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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乐安闭着眼睛平躺在床上,他现在脑子乱成了一锅粥,实在是懒得搭理他。
宋清泽也不介意他不回话,自顾自的说道,“哎你跟他刚见面都能到床上去?有没有什么秘诀教教我呗,云逸这小子躲我跟躲什么似的,难道怕我吃了他?”
慢半拍的晋乐安渐渐回过神,睁开眼皱着眉看着他,“你说昨晚我没回消息?”
“对啊,你没回。”宋清泽点了点头,
“我没收到。”突然想到什么,晋乐安挣扎着爬起来,盯着宋清泽问道,“你们发了什么?”
见晋乐安这个反应,宋清泽也意识到了不对,一改平日的嬉笑,脸上沉了下来,反问道,“怎么回事?”
这事,云逸提着一个浴桶进来,身后跟着来个提着热水的小二,他将水兑好,又回房拿了药包递给了宋清泽便出去了。
晋乐安此时也冷静下来,看了一眼浴桶,又看了看宋清泽。
“看着我做什么?洗吧,五年前我就见过你不穿衣服的样子了,大家都是男的怕什么?你洗完了我还得给你包扎,正好我也有事要问你,赶紧的…”宋清泽无语的转过身去背对着晋乐安。
晋乐安一听“都是男的”这几个字一时无语,也不矫情,退了衣服便进了浴桶。
宋清泽听见入水的声音,还是忍不住转身瞥了他几眼,盯到某处的时候挑了挑眉,调侃到,“哟,个头儿挺大呀,五年前可不是这样的。”
晋乐安实在是忍不住了,撇眉看了他一眼,不耐烦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宋清泽此时也正了脸色,沉声道,“我觉得有些不对,你说昨晚没有收到灵蝶,可昨晚灵蝶分明在薛府消失了。只有齐云山的人才能看见灵蝶,若你没看见…那必定是…”
晋乐安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着宋清泽。二人异口同声道,
“薛庭昌。”
“薛庭昌!”
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答案,晋乐安皱眉问道,“你们发了什么?”
宋清泽也不含糊,“昨天半夜沈辞吧云逸叫醒了,说他睡不着,就起来在窗户边儿上站了一会儿,看见一个很像陆岩的人在薛府周围。”
“然后云逸就在薛府周围转了一圈,没看见人,薛府内女眷众多,他也不好每个房间都看一眼,只能给你发个灵蝶让你小心点。”
晋乐安听到这里,仰着头深吸一口气,抬手指了指刚刚脱衣服的地方,“今日我在窗边发现了一个洞,还有一些粉末,我不知道是什么,你看看。”
宋清泽走过去在晋乐安刚刚脱下的衣服里翻找了一会儿,果然看见一个纸包,里面是灰黑色的粉末。
他在里面沾了沾,大拇指与食指搓了搓的粉末,仔细的观察着。又放到鼻下嗅了嗅,感觉到一阵眩晕。
宋清泽甩了甩头,赶紧端起旁边的茶喝了好几口,这才缓过神来。他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晋乐安,
“九鸟散,食之沉睡不醒,服浓茶可解,西域最常见的一种药。我不知道这人用了什么办法,把它做的这么细,跟烟雾似的,差点没认出来。”
“九鸟散。”晋乐安重复着,一脸沉思。
“你们昨夜发生了什么?”宋清泽皱眉问道。
晋乐安往隔壁瞟了一眼,想了想,云逸如今也才十九,也没什么伴侣。这事确实跟宋清泽商议比较好,
“如你所见,”晋乐安指了指身上的吻痕,接着道,“不过我们没做完就晕过去了,醒来就被发现了…”
晋乐安叹了口气,没想到薛庭昌气急之下的一壶茶,竟阴差阳错的解了九鸟散。当真是…一言难尽…
宋清泽点了点头,“若下药的人是陆岩,狼疾斩又在他身上,你昏迷前就没感受到什么?”
