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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也不会让夏砚喝酒了!
猛然想到怀中人这副模样刚才可能也被外人看到过,贺程脸上的满足瞬间褪去,一边把人往怀里揽紧,一边摸出手机给另一个人打电话。
给我说实话,刚才他抱你没有!醉了之后,是不是抱你了?
那边沉默两秒:我觉得你应该不想听实话。
贺程笑得恐怖:你下个月生活费没有了。
说完,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程晨橙:???又不是我想抱的!蠢男人乱吃什么醋!
夏砚醒来的时候,脑袋还隐隐泛疼。
感觉并不剧烈,但也没法忽视。
他闭着眼仔细回想,记起自己昨晚帮程晨橙挡了不少酒、后来实在没受住,趴在桌上昏昏沉沉的,很快就没了意识
记忆片段到这里戛然而止,后面还发生了什么,全无印象。
彭畅和李未泯两个人,周末是不住校的。
他俩家就在A市,从学校坐公交回去,半小时左右就能到。
贺程是那种就算自己不主动,也有一大帮人上赶着来和他做朋友的人。
夏砚以为像他这样的人,周末应该是见不着人影的,但自开学以来,每到周末,除非真有推不开的约,贺程向来都是待在宿舍里的。
他有一次实在好奇,便直接问了。
贺程那时候正在和人发消息,闻言抬头看他,笑得灿如艳阳,眼中炽热的光,几乎能将人直接融化在里头:他们都没有你重要,我更喜欢和你待在一起。
夏砚是个挺宅的人,周末在家的话,生活方式很简单。
早上起床后,喜欢坐在桌子前看书。
有朋友找自己聊天了,才会拿起手机同对方聊一会儿,聊完放下手机继续看。
下午若是想看电影,便会特意跑楼下去,到超市里买点东西回来,一个人窝在沙发上就能充实地度过剩下大半个白天。
他清楚自己和贺程的消遣方式是不一样的,听见他这么说,下意识就想问:但是
贺程还是在笑看着他,只不过笑意变淡,眼里多出一点认真。
他给人的感觉,一直像杯烈酒,稍微一动,就能震出一片波澜,此刻的样子,却像是一杯浓茶,仅是这样安静地待着,便能发出一阵醇香。
陪我的人是你的话,我更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一点,就算只是这样一起待在一个空间里,什么也不做,也比任何一刻都能让我觉得更快乐。
夏砚没回话,贺程看见,他手中捏着的杯子,抖出一些水在纸上。
白纸印出一条细长的湿痕,仿佛他的那句话,也在人的心上留下了一道痕。
你醒了啊?头会不会疼?
夏砚刷牙时不习惯关门,闻声一扭头,和进屋的贺程对视上。
贺程朝他扬了扬手里的东西:给你买了番茄鱼,我没醉过酒,也不知道宿醉的话该喝点什么,刚才查了下百度,好像柠檬水有点用,所以我去水果店买了几个柠檬,顺便去超市买了罐蜂蜜,你等下喝点柠檬水,不解酒的话,我再给你泡蜂蜜水,水应该没有了吧,我先去楼下打点水。
几秒钟的功夫,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夏砚拿着牙刷走出来,嘴角的泡沫还没冲干净,他看了看自己桌上摆放着的一堆东西,除了贺程自己提起的,还有一袋新买的零食他已经记不清,这是贺程第几次单独出门后特意给他带回来的零食。
心脏这一刻跳动的频率有点奇怪,不是之前那种受到贺程的撩拨而哐哐晃动的感觉,而是很轻柔的、却让人觉得可以影响很长一段时间的一种异样的感觉。
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平静,却又更加致命。
不是就拉你过去当个挡箭牌吗,怎么反倒是你被灌成这样了?
贺程本来想直接问,你喜欢的人这样子对你,你对她的喜欢会不会就变淡了?
一想到夏砚跟个傻子一样地把酒全给挡了,又觉得这愚蠢的问题不提也罢。
大概是喜欢到了足够卑微的程度,就算心上人这样,也还是不肯放弃。
思及此,贺程牙又酸了。
程晨橙有啥好的?不就是个女的吗,这家伙怎么就不知道看看身边人,他除了没有胸,哪点不比那女人好?
贺程越想越气,委屈的酸涩感一个劲地往上涌,都快三个月了,夏砚的心脏是铁做的吗,他咋一点都撬不开呢?
这也就罢了,最可恨的是,每隔一段时间,程晨程还总是要打通电话来刺激他。
夏砚怎么还喜欢我?!
