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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堪遮挡住陈蜀军的身形,子弹直接穿透杜渔的背部,刺撞进肉体的冲击力让她背部麻痹,大肆麻木的痛感传进大脑,冷汗暴起。
林旸眼睁睁看着杜渔中弹,再也无法隐藏实力,对着离他最近的机车手直接爆头,眼底隐隐狂躁,直立站定根本不躲藏,从上到下稳住不动,只有扣住扳机的两根手指不停开枪,枪声一响,对面就有一人直直从摩托车上摔落。
形势的天平刹那倒向林旸这头,剩下的四五个车手看着情况不容乐观,闪避着骑车隐入货仓堆里随着轰鸣声火速消失。
现场场面极为惨烈,横七竖八躺着尸体和伤员,鲜血四散着渗透他们身下的地面,忍痛的喘息和劫后余生的心惊充斥在还能呼吸的每个人心中。
在场只有林旸手臂被子弹划了一道擦痕,其余人都倒在地上要不已经死亡,要不身受重伤。
疾步走向陈蜀军,一边给许彤打电话让她立马联系人过来接应,一边询问他精神是否还好。
陈蜀军半揽着气息低迷的杜渔点头,额头上布满汗珠,但眼神清明,口气不疾不徐:“你做得不错,现在去车内把工具箱拿出来,先替方骏和班猜止住血。”思索片刻又道:“顺便去看看那几个被你打伤的人还有没有呼吸。”
林旸照做,没有分一丝眼神往杜渔身上靠,当即回身翻出工具箱给方骏和班猜止血包扎,两人因失血过多,都已昏迷,看脸色都很危险。
做完后又迅即的给陈蜀军包扎止血,对着杜渔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陈蜀军淡淡伸出手拿过他手上的药品:“你去帮其他人止血,这里我来。”
杜渔昏昏沉沉听着两人的对话,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滑下她连体裤的背带,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醒来后已是第二天清晨。
还未睁开眼,消毒水刺鼻的味道直冲大脑,让她朦胧的意识到此刻身在何处。
耳边传来交谈的声音:“她还需要多久才能醒来?”
“快了,家属不要着急。病人体征很稳定。”
“.....快了是多久?”
“家属注意这瓶药,快输完了叫我。”
“.......行。”
听着刘振辉无奈的回应,杜渔好笑的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白蓝相间的墙面,窗边的白纱随风飘动,刘振辉坐在病床不远的沙发上,指尖按着眉骨慢慢揉捏,唇边冒出灰黑胡茬,眼底略青黑,姿态疲倦焦躁。
“你干嘛为难护士啊?真不像你。”杜渔躺得全身僵硬,想用手撑起身体,后背一痛又跌入床上。
刘振辉慌慌忙忙走过来摸她的脸查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刚醒不要随便乱动好不好?我去叫医生给你看看。”口气里带着的着急和嗔怒。
天啊,这个男人搞什么。一来就是这么温柔的家属架势搞得杜渔很尴尬:“我...我没事,你别急。”
“对了,你怎么在这里?”刘振辉没有理会她,警告的看了她一眼示意闭嘴,又走出病房叫医生进来检查她的身体。
医生拿着仪器检查完后,表示只需要静待伤口恢复就行,其他没有大碍,嘱咐了一些平常护理和吃食上的注意,又叮嘱多关心病人心情,刘振辉陈恳的道谢将医生送出病房。
杜渔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他们怎么样了?都还好吗?”
“他们?谁啊?”
哽了一下,杜渔翻了个白眼:“先生,咱们之间能不能不要老是用这种猜来猜去的谈话方式,哪些?陈蜀军!方骏!还有...”她停顿了一秒:“算了,说了你也不认识。”
刘振辉没有错过她那一秒不自然的表情:“说不定我认识呢,你说说名字。”
杜渔干脆闭眼装睡,爱说不说。
刘振宇也没有继续追问,就坐在床头静静看着她。
被人一直直视是一种非常煎熬的体验,这人还不老实,手摸摸她的耳垂,蹭蹭她的头发,揉揉她的手指,一刻不得安生。
忍无可忍打掉他作乱的手:“你能不能老实点?”
