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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美女你要帮什么忙尽管说。”庄子弯腰拿起一次性筷子。
就在这时,秦笙笙将饭盒反扣,拍在了他的头上,然后狠狠踹了他一脚,趁着摔倒的时机,赶紧往外跑。
什么深哥拜托他送饭,扯淡啊,那个男人根本就不知道她藏在屋子里,怎么可能让这个小瘪三送饭,而且还是个不怀好意的小瘪三。这个庄子简直是把她当傻子在忽悠。
头顶糊了一层黏糊糊的油和饭菜,庄子反应过来,被秦笙笙骗了,大怒:“你个贱女人,给老子等着,老子今晚不干死你跟你信……”
他的身手非常灵活,蹭地就爬了起来,扭头就追了过来,一气呵成,秦笙笙刚跑出门口就被他抓着衣服的领子往屋子里拽。
走廊两端其他屋子里的人听到了动静,探出头来,一个个看着这一幕,但每个人都面无表情,甚至还有人的眼睛里闪烁着跟庄子一样不怀好意的邪光。
没有一个人会帮她。秦笙笙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一个事实。
比力气,女人鲜少有能敌得过男人的。
秦笙笙硬生生地被庄子拽了回去,丢到了潮湿的地上。
他一脚踢上了门,用看到手的猎物一样的眼神盯着秦笙笙,目光中赤果果的,恨不得马上扒光她的衣服。
头一次面对这种如有实质的恶心目光,秦笙笙厌恶地皱起了眉头,冷冷地盯着庄子。
庄子被这种眼神看得很不舒服,呸了一声:“别用这种眼神看老子,自己脱衣服,乖一点,今晚少吃一点苦头,否则老子弄死你。”
说着,他已经大喇喇地开始脱衣服,很快就把自己脱得一身精光,然后伸手掐住了秦笙笙的下巴,想亲上去。
秦笙笙头一偏,躲开了他臭乎乎的嘴巴。
“靠,敬酒不吃吃罚酒!”庄子毫不怜香惜玉,一巴掌扇了过去,打得秦笙笙的脸上火辣辣的。
秦笙笙气炸了,她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她要弄死这个混蛋!
仗着这是梦里,杀了人也不用犯法,秦笙笙脑袋一扭,忽地扑了过去,张开嘴,一口咬在庄子的脖子上,力气大得牙齿都酸了。
“啊啊……”庄子吃痛发出杀猪一样的叫声,抓住秦笙笙,一把将她丢了出去,愤怒地吼道,“老子杀了你个贱人……”
脖子上被咬掉一块肉,让庄子愤怒得失去了理智,他抡起屋子里唯一的那把椅子往秦笙笙头上砸去。
碰!
椅子没砸到秦笙笙头上,反而是庄子连人带椅子被踢得滚到了墙上。
庄子脑袋撞到墙上,来不及呼痛,惊恐地看着浑身湿透,眼神恨不得撕了他的阿深,惊恐万分。他不是去出任务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
“阿深,不,深哥,你听我解释,我好心好意来给你的妞送饭吃,结果她不领情,反而把饭倒在了我的身上,我才想教训教训她的。深哥,这不怪我啊,你绕了我……”
庄子的辩解在疾如骤雨的拳头下,变成了哀嚎和求饶。
“深哥,深哥,我错了,我错了,啊,你饶了我这一回吧……”
但阿深根本不停他的解释,拳打脚踢,通通往庄子身上招呼去。庄子的身上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只有挨打的份儿,两分钟过后,他连躲闪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举起两只手,护住头部,承受阿深的暴打。
秦笙笙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头一次对暴力没有任何的反感,她平生最厌恶仗着体力优势欺负女人的败类,这种垃圾就该阉割了。
这屋子里的动静闹得太大,其他房间的人坐不住了,终于有一个人探进来一个头,怯生生地说:“深哥,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你就饶了他吧。”
又有一个人看向秦笙笙道:“深嫂,你劝劝深哥吧,再打下去要出事了。庄子也是一时糊涂,我们让他给你赔罪。”
接着又有人嘀咕:“庄子不是没来得及做什么吗?”
秦笙笙被这群人的无耻给气笑了,敢情一句轻飘飘“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能算了?
秦笙笙不接这些人的话,她扶着床垫,站了起来,进了厕所,找了半天,在墙角找到了一瓶不知放了多久的84消毒液。
秦笙笙拎着消毒液走到了阿深身边。
察觉到有人靠近,阿深侧头看是秦笙笙,眼皮一抬:“你也是来劝我的?”
“让让。”秦笙笙只说了两个字,在阿深退后一步后,她打开了消毒液的盖子,然后举起瓶子,就往庄子身上倒去。
滋滋滋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紧接着传来庄子痛苦的哀嚎“啊,是什么东西”……
站在门口的几个男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庄子现在浑身都是伤,再淋上消毒液,跟火上浇油没差别,那滋味,光想想汗毛就直竖。
大家看秦笙笙的眼神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这个女人,真够狠毒的,难怪能跟阿深凑在一块儿。
阿深也很意外,侧头看了秦笙笙一眼。
秦笙笙没回头,目光还是盯着抱头哀嚎的庄子,只朝身侧的阿深伸出了左手:“有刀吗?”
阿深瞥了她一眼:“你要这个做什么?”
秦笙笙没有回答他,而是用行动表明了自己想“干什么”。她抬起脚,鞋跟踩到了庄子的小弟弟上,然后使劲儿一碾!