他又特意来找我了!
我不过随口提了句新追的电视剧没有会员看不了,他下一秒就把会员充上了!
你能不能加点油啊!你这样我对你真的很失望你知不知道!
受到的刺激一次比一次强烈,贺程咽不下这口气的时候,只能从程晨橙那找回点不痛快。
程晨橙的生活费,家里几个长辈都会单独给,就连和她同龄的贺程,也会因为比她早出生了那么几分钟,而很有兄长意识的时不时用支付宝或微信给她转转账。
白来的钱,没道理不收。
可最近这段时间,她察觉出了不对劲。
每给贺程打一次电话,收到手的生活费明显就比上回要少上那么一些。
程晨橙不傻,明白是为什么后,再也不给贺程打电话讲夏砚又是如何不自知地表现出喜欢自己的了。
结果,连着一段时间没收到情敌的进度报备电话,贺程直接一分钱都不给了。
程晨橙:
蠢男人的心思真难猜!
第13章 十三
贺程断线的思绪飘远,捏着筷子的手无意识地去夹菜,和夏砚伸过来的筷子撞上,一下回过神来。
对方已经去夹别的菜,贺程动作顿了顿,继续夹住其中一块,直接放进对面人的碗里。
心里那股闷气还在,怎么也压不下去,他埋头扒了一大口饭塞进嘴里,泄愤般用力嚼了好几口。
随着米饭下肚,火气也跟着降了一些下去。
夏砚交好的朋友不算多,那些经过时间的过滤留下来的,都是他自信能同自己保持一辈子交情的,因而对待这些朋友,他都竭尽所能地去施以善意。
所以他自认为的那些能够帮助程晨橙更好地了解贺程的举动,看在程晨橙眼里,就成了太过喜欢而压抑了情绪的可怜之举,传到贺程耳中,难免又多出一层含义。
夏砚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让另外两人产生了多大的误会。
他从那段单向感情中脱身时,忘了自己曾无意识地告诉过贺程,他喜欢程晨橙。
如果他还记得,也许一切会变得简单很多。
见眼前人一声不吭地光吃白米饭,夏砚伸筷,夹了片嫩白的鱼肉放进他碗里。
肉还有很多,你多吃点,我没那么饿。
贺程觉得自己真的委屈,还很可怜。
对方只不过是给他夹了块肉,余下的气,刹那间就都消了。
自己这脾气,就跟闹着玩儿似的。
昨晚晨橙的社长兴致有点高,一直在给我和晨橙劝酒,晨橙毕竟是女孩子,所以我就帮她把酒挡了,社长好像有点不太高兴,后来直接就变成我和社长两个人喝酒了。
贺程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自己刚才的问题,脸上表情有些复杂,最后归为一片平静:这种情况的话,以后能不喝就不喝,他劝酒,你就挡回去,实在挡不回去的话,随便编个理由,说你自己不能喝。你看你,酒量不算好,一次性喝这么多酒,对身体伤害也大,万一出点什么事,该怎么办?
夏砚摇摇头:都是晨橙认识的人,不会出什么事的。而且我那时候是作为她的男朋友去的,有这一层身份在,再怎么不能喝,也是该喝一些的。
他只在高中毕业酒会时碰过一次酒,那时候只图新鲜,也不贪杯,一整晚下来,也没喝多少。
这次事发突然,他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到底如何,再加上对方一直劝酒,作为晨橙的男朋友,自然是不该拒绝的。
最后会被灌倒,也算是意外他没料到自己酒量这么差,好像总共才喝了三罐不到?
对了。夏砚想起来,我昨天是怎么回
余下的话,在看见对方转变的神色时一下卡住,哽在喉间怎么也蹦不出来。
贺程阴沉着脸,墨色的眼眸中酝酿着飓风,这般反常的模样有些骇人,使得夏砚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程晨橙的面子重要还是你自己的身体重要?你这么为她着想,她知道吗?不知道的话,你跟个傻子一样做这些有什么用!
