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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右司不但查获了“陵州府的流放地官员勾结江湖魔教, 将流放犯及家眷贩卖为奴”一案, 又根据此案“洞天门”与“泉林山庄”两个势力一网打尽, 顺利开启了同熙帝收剿江湖势力的布局, 可谓大功。

此外, 严怀朗以身涉险进入“半江楼”, 带回了“半江楼即是当年出逃的宁王李崇玹部所组建”的重要讯息, 还探到其老巢所在海岛的大概方位。

虽中间出现了“严怀朗失踪”这个小波折,让同熙帝一度自责担忧,好在他最终毫发无损, 还配合庆成郡王生擒“半江楼少主”、宁王李崇玹的小儿子。

如此种种,右司这回算得上露了个大脸,同熙帝当场命少府卿开皇家私库, 重赏右司上下。

将相关案情禀完, 又呈上结案卷宗以供御览之后,同熙帝让谢笙先行退下, 留了严怀朗在御书房。

严怀朗本以为又要挨训, 可同熙帝只是关切地询问了他失踪之事。

“……当年在奴羯王城时形势那样凶险, 你都不曾失手, 怎么这回竟还中了别人的套?”同熙帝淡蹙眉头, 显然很是费解,“莫非李崇玹那死老头龟缩海岛几十年, 竟还大有长进,养出个不得了的儿子来?”

宁王李崇玹本是同熙帝的舅舅, 当年眼见政争失败, 便提早闻风出逃,四十年来杳无音讯,没想到竟是隐遁到海上了。

“那位‘少主’想来该是宁王的老来子,虽不至于蠢笨,却也并无什么过人之处,”严怀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臣是……自己把自己套进去了。”

早前他在“泉林山庄”有一名内应,此次他便假作中了“斩魂”之毒,让那名内应将他卖到“半江楼”的小喽啰手上,混在一众“奴隶”中被送上了沅城码头的那艘中转商船。

因“半江楼”的人每回都要将搜罗来的“奴隶”攒够相应人数,才一并转到前来接应的船只上运回海岛,因此严怀朗在那中转船上待了近十日。

中转船上负责看守的人想着“奴隶”们全中毒失了心智,言谈之间便毫无顾忌,让严怀朗听到了不少有用的蛛丝马迹。

不过严怀朗也着实大意了些,之后被其中一名看守看出异样,疑心先前对他下的“斩魂”剂量不对,为以防万一,便重拿了一颗喂给他。

他仗着自己事先服过月佼给的据说“可以克制红云谷很多毒”的解药,为不节外生枝,便任由对方将“斩魂”塞进了口中。

“明明是很悲惨的遭遇,”同熙帝接过身旁宫人递来的黄绢,拭了拭眼角,“朕为何就这么想笑呢哈哈哈哈哈……自己把自己套进去……哈哈哈哈……”

同熙帝算是个胸怀豪阔、手段强硬的英主,不明就里的人总会以为她是个严肃的人,可她当政四十年来,在亲近、信任的人面前依然没有什么架子,有时简直顽劣如熊孩子。

严怀朗是她极力重用的年轻人之一,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因此她在他面前也常会有这般不太着调的反应。

严怀朗无奈地撇撇嘴,也只能硬着头皮由她笑去。

“那后来呢?怎么清醒的?”笑到冠冕上的垂旒稀里哗啦乱晃的同熙帝兴致勃勃地问。

“右司今年新近的员吏中,有人能解此毒,”严怀朗轻垂眼帘,说起他的小姑娘,心中就止不住一甜,“具体过程,臣也不太清楚,清醒时便已在沅城郊外那座宅中了。”

他自不会傻到说出,“清醒时正躺在床榻上,身旁就是心爱的小姑娘”这个细节,不然,以这位陛下的顽童性子,还不定会怎么搞事呢。

又闲谈几句后,同熙帝单独给了严怀朗一些赏赐。

之后定王世子李君年前来向同熙帝问安,同熙帝也没让严怀朗回避。

三人在御书房中闲聊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同熙帝淡淡对严怀朗提了一句“找人之事要抓紧”,便放了他们出宫。

****

这两人都是时常奉诏出入宫禁的,可谓深得陛下信任,引路的宫人也识趣,知他二人必有话要聊,便远远走在前头。

并肩信步中,严怀朗道:“世子今日怎么这时候进宫问安?”

