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子流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无限小说网lime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皇姐在想些什么?”呼吸声突然响在耳边,靖安一惊,不由得浑身一颤。

“我在想母后说的话”靖安不曾回头,所以也看不见她身后的少年那阴沉的神情和危险眯起的眉眼,一双眼睛牢牢得盯着她,纤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穿梭在她乌黑的发间,动作却极其轻柔,丝毫没有惊动她。

“哦?”楚颜似是在轻笑,可那笑声里又带着说不出的讽刺,让静安本能得觉得危险,想要挣扎,几乎是下意识的靖安挪动下身子想要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就在她动的那一瞬间,她的肩膀却被身后的少年用一只手强势的拉回,狠狠得跌回原处,靖安不知怎么的竟有些惊慌起来“阿颜!”

“皇姐别动!”少年却还是不动声色,须臾她发间传来轻微的疼痛,楚颜这才笑着把手伸到她面前“皇姐整日里都在想些什么,竟都有白发了。”

靖安一愣,在他的手心当真看见一根长长的头发,上端还泛着些金黄,发梢却是白得通透了,而眼前的少年呢,眉眼间含着淡淡的宠溺和担忧,一派温和无害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全都是她的错觉,应当就是错觉吧,阿颜怎么会让她觉得危险呢。

靖安心中暗暗嗤笑,自己或许真是多心了,不然怎会连白发都生了。

“阿颜喜欢的什么样的女子呢?”靖安接着方才的话问道,母后说办完了她的婚事,就该为阿颜选太子妃了,阿颜上一世的太子妃是李家的嫡女,他喜不喜欢她也不知道,这一世应当为他挑个称心如意的才好。

楚颜勾起唇角,颇为不在意的说道:“皇姐自个儿的婚事还没周全,竟想起我的来了,莫不是见母后要为你挑选夫婿就想殃及池鱼吧,皇姐挑得我可不敢要,再说了皇姐可说了,太子年纪尚小。”

“楚颜!”见他竟用她当初说的话来堵她,靖安心中一恼“我与你说正经的。”

“我看皇姐你还是想想自己的婚事才比较正经吧”楚颜笑谑了句,就转身离去。

我喜欢的是那个说无论如何都会站在我这边的女子,我喜欢的是那个承诺了死也会守住我的女子,我喜欢的是那个真的替我挡住了那一剑的女子。所以我收敛了所有可能刺伤她的棱角,小心翼翼的待在她的身旁,可是如果连些都要被剥夺的话,那他也不介意最后一起沦陷在地狱。

想要的东西就应当自己亲手抢过来不是吗,何况这本来就是他守护了多年的人,他没有道理在这个时候拱手让人,父皇你既然要为她铸就世间最坚固的营垒,那就应该会想到有一天她会被困在城墙里。

凌烟阁里,太傅一如既往的用低沉的声音讲述着陈书古卷里的一段段典故,讲到精彩时时而击节而喝,时而彷徨四顾,时而垂头而乐,引得学生们也不禁心驰神往,飘飘然而不知身在何处了。

只是此中并不包括端坐在太子位上的那位紫袍银冠的少年,一向精致的眉眼下竟多了淡淡的淤青,一看便是不曾睡好留下的痕迹,修长的手指支在额边,一副再慵懒不过的模样,整个人却散发着淡淡的冷意。楚颜平日里虽也是不言苟笑的模样却也鲜少露出这般神情,让素来最是能折腾的楚云也乖乖得安静下来。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王显皱眉道“昨日不还是好好的。”

“不知道”谢弘毫不在意的摇摇头,回过头又接着看手中的书卷“宫里的弯弯道道,谁知道呢。”

“你且把那些东西都收起来,若是被太傅抓住了,父亲那里怕是不好交待”他的一只手挽起淡灰色的衣袖,狼毫笔在宣纸上留下一行漂亮的行书,说话时头也不曾抬一下,却是威慑力十足的。

