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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沐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手里的假胸,感觉自己从身到心都脏了。
他忍不住开始细品,原主到底是凭什么苟了那么久的?
凭这假胸?
凭这脸?
还是凭秦煜城不行?
怎么想都是凭秦煜城不行吧?
这但凡滚上那么一次都会被轻易戳穿,如果不是秦煜城不行,那根本没办法解释!
牧沐看着镜子,抹了把脸。
虽然他并不喜欢自己这张生得很女相的脸,但他也从来都知道自己长得不差,属于那种如果这脸在一个妹子身上那怎么着也能混个班花当当的类型。
对着有这么一张脸的老婆还不为所动,秦煜城一定是有什么隐疾。
怪不得作者从来不写男主推妹子!
天哪!秦煜城你好惨啊!
牧沐对此表示十二万分的关切。
他唏嘘着,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也没那么惨了。
他放下手里的假胸,脱掉了裙子,看到了大腿上横贯的一道旧疤。
咦?
为什么这个身体上也会有这么一道疤?
牧沐愣住。
在还没被小朋友们围起来讥笑长相的时候,牧沐曾经也是个上蹿下跳的开心皮猴。
那时候住的院子里有单双杠,但是保护措施做得不咋地,牧沐腿上那道疤就是玩单双杠的时候跌下来划的。
这道疤跟着他快二十年了,每天换衣服洗澡都能看到。
牧沐摸了摸腿上的疤,感觉手感也跟自己的疤完全一致。
牧沐皱着眉套上了沙滩裤,盖住了大腿上的疤。
奇了怪了。
难不成这里的牧沐小时候也玩单双杠摔破了腿?
牧沐猜不到。
他看了一眼洗漱柜里摆着的一盒发圈,生疏的给自己箍了一下头发,拎起假胸犹豫了许久,为防万一,满脸痛苦如同上刑一般的重新穿上了。
在主动穿上这玩意的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离我而去了。
牧沐顶着一脸看破红尘的超然神情套上了T恤,背负着本不该有的重量,转头趿拉着拖鞋去找手机。
他希望手机里能存留一些对他有用的信息,但他翻来翻去,也没能从正经得就像是一个正经人的手机里找到什么异常的消息。
通讯录和社交软件往来的对象,备注的全都是X先生、X女士或者直接就是大名。
连爸妈的备注都没有,聊天记录更是干净得不可思议。
牧沐坐在沙发上把各种各样的APP翻了一圈,屁都没翻到。
也是。
把男主骗得团团转骗子,怎么想都不会在手机里留下简单的破绽。
可能连这个手机号码都是新的。
毕竟人家连身份证上的性别都能造假,甚至还利用这个把秦煜城骗进了婚姻的坟墓!
牧沐盘腿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
作者原文里对牧沐的家庭、人际没有花费任何的笔墨。
大概是作者意识到重生文的读者并不耐烦看主角重生之前被虐的内容,所以文章一开头就是秦煜城把这套婚房卖掉的剧情。
牧沐放下手机,面色愁苦。
现在的情况看来,他好像还身在剧情开始之前又或者,秦煜城在刚刚扔下他之后,现在已经去卖房了。
牧沐知道秦煜城自身是另有去处的。
原文里,秦煜城把原主塞到廉租房里之后,自己可没住那儿,也就是隔三差五的去原主面前打个卡刷个存在感。
秦煜城在城郊有一套自建房,是他的养父母留下来的。
牧沐回忆着剧情,觉得要说如今这世上,谁最了解秦煜城,他认第二,应该没人敢认第一。
秦煜城重生之前的一生起伏很大,他孤儿院出身,被一个非常普通的工薪家庭收养,度过了一个平和且快乐的童年。
他头脑聪明,很会念书,又十分独立有主见,属于那种各种竞赛奖拿到手软的学霸,但是这些美好都结束在他高考完毕的那个暑假。
他与养父母一同出去旅行时遭遇了山崩,那天秦煜城闹肚子没有爬山,侥幸躲过一劫,而他的养父母死在了那场意外里。
不过他被养得很好,并没有就此一蹶不振,仍旧奋发向上,出人头地,重新组建了一个幸福的家庭,拥有了理想中的美好的老婆和美好的婚姻。
谁知道被原主给狙了。
草啊。
你好惨啊秦煜城。
牧沐代入了一下自己,心想这换他来他也黑化了。
人生的轨迹大起大落属实正常,但宛如连环大圈过山车一般就会让人发疯。
牧沐唏嘘。
他放下并没有给出什么信息的手机,准备去搜刮一下书房和卧室。
原主胆大包天成这样,能狙死秦煜城一次,应该有给自己准备退路。
是时候尝试捡漏了。
牧沐站起身,开始翻箱倒柜。
