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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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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簌簌飘落,庭院里一株落光叶子的老树被雪压了一身,枯瘦的斜枝“啪”一声断了。

两人交缠着对望的目光才恍然错开了一下。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梅苒轻咬下唇,又问了一遍。

男人忽然弯下腰来,额头贴住她的,停了好一会儿才幽幽道,“想你了。”

纵然他的心中似乎藏了一个春天的花园,繁花怒放,可他的语气听起来却是那么云淡风轻,轻轻地化在耳边,就被风吹散了。

“吃过中午饭没?”

两人的鼻尖也贴在了一起,梅苒说话时呼吸的热气自然而然地和他的融在一起,顿觉心口那处似乎跳得有些不寻常了。

“没。”

额上鼻尖的温热一散,下一刻他的唇就贴上了她的眼睛,“苒苒。”

男人的嗓音听起来竟是如此的沙哑。

“我这个时候更想吃其他东西。”

梅苒茫然地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他拦腰抱起,他抱着她进入屋内,甚至还腾出一只手将门反锁上。

她从那沉稳有力又跳得有些失控的心跳里明白过来,她隐隐期待的某些事情似乎将要发生了。

果然,他放下她,直接捧住她的脸,将她整个人压在门上开始亲――他倾诉的方式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露骨坦然,没有小心翼翼地克制,而是堂而皇之地……跟她求爱。

梅苒气喘吁吁地推开他,一张脸早已红得不像话,“我……我先去洗个澡。”

男人低低地“嗯”了一声,好一会儿后才放开她。

浴室的水声开始响起,梅苒四处找了一遍,懊恼地自言自语着,“之前买的玫瑰精油呢,怎么找不到了?”

哎哎哎!

她太专注了,以至于没听到门把的转动声,等察觉过来,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已立在了眼前,梅苒瞪大眼睛看他,清眸里写满问询。

男人的俊颜上似乎还染着一层薄薄的红色,他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我突然想起自己也需要洗个澡。”

“所以,”他很快下了结论,“我们一起洗。”

梅苒在浴室里就软了半边身子,洗好后身上堪堪裹着浴巾被人抱出来放到床上时,更是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

“苒苒,”在意识迷离时,她突然听到上方男人的一声轻笑,“我还没正式开始。”

梅苒:“……”

脖颈处那一片集中的红迅速蔓延到了全身。

……

“不用怕,是我。”

梅苒疼得眉头紧蹙,连脚趾都微微蜷缩起来,身下的床单早已被她抓握得不像话,开出一朵朵花纹繁复的花。

先前路过树下,发间沾染的小朵白花也扑簌而落……

潮涨潮落,是拍打在她身体里的节奏,涨时激情有力,落时有时那么的温柔缱绻,她感觉自己的每一个部分都慢慢地融化在那片热潮里。

终于,海面平静了,沙滩上留下许多贝壳,她泛起的那层迷人霞光将它们染成了淡粉色。

原来和喜欢的人亲密是这么美好的感觉。

男人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亲一下喊一声“苒苒”,梅苒握住他的手,掌心贴合,熨帖又温暖,她安然地睡了过去。

光线昏暗的卧室里,他们满足地相拥而睡,将外边的太阳睡成了月亮也浑然不觉。

梅苒的睫毛动了动,眼儿就要睁开来,可似乎怎么都睁不开,她实在太困了,体lì也被消耗得很严zhòng。

“醒了?”

她含糊地“唔”了一声,在他胸口蹭了蹭,“困。”

“那再多睡一会儿?”落在发间的声音很柔和,也很磁性。

“现在多少点了?”

“八点十二分。”

“晚上?!”梅苒睡意顿消大半。

傅时谨好笑,“不然呢?”

“有没有人过来找我吃晚饭?”

“周婶来过一趟,那时你还在睡,我就没叫你。”他眉间的笑意再也忍不住,甚至轻轻笑了出来,“她知道我和你在一起。”

“那她说什么了吗?”