他是因为要先到右司将卷宗陈词准备妥当,这才来得迟了,到底事出有因;可李君年富贵闲人一个,赶在下午来问安,实在有些蹊跷。

“自是陛下让我这时来的。”李君年斜睨他一眼,笑得颇有深意。

严怀朗恍然大悟,抬手揉了揉眉心,无奈。

李君年笑道:“陛下让你冯家寻个人,交到你外祖父手上几年也没个结果,如今事情移交给你,却还是没结果,你猜陛下会怎么想?”

暗探起家的高密侯府,是最擅打探各路隐秘消息的。

如今连四十年前出逃的宁王都被揪住了尾巴,偏偏陛下私下委托要寻的那人没消息,情况自然就显得微妙。

“朝中一直有些私下议论,给了个‘定王系’的说法,你不会不清楚。”说起这个,李君年也是无奈。

定王府以血肉为盾,守护西南国门几十年,赫赫功勋可谓街知巷闻。

加之当年同熙帝的登基,是有“定王率领虎狼之师扎营京郊”为前提,才使满朝文武在最短时间内强行达成共识,“接受”了外姓的郡主成为立国以来首位女帝的事实,因此定王府又有从龙之功。

而高密侯冯家原是定王府的家臣,后经定王举荐才被陛下重用,屡建奇功后封了世袭侯爵。

在朝中有些人看来,一旦手握重兵的定王与陛下有了利益冲突,高密侯毫无疑问会站在定王那一边。

“父王手握重兵,在朝野间又有些声望;我长姐执掌的南军虽从属兵部的官军序列,可世人终究也会认她是定王一系,”李君年忍不住也是叹气,“那些私底下的议论,陛下未必真信,可有些话听多了,任谁心里都会有个疙瘩。”

严怀朗苦笑:“今日陛下特意请世子前来,又在临走前轻描淡写提一句找人之事……”绝对是故意恶心人的。

意思是,朕托你冯家帮忙办件小小私事,这么多年也没结果,莫非是朕说的话对你家不管用?非要定王府发话才能竭尽全力?

同熙帝绝非心胸狭隘之人,几十年来对远在边陲的定王府是极为信任的,这点毋庸置疑。

只是找人那件事确实一拖多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半点蛛丝马迹也没寻到,实在有失冯家的水准。

“当年那人出走时京中也正混乱,宁王的人、平王余党、坚持‘新学’的顽固们全都在那时出城,乱成一锅粥,”说到这个,严怀朗也是烦恼至极,“那人夹杂在这些人中,必定不敢轻易让人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如今又时隔四十年……大海捞针。”

“那也得找啊,”李君年心有所感,抬头望天,“父王也说,那人是帝师最大的心结,如今帝师年事已高,不知还能等多久。”

帝师罗堇南既是同熙帝的老师,也是定王李崇琰的老师。同熙帝私下委托冯家寻人,其实是为了却老师的心结。

说话间,两人便出了宫门。

宫门即将下钥,皇城司的巡防已在宫墙外列队。

皇城司指挥使卫翀正在训话,见二人出来,便过来打个招呼。

“末将瞧着世子马车上诸事齐备,这是又打算去哪里逍遥啊?”卫翀熟稔地搭上李君年的肩,笑道。

说起来,皇城司指挥使卫翀也是被划归为“定王系”的人。

他与他的夫人司沁泓皆是宜州人,又与定王妃渊源极深,自幼出入定王府,算是与李君年一同长大的。

李君年抬腿踹了他一记,炫耀似的:“闲来无事,打算带我家夫人去龙泉山去泡温泉。”

卫翀羡慕得直磨牙:“今儿怎么个个都往龙泉山上跑?”