原主是有家庭的,而且家庭背景应该还很不错,因为作者写的剧情,正正好卡在秦煜城发现一位牧姓商业巨擘与他长得有七分像,上前攀谈得知了对方有个小儿子,叫牧沐。
作者咔一下把章节断在了这里,留下一句狸猫换太子钓着读者,半点没提秦煜城对这件事情的态度。
然后书评区就高潮了,就开始冲了,接着作者就撂担子不干了,太监了。
导致现在牧沐一头雾水战战兢兢的,既不知道秦煜城到底知不知道原主是个男的,也不知道秦煜城到底知不知道原主意外偷走了他的人生。
就很痛苦。
牧沐翻完了主卧的床头柜和飘窗柜,并没有找到什么值得研究的东西。
他叹了口气,转头进了书房。
书房倒是与外面的温馨不一样,是非常严肃的商务风格,占据了一整个墙面的书柜里装着的,也都是牧沐压根看不懂的大部头。
这里看起来应该纯粹就是秦煜城在使用。
牧沐迟疑了一下,还是踏进了书房,在书柜和书桌抽屉里翻找起来。
秦煜城这个时候刚起步创业没多久,乱七八糟的文件合同却属实不少。
那些合同名目牧沐看不懂,但光凭这些文件袋的数量和分量,也足以侧面证明秦煜城的能力。
牧沐小心的翻找着,出于担心影响到秦煜城办事的心思,又仔细的将被他翻过的地方复了原。
搜索的结果仍旧是一无所获。
牧沐长出口气,在客厅里呆怔许久,自暴自弃地把自己扔进了沙发里。
放弃了,烦死了,毁灭吧!
牧沐翻了个身,头埋进靠枕里,瘫倒了没两秒,又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扔下靠枕,走进了厨房。
饿了。
吃饱了再仔细找一圈吧。
牧沐打开了冰箱。
今晚就先在客卧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见机行事。
秦煜城坐在街边咖啡馆里,看着夜色中闪烁的霓虹,眸光阴沉,越想越不对。
他为什么要走?
因为恶心。
但怎么想都不应该是他走吧?
那是他买的房子,房产证上是他的名字,牧沐就是单纯的拎包入住。
怎么想,该滚蛋的都应该是牧沐而不是他才对。
秦煜城冷着一张脸,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咖啡,深吸口气,买了单,准备回去找那个小骗子算账。
婚是不会离的,牧沐越想离,他就越不离。
反正不论是结婚还是离婚,在对牧沐有所防备的前提下,他都不会亏。
但那小骗子肯定会着急。
秦煜城坐进驾驶座,面无表情地发动了车子。
牧沐拿着手机,躺在客房床上唉声叹气。
他刚刚琢磨了一圈,发现这个世界的APP跟他原来世界没什么区别。
但是这个世界并不存在另一个牧沐。
他好不容易搞到四钻的桃宝店铺无了,能赚点买菜钱的视频账号也无了,他也搞不清牧沐原本的收入来源是什么。
不过银行卡余额里倒是有三十二万,省着用能花好久好久。
但他总不能一直花原主账户里的钱。
万一,他是说万一,他能够回去,留原主面对少了钱的账户一脸懵逼好像不怎么厚道。
虽然原主也不是什么厚道人。
但牧沐觉得不能因为对方是坏人,就去做让自己也变成坏人的事。
也不知道他得在这里待多久,怎么也得想个法子挣钱才行。
而如果永远都回不去了,那就更加需要好好干活了。
除此之外,还得把身世问题给解决掉。
阿宅思来想去,发现他真的啥都不会,也就手工和剪视频拿得出手。
其实也好,换个角度想,通过网络接单的话,如果他离开了,似乎也影响不太到原主。
牧沐放下手机,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蹭了蹭柔软的被面。
床上的味道很好闻,是冷松木的香气。
牧沐整理着乱成一团的现状,没有听到家门闭合的动静。
玄关亮着灯。
牧沐以前住的小窝是两室一厅一卫,他养成了留夜灯的习惯,方便迷迷糊糊夜起嘘嘘的时候不至于撞墙。
秦煜城出电梯时看到玄关留的灯,呆怔了一瞬。
牧沐以前从来不留灯,说是有光就睡不着,以至于连主卧的窗帘都是厚重的遮光窗帘。
秦煜城将电梯卡放到玄关柜上,看了一眼玄关余下的蓝色兔兔凉拖,打开鞋柜却没找到另一双。
他眉头一皱,光脚进了屋,直奔主卧。
主卧门大开着,里边空空荡荡。
秦煜城扭头看了一眼紧闭的书房和客卧门,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抬脚走向客卧,打开了门。
门内明亮的灯光倾泻而下,床上抱着被子迷迷瞪瞪将睡未睡的人骤然一缩,吓懵了一般,抱着被子抬头看他,一对猫眼瞪得溜圆。
秦煜城的盯着牧沐,目光扫过他身上的衣着与地上的拖鞋,脸色越来越黑。
这个骗子现在套着他的衣服,穿着他的拖鞋,在他的房间里,躺在他的床上。
秦煜城嘴唇翕动,怒气几乎要凝成实质:你,在做什么?