傅时谨认真想了想,“说了很多,你想知道哪方面的?”

梅苒:“不用。”

想想也知道她会说什么。

“饿不饿?”

“不饿。”

“咕噜咕噜……”

梅苒微窘地垂下视线,改口,“有点。”

他仿佛心情极好,目光越发幽深,“我也是。”

老周婶估计高兴坏了,竟然忘了给他们留晚饭。梅苒坐在小厨房靠窗的椅子上,看着不远处被灯光晕染得有些模糊的身影,唇边不自觉地浮现笑意。

晚饭吃得很简单,傅时谨下了一大碗面条,窝两个荷包蛋,两人紧紧靠坐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

面条虽然清淡,可唇齿间抹开的分明是浓到极点的甜蜜。

梅苒住的是独院,离主屋有一段距离,平时很少人过来走动,于是一入夜就显得格外安静。这个小厨房是特地辟出来的,老周婶疼她,每次回来都要给她开小灶补身子。

被疼爱惯的胃怎么会如此轻yì满足一碗面条,她拖着酸软的双腿进去找了找,在冰箱里找到了一块腌制好的牛肉,顿时喜上眉梢。

“我们吃烤肉吧。”

电磁炉和烤盘都是现成的,梅苒用小刀将牛肉片成一小片,整体地放在白色瓷盘里,为了解腻,还洗了小半篮的生菜和一碟草莓。

傅时谨负责烤肉,他哪里做过这些事,损失了几片牛肉后,虽然动作还不怎么熟练,但看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的了。

牛肉早已被腌得入味,不一会儿屋里便弥漫开一阵香味。

小厨房没有暖气,梅苒不知从哪抱来一个小火炉,扔了几块木炭进去,往里吹几口气,便有猩红的火苗像舌头一样伸出来。

她洗干净手,坐到桌边,深深吸了一口气,“好香。”

烤盘上的肉“滋滋滋”地响,光是闻味道就让人食指大动,傅时谨丢了一片菜叶去吸多余的油,顺手用筷子夹起一块送到她唇边。

梅苒整块咬了进去,肉汁的浓香在舌间化开,真是外焦里嫩啊,她满足地眯起眼睛,推推男人胳膊,“还要。”

傅时谨于是接连喂了她好几块,怕晚上积食怎么都不肯再让她吃了,他本身也习惯了清淡的饮食,只动了三两下筷子就放下了。

火炉里的木炭烧得正旺,红得像玛瑙似的,屋子里也开始暖和起来,梅苒搓搓手,呵了一口气,将手边的黄铜小水壶放了上去。

“这是什么?”

“草茶,”她说,“宁神去虚的。”

其实这个时候,如果能温上一壶小酒,那该多好啊!

寒冬、雪夜,最爱的人伴在身侧,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吗?

梅苒突然想起什么,笑了出来,“你说要是周婶明天发现自己准备好的牛肉不翼而飞,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她就像一个做了坏事的孩子,眼里略过一丝俏皮。

“我也想知道,”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半边身子倾靠过来,“明天她要是发现一个大活人不翼而飞会是什么反应。”

梅苒一愣,歪头看他,“什么意思?”

“苒苒,”那双近在眼前的深眸仿佛温柔得就要滴出水来,“和我一起回法国吧。”

老周婶的反应比两人的预想要来得快很多,梅苒刚到机场就接到她的电话。

听她连珠炮般说了什么,梅苒很惊讶,“我爸爸回来了。”

“是啊!”老周婶说,“刚到家不久呢。”她很快想起了打电话的目的,“你在哪儿呢?我找了一圈都没见你人影……”

梅苒沉默了一下,“我现在在机场。”

“机场?!”老周婶突然扬高声音。

傅时谨侧头看过来,梅苒也看他一眼,眉眼间闪过一丝犹豫。

“想想。”那边突然传来梅鸿远温和的声音,“你和时谨在一起?”