语毕,还奇怪地看了严怀朗一眼。

严怀朗莫名其妙:“看我做什么?还有谁去了?”

“你右司新近的那几个小家伙啊,申时一放值就坐着云照的马车出城了,正巧碰到,云照就跟我打了个招呼,说带他们去龙泉山泡温泉,”卫翀又转头对李君年道,“那什么,罗昱修今早也陪着罗堇南大人上龙泉山了。”

李君年想了想,当即改了主意,“那我明早再去,回去准备些礼物,到时顺道去探望一下罗堇南大人……”

他话音未落,严怀朗却忽然皱眉道:“跟云照同去的都是谁?”

“你聋啊?都说了是你右司新进那几个小家伙了,”卫翀甩个大大的白眼给他,“还有去年一直被你拎在跟前那傻小子、江家那傻小子,香河城苏县丞家的那个姑娘也在,哦,还有那谁,之前你藏在弦歌巷那位。”

严怀朗撇开头,脸色发黑,如被闷雷劈焦。

放值时他对她说话的语气是凶了些,他这还想着去道歉哄人呢,怎么竟拔腿就跑山上去了?

狠心的小松鼠精。

“青衣,”李君年见状,颇有深意地开口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求我?”

严怀朗心中腹诽:哪只眼睛瞧见我想求你了?你看我理你吗?

口中却恭敬道:“可否借世子的光,同往龙泉山一游?”

李君年与卫翀交换了一个眼神,故意装作一脸茫然:“你刚回京,不好好在家彩衣娱亲,乱跑什么?我是为了讨我家夫人欢心而去,你又是为何?”

严怀朗心中翻了个白眼,淡淡道:“去讨我未来夫人欢心。”

这些嘴碎的中年人,怎么这么喜好打听事?年轻人就不要面子的啊?!

****

今日是八月初十,秋分已过,天气渐转凉,山间的傍晚更是夜风微沁。

“……这龙泉山可是宝地,随地凿个眼就是温泉,且御医们还专程来验过,说此地温泉最宜养生……喏,看到那座山头没?那里原本是温泉行宫,不过陛下勤政,没空玩乐,后来赐给太常卿罗堇南大人,就成了罗家的别院了。”

江信之是京中子弟,虽江家并非公侯显贵,却也小有家声,是以他对京中这些掌故自有所耳闻,一路滔滔不绝。

而月佼、纪向真、苏忆彤皆是外地来京的,又都是第一次上这龙泉山,自是听得津津有味。

纪向真虽是去年初就住进了雅山纪氏的京城分舵,说起来比月佼与苏忆彤早来一年;可他大多时候不是坐在宅中读书,就是被严怀朗拎在跟前,天南海北地跑着读书,根本没机会出来游玩,自不知京郊竟还有这样的地方。

“这么大一座山,总不会只有罗大人家与云照家的两座别院吧?”纪向真歆羡又好奇地问。

“那自然不会,不过我也说不全,”江信之想了想,“只记得定王府在此处也是有一座别院的,但我不清楚在哪里。”

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的云照并未睁眼,只是低声笑道:“就跟我家隔着一堵墙。”

云照这一说,几人眼中顿时闪着星星。

苏忆彤略有些激动地好奇道:“定王殿下也会来这里吗?”

