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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慕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他的王妃眼中潋滟含笑,嘴角线条微微上挑,居然格外婉媚。他看在眼里,竟觉得心烦意乱起来。
皇帝要回宫了,萧慕亲自过来宣召卫长玉,卫长玉抱手道辞,将小鸟笼挂在腰间,也没瞧见旁人古怪异样的目光,护卫萧宥回宫。
萧慕回身看他的王妃,道:“你们刚刚谈什么呢?”
谢琳琅笑道:“提起大表嫂来大表哥竟然还有些羞赧,红了脸还嘴硬呢。”
萧慕心中一松,省过神来,不由觉得自己可笑,他们虽是表兄妹,但自小一起长大,应该与亲兄妹没差,他心里头刚刚那是什么滋味?若被他的王妃知道了,岂不要被她耻笑到家么!咳了一声,环着她回内室去。
萧宥这一趟来得悄没声息,来回都没什么阵仗,甚至就连谢琳琅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了东景阁,且只坐了一盏茶不到的时间就走了,想来与濯盈连叙话也叙不上几句罢。
毕竟是皇帝,谁也不敢冒死去听壁角,谢琳琅原本也没指望能打听出什么来,两人歇下后,萧慕握着她的手,叙述的却十分详尽,简直如同亲见。
谢琳琅听得心惊肉跳,道:“你不会派人暗中监视了罢?”
萧慕不以为然,“也是为了保护四皇兄的安全,四皇兄不带护卫过去,我负起这个责任来也是理所应当。”
听上去倒是理直气壮的很,谢琳琅笑道:“濯盈倒有绝断,只是她不肯入宫四皇兄也肯任着她来么?”
萧慕声音中听不出起伏,“她又不是没有所求,她恳请四皇兄让她归家,四皇兄不是也应允了么。太傅府虽然早就被查封了,但是宅子还在,将太傅府再赐还温家也不是难事,温家上下如今只剩妇孺,一个男丁都没留下,让她们回来倒也无妨。我刚刚又跟四皇兄提了立后一事,此事断不能再耽搁,四皇兄也点了头,等礼部一应物件都置备好,就筹备大典了。”
谢琳琅闻言松了口气,只要此事定下来,也就不怕再出岔子了。
这几天潇潇细雨不断,到了第五日才是个大晴天,谢琳琅一直盼着卫夫人前来,午后却得到消息,说是英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到了。
谢琳琅惊喜不已,前段时日英国公府二房将长房之人赶出国公府的事传遍了京城,谢琳琅早就料着宣城长公主伏诛后,二房会跟着灭了气焰,只是不知成氏此时是否已经回了英国公府。
成氏早就预备着来,今日是估摸着谢琳琅歇过了午饷,便带着施宁一起来了。
因成氏不大出门,各种宴请也少去,又不放心施宁跟着二房一起,故而施宁难得出来一回,今日她穿了身海棠红的小襦裙,梳了一个小小的垂髫髻,极是高兴。
谢琳琅到门口来迎,成氏笑道:“我是来看你的,倒累得你出来一趟。”又拍拍施宁的头,“快给大表嫂请安。”
施宁福了福身,软糯糯的道:“大表嫂好!”
谢琳琅忙笑道:“舅母太客气了,都是一家子人,再亲近不过了,哪有什么累不累的,我轻易不得出去,舅母来瞧我,我实在欢喜。”又去牵施宁胖嘟嘟的小手,笑道:“知道宁姐儿要来,表嫂早就备好了点心跟糖果,就留着给宁姐儿呢!”
施宁果然就不跟着成氏了,任谢琳琅牵着小胖手。进了内室,谢琳琅又命人端了剔红的捧盒来,里面放了各色果子,施宁抱着大捧盒就不撒手了。
成氏扶着谢琳琅在炕桌另一头坐下,笑道:“你就别忙了,紧顾着她只会有忙不完的事,源哥儿也跟着她胡闹,前两天竟偷偷给她弄了匹小马驹来,上了鞍蹬儿,就让她骑着溜达了一圈儿。虽说源哥儿在前头牵着,可也把我吓个够呛。他们两个要再敢这么胡闹,看我不好生罚一罚他们才罢休!”
施宁在一旁听了,噘起小嘴忿然道:“我要学大哥的功夫,谁再敢欺负娘,我就拿刀鞘抽她!”
