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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烟铧你好冷漠哦。”

被闹得什么事情做不成的女子转身,面无表情地盯着男人的裆下, “要我热一热?”

夏挚炎捂着下面, 咽了口唾沫, “不不用, 我去买战甲了,回见!”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是两军出发的时候。

烟铧将鸣阡鹤的战甲修补好递给他, 叹了口气,“这话自从咱们三个认识以来就说了很多遍了,但是我还是要再说一次。”

女子抬头, 冲着面前正气凌然地剑圣勾唇,“阡鹤,你不必顾忌我。活了那么多年,生死早就看淡了。你就算杀了夏挚炎我也不会怨你。立场不同,不管是他还是我都能理解。”

坐在一旁的夏挚炎立刻大声嚷嚷,“你对着他笑!你都不对我笑!我生气了!要和烟铧交。配才能开心!”

“闭嘴!”烟铧朝着他怒吼。

鸣阡鹤被两人逗得轻笑一声,事实上每次看着自己这两个好友,他总是轻易展颜。

他点点头,“你放心,这是一开始就约定好的誓言。不论是挚炎杀了我,还是我杀了他,都绝不会有任何怨怼。”

“那肯定得是我杀了你啊。”夏挚炎冲着鸣阡鹤咧嘴,露出一排森森的牙齿,金黄的瞳孔里泛起点点红意。

鸣阡鹤下巴微扬,毫不退让,“我在战场上等你。”

……

这次大战,天界魔界皆是一片生灵涂炭,天界帝君忍不住了,决定和魔界修好。

两界的君主约定在交界处见面,劈开了一座巨大的玄石压在交界线上,一块被天界的帝君用剑刻上“卫黎”,另一块由魔君题字,算作两界友好的信物。

夏挚炎有些犯难,天界写了个卫黎没问题,他总不能写个护黑吧?

那写啥啊……

电光火石之间,魔君灵光一闪,在另一块石头上刻下“烟铧”二字。

天界帝君不解道,“魔君,这烟铧是何意?”

“这是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两个字。”夏挚炎难得一本正经,一直没边没形的痞子居然脸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后脑勺。

鸣阡鹤在旁边看着,心里笑着叹气。

条约签订之后,夏挚炎立刻勾上鸣阡鹤的肩膀,“仙鹤你别生气啊。对我最重要的两个字是烟铧,但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三个字鸣阡鹤。”

他诚恳道,“你和烟铧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但我总不好在上面写个仙鹤是不是?”

鸣阡鹤摇头,“我没生气。”

“那你笑个给爷看看?”

“……”

“哈哈哈哈哈开个玩笑,走走走去我家,烟铧今天允许我喝酒了!”

……

鸣阡鹤曾经以为,这样快活的日子是可以持续一辈子的。

天界和魔界修好,两界约定不再发起战事。他再也不用和夏挚炎在场上相互厮杀。

烟铧不久后有了孩子,生了个男娃娃,把夏挚炎又乐成了个傻子。

他立刻就把百香楼拆了。

因为他听说坐月子的时候母亲一定要心情舒畅,夏挚炎想起自己以前每每提起百香楼烟铧都不高兴,于是拿着自己的大砍刀把人家整座楼都砍了。

流离失所的姑娘们跑到烟铧院口哭诉,哭得凄凄惨惨戚戚,夏挚炎又挨揍了。

鸣阡鹤时常会去魔宫,和两人饮酒品茶。

和夏挚炎饮酒,和烟铧品茶;夏挚炎喝着喝着就和他打起来,两个人打得筋疲力尽倒在地上起不来,烟铧看着,也没想伸手拉一把。至于烟铧,鸣阡鹤时常和她手谈,这时候夏挚炎就无聊地坐在地上数蚂蚁,抱怨他们太磨叽。

可惜,天总有不测风云,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太过快乐的时光总是不会和永恒二字扯上关系。

……

“挚炎……”鸣阡鹤赶到的时候,看着那个男人怀里抱着一具破败的尸体,低着头坐在大雨中。

他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全身上下湿得彻底。

鸣阡鹤看清了他怀中的尸体后,瞳孔猛地收缩,不可置信地颤声道,“谁干的?”

烟铧……

“不知道。”夏挚炎木着脸,语气淡淡。他虽然狼狈,却没有丝毫崩溃的样子。

但正是这样叫鸣阡鹤更加担心。哀莫大于心死,现在的夏挚炎,冷静得让人觉得可怕。

他坐在地上,低声道,“我发现的时候,她就死在这块石头下。这块刻了她名字的石头下。”

鸣阡鹤目光移向一旁,这里是当初两界签订合约题字立下信物的地方。

那块被刻着烟铧的石头上,有着五道细细的血印。仿佛是一开始就制好的墓碑一般,女子的尸体就躺在她的名字下面。

“挚炎,你没事吧……”

“没事。”夏挚炎抱着怀里的女子起身,冲着鸣阡鹤笑了笑,“没事,我早就见惯了。”

是的,死亡于他们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东西了。

他侧脸贴在女子泛着青灰的脸上,目光是说不出的意味。

“没事的仙鹤,这是一早就预料到的结局。”他半瞌着眼睑,“没有人能逃离轮回,我知道的……不过是提前了几年罢了……我知道的。”