定王殿下是当世英豪,年轻的武官大多对他充满崇敬。

“不来的,他们夫妇常年都在宜州的定王府,若无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怕十年都未必进京一次。”

云照睁眼看到几个伙伴那副神色,哼哼笑着解释,“只是李君年……就是定王世子,他闲人一个,时不时会携家带口上来窝几日,他姐姐李维泱大将军与他弟弟李斯年偶尔进京时,也会来玩一下。”

这时苏忆彤与纪向真有点咂摸出味儿来了——

听起来,能在这龙泉山上有一座别业的,似乎俱是帝师罗堇南、于国有功的定王殿下这样的人物,想来绝不是有钱能在此处买地置产的。

那,云照家……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却都没有莽撞地问出口,只是又齐齐看着江信之。

先前还滔滔不绝的江信之却犹豫了一下,转头觑了觑云照,像是不确定自己该不该说。

云照还没来得及说话,马车便停下了。

于是众人便在云照的带领下自马车内鱼贯而出,面前便是一道清幽小径。

有一名侍女候在小径的入口,见了云照先是行礼,柔声道:“二姑娘。”

“本打算明日再上来,临时改了主意;仓促了些,辛苦你们了。”云照对侍女笑道。

侍女也笑着接口:“哪有什么辛苦的,大家想着二姑娘明日要带朋友上来,早早便将里里外外都打点下了。”

今早一进城,云照便叫人上来说了明日要带朋友来别院玩几日,别院中的侍从们已忙了一整日。

侍女又向云照身后的几人问了好,便行在前头引路。

碎石小径两侧有绿竹垂拱,映着夕阳的金晖,于清幽雅致中又平添了些许意趣。

尽头便是一座古朴而不失清贵之气的三进院落,院墙巍峨,院中有重楼朱阁,花木扶疏,鸟鸣啾啾。

月佼好奇地四下张望后,脱口“咦”了一声。

云照缓步回首,等她跟上来,便笑着搭了她的肩,“咦咦啊啊的是什么意思?”

“你家这别院,跟高密侯府差不多大呀。”月佼飞给她一个神秘的笑眼,低声道。

“哟哟哟,不得了,你竟还去过高密侯府?”

云照倒是先咋呼起来,惹得行在前头的三人也好奇地回头来瞧着月佼。

“只去过一回,那时有点小事,严大人带我进去的,”月佼却没被她带跑,轻描淡写地解释了缘由之后,又顽强地将话题扳了回来,“你的马车也比严大人的马车还大。”

红云谷长大的孩子,一到了山中便自在许多,此刻的月佼一扫方才的低落,笑得恣意舒展。

云照挑眉,似笑非笑地作势勒着她的脖子:“想说什么?”

“我只是忽然想起……”月佼见前面三人都在好奇地看着,便皱了皱鼻子,笑道,“算了。”

“在我们中原,说话说一半吊人胃口,是很容易挨打的,知道吗?”云照笑得不怀好意,伸手就去掐她的腰。

哪知月佼像个泥鳅似的,滑不溜丢挣脱了她的钳制,哈哈笑着跑到前头去,拉了江信之与苏忆彤挡在自己身前。“我是怕你不乐意让别人知道,这才不说的。”

这话没头没脑的,云照听得愣了一下,随即疑惑道:“知道什么了你就哈哈哈?”

****

因几人都是放值后直接跟着云照上了马车,此刻才想起自己还身着官袍,顿时全都傻眼了。

云照倒是气定神闲的模样:“院中多的是衣衫……放心,我叫人给你们取新的来,没人穿过的那种。只是未必刚好合身,反正也没旁人,凑活着吧。”

本就是来玩乐,也没谁计较这种小节,便又高高兴兴跟着侍从去客院换了衣衫。

月佼换好衣衫后出来,见云照已换了一身宽袍大袖的常服,负手立在九曲回廊前,便走过去与她一起等其他人。

此刻月佼长发束半顺而下,一身浅黛色银绣外袍的大袖齐腰襦裙,与山间暮光相得益彰,一对明眸笑盈盈,显出飞扬洒脱的灵动气韵。

云照满意地点点头,“这套衫子穿在你身上,比穿在我身上好看。”

“没有的事,你穿什么都好看。”月佼笑嘻嘻地歪头瞧着她。

“哟哟哟,这才大半年,都学会油嘴滑舌了,”云照被她那可爱的神情惹得手痒,忍不住又去揉她的脑袋,“我最近可喜欢揉你的脑袋了,真有意思。”

月佼笑嗔着拍开她的手,“不许揉我的脑袋,小心我剁了你的爪子。”

“哟,站在我地盘上威胁我呢?”云照笑着闹她,“知道我是谁么你就敢剁了我爪子?”