成氏嘴里说着“我看你大哥若敢教你,我不打折了他的腿!”眼圈儿却是蓦地一红,忙端起茶盏掩饰了下,笑道:“你瞧她野的,这个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半分委屈也受不得,这般粗野,将来可嫁谁去!”
施宁不爱听这话,一扭屁股,转向谢琳琅那头去了。
谢琳琅笑道:“宁姐儿个性不屈才是咱们英国公府的大小姐呢!依我看,自然是随了舅舅的,英雄盖世,将来定能寻得个如意郎君。”又握住成氏的手,关切道:“舅母如今可回英国公府了,可还有人为难么?”
成氏笑道:“先头那件事闹得大,虽说周氏没有确实的证据,但那时有宣城长公主撑腰子,已经告知了族人,说是要开宗祠。我倒不怕什么,只怕真落得个不贞的名声,累及源哥儿跟宁姐儿。”
谢琳琅忙道:“如今四皇兄还朝,施二夫人还敢寻衅刁难么?”
成氏拍拍她的手道:“你不必忧心,我自知该如何对付,现下已不是周氏刁难的问题,我欲回府去,就要先洗脱了这不贞的嫌疑,即便只是走个形式,既已经招呼了族长,过问一遭也是有的。我想着过两日只怕就没功夫了,便想着先来看一看你,你气色颇好,我也就放心了。怀着身子各项都要注意了,千万莫像我那时,险些保不住源哥儿。”
英国公府里乌烟瘴气也不是现在才开始的,之前施太夫人就算计过成氏,当时也是闹得满城风雨,只不过那时的老英国公倒底心软,没能分家,不然英国公府也能清静些。
谢琳琅点点头,这时成氏身边的大丫鬟月明立在门口,欲言又止,颇为急躁的样子,谢琳琅看见了,便让她进来,问道:“有事么?”
月明听见一声问,立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支吾道:“刚刚府里来人请夫人,说是二夫人在夫人房里发现了个暗室,还……”她嗫嚅了下,才道:“还……还找到一个男子,说是夫人的……是夫人的……”她实在说不出口,把头伏在地上,肩膀微微颤抖,之前只是传了流言出去,并没有证据,如今施二夫人弄了个人证出来,听说还有族长见证,这样的名声,可不就是死路一条了么?
成氏冷哼一声,道:“说!”
月明一个激灵,夫人虽说平时性子和善,可也是个有手段的,她忙道:“施二夫人说那人是夫人的……奸夫。”最后两个字说得极轻,忙又补了一句,“族长跟太夫人也在,说是现在就要请夫人过府去清算。”
清算?
可不是要清算么?成氏冷冷一笑,自己扮懦弱将她们的心一天天养大了,如今也是时候让她们清醒一下了。
成氏站起身道:“没想到来得这样快,我还想着得再过个两日呢。没承想周氏这般沉不住气,前两日礼部将二房为鸿哥儿请封世子的上表打了回来,只怕她是急了。我现在就过去,你不要相送了。”
谢琳琅也忙站起来,道:“舅母一人能否应付得过来?要不我随舅母一同前往罢。”虽说有四皇兄做靠山,可若是情急之下她们做出什么来,远水也解不了近渴。
成氏笑了笑,道:“你放心,我也不是没有准备的,如今不是宣城长公主治下了,她们想无法无天还不能够。”
谢琳琅送她们出门,想了想倒底还是不放心,便带上红绡红绫跟她们一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恳求大家给萧宥和阮华一些时间罢,他们两个在本文中是很重要的角色,爱情与幸福都来之不易,阮华很聪明,一味软弱退缩怎么可能得到幸福呢。
☆、第一百章
回到英国公府,早有一个婆子过来,言语剪利的跟成氏讲述了大致经过。
成氏点点头,她怒极的时候似是习惯抿着唇的,此时也是如此,她沉着声音道:“蔡妈妈,他现在在哪里?”