“嗯。”

“想想,把电话给时谨,我跟他说几句话。”

“伯父。”

接着,梅苒听他“嗯”了好几声,又说,“伯父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然后,手机就回到了她手上。

“想想,”梅鸿远的声音传来,“爸爸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这一生爸爸会陪你走很远很远,可终究无法陪你到尽头,无法事无巨细地替你挡去外界风雨,所以我让你去独立,让你去习惯没有爸爸待在身边的日子。

可现在你已经找到了共度余生的那个人,爸爸相信他也会把你保护得很好。

这算计和手段,交给我们就好,你依然可以简单开心地生活。

梅苒怎么会不明白?

“爸爸,”她声音很轻,语气却透着一股莫名的坚定,“我知道您担心我受委屈,无论什么事都亲自帮我妥帖处理好,可是,您不能一直把我护在身后,我不是温室里的花朵……这次的事情因我而起,那么就应该由我去结束。”

那边沉默半晌,终于妥协。

梅苒收好手机,旁边的男人已经站了起来,两人的视线碰上,她已经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他心里的想法。

“我和你一起回去。”他给她穿上外套。

她的性格和温婉的母亲更像些,骨子里秉持的“与人无争”也是随了她,加上一直以来父亲密不通风的保护,梅苒鲜少有处理和人争端的经验。和他一起回法国或许只是一时匆忙做下的决定,可是回梅家,这个念头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家里梅老太太还处于泼天震怒中,梅清远被她骂得跟孙子似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任她指着鼻子骂,心里无声的怨愤却一波高过一波。

有这么一个目光短浅只会逞一时之快的母亲,他也是挺倒霉的。

老太太越骂越没劲儿了,开始哭死去的老爷子,后来又吵着要闹到族中几位长辈那里去,让他们评评理,为自己做主。

她这边话音还没冷,窗外就有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儿贴身服侍她的老佣人进来,“三叔公来了。”

老太太像遇到了救星,苍老深陷的眼眶里瞬间迸发出一道雪亮的光,“快请!”

老佣人说:“三叔公和其他几位长辈正在议事厅,他们请您过去一趟。”

梅清远眼皮忽然一跳,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果然一出门,他发现先前还在飘着的细雪突然变成了鹅毛大雪,老太太脚下生风,连伞都顾不上打,没一会儿就跨出了院子,他赶紧小跑着跟上去。

三叔公是梅家如今资历最老的长辈了,胡子眉毛都雪白,不过人看起来倒是精神镌烁,而且极有威严。

老太太一进入议事厅,还没看清楚里面的人,立刻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苦了,“三叔,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跟在她身后的梅清远一见列席的几位长辈,都是一脸肃穆的表情,他心中一个咯噔,虽然不经事,可这么多年他在市政厅也是见惯了人的眼色,这些人看着不像是过来“做主”,更像是兴师问罪来了。

他的视线又落在梅鸿远身上,只见他神色淡淡,可浑身散发着的却是冷然寒肃的气息,梅清远一个哆嗦,一个念头在脑中炸开:

完了完了,今晚铁定要把老脸全搁这儿了。

梅鸿远作为梅家长子,如今又是家族的顶梁柱,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加上又在老爷子面前立了誓要善待他的遗孀,明面上不管是怎么做都会引人诟病,老太太正是仗着这一点才有恃无恐,在梅家横行多年。

既然碍着辈分无法逾越“犯上”,那就唯有去找在辈分上能压得住她的长辈来,在坐的每一位老人家,轮资历和排辈,那都得算在老太太跟前。

三叔公看着眼前这位撒泼的老女人,心底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声。

果然是乡野出来的,小家子气的,上不得台面,在梅家这么多年还是一点没改,他当初对这桩婚事是反对得最厉害的,可架不住这女人会灌迷汤啊!