谢弘虽是暗自撇嘴,眼见得太傅越走越近还是乖乖的把书卷都收起来,别人那里都是四书五经圣人言,他这里却是枪剑钩戈兵器谱。

谢谦之默默的落下最后一笔,余光不经意的从最前方的少年身上扫过,而那纸上留下的正是《三国志》里的一句“喜怒不形于色“而已。只是低头间谢谦之的目光却不由得停在了太子位旁边的百花案上,那个位置已经空了近两个月了。

凌烟阁与芳华殿隔了两刻钟的路程,然而他却没有了走完这段路的资格,没有资格通过重重的禁卫军,见到那个他想见到的女子。谢谦之从未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有多么遥远,她总是会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他那怕是只小小的动上一步,她都会飞奔向他的方向。

而如今,却不是了。他没有了出入宫闱的权利,他没有了靖安的青眼相睐,于是甚至连远远得望上她一眼都变成遥不可及的事情,如此清晰的丈量出一个庶子与公主之间的距离。

谢谦之一直认为寂寞那种东西都是一群文人无所事事的穷酸词调,即便是在那难熬的十七年里,他也能安静的去做自己的事情,寂寞?在案头成堆的公文里,在一批批的听官员上奏中,他哪有那个时间去寂寞?

不过是……不过是深夜里再没有一个人陪着他守在灯前罢了,不过是再唤了声靖安无人应罢了,那么漫长的时光,有什么习惯是戒不掉的,有什么人是忘不了的,他曾经是那样告诉自己的,他一向是耐性极好的人,没有什么能磨得过他,时间是这样,靖安也该是这样吧。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在熬过那十七年之后,在时光把那逝去的容颜送回他面前的时候,他竟然失却了一贯的镇定从容,他会那么想,那么想要靠近,那*就像一丝微弱的火光,被牢牢得埋葬在冰雪之下,可是却在日夜不息的反复灼烧。

谢谦之微微垂下眼帘,掩去其中的杂乱心绪,略微思索了下,算算日子半月后该是武德候大寿了,依照惯例,太子公主是会去侯府给外公贺寿的,最迟半月他便能见到她了吧。

窗外的风吹得枝桠乱摆,天边乌云翻卷,时而汹涌奔来,时而如潮褪去,眼看又是一场大雨将至了。

书房里,谢谦之向桌案上正凝神而思的太傅拱手行礼道:“老师!”

“是谦之来了啊”王俭这才抬头道“没想着今天会有雨,一会儿你便随我一同出宫吧。”

“是”谢谦之应了声“不知老师唤我来何事。”

“也无其他,皇上遣人告诉我靖安公主的身子已大好了,兴许过不了几日就回凌烟阁了,我想着这些日子公主落下的课业也不少,你若不忙就把这些典籍带回去做些批注,浅显易懂些最好”王俭对谢谦之一向是最为信任的,这件事交予他也最为放心“我听说你在准备明年的文举,这些经典于你而言怕是已然烂熟于心,为师还是希望你能温故知新。”

“是”谢谦之还是一贯的温和从容,一双黑眸让人窥探不出任何情绪“如有闲暇我会看看的。”

☆、第二十二章

雨水沿着屋檐向下低落,地上早积起了浅浅的小水洼,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檐下素面绘着水墨兰花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摆,昏黄的灯光在这样的雨夜里显得格外温暖而醉人。

灯下,谢谦之翻看着手中的书卷,修长的手指自由散漫的游走于书页之间,不时提笔写上一段,更漏声声在耳边催着时辰,他却似全然不曾听到一样。

谢谦之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如果不是疯了,怎么会放下那么多还不曾整理,千头万绪的事情,在这里看《诗三百》;如果不是疯了,怎么会一字一句酌情酌意,他这辈子加上上辈子,何曾这样小心翼翼的写过东西呢。

灯下的公子苦笑着扶额摇头,罢了,罢了,凡事总归有个第一次,若是为她靖安,也无不可。手边的茶已经凉透,谢谦之饮了一口,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喉咙一直下滑到胸口,窗外雨声淅沥,他回转头时,刚刚好翻到那首《绿衣》。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絺兮绤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千古悼亡之音,自它而起。谢谦之的目光慢慢滑过古人二字,眼里的种种复杂的情绪纠缠在一起,他尚记得西窗下,母亲静坐的身影,细密的针脚将一生的悲欢与思慕缝尽。他的母亲是个极其贤良淑德的女子,又不喜争斗,蜗居在这样一所清冷的院子里,耗尽了她的一生。

