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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刚一靠近,原本还熟睡着的人,突然睁开了眼。
两人的视线,在黑暗中,毫无预兆地对上。
一个是茫然中带着点无辜。
另一个,满是做了错事而感到不知所措的懊恼。
作者有话要说: 看得懂?
第43章 四十三
夏砚马上就感觉到了身上的不对劲,尽管全身的衣服都还在,但那附着在肌肤上的让人并不舒服的黏腻感,清清楚楚地表明了,他刚才的梦,引得他不受控制地做了什么。
你是不是做梦了?
贺程沙哑的声音里,满是强壮镇定的不自然。
夏砚此时大脑混乱一片,并未发现他的异样,听见贺程这么一说,登时就僵住了。
其实,有一些弄到我身上了,我刚才正好洗完手,本来想回来帮你也擦一下,结果你自己先醒了。那你现在,要去洗手间吗?
回答他的,是夏砚一下掀了被子,落荒而逃的动作。
被子里的味道更为浓烈,贺程直挺挺站着,半响,才长呼出一口气。
夏砚站在床边,不敢再躺上去。
这很正常,你别放在心上。安慰的语气,让夏砚越发不自在。
做错事的是他,怎么贺程反而一副是他做了错事的态度。
很晚了,睡觉吧。
他慢吞吞地掀开被子,闻到那股还没散干净的味道,捏着被子的手,紧了紧。
夏砚在床的边缘躺下,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贺程发出一阵鼻音,没一会儿,呼吸声就变得平缓了。
察觉到对方睡着了,夏砚原本僵硬的身子,也一点点放松下来。
他想起贺程刚才的话,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有不小心在喜欢的人面前做了这种事的羞怯。
也有对方并不嫌弃的难以抑制的淡喜。
几种情绪交织,编成一道网,将他罩住,很快,他又睡了过去。
一只手从边上伸来,将他揽入怀中。
对方看了他一会儿,最后,抱着他也睡去。
暂时分开,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然,再有下一次,他可能,就要做出无法挽回的事了。
夏砚租的房子,离他实习上班的地方,就十分钟步行的距离。
目前还空着一个房间,暂时还没找到合租室友,单从房租方面来看,是有点亏。
但这个价钱在这一片能租到这样的房子,也算是捡了便宜。
今天是他正式上班第一天,也是贺程上班正好一个星期的日子。
工作的地方是个辅导机构,他被分到了小升初班。
班里的小孩子有二十来个,教室在十楼,从窗户往对面望过去,可以看见对面的楼层里,几个正在忙碌的、明显也是刚进入社会的大学生的身影。
夏老师,这道题我还是不会做。
白白胖胖的小男生,踱步到他身边,肉嘟嘟的小手指着卷面上的其中一题,奶声奶气地开口。
夏砚收回视线,开始温和地给他讲。
他是第一次做辅导老师,来之前还有点担心自己做不好,也怕会碰上一些比较熊的孩子。
但真正上班之后,发现自己还挺幸运。
班里小孩数量不算少,一个个都很乖,闹也会闹,但他开口了,就会乖乖地安静下来。
只花了半天时间,夏砚就和小孩们相处得很融洽了。
这里是不包三餐的,但是有餐补。
最后一个小孩也离开后,夏砚起身清扫了下教室,重新坐回讲台上。
本来想叫份外卖,下意识看了眼对面那几个大学生,明显还在工作。
相比之下,自己这份工作,的确是有些安逸了。
最终,他还是下了楼。
附近有家生煎店,加很多辣、倒很多醋的话,一定很好吃。
贺程听见几人已经在商量中午要叫什么外卖了,多半又是要叫那家连吃好几天的龙虾饭。
他今天没太大兴趣,在卢旭青拿着手机过来打算问时,先给拒绝了:你们点吧,我中午不想吃饭。
不吃饭?他们家还有面,那给你叫碗面?
不用,我现在还不饿,等下饿的话,直接去外面买点。
卢旭青知道他不会委屈自己,也不再坚持。
贺程拿手机按下号码,他知道夏砚是今天开始上班。
刚入职应该会挺忙,所以一整个早上,他都忍着没给他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中年男人淳厚的声音作为背景音传进了话筒里:你要招牌生煎是吧?还有其他的吗?打包还是在店里吃?
你还没吃饭?嘴里的话换了换,最后变为一句关心。
嗯,正要吃,你也没吃吧?
没有,刚才还不知道要吃什么。
嗯?
贺程起身,推门走向走廊尽头的电梯:现在想去吃生煎了。
夏砚在那头轻声一笑:我买的这家应该挺好吃,我刚才还排了挺久的队,有机会的话,带你来吃。
他按下楼层,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
好。
那先不说了,我的好了。
嗯。贺程等他先挂电话,通话正式结束时,才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他们公司在第十层,电梯到六楼的时候,进来几个人,贺程往后退了退,等着电梯落到一楼时,才想起来,生煎的话,这附近好像就有一家。
电梯门缓缓打开,他等几个人都走出去了,才抬脚往外走。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牵引着,他猛地朝前看去,整个人一下子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傻愣愣地顿在了原地。
夏砚脸上漾起浅浅的笑,他扬了扬手里提着的生煎,温声道:好巧,我可以请你吃生煎吗?
浓烈的生醋味在四周漫开,钻入人的鼻腔中,只剩下满满的甜。
为什么骗我?
没有骗你,我是真不想让你因为我而选一个不适合你的工作。
他的眼尾还有点红,忿忿地咬了口生煎,嚼两遍,吞下去,有些委屈地控诉:还说没骗我,你明明和我说彤姨的朋友,想让你去帮
似是一下想透,他生生停了嘴。
夏砚笑盈盈地替他把后话补充完:她是让我去帮忙了,但是,我没说我答应了呀。
你在哪里?