晋乐安摇了摇头,又顿了顿,一脸震惊的看着宋清泽,今早他确实有一阵儿有些喘不过气,可当时正跟薛长鸣闹得正欢,就没当回事…
“是不是想到什么?”见晋乐安这个样子,宋清泽了然的点了点头,又调侃起来,“行啊,不愧是你,为了一时快活差点送了命…”
晋乐安沉默了,他心里有个疑问,若是这样,为什么他还活着,那时候他毫无还手之力,是最好的时机。
“行了别想了,洗完了赶紧起来我给你包扎,那人确实是想杀你,应该是出了什么他不能控制的事没杀成,你小子命大啊…”
晋乐安撇了他一眼,便站起身擦拭身上的水渍,宋清泽在他身上扫了一遍,摇了摇头,“啧啧啧,薛长鸣这小子挺狠的啊…”
晋乐安还是没有说话,走到床边躺下,宋清泽拿着药过去给他包扎。
见晋乐安还是沉默,宋清泽叹了口气,“行了别想了,真不知道你们这种整天一脸苦大仇深的人在想些啥,有句话叫船到桥头自然直知道不?薛庭昌截了云逸的灵蝶,肯定会来找他,你这首牌怕是瞒不住咯,到时候问问他不就得了…”
晋乐安点了点头,这也是他烦心的一件事,薛庭昌对他来说亦师亦父,是长辈,可如今身份暴露,除了长辈之外,还多了一层下属的关系,这就很微妙…
“你跟云逸…”晋乐安想问宋清泽跟云逸现在的关系,可话到嘴边又没问出口,那是他们自己的私事,外人不太好过问。
然而宋清泽却不介意这些,他耸了耸肩,“如你所见,见到我就跑,我就奇了怪了,我是财狼虎豹不成?怕我吃了他…”
绕是一向冷淡的晋乐安听到这话眼角也忍不住抽了抽,一想到云逸那天红肿着嘴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若你当真喜欢他,得拿真心换,不过云逸待沈辞好像有些不一样…”晋乐安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宋清泽好歹也二十五六了,在西域呆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怎么偏偏对一个还未及冠的云逸上了心。
宋清泽皱了皱眉,“怎么你也说我没有真心,我把水性杨花四个字刻脑门儿上了?”
晋乐安再次无语,就差直接翻白眼了,一天天跟个花孔雀似的,岂止是刻脑门儿上了,简直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水性杨花的味道…
“行了你再睡会儿,我得去想想怎么处理沈辞了…”宋清泽给晋乐安包扎好就出了门。
宋清泽路过云逸房间的时候,侧头听了听,果然听见沈辞的嬉笑声,他深吸两口气,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一脚就踹开了房门。
本来云逸跟沈辞正坐在桌边聊天,应该是沈辞单方面聊天,云逸就在旁边看着,偶尔应一声。除了第一次见面的不快,他觉得沈辞这个人还不错的,同龄人还是有很多话题的…
第六十七章 你听说了吗?薛家少爷跟他家的养子又好上啦
云逸与沈辞聊的正欢,都被这砰的一声吓了一跳。惊讶的转过头看着门口的宋清泽。
“你来干什么?”云逸冷着脸问道。
宋清泽一想到刚刚云逸侧头面色柔和看着沈辞现在却一脸冷漠的对自己,气就不打一处来,走过去一把将沈辞拉到一边,自己坐了下来。
“我来干什么?你说我来干什么?”宋清泽撇了一眼沈辞,当着他的面一把扣住云逸的后脑在他的嘴上亲了一口。
然后转头挑衅的看了沈辞一眼,“看到没?我的人,你离他远点。”
云逸面若寒霜,死死的捏紧拳头让自己不要暴走。
“云…云逸哥…他刚刚…亲你?”沈辞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二人。
“对啊,我亲我的人,有什么问题吗?”宋清泽侧头反问道,一脸拿来滚哪去的表情。
沈辞惊讶了一会儿,突然拿起桌上的茶杯像宋清泽丢过去,正好砸到了他的头。
“嘶…”
“云逸哥说了,这事要你情我愿,他明明是不高兴的,你是坏人,你给我出去!!”沈辞一边说着一边把宋清泽拽起来往门口推去。
“哎,哎哎,别动手动脚啊我告诉你…”宋清泽一脸无奈的还真被推了出去,面对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朋友,他还真不屑动手。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砰的一声,宋清泽被关在了门外,面对差点撞上自己鼻子的门,宋清泽抬手摸了摸鼻子,灰溜溜的走了…