这时,帘子被撩开,老周婶走进来,“苒小姐和姑爷回来了。”

风吹得雪花飞扬,梅苒和傅时谨一起走进来,她先是一一和屋里的长辈打过招呼,然后介绍道,“这是我未婚夫,傅时谨。”

傅时谨礼数周到,加上相貌出众谈吐得宜,在长辈们心中,这第一印象至少可以打个90以上的高分。

老太太见大家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有些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继续假哭还是停下来才好,嘴巴大张着才将胸口的闷气吐了一些出来。

“说说是怎么回事吧。”三叔公看向梅鸿远,“你特地把我们请过来,不会只是想和我们几个老头叙旧吧。”

梅鸿远笑笑,看了女儿一眼。

梅苒朝他点头。

她冷静而简要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字字珠玑,掷地有声,说着说着更是鼻尖微酸,声音略哽,“我爸爸和妈妈伉俪情深,爸爸更是至今未娶,可如今他却被人造谣包养情人,而我则是他在外的私生女,我被这子虚乌有的谣言影响了工作,梅氏集团的股价更是一跌再跌,不管是私人还是公共名誉都遭到了损害,而这一qiē的始作俑者就是梅梦然。”

闻言,几位长辈脸色大变,他们退隐多年,早已不管外界事,没想到这次竟然……这么严zhòng。

三叔公冷冷地问,“清远,你那养女现如今在何处?怎么不见她出来,莫不是成了大明星,连我们都看不进眼里去了?”

梅清远支支吾吾,“在……医院呢。”

老太太这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气焰顿时消了大半,“她生了重病,这会儿在医院躺着呢,不是故意不来的。”

“哦?”三叔公笑,白须一颤颤的,“之前我怎么听说她是自杀才进了医院,后来又听说你大动肝火朝梅苒扔杯子?”

怎么挑的都是错处?

老太太避重就轻,“是她对我不敬在先,我也是一时气极。”

长辈们仿佛听了一个笑话,三叔公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不敬?”

他又看向梅苒,“苒苒,你给我解释一下是怎么个不敬法。”

“她出言侮辱我,说是我逼梅梦然自杀,甚至想将‘私生女’这一事轻翻过去,我和她据理力争,她一时哑口无言直接朝我扔了个茶杯。”梅苒还捋起袖子,露出手腕。

几位长辈离得有些远,只看到一小片红痕,傅时谨就在她旁边,自然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

原来他的女人也不是全然的柔弱无害,有时候还是会亮出爪子的。

那处哪里是茶水烫的,明明是被他亲出来的。

不过,她也没说那片红痕是怎么来的,可看在那些长辈眼中,恐怕早已先入为主地认为是被茶水烫的了。

三叔公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身为当家主母,非但不爱惜晚辈,还出手伤人,你!可还有什么要说?”

老太太被他这一拍拍得有些懵了,“如果不是她伤害然然在先,我又怎么会……”

她慌不择言,“梅苒,你不要忘了你的命是然然救的……”

三叔公多少也有耳闻她年轻时的秘辛,本来想着人念旧情总是好的,这么多年见她对梅梦然的溺爱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梅梦然确实是救过梅苒,可一直抓着这点不放,就没什么意思了。

“梅赵氏,你给我好好看清楚,”三叔公指指梅苒,“这位才是我梅家嫡亲的长房千金,当然,”他的语气凌厉,“如果你不认自己是梅家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话已至此,神经再粗反应再迟钝如梅老太太也暗暗嚼出些异样的味道了,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又哭着大嚷起来,“老爷子你看到没,他们这是打算……逼死我啊!”