他指了指对面:辅导班,教小升初的数学。
贺程哀怨地看向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还买了明天的票。
不是不让我黏着你吗,你跑到这里来干嘛。他拿筷子在生煎上戳了戳,你家边上不是也有辅导班吗,怎么没去那里。
神情里,带着点难以忽视的紧张。
夏砚莞尔:因为,C市没有你啊。
光不该因为野草停住步伐。
但是,野草从没说过,它不会继续追逐光。
指尖不受控制地颤动,连带着声音里也有了点颤音:所以你早就决定跟我留在A市了。
是肯定。
不是疑问。
嗯。
贺程很想把一切都抛开,就这样狠狠地、用力地、按住他的肩膀,亲吻他。
但他什么,都不能做。
嫂、小夏要经常过来玩噢,谢谢你的生煎,很好吃,下次过来,我请你吃!
夏砚笑着应了声好,还想说句什么,被贺程直接拽着出了门。
他被迫跟着往前走,想将他的手拿开:你回去吧,我就在对面,不用送。
贺程无视他的话,伸手按下电梯键。
所以,你住哪里?
夏砚下意识便回答了,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拉进了电梯里。
贺程拧眉:合租房?
嗯。可以住两个人。
他黑下脸:男的女的?
啊?什么?
你的室友,几岁了。贺程咬牙,不管男女,好像都有威胁。
还没找到,打算过两天发到网站上问问,合租的话,还是找男生好了。
我帮你找。
夏砚好奇:你也有朋友在这边工作?
贺程工作后就住进了卢旭青他们几人当初合住的屋子,这点夏砚是清楚的,倒是没听他提过还有其他朋友也在这附近。
嗯。
我认识吗?
贺程未答:晚上一起吃饭,你上去吧。
夏砚一看,两人已经站在辅导机构楼下了。
他说了声再见,往上走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没有被回答的问题。
转念一想,既然是贺程的朋友,那应该也是个挺好相处的人。
你在家里吧?
夏砚正洗完澡,明天是周末,所以晚上不需要备课。
他本来想用电脑看会儿电影,刚把笔记本翻开,贺程的电话就来了。
嗯,刚洗好澡,怎么了?
我朋友到了,在你家门口,你去帮他开一下门。
夏砚一下起身,桌上的薯片被他碰倒,掉了一片出来。
他没去管,紧张地问:啊?今天就来了吗?
中午才和贺程说这件事,结果才半天时间,他就要从独居变成合租了?
你不欢迎?
夏砚隐隐听出他声音里的不高兴,连忙解释:没有,家里有点乱,垃圾什么的也都还没倒,我还以为他要过几天才来,本来打算明天重新打扫一下。
没事,你怎么还不出来?
夏砚还有点懵,便忘了深究,贺程为什么用了出来两字。
听出他话中催促的意味,顾不上收拾,连忙道:我去了我去了。
到了门边,他缓了缓因为跑得太急而有些气喘的呼吸,脸上扬起恰到好处能够让人感到善意的笑,慢慢打开门。
看见门外挺拔的身影,笑容僵住。
脑子里闪过一句话。
你说的那个朋友,究竟是不是你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敲碗等评论的第四十三天。
第44章 四十四
没有其他垃圾了吧,那我拿下去扔了。
贺程扎好最后一个垃圾袋,得到对方回答后,踩上属于另一个人的拖鞋直接出门。
夏砚早已冷静,毕竟这三年以来,每逢周末,他都是和贺程过二人世界的。
只不过是换了个更宽敞的环境而已。
客厅里没装电视,但是有沙发。
夏砚进屋搬出笔记本,顺手拿上薯片,嘴里嚼着的那片,是刚才掉在桌子上的。
坐在沙发上等了快十分钟,只不过是去扔个垃圾的贺程,还是没回来。
手里的薯片已经被吃得只剩下一半,夏砚将包装往边上一放,拿起手机给人打电话:垃圾桶就在楼下,你从门口右转走两步就能看到,你不会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吧?
我正好到门口,门应该是被风吹上了,你来给我开一下门。
夏砚没料到这么快会有新室友,所以备用钥匙也还没去配,闻言,边从沙发上站起来,边朝着手机里的人说:既然已经在门口了,电话就不用接了啊,你还接起来干嘛,我挂了。
贺程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大袋刚从超市买来的零食,另一只手上,还捏着刚结束通话未锁上屏的手机。
你打的,所以就接了。
夏砚明白过来,他是在回答刚才自己的话。
呼吸慢了两下,他当没听见,侧身给他让开道:看电影吗?
跟夏砚一起教小升初的语文老师,大学毕业还不到两年。
某天上班,带了一大箱喜糖,给一个办公室的同事都发了一袋。
大家纷纷表示恭喜,难免好奇地问起她的感情经历。
她也不瞒着,笑说两人是相亲认识的,见过面发现彼此在兴趣爱好等方面都很有共同语言,所以不过半年,就订婚了。
她的音量并未放低,就算夏砚没有打探的心思,也阻止不了这些话往自己耳朵里钻。
他有点惊讶,明明还很年轻,家里人就已经开始安排相亲,实在是觉得有点早。
但见她神情中都透着幸福的样子,又觉得,也许这对一些人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晚上和贺程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时,夏砚想起这件事,便随口提了句:你以后会去相亲吗?
贺程一下坐直:彤姨给你安排相亲了?
夏砚被他话中的紧张弄得有些好笑:没有啊,是我们办公室有个同事
他简单讲了下,问:你如果一直单身,等再过两年,贺阿姨他们不会着急吗?
我不会相亲。
他说完,又补充道:我有想结婚的人,所以不会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