靖安初嫁给他的时候,他就在想若是母亲还在世,或许也不会赞同这桩婚事的。她所希望的是一桩和美的婚事,而不是从一开始就建立在不平等条件下的交易。何况靖安又是那样娇宠的女子,哪里是做贤妻良母的料,母亲若在世只怕是要头疼的。

后来呢,看着她黏在自己的身后,看着她凡事不在意的傻笑,看着她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谢谦之便想天长地久,母亲还是会喜欢她的吧,毕竟连他都不得不承认,痴傻也好,蠢笨也罢,靖安都是心思极纯净的女子,明快飞扬的像光芒。

自卿别后,无人问添衣。

谢谦之慢慢的用朱红的笔写下这一句,一笔一画都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亭阁外曲水蜿蜒,宫娥们静立一旁,风过水清,涟漪四散。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陟彼崔嵬,我马虺隤。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珠帘下女子的身影隐隐绰绰,歪着头看着手中的古卷,声音轻缓低沉。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广矣,不可方思”靖安慢慢的吟咏着,细长的手指划过一旁再熟悉不过的字迹“美人如花隔云端吗?”

是呢,美人如花隔云端,终其一生都无法走完的距离。

女子轻轻嗤笑了一声,不知是在笑他,还是笑自己。明媚的阳光透过珠帘暖暖的洒在人的身上,靖安舒服的喟叹一声,日子如果能一直这么平静如水的过下去该是有多好。她就那样把他当作陌不相识的一个人,逃避着一切。可是前世的命运就像盘踞在心口的毒蛇,此刻正在吐着信子浅眠,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的、狠狠的咬她一口,一击致命。

哪怕是如此温暖的阳光,靖安还是忍不住狠狠打了个寒噤。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笑谑声忽然响起,一柄折扇挑起珠帘,碎玉相击,悦耳动听“姑娘啊姑娘,我是如此的思慕着你,你能否停下你那急行的脚步,等我喂饱这桀骜的马儿,追上你的身影。姑娘啊,你可知你那盛大的婚礼是多么的让我伤心。”

靖安含笑听他戏言,眉眼盈盈处都是浅浅笑意:“我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让我家阿颜这样倾心,思慕不已,皇姐为你求去。”

楚颜亦是笑道:“好啊,可是皇姐,她若是看不上阿颜怎么办,她若是想另嫁他人怎么办?”

“这都城儿郎,哪一个能俊过我家阿颜去?”靖安难得的开起玩笑来,反手取了楚颜手中的折扇,用扇柄挑起他的下巴笑道“莫不是吾家阿颜太俊,让人家姑娘都惭愧了去。”

话一出口,对上楚颜那双惑人心魂的眼睛,靖安心下一惊,脸上便有些怯了,她一时忘形,竟忘了阿颜是最不喜欢别人拿他的容颜玩笑的。靖安的手抖了抖,却被楚颜一手握住,取回了扇子,那少年竟还是含笑,不曾如她想象的那般,拂袖而去。

楚颜嘴角微翘,亦是暖意融融,坐在一旁:“啧啧,皇姐这般模样若是让那些个世家子弟,青年才俊看到,还有哪个敢娶?”

“不敢就不敢”靖安不在意的继续翻看着手中的书“姻缘原本就是不能强求的。”

在那已经恍然如梦的上一世里,她想过许多,她到底哪里不如王婉了,可直到最后才明白,未必是她有多不好,也未必是王婉有多好。不过是各花入各眼,王婉先入了谢谦之的眼,进了他的心罢了,所以无论她花多大的力气,他看不到也是白费。

“皇姐看得倒淡”听她这样说,楚颜倒是说不明白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了,她不在乎他自然是高兴的,可一想到只有他一人为这事抓心挠肺的,就有些莫名的不甘啊。

“皇姐在看些什么”听得他问,靖安随口答道“哦,太傅送来的,大约是近来落下课业吧”至于那些她无比熟悉的字迹,靖安自然知道是谁的,王俭太傅还是一如既往的爱重着谢谦之这个学生呢,只是这一世呢,王婉的命运改变之后,谢谦之还是会一如既往的护着她吗?还会不会为她和自己的恩师反目成仇呢?