蔡婆子知道成氏说的是谁,便道:“回夫人,二夫人命几个小厮看着,此时被关在柴房里。太夫人说此事是家丑,特意将府里的丫鬟婆子们都召集起来听训,让她们管紧自己的嘴巴子,不许到外头乱说。”
蔡婆子说话时一直略低着头,语气中不见一丝起伏,神淡肃淡,虽穿着粗使婆子的青布衫,腰间还束着一条绿色的汗巾子,行动间却是不慌不忙,颇有些不动如山的气势。
这样欲盖弥彰的手段,成氏不由冷笑,如果太夫人真的是想捂住此事,怎么还会多此一举,将下人都召集起来告知她们正房的夫人被搜出个奸夫来,以后她也不必在这些个仆妇面前抬头做人了。
太夫人那里显然已经得知成氏到府的消息,她只稍耽搁了这么一会子,太夫人就按捺不住的谴了两个婆子过来请她了。
她已经回府,难道还怕她跑了不成么?
那两个婆子皆生得高大壮实,都是做粗使活计的,即便没什么身手,一把子力气却是不缺,其中一个姓刘的婆子僵着张脸,语气不逊,道:“太夫人听闻夫人已经回府,还请夫人不要有意拖延,这就过去前厅罢。”说着又阴阳怪气的道:“反正早一刀晚一刀都是一样的,做了这等事,就是族里不处置,老天爷也是容不下的。夫人年纪轻轻,既守不住当初何必不出了门子呢,贞洁烈女岂是好当的?如今顶着个英国公府世子夫人的名头败坏家风,咱们阖府都要跟着夫人没脸!”
成氏闻言倒笑了,蔡婆子似乎是得了暗示,不动声色的上前两步,挥手就甩了刘婆子两记耳光,她手劲颇大,刘婆子两颊立时就红肿起来。
直打得刘婆子一愣,反应过来后她老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她是太夫人院子里的,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丫鬟婆子,提人赏嘴巴打板子,但凡有事需要出手,都少不了她,如今竟反过来被别人打了,这口气如何能咽得!世子夫人又能怎样?再过上两刻钟,只怕她连死法自己都没的挑拣,这会子还想仗势欺人呢!
不过倒底还是主子,她不敢动手,但那个蔡婆子她是不怕的,她立刻横起眼,上前就要动手,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道:“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照镜子瞧瞧,自己是个什么赖头物儿!混打你娘的……”
她跳起来要还手,蔡婆子却更快她一步,提腿就踹了她一记窝心脚,刘婆子那样的块头竟然都被踹出三尺远。另一个婆子也吓了一跳,忙跑过去扶她起来。
成氏这才无事般的笑道:“有劳两位妈妈引路罢。”
都是识实务的人,知道此时再犟脖子也捞不着好儿,两人碰了壁,不说话了。刘婆子一手捂脸一手捂着胸口,这才老实了,回头看了蔡婆子一眼,恨得牙根儿痒痒,心中暗想,等夫人被定了罪,她总会寻着机会出了今天这口恶气!
成氏脚步不急不徐,进了主院上房正厅,施太夫人正在左上首端坐着,一脸的怒气,嘴角现出两条极深的纹路来。施二夫人则是立在下首,手里捏着帕子,幸灾乐祸的表情掩饰的倒好。
右上首还坐着一个老者,五六十岁的样子,他是施家现任族长施棣,是三房的人,三房早就外放了,能轮得到他当族长,也不过是因为他年龄高辈份大罢了。
成氏见过他两回,谈不上公正,但趋利避害也是人之本能,倒也不如何反感他。
她上前先给施棣和施太夫人请安,又看了施二夫人一眼,笑道:“弟妹也在呢?”
施二夫人拿帕子掖着嘴角,似笑非笑的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也该在场的,不过母亲宽厚,总要听大嫂说一说缘由,若不然,先支会了族里,只怕立时就要开宗祠了。”
成氏讶然,“是什么大事?竟这般兴师动众的,弟妹还是说明了的好。”
施太夫人不耐烦听她们打机锋,皱眉道:“焕哥儿媳妇,我虽不是你婆婆,好歹也是你婶娘,是英国公府的太夫人,出了这等事,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不问。至于是什么事,咱们都没说,是给你留着脸子呢!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心里没数不成!非要捅破了窗户纸,大家都不好看相!”
施二夫人施施然补了一句,“大嫂定力倒好,想来也是心中有谱了,既做得出,这后果自然也就受得起。”
成氏不解道:“婶娘说的是什么?这般打哑谜,我是个糊涂的,哪里能参得透呢?”