鸣阡鹤看着男人抱着死去的妻子,慢慢走远。

土地被大雨融化,承载了两人重量的男人在柔软的土地上,踏出了一条细细浅浅的痕迹。那痕迹直通魔宫。

直通曾经的家。

鸣阡鹤双眉微蹙,他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虽然两人是挚友,可他直觉此时的夏挚炎更想一个人…两个人静静待一会儿。

多少年后,鸣阡鹤一直恨自己,恨自己当时一念之差,没有跟着夏挚炎回去。

……

过了半个月,突然传来了魔君夏挚炎疯癫的消息,他发了疯似的举兵攻打天界,从当初两界签订合约的那个地方进攻。

同时,这位向来骁勇善战的君主变得喜怒不定,一旦败仗,所有参加的士兵全部斩杀。

魔界、天界,皆是笼罩着一块乌云。

帝君大惊失色,连忙派鸣阡鹤前去抗敌。

两人来来回回打了足足三年,因为夏挚炎手段暴戾残酷,他斩杀的魔族比被天军歼灭的都还要多出两倍。如此消耗着,三年之后魔军终于战败了。

最后一役,原本已经逼近天宫的魔军又被打回了天魔交界处——烟铧死去的地方。

那两块刻着卫黎和烟铧的石头还安然矗立在那,在那大战发起的地方,像是个笑话一般。

鸣阡鹤手里紧紧握着长剑,他战甲的上一次修补,还是烟铧亲手制弄的。

“挚炎……”看着面前双眼猩红一片的男人,他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这是他从前的挚交好友。

已经被陷入癫狂的夏挚炎听不见任何声音,他没有理智,退化成了一只低等的魔族,除了不停杀戮,再没有任何的动力。

“我们曾经约定过,”鸣阡鹤提着剑缓缓走向前,他看着那个四肢朝地、像个最低级的魔兽那样爬行的男人,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在战场上,绝不夹带私情。”

不,这个爬在地上嘴角流着唾液只知道杀戮的畜生,绝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夏挚炎。

“挚炎,到此为止吧!”鸣阡鹤大喝一声,抬起剑对上了嘶吼着扑上来的怪物。

噗——

剑刺入血肉的触感是那样熟悉,近万年来鸣阡鹤已然感受过成千上万次,可没有哪一次,是像这次那么迅速的。

男人原本伸出的利爪在半道僵硬地收回,改用了赤。裸的胸膛去迎鸣阡鹤的长剑。

左胸被刺穿的那一瞬,衣衫褴褛的魔族伏在鸣阡鹤的耳边低低地笑了起来。

“不愧是……被烟铧擦过的剑啊,真锋利……”

“挚炎?”鸣阡鹤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只见对方眼中的猩红早已退去,此时又是一片金灿灿的模样,已是神志回笼。

“惊喜吧哈哈哈……”

“咳……”他想要向从前那样露出笑容,可最后只是吐出一口鲜血,吃力地朝鸣阡鹤勉强勾唇,“别露出这么娘们唧唧的模样,烟铧都没哭过……你倒是先哭了……”

鸣烟铧愣怔着,这才发现自己眼角有泪水流下。他咬牙别过头去,“你疯了那么久,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夏挚炎咧了咧嘴,“好了,别哭了,给爷笑一个。爷要说遗言了。”

鸣阡鹤沉默,只听他喘着气,断断续续开始废话,“把两界弄成这副模样,你一定恨不得杀了我吧……哦,你已经杀了我了。”

“但你也不能全都怪我,毕竟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我知道我一定先杀了自己。不过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还是因为我定力不够,追根到底还是我的责任,你要怪就怪我吧……”

鸣阡鹤闭了闭眼,这人怎么还那么聒噪。

“仙鹤啊,你以后一定不能像我一样那么浮躁,知道吗?这简直是夏挚炎一辈子可以教给你最宝贵的魔生经验了。”

“我一直都知道。”鸣阡鹤揽住摇摇欲坠的夏挚炎,又听他要求道,“躺…我要枕你膝盖上,这样站着太累了。”

“……”

“唉仙鹤啊…你腿真结实啊,以后你媳妇肯定有福。”

“闭嘴。”

夏挚炎嘿嘿傻笑了两声,鲜血顺着他嘴角流出,染红了鸣阡鹤的裤子。

“我当初…太着急了,找不到凶手……我着急啊…就想着,宁可错杀……”却没想到,杀戮太过导致自己也溺死在了杀戮中。

鸣阡鹤握着他的手,“我替你。”替你杀了凶手。

“不,不要。”夏挚炎摇了摇头,语速越来越慢。

“因为一念之差,我枉杀的生灵太多了,我无父无母孩子也还小…仙鹤,你是我兄弟,要替我还债啊。”

“怎么还……”

“上万生灵,皆死于我手,仙鹤…我不行了,你替我超度超度他们,每天都念两遍往生咒吧。”

“……那是佛家的事情,我不是佛弟子。”

“那你就你们那边差不多类型的整一整,意思到位就行。”夏挚炎拉住他的手,眼睑渐渐下垂,“不要步我的后尘,杀戮的罪孽,少犯啊仙鹤……”

男人脸上泛起死灰,鸣阡鹤咬着牙,重重点头,“我答应你,此生绝不杀害一条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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