而最让她难以放下心的莫过于那个孩子了,前世里,那个孩子的血明明不可以和自己相溶,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皇室血脉,那个孩子难道真的是……

靖安的脸难以克制的紧绷着,唇抿成一线,如果真的是她想象的那样,日子永远不会这样平静下去的,她所想要的一切回到最初,她想要的平静,都是要在付出血的代价之后才能得到的吧。

“皇姐!”手中的书被抽走的时候,靖安才反应过来,她并未在意,所以也没注意到楚颜越来越沉黯的脸色。

“美人如花隔云端?”楚颜斜挑眉眼,意味深长的看了靖安一眼。

靖安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回去,怎么了,难不成阿颜以为这美人是她不成?那可是谢谦之,从一开始就对她敬而远之的谢谦之。

楚颜状似随意的又翻看了两眼,就递给靖安了,靖安正吃着茶点漫不经心的顺手去接,忽然听到“啪”的一声,这才疑惑的抬起头来。

楚颜的笑容万分无辜:“皇姐,你怎么不看着点接,这可不赖我。”

靖安顺着方才声响传来的声音,倚着栏杆向下一看,那书已经沉入水底,字迹模糊了。她方才是在水面上接的吗,这个角度,分明是抛下去的吧。

靖安近乎无语的回头看向楚颜,见他一副泰然自若,面不改色的模样,只觉得隐隐好笑,也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了。

“我记得七月十八就是外祖生辰了吧,阿颜可想好怎么办了吗?”前几日表姐入宫,靖安也想起这事来,只是一直没来得及与楚颜提。

“母后说你身子方好,就不要操劳了,这事交予我们就是了,你只管那日打扮的喜气洋洋的去讨外祖他老人家高兴就好!”楚颜手执折扇,轻敲靖安的额头。

“啊!”靖安捂额,恼怒嗔道“楚颜,你是越大越没规矩了是吧,我可是你姐。”

天光微熹,一缕霞光破云而出,天边染上淡淡的胭脂色。

书言捧着铜盆汗巾进来,如同往日一般轻叩房门“公子,醒了吗?”

“进来”谢谦之的声音一派清明,全然没有初醒之人的暗沉与嘶哑。书言走到床前扶着谢谦之坐回轮椅上,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公子比前些日子还要消瘦了些。

如平日一般有条不紊的梳洗一番,书言照旧取来了谢谦之平日里穿的衣物,他的衣物一贯以鸦青、竹青、玄色、灰色为主,一如其人的低调与儒雅。

“书言,换那套青白色云纹直裾来”谢谦之却忽然回头道,他说得极为平静,可落在书言耳里却是惊讶万分的,公子他素来是不在意这些的,衣着也鲜少有亮色。

“去吧”谢谦之仍是那副温文儒雅的模样,如果老师记得不错,靖安今日就该去凌烟阁上学了吧,今日,多好啊,正是七夕呢。

谢谦之不禁笑了笑,窗外天光破晓,一轮红日正冉冉升起。

☆、第二十三章

晨曦透过洒金的帘幕,碎成缕缕柔光,清风拂动着廊下的风铃,惊醒一室静谧,这是个再美好不过的早晨,草木飘香。

身后的侍女穿着新做的五彩间色齐胸襦裙,淡绿上襦,衬着少女活泼灵动的脸颊,美丽动人,她一双灵巧的手穿梭在靖安乌黑浓密的长发里,动作温柔,不一会儿就挽出随云髻来,竟是比那些年纪大的丫头还要快些呢。

