仍没有疯,仍然能说话,仍然还能恨。
楚心眼中除了恨意还是恨意,“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不是求死,也不是求饶,而是威胁!
到了这个地步都还能如此坚定地恨她,冯殃也不能不多看一眼。
“哎呀,忘了把舌头割了眼睛也给挖了。”连辛拍拍脑袋,说完当即就下手了,手起刀落,鲜血飞溅,两个眼珠子和一根舌头,飞了出来,他也才终于满意了,“嗯,这才是真正的人彘。”
冯殃:“”
见过残忍的,没见过变态的。
这两人其实也是听相配的。
“啊啊啊”楚心疯狂地叫喊中,哪怕不能再说出一个字,那深深的嘶吼中还是恨意满满。
“你是那群老头手底下的人吧。”冯殃忽然间说道。
楚心也停下了嚎叫。
“那些自以为高人一等,妄想利用自己的异能称霸世界的那伙人。”冯殃继续说道,“当日做出决定之前,我给过所有应该有资格继续活下去的人机会,你既然恨我毁了基地,便是没有事得到活命的机会,也便是说你是那群老头子阵营中的。”
“啊啊啊啊啊”
那又如何?那又如何?!
这就该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