梅苒冷眼看着这一幕,心中竟然没有半分同情,反而觉得像挑开了一块心头大石,略略有些畅快。

梅鸿远适时开口,“各位长辈,父亲临终前曾让我立下誓言,务必善待他的遗孀,这些年来我自认问心无愧,可她的所作所为未免不让人心灰意冷……我梅鸿远可以忍让,可我不能让我的女儿也跟着受委屈。”

“当初父亲只是说要善待,我也并未向他承诺为他的孀妻保留当家主母位置,只是爱妻早逝身侧无人当此大局,这才让她继续居于上位……我今日想让诸位长辈做个见证……”

整个室内都安静了下来,唯有梅鸿远分量极重的声音在回荡,他说完最后一个字,老太太像突然被人抽走全身的骨头,面无血色地瘫坐在地上,略有些清醒后不顾脸面地爬到了三叔公脚下,就要伸手去拉他的裤腿。

三叔公冷喝一声,“服侍她的人都死了是吗?”

佣人赶紧上前将老太太拉开。

三叔公问,“梅苒,你觉得你父亲的提yì如何?”

“我认为非常合理,”梅苒说,“我阅历尚浅,不足以堪负重任。可慧远姑姑自小跟在奶奶身边长大,深谙梅家上下的运作,她来当这个家,再合适不过了。”

她口中的奶奶便是当年正牌的梅老太太。

梅老太太膝下共有一儿一女,长子梅鸿远,次女梅慧远。

梅慧远年轻时和一个穷困潦倒的画家相恋,遭到老爷子棒打鸳鸯,甚至单方面断了父女关系。私奔的第二年画家死于一场车祸,从那以后,她独自漂泊异国他乡,这一生都不曾嫁过人。

可想而知,梅鸿远要请她回来当家,耗费了多少心力。

“清远,对你母亲卸任当家主母、搬到偏院去住这事,你有没有什么异议?”三叔公又问。

梅清远吞了吞口水,明明寒冬腊月的,他后背却爬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这……”

老太太眼风扫过来,他又打了个冷颤,半天还是“这”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直站在门口处的梅良之走了进来,“当着众位长辈的面,我也来说句公道话。”

老太太和梅清远齐齐看向他。

“我觉得这个决定早在十年前就应该做下了。”梅良之笑,“我不偏袒谁,也只是就事论事,这些年发生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谁是谁非不用我说都心中有数。我来说说自己的事吧,高考那年,我填的唯一志愿是B大经济系,可后来我却收到人大的录取通知书,不得不说,我当时还以为是上天在跟我开玩笑,谁知道……”他缓缓地看向某个方向,“原来是有人擅自修改了我的志愿。”

梅清远恨不得将头垂到地上去,他也是被老太太逼的。

“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我的人生被人改变了,只是因为我的亲奶奶听人说从政能光耀门楣……”

“我本来想去复读,可她说我不孝,公然忤逆她,于是我就去了人大报道。可是后来,我又去瞒着她考了经济系的研究生,”他自嘲一笑,“人生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你不能被哪怕有着血缘关系的人的某些愚昧无知的想法就将它轻yì葬送。”

“苒苒,哥佩服你的勇气。还有,”他郑重其事地一字一顿地说,“我个人完全同意伯父的决定。”

梅清远握紧拳头,手指甲掐进了手心里,凭着突然鼓起的一腔孤勇说,“我、我也同意!”

老太太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你、你们!这是要造反了是不是?你们这样对我,会被天打雷劈的!”

“来人!”三叔公拍板,“把梅赵氏带回去,找几个人看着,免得她疯疯癫癫到处胡言乱语。”

这已经是变相禁足了,意识到大势已去,老太太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这次是真晕。

一场闹剧终于收了场。

梅鸿远忙着送长辈们出门,梅苒口干舌燥,像打了一场硬仗,正准备去喝口茶,谁知刚走了一步,双腿就软了下去,幸好傅时谨手疾眼快地拉住她。

“怎么了?”

他搂着她腰的手沉稳有力,那拂过耳根的气息感觉痒痒的,梅苒不自觉地想起了不久前的某些画面,显然他也想到了,低声问,“是不是还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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