“这是今年七夕的新衣吗?”靖安信手推开窗,看那些宫人多半也是做此打扮。

“回公主话,正是呢,前几日尚衣局才分发下来的”那小丫头笑得眉眼弯弯,似是得了多么不得了的好处一般。靖安见她这般模样,不禁也是一笑。

这丫头是母后前几日给她的,说她长得讨喜,手也灵巧,跟在她身边做个梳头丫鬟吧,她想想也就应了,这样看来也不算什么坏事了。

巧儿也小心的打量着这位荣宠不衰的公主殿下,她的轮廓不像皇后娘娘那般温和,倒有些像她远远望过几眼的皇帝陛下,透出些威严的味道。五官说不出美还是不美,但却能叫人一眼就记住了,此刻她阖目养神,纤长的睫毛在阳光下仿佛根根可数,眉心有些皱痕,透出些疲倦。巧儿忽然觉得这位公主和皇后娘娘未必是不像的,至少那周身萦绕的安宁沉静的气息如出一撇。

听说皇后娘娘要把她给公主时,巧儿其实很害怕,她只给娘娘梳过一次头,却知道娘娘性情是极好的,她想留在安宁宫。而靖安公主,听说她不久前才重罚了和她一起长大的两个丫头……可现在看来,这位殿下也并不像传闻中那样,至少是很好伺候的。

“殿下,尚衣局的新衣送来了!”重重帘幕外,隐约可以看见跪立的身影,靖安抬头道“进来吧。”

两侧的宫人挽起纱幔,竹韵低着头恭敬的把衣服呈到靖安面前,靖安抬眼看了看,鹅黄色通肩绣上衫,配上白金麒麟的下裙,绣工精巧。

“更衣吧”靖安看了眼跪在地上还有些战战兢兢的竹韵,垂下眼淡淡说道。

额点花钿,腰佩禁步,颈上再压一副多宝璎珞,靖安看着镜子里的少女模样,竟有些不自在起来,她有多少年没做这样的打扮了。

“殿下,掌事嬷嬷到了”靖安这厢才打理完毕,宫人就掐好时间回禀道“进来。”

“见过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掌事嬷嬷端了两个样式精巧的盒子上来,打开其中一个盒子里面尽都是些蜘蛛“今日七夕,请殿下抓蛛乞巧。”

“七月七日,各捉蜘蛛于小盒中,至晓开;视蛛网稀密以为得巧之侯。密者言巧多,稀者言巧少。”

“就那只吧”靖安随意点了只,让那嬷嬷抓了,想着今日事多,也就不耽搁了,草草用了早膳,就往凌烟阁去了。

“公子,今日可真热闹呀!”书言推着谢谦之迈入宫门,只见来往宫女个个笑意盈盈,身上穿得多半都是齐胸襦裙,只是依品阶不同,分了单色、双色、三色至五色,行走间更是衣袂翩然,宛如云端。

一路走来,宫中处处都系着锦带华灯,而最显眼的莫过于今晚用来供妃子帝姬穿针乞巧的锦楼了。

历史军事推荐阅读 More+
如意小郎君

如意小郎君

虚度人生
满嘴谎言的街头小混混意外魂穿,获得诚信系统加持,从入赘的深渊一步步脱身,翻身做主迎娶女神,踏上不一样的人生路。3w0-153943
历史 连载 0万字
我在七十年代努力成名医

我在七十年代努力成名医

明月春心
文案: 黑省三日游,快要冻成冰棍的季茗哆哆嗦嗦带着囤积的大米等物质准备回家扩大经营,一睁眼才发现自己穿到了七十年代,成为一名即将下乡的女知青。 娇娇悄悄,弱小可怜,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弟弟,当..
历史 完结 46万字
恶皇专宠大龄妃

恶皇专宠大龄妃

相琪
潇湘VIP2012.5.18完结 总阅读:2024200 总收藏:3162 文案 那年,她十六岁,他十五岁! “你…你在做什么?” 惊愕的看着弟弟正对着春 宫图……某女完全石化! 某俊逸少年慌忙起身,不曾想..
历史 完结 58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