施太夫人闻言眉头就皱的更深一层,成氏被捉了奸夫一事,她已经着人透了消息出去,她就不信成氏完全不知晓!此时竟还一副二五八万的模样装不知情!她自来知道成氏是个有心机的,却没想到此时连奸夫都现了形了,成氏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
她心中没来由的一突,转头看了她儿媳妇一眼,这个儿媳妇办事向来不牢靠,此回别不是又出了娄子罢?
她谨慎起来,施二夫人却没这般成算,今早为施鸿请封世子的奏折被打回来,她立时就慌了神儿。自宣城长公主事败之后,施家二房昔日显耀即刻就散了个没影儿,她就两个女儿,大女儿被圣上禁到皇陵守大山去了,二女儿刚与敬国公府嫡长子换了庚帖,前儿敬国公府就派人递了消息,说他们家的大公子病重,议亲不合时宜,连庚帖都取了回去,明摆着就是退亲了。
施二夫人在心中狠狠的啐了一口,都是些势利小人!无非是看宣城长公主这个大靠山没了,施家二房还有什么?自然连带着二房的小姐也贬了身价!如今就连鸿哥儿立世子一事也没了指望,她还有什么盼头儿?也是老天开眼,原本她也只是无中生有的传一传成氏的流言罢了,没承想无意中竟被她的丫鬟发现了成氏房里有暗室,她顿时觉得有蹊跷,前所未有的机灵了一回,一搜,果然在里头搜出个男人来!这样一个证据落在了她手里,成氏还想活么?
此时就冷冷一笑,道:“大嫂若真不知情也无妨,横竖将人带上来,大嫂就算是想赖也赖不掉了。”又转向施棣道:“还请族长做个见证。虽说是咱们施家丢了脸,但就算拼着没脸,也不能放任这等丑事不管,最后如何决断,咱们都听族长吩咐。”
其实之前施棣还是犹豫不定的,毕竟成氏可是当今圣上的亲舅母,跟他们这些隔了房的简直没法可比,何况英国公及世子又都是因为当今圣上才被赐死,谁知道圣上心中有没有存着愧疚呢?他如何肯为着二房得罪圣上呢?他又如何敢?
但是昨日他也是亲见的,确实从成氏房里搜出个男人出来,通奸可是大罪,别说是圣上的舅母了,就算是圣上的亲娘……他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不管是谁,通奸这等罪名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宽恕的。若再换着思维想一遭,谁知道圣上会不会因为成氏通奸辱了英国公府的威名而迁怒于成氏呢?若真如此,他身为族长,却放任不管,还能有好儿么?
他翻来覆去一宿没睡,最后才下定了决心,总归族长的本份他还是要守好的。此时便肃着一张脸道:“既如此,便将奸夫带上来,请大夫人认一认。”
早有小厮迅速去提人了。
施二夫人胜券在握,面上挂着浅淡的笑容,欣赏般的看着成氏逐渐发青变白的脸,这个大嫂她一直就看不顺眼,当了寡妇还自觉高高在上,如今终于能看到她身败名裂的模样了。
她观察的细致,看见成氏的手指迅速缩回了袖拢里,想必是颤抖不住罢,若不是还要装模作样,她简直想放声大笑,施源有这样一个养奸夫的娘,圣上便是想立他为世子,也要考虑言官的唇舌罢,大房再想得爵位,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小厮很快就将一个男人带了上来,他手脚被捆得严实,外头的衫子已经不见了踪影,此时只穿着件细缎子的中衣,神情狼狈不堪,瑟瑟跪在地上,看见成氏立时一个激灵,似乎想要上前去,却硬生生忍了下来。
施二夫人见此种情形,心中大畅,笑道:“大嫂还有什么话说么?这个男人是从大嫂的房间里搜出来的,大嫂好计谋,为了偷汉子,竟还造了间暗室。怎么,大嫂难不成想说不认识此人么?”
施太夫人一直没有再言声,此时看成氏确实淌下汗来,心中才稍安,对成氏道:“你认识此人么?”