牧沐本能的瑟缩了一下,小心翼翼:睡、呃,睡觉?
秦煜城的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在我的房间?
牧沐:?!
秦、秦煜城的房间?!
等等,这不是客卧吗?!
我的衣服,我的拖鞋。
牧沐脑子一片空白:啊。
秦煜城像头被激怒的狮子:这是我、的、床。
牧沐从乱成一团的脑子里揪住了一条线头。
救、救命!!
我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秦煜城一个有老婆的男人在自己家里竟然睡!客!卧!!
牧沐在极度的慌乱之下,还是忍不住对秦煜城露出了几分怜悯和同情。
秦煜城他,好像真的有隐疾耶。
作者有话要说:
真实的撸铁猛男:粉色兔兔凉拖
虚假的女装大佬:戴假胸如上刑
第四章
有那么一部分人,在极端的情况下会爆发出平时所不具备的潜力。
但非常可惜,牧沐不属于那一部分人。
他属于你敢骂我敢哭,你敢动手我直接碰瓷的滚刀肉。
除了网上冲浪的时候之外,真干啥啥不行,认怂第一名。
牧沐看着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写满了生气两个字的秦煜城,默默从床上坐了起来。
哈哈哈,笑死人了,根本不敢讲话。
牧沐心里慌得一批,抿唇垂眼,一声不吭。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低头避开视线,表示没有战斗欲望就好。
虽然这句话好像是从某个奇奇怪怪的荒野求生的节目里看来的,但牧沐觉得套用到现在这个情况好像也非常贴合。
毕竟对面站着的可是秦煜城!
笑死,不会真的有人指望男频爽文男主有基本法律修养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失去法律约束的人类就是野兽!
这有问题吗?没有!
所以用荒野求生的技巧来应对秦煜城,这非常合理!
牧沐光脚站起来,低头看着自己踩在地上的脚尖,小心翼翼地抬眼瞅了瞅秦煜城,然后瞬间收回视线,头皮发麻。
撸铁猛男穿粉红兔兔凉拖也好,秦煜城在自己家里竟然睡客卧也好,在此刻都变得不值一提!
因为秦煜城看起来好像要吃人!
呜呜呜。
我特意避开主卧不在主卧休息就是怕发生这种事!
说到底这都是秦煜城竟然在自己家睡客卧的错!
这谁想得到啊,这根本想不到!
我明明才是那个最无辜受害者!
牧沐几欲落泪,他低着头,悲伤得连脚趾都蜷缩起来。
秦煜城冷眼看着房间里垂首不语的骗子。
他穿着于他而言过于肥大的T恤和沙滩裤,衬得他格外的纤细脆弱。
松垮挽着的长发因主人微微垂首而漏出了几缕不驯的碎发,发尾落在锁骨处,让人看着便心生几分绵软的痒意。
又是这样。
秦煜城看着在他眼前呈现出柔弱无害姿态的牧沐,指尖蜷起,连额角的青筋都在跃动。
每一次每一次,他都被对方所展露出来的无害所欺骗,一退再退,最终一无所有。
他已经吃过了这样的亏,并不会再心软。
牧沐几乎能听到秦煜城的呼吸声。
他感觉自己就像被架上了断头台的罪人,森然的龙头铡高高的悬着,要掉不掉。而刽子手秦煜城正把玩着手里用来砍断缰绳的巨斧,欣赏着罪人死刑来临前的恐惧。
可恶啊!
心能不能不要这么脏,是男人就干脆一点!
牧沐受不了了,心想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他骂几句刽子手,早死早超生!
他鼓起勇气一抬头,对上秦煜城的视线,那还没指甲盖大的勇气就瞬间缩了回去。
客厅里没有开灯,秦煜城站在房门口,丝毫没有被房间中明亮的灯光眷顾,整个人陷在蔓延的黑暗里,毫无感情地注视着他。
草,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