云逸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动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沈辞会这么猛,竟然将宋清泽打出去了。想想刚刚宋清泽那一脸无奈的样子,云逸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沈辞走过来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对云逸扬了扬下巴,说道,“云逸哥,我刚刚厉害吧?别怕,以后我保护你…”
“好…”云逸眼含笑意的应了一声。
下午,云逸带着沈辞逛完街正从外面回来,正准备上楼,听见有客人说着什么,便停了下来。
有两个男子坐在桌边,
“哎,你听说了吗?薛家少爷跟他家的养子又好上啦…”其中一个黑衣男子拍了拍另一个灰衣男子说着。
“什么什么?薛家少爷怎么了?说来听听。”另外两桌的人此时也围过来八卦了起来。
原本坐在桌边的另一个灰衣男子一脸疑惑的反问道:“又好上了?薛少爷不是娶妻了吗?怎么会…”
“真的,我听他家杂役说的,说是亲眼看见他们两个在房里做那事儿…”黑影男子第一消息,竟有些得意起来。
“那事儿是什么意思?”人堆里一个年纪较小的一脸疑惑。
“还能什么事儿,男欢女爱的事儿呗…”
……
云逸皱着眉听了一会儿,转头就上楼了,路过走廊的时候正好碰见宋清泽。也不理他,越过宋清泽就往晋乐安房间走去。
相比刚刚那些人说的事儿他更担心晋乐安的伤,总觉得宋清泽这人不靠谱,还是得亲自去看看…
“哎…”宋清泽招呼还没打完就看见云逸进了晋乐安房间,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跟了上去。
云逸走进房,见晋乐安还躺在床上,脸色不自然的潮红,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烧了…
“这就是你说的处理好了?”云逸一脸怒气的看着跟进来的宋清泽。
“这…哎…”宋清泽也是一脸疑惑,他明明都处理好了,然而云逸根本没给他解释的机会,扯开晋乐安衣服就准备检查…
云逸看着晋乐安那一身斑点,一下红了脸,他之前是无意间看过薛长鸣有这些,可也只是隔得很远匆匆瞥了一眼。如此近距离还真是头一次…
云逸红着脸正准备解开纱布检查,却被惊醒的晋乐安握住了手腕。
“你干什么?”晋乐安皱着眉看着他。
”你发烧了,我看看是不是哪里发炎了…”云逸红着脸回道。
晋乐安看了一眼红脸的云逸,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无奈的宋清泽,闭眼深吸了口气,
“不必…”
“可…”见对方拒绝,云逸愣了愣,还是坚持想检查。
“哎…闹够了没?”宋清泽一把将云逸从凳子上提了起来,“他都说不必了,你要干嘛…”
“他发烧了啊,你没看见吗?若是伤口发炎就得马上处理,不然会越来越严重…”云逸一脸不耐烦的回道。
宋清泽皱眉想了想,明明都处理好了怎么还会发炎呢,突然想到什么,对云逸笑了笑,“行了,我知道了,但他现在明显不愿,你把你的退烧药消炎药都给我,我跟他说说…”
“可是…”云逸还想反驳什么,转头看了一眼已经扯过被子闭目养神的晋乐安,叹了口气,还是妥协了,拿出药给了宋清泽就走了。
宋清泽端过一杯水,给晋乐安将退烧药喂下去后,又把消炎药丢到了床上。
“干什么?”晋乐安皱着眉看了他一眼。
“干什么?要我帮你啊?你要我还不愿呢…”宋清泽甩了一句就走出去了。
晋乐安拿着药膏,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甩了甩痛的快要爆炸的脑袋,手指占了点药膏往身后探去…
………
晋乐安与薛长鸣的事,一天之内在街头巷里传了个遍,不过这次没有像一年前那么激进,很少有人上门指责。只不过在路过薛府的时候,还是会议论几句…
薛庭昌想了两天,除了那不孝子的糟心事儿,他还在想那天收到的灵蝶,他越想越奇怪,最终还是决定问问云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