看到这一幕的男人们都捂紧了菊花。妈蛋,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也!
庄子更是痛得尖叫了一声,晕了过去。
估计他这辈子也不会再想女人了。看到他这幅模样,阿深也没了揍他兴致,朝门口喊了一声:“抬出去。”
马上就有两个男人进来,把昏迷的庄子抬了出去。
房间里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他们俩,秦笙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倒是阿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淡定地进了洗手间,拿了个拖把出来,将地上的血迹给拖干净。
然后他抬头,目光在秦笙笙红肿的脸上掠过,接着出了门,没过三分钟又回来了,丢了一只药膏给秦笙笙,接着进了洗手间洗澡换衣服。
秦笙笙心想这个人在现实中多半有洁癖,每次他出门回来必洗澡换衣服。这样一个人,也能天天梦到这种脏乱差的小旅馆,他就不会觉得不适应吗?
她很想说,大哥换个梦吧,梦到漂亮的海滩,满地的大长腿比基尼漂亮妹子,也让她跟着长长见识啊。总梦到这些恶心的人干什么?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男人从厕所里出来了。他也不看她,完全当房间里没这个人一样,坐在地上,闭上眼开始睡觉。
真是个怪人。
不过这个怪人今天“救”了她。虽然她不一定需要他救,只要庄子砸了她,她多半就会从梦里醒来。
但在那种时候,被人护着,有人站在自己这边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虽然这个阿深爱胡思乱想了点,中二了点,但应该是个好人。
秦笙笙蹲到他面前,将这支活血化瘀的药膏递了过去:“谢谢,你擦吧。”
揍庄子揍得太狠,他手背上也被砸出了几道淤青。
男人睁开了眼,接过药膏,手肘抵在膝盖上,轻轻地转着,开了口:“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可能是共同打了一架,打出了点革。命感情,秦笙笙苦笑了一下:“说出来可能你不会信,来不来这儿,目前不是由我决定。”
男人误会了,眯起眼:“有人威胁你?是谁?桥头还是老班?”
“都不是,不用猜了,你猜不着的。”秦笙笙也不好告诉他这是梦,不然万一他醒来记起来了,找到她,她怎么解释这种非科学的问题?
男人定定地看了她几秒,头重新靠回了墙上,没再说话。
秦笙笙看着他手背、胳膊上红红青青的地方,叹了口气,拧开药膏,挤了一些出来,涂到他手背上。
男人睁开了眼,目光还是冷冷清清的。
但秦笙笙已经明白了他要表达的意思,解释道:“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就借花献佛,帮你涂点药。”
“随你。”男人似是不在意这些,又闭上了眼睛假寐。
秦笙笙知道他的警惕心非常强,肯定没有睡着,涂完了药,又道:“你的床上睡吧,我不用睡。”
反正是梦里,她不休息也不会觉得累。
男人还是不动,两人相安无事地过了大半夜。
到了后半夜,窗外突然下起了暴雨,雨点打在房顶上噼里啪啦作响。在这响动中,门外忽然传来了啪啪啪的敲门声。
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秦笙笙立即睁开眼了。
同时,坐在地上的男人也清醒过来,他望向门口:“谁啊!”
“阿深,是我。”门外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男人素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些许变化,他站了起来,朝秦笙笙使了一记眼色:“躺床上去,盖上被子。”
秦笙笙也清楚,在这里,她的身份是“阿深的女人”,要让外面的人发现,大半夜他们一个坐在地上睡,一个靠着椅子睡,会多生事端。
她立即脱掉鞋子,爬上床,钻进了被窝,只露出一个头。
与此同时,男人也脱掉了上衣,赤裸着胸口,然后拉开了门:“桥哥,有事吗?”
桥头拍了拍阿深结实的胸膛:“抱歉,阿深,打扰了。班哥丢了个很重要的本子,让我来帮他找找。”
男人一怔,然后扭头看了一眼躲在被窝里的女人,说道:“能不能给我三分钟?”
桥头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明白了他的意思,皮笑肉不笑地说:“应该的。”
说着,退出了房间,顺手拉上了门,但眼睛却一直盯着门的方向,耳朵也竖了起来。
跟在他旁边的小弟轻声问:“桥哥……”
桥头举起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屋子里,门一关,秦笙笙立即掀开被子,下了床,轻声问男人:“怎么回事?”
男人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匆匆进了厕所。
秦笙笙察觉到不对劲儿,跟了进去。
只见男人进去之后,抓住左侧小窗上的铁栏,纵身一跳,长臂伸上去,从水箱上方摸了一个东西下来。
是一本巴掌大的笔记本。
秦笙笙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外面的人铁定是在找这个东西。
这间屋子太小,家具也很少,根本藏不了东西,有心人仔细一搜,肯定能找出来。
她立即出主意:“撕成碎片丢马桶里冲走吧,要不扔窗外去?”
男人睨了她一眼:“我只要按了冲水键,外面的人就会冲进来。至于窗外,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进门的院子。”
大晚上的丢个东西进院子里,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更何况这本册子对他非常重要,好不容易拿到手,怎么能销毁了。
“可他们就在外面,怎么办?”秦笙笙问道。
男人没说话,而是将笔记本直接塞进了腋窝底下,用衣服挡起来,然后对秦笙笙说:“走吧,出去。”
秦笙笙……
这也太粗暴了吧,万一动起手来,铁定马上露馅。
秦笙笙拽住了他的胳膊:“是不是把这玩意儿藏起来,不让他们找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