刘振辉无辜的笑笑:“看你装睡就想逗逗你。”
“谁跟你说我装睡呢?我是伤患!我随时需要休息。”手指着他命令道:“好了现在你退回沙发那里,闭嘴。”
无奈,刘振辉只好原地退回坐上沙发,刚坐定,病房的门就被打开,一个人影飞快的闪了进来,直冲着病床前的杜渔:“小渔,你醒了。”
杜渔看着林旸还算不错的气色松了一口气:“林旸你没事吧?”
林旸说没事,两人旁若无人的谈起了昨晚如何收场,他又带着怒气责怪杜渔:“你真是不怕死吗,如果那一枪打到你的心脏或者头怎么办?”
杜渔讪讪发笑,连连保证自己冲过去是预估过大概位置的,林旸气结。
“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杜渔记着刘振辉还在房内,不便与林旸过度交流,暗暗使眼色让林旸注意。
林旸疲倦的帮她整理了被单,并未注意她的神色,他靠着墙壁摇头:“陈蜀军刚醒,说让我带他来看看你的伤势如何。”
杜渔这才完全放下心来:“他们伤势如何了?”
“陈蜀军肋骨中了一枪,手术很成功,没什么后遗症。方骏和那个泰国佬还在手术,反正挺严重的,不太好说。”
刘振辉看着两人明显亲昵熟悉的肢体语言,一看就不是普通关系,他脸色不太好看,可林旸这张脸他却从未见过。他们俩到底是什么情况?
“小渔,你这位朋友是?”他轻飘飘的打断了两人的交流,朋友两字咬得格外明显,林旸这个时候才注意到病房内还有一位陌生男人,微微心惊,陌生男人的说话姿态宣誓主权的意味昭然若揭,脸色登时也变得不自然。
杜渔看着这两人的神情很头大,只能简单给他们互相介绍:“林旸,现在在陈蜀军手下做事。”
“刘振辉。”她一时不知道怎么介绍刘振辉,只能给告诉林旸他的名字,然后就闭口不言。
两人同时伸出手握住:“谢谢你抽出时间来看望小渔,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刘振辉温和的攻心。
林旸听后一笑,打量了他一番:“您太客气了,看望她是我们老大的授意,这是我应该做的。”
事后刘振辉并未就林旸一事追问,好似完全相信了他们给的定位,杜渔也装傻不解释。
两周后杜渔出院,她提前到陈蜀军病房问候了一声,陈蜀军气色不错,精神奕奕的嘱托她好好养身体,又道此前老虎哥和荣哥手下的产业以后全部交给林旸,让杜渔有时间教教他。
杜渔只能说好,出院后她没有停歇先到自己手下各铺面打了一圈照面,集齐各铺面经理询问最近的财务报告和员工表现,又交代最近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向她报备,不能有隐瞒,否则后果自负。
忙了一天下来,天色早已一片漆黑,路上零零散散还有几辆车匆匆开过,躺了两周的身体在这种忙碌中很是吃不消,此时十分怀念家中那张柔软大床的杜渔只能叫一个经理开车送她回家。
刚走出电梯,就看到门口倚着的刘振辉,发梢湿润凌乱,指尖夹着一根香烟,垃圾箱上堆着七八根烟蒂,杜渔心口一跳。
听到脚步声刘振辉抬起头,面色淡淡的看着杜渔等着她缓缓走近。
“......”
“......”
默然相对了几十秒,刘振辉长叹一口气认输,扔下烟走近杜渔一把抱住她:“为什么出院不告诉我。”
杜渔怔愣他此刻话语中些许的难过:“你不是昨天说有事吗,我就想还是不打扰你了,而且你也照顾了我这么长时间。还没好好感谢你呢。”
“别说我不爱听的好不好。”刘振辉又收紧了手臂:“想感谢我,只有一个办法。”
杜渔警惕的仰头瞪着他:“什么想法?”
“我只想你好好爱我,也好好爱自己。”
他俯下脸在她唇上试探的轻咬,炙热的鼻息扑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