本是笑闹之言,两人却俱都愣了愣,登时收了笑闹。

“我也不懂算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月佼困扰地挠了挠头,浅浅笑。

“你既一直没同大家提,想来有你的理由,那我就算不知道吧,反正我也搞不太明白。我知道你是云照,是我的同僚,我的伙伴,这样就行啦!”

她是方才在马车上听江信之七七八八讲了一路,才忽然福至心灵地想起:早前在沅城城郊那座宅中时,提到“庆成郡王”,云照反应有些奇怪,之后她便随口问过严怀朗一句,严怀朗也随口答了一句“是她兄长”。

当时他们还在别人的监视之下,她满脑门子都是正事,于是也就那么随意一问一答,过后她便将这事抛诸脑后,根本没反应过来。

“我倒也不是非要瞒着谁,只是觉得无关紧要,便懒得提。你是怎么知道的?”

关于云照家的掌故,像江信之这种京中长大的家伙,多少都从父母长辈口中听过一些风声。可月佼会知道她的身份,这着实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以她对月佼的了解,这家伙对别人的家世渊源这类事情根本没有十分明确的概念,想来也不会主动去打听。

“嗯,我、我就是偶然听别人提过一句,说庆成郡王是你的兄长。”月佼眼珠滴溜溜一转,决定还是不要出卖严怀朗。

严怀朗说那句话时,是在云照离开他们的房间之后,她怕云照会因此迁怒严怀朗,想想还是含糊带过比较稳妥。

虽说严怀朗先前才凶巴巴地吼了她一句,可她还是不想给他惹麻烦。

云照略一沉吟,估摸着应该是严怀朗告诉她的,毕竟月佼认识的人也不多。

见月佼很义气地不想供出严怀朗,云照倒也不戳破,好笑地睨她一眼:“那你知道庆成郡王是什么人吗?”

“你鬼打墙呀?”月佼又忍不住挠头了,“不就是你兄长么?”

这家伙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云照笑着揽过她的肩。

自在京郊大营受训时,她就觉得月佼这姑娘很有趣。

没什么心机,遇事却又沉得住气;对许多事半懂不懂,却总是活得生机勃勃;她茫茫然没什么恢宏志向,让做什么做什么,却又懂得灵活机变。

这姑娘如山涧清泉,或许并不确知自己要去向何方,却时时澄澈、生动,奔腾不息,叫人看着便心生柔软的欢喜啊。

月佼不知她心中所想,又虚心求教:“那,若我不是你的同僚,又该称呼你什么呢?”

庆成郡王的妹妹,那该是什么?郡主吗?可方才那侍女又唤她“二姑娘”。

云照本想指指自己的官袍,低头才想起自己刚刚换成常服了,只好抬头挺胸,双手负在身后,满面傲气地轻哼:“请称呼本官为‘云照大人’!”

她家那堆破事她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于是插科打诨起来。

“好的云照大人,”月佼见她不想说,倒也不追根究底使她为难,当即笑得甜滋滋,顺着她的话道,“我瞧见纪向真大人、苏忆彤大人和江信之大人都出来了,咱们这又往哪儿走呢?”

“请月佼大人随本官一道往水趣园用晚膳吧!”云照一本正经道,“纪向真大人也这边请。”

纪向真刚走过来就听到这一句,于是诧异地抬手探向云照额头:“换个衣衫的功夫……就疯啦?”

云照飞起一脚虚虚踹了过去,大家便又嘻嘻哈哈一路打闹着,往水趣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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