夏砚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收回视线,垂眸盯着塑料碗里的白米饭,忍不住低声反驳:不需要她知道。
为好朋友做点事情,自己知道就好。
贺程却是想岔了,又瞧见他一副自知喜欢得太过卑微而不敢正视自己的样子,气得就想把这桌子直接给踹了。
胸腔因为震怒起伏几阵,闭上的眼重新睁开时,情绪已经缓和了些。
他伸手按住桌子,因为一时的隐忍,明眼可见的几根青筋绽于皮肉之中,猛然起身的动作有点大,但出口的声音还是被刻意压住了,听起来倒是和平常无异,仿佛刚才风浪将袭的预兆,只不过是另一个人的错觉。
你先吃,我出门冷静一下,冷静完了就回来,还有,以后别再给我提那个女人,我对有关她的任何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
门被人关上,夏砚呆楞地看着对面一下空了的椅子,心里突地升起一股名为委屈的情绪。
他帮了朋友,贺程怎么反而还生他的气呢?
这好像还是他和贺程认识这么久以来,贺程第一次有这么大的脾气。
如果篮球赛那次不算的话。
夏砚兀自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明白导致贺程这么生气的原因是什么。
但他没再深思,拿着手机按下了号码。
还有一件事,好像还没解决。
程晨橙口中那个不是好人的人,昨晚他没见到,不知道后来还会不会做什么。
程晨橙很快就接了,听完她的解释,知道那是个乌龙并且对方其实已经有女朋友后,夏砚总算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他就意识到了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贺程还没真正见过程晨橙,现在他会知道这个人,也是因为自己平日里会时不时地在他面前主动提起。
但照贺程刚才的意思来看,他对程晨橙的印象,似乎变差了?
甚至还说出了以后不要继续在他面前提程晨橙这种话。
本来没想通的事情,这一刻好像有了点头绪,难不成,贺程是误以为昨晚的事是程晨橙导致的,所以才这么生气?
念及此,夏砚登时就慌了,忘了两人似乎才刚闹过矛盾,直接给人打了电话过去。
贺程已经到了楼下,本来想给程晨橙打电话,一看来电显示的备注,许是已经看见了对方此刻如何焦急的样子,心情很快好转。
他故意让对方等了一会儿,在电话要自动挂断前,适时地接起电话:怎么了?
晨橙是我的好朋友,我了解她,她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如果她知道我的想法的话,一定也会不赞同的。昨晚事出突然,她肯定也没想这么多,所以我帮她挡酒的事,从头到尾都和晨橙没有关系,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生气,但是晨橙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很喜欢她,所以才会不自觉在你面前提起她。以后的话,我还是想跟你聊聊她。
夏砚因为着急,说的话有点语无伦次,但贺程一下明白过来,这通电话的关键词,就只有程晨橙三个字。
他登时被气笑了:我他妈管她什么程晨橙还是程两橙!我认识你就够了,一点也没兴趣认识她!她好不好关我屁事!你不知道我在气什么?我他妈气的是你不知道爱护自己的身体,酒是你能乱喝的吗,多少不会喝酒的人因为酒精中毒直接被拉进医院,你是不是想我在重症病房里看见你才高兴!夏砚,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我老实告诉你,我现在很生气!你给我待宿舍里好好想想,等我回去了,怎么哄我!
没再听那头有什么回应,他直接挂了电话。
一想到夏砚打电话过来不是来哄人的,而是特意来解释一句什么狗屁程晨橙是个好女孩的,恼得就想把手机摔了。
他贺程,这辈子还真没受过这种委屈!
程晨橙换好衣服,看着对面黑气压身瘟神附体般的人,再一次郑重提醒:说好点到为止你撒完气就好的,不小心碰伤我一下,我不但马上就给咱妈告状,还会收你一大笔精神损失费!
贺程没回话,直接朝她扑过来。
虽说是发泄,但贺程也的确没伤到人。
两人在台上对打了近一个小时,贺程感觉憋着的气跑得差不多了,抬了抬手。
程晨橙早已熟知他这个动作的含义,原本要抬起的脚,又落了回去。
她浑身黏着汗,拿干毛巾随意擦了下,接过贺程递过来的水,灌下一口后,才抬眼看他:现在舒坦了?你在夏砚那里受了气,别老是找我发啊,我难道不委屈吗,我可比你还委屈呢。
贺程撩了把汗涔涔的刘海,闻言似笑非笑地半掀嘴角,刚运动完男性荷尔蒙勃发的模样,带着点让人心痒的性感:这人咋就这么痴情呢,就算他那是颗石头心,也该被我撬开一道缝了吧?你说我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去看看眼睛,我怎么就看不出他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了?还偏偏要这么藏着掖着跟个可怜鬼一样地喜欢你,你说他到底图你啥啊?一没胸二没屁股的,我这饱满具有诱惑力的腹肌给他随便摸,你说这难道不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