成氏脸色几变,似乎想要寻借口推脱,却听此时那个男人开口凄厉道:“阿蘅,你也不认我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回归宅斗模式,瞬间就不卡了。
一百章了,回头一看,我竟然也能写这么多,以前简直不敢想,还是多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
☆、第101章 交锋
施二夫人见这个男人先开了口,在她听来,这一句话显而易见就是明明白白的道明两人的关系了,啧啧!倒没看出来,大嫂竟还真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便不由得嘲讽道:“大嫂怎么竟不说话了?我还是头一回听人叫起大嫂的小名呢,果然是情真意重,与旁个不同,只是可怜了大哥,泉下有知,不知会是何感受?”她心里觉得衬意,冲动起来,说话也就不那么顾忌,掩嘴笑道:“我先前还跟母亲说起过呢,觉得宁姐儿长相上真是跟大哥不大相像,谁知竟是个有缘故的,别不是咱们家的孩子罢?若是个野种,大哥这顶绿莹莹的帽子戴的……”说着还作势叹了口气。
或许之前成氏还没有下定狠心,但此时却是不准备再给施二夫人留一丝退路了。她僵着脸,额上全是汗珠,对施二夫人哀戚道:“弟妹,我平日待你不薄,你非要将我赶上绝路么?”
施二夫人见她服软,心中更是舒畅,掖着帕子笑道:“大嫂这话是从何说起?我竟不懂,难道不是大嫂自己养了个奸夫么?还是我逼的不成?我倒希望大嫂守着大房过,还能给咱们府里挣个贞洁的好名声呢!只是大嫂非要这般自甘下贱,咱们就是想拦也拦不住不是!如今这等情况,可该如何是好?”
成氏面上闪过愤怒不甘,最后咬牙道:“弟妹倒不如直说了罢,你想要如何?无非就是为着英国公这个爵位罢了!治死了我,你就能如愿了不成?”
这话可不正是说到了她心坎儿上么,折腾来去为的什么,还不是爵位么!有爵位,自己的儿子孙子乃至重孙子都会住在国公府里,几辈子积攒下来的钱财自然是享之不尽,富贵尊荣更不必提,就是自己的女儿出嫁了,有个做国公爷的哥哥,那也是正经的硬仗腰子!别说她还有机会,便是没机会还要试图争一争呢!此时便道:“大嫂果然是什么都明白的,既然事事通达,大嫂怎就认个死理放不开手呢?爵位归了二房,不也依旧是姓施么!”又抿唇笑,“归了二房好歹往下承继的明明白白是咱们施家的血脉,若是让源哥儿承了爵……”她拖长着音儿,尽情的奚落,“或许最后竟落到个野种手里也说不定呢!”
这就是连施源的身份也怀疑上了。
成氏追问道:“弟妹与母亲这几番的所作所为,都只是为着个爵位么?”
施二夫人笑得畅快,“大嫂何必明知故问?”她正是得意的时候,全然没有发觉施太夫人给她使眼色。
施太夫人暗怒,这个儿媳妇没成算,又是个蠢的,竟没听出来成氏的话中之意已经变了味儿,她一直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偏她这个儿媳妇得意过了头,停不下来了。
成氏闻言就笑起来,转过身对蔡婆子徐徐道:“有劳蔡女官了,委屈蔡女官在咱们府里屈就了两天,我心中实在不安,还烦请蔡女官回宫跟圣上说明此事。蔡女官是当年伺候贤妃娘娘的,最是公允不过,贤妃娘娘又是咱们府里出去的娘娘,往小了说,都是家务事,只是如今我这弟妹亲口承认,她与太夫人费尽心思算计长房爵位,还请圣上做出裁断。”
蔡婆子面上并无波动,恭声道:“夫人放心,也请太夫人二夫人放心,奴婢定会据实回禀,绝无偏私。”说完就退到一边,再不言声了。
几乎是一道雷劈过来,施二夫人微张着口,一脸回不过神,简直不能置信!不是她们在审训成氏通奸么,事情峰回路转,怎么竟变成是她们在算计长房的爵位了?
太夫人一脸阴沉,果然指望着她这个儿媳妇是不能成事的,此时便冷哼一声,道:“焕哥儿媳妇这一招避实就虚也确实是好手段,这么大个奸夫立在厅里,竟也能当作没瞧见。”又转向蔡女官道:“蔡女官公正无私,我是一万个放心的,贤妃娘娘是我瞧着长大的,温婉贤淑,想来她身边的女官定不会辱没了娘娘的贤名。那么就请蔡女官也向圣上如实回禀焕哥儿媳妇通奸一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