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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修车厂,下午就哭过鼻子的秦小楠拿了个银色扳手在敲水泥地,敲得地方是挨着墙角的桌子下的那块地方。他将秦小楠拽出来,瞧见地面上愣是被他砸出了坑,碎渣子一滩,露出了水泥下的黄土。

路炎晨咬着烟,将小孩扯到面前板正了,立正站好。一面去摸打火机,一面口齿不清地教训:“几小时了?还没好?”

秦小楠眼泪水转着圈儿,眨眼就掉,眨眼就掉。

路炎晨蹙眉,盯了他半晌愣是被逗笑了:“秦小楠,归晓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我和你多少年交情了?她才带你几天?”

秦小楠脖子一扬:“我喜欢她。”

路炎晨眯起眼:“嗯?”

“我喜欢她,看她哭我就想哭,”秦小楠虽然是个人小鬼大特会说话的小孩,可也因为是被一堆当兵的带的,语言表达都很直接,从不打弯,“你利用归晓阿姨对你的感情,让她给我找学校。路叔叔,你这个人人品有问题。”

路炎晨点点头,烟也懒得点了,丢去茶几上:“我人品有没有问题,还有待商榷。可你说喜欢我媳妇儿这件事,性质太恶劣。敢有下次就把你扔回二连浩特,听到没有?”

秦小楠还哽着眼泪呢,被路炎晨这句话噎得呛得一阵乱咳嗽。

路炎晨抚着小孩的后背,顺便打量他身上这件新买的运动衫,秦小楠缓过一口气了,抓着他的手就一个劲儿追问,是不是说真的?是不是他下午出去真去追回归晓阿姨了?是不是中午来得那个长得和蛇精一样的阿姨不会再来了?不结婚了?

问题不停,路炎晨含糊应对,将小孩拖到床上去,拽了被子将人裹住哄睡了。

差不多到十一点了,去冲了个热水澡,将身上的被白酒淋了的衬衫丢进红塑料桶里,换上干净衣裳,这才觉得饿了。

这一整天,半口东西都没吃。

懒得做麻烦的,他泡了包方便面端到厂房里,在一辆车旁的找到个还算干净的小凳子,坐下来,这么端着吃。热腾腾的汤水,酸菜,面,其实他都尝不大出什么滋味。

这算一个开头,接下来善后没那么容易。

没几分钟,泡得滚烫的汤面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了,路炎晨将泡面的纸盒、筷子放脚边的水泥地上,干坐在那儿十几分钟。

厂房里不知哪里在滴水,很轻,可他听得清楚。

一滴,一滴……听久了,让人连呼吸和心跳都跟着减慢,减缓。

不管是两年前的偶遇,还是内蒙那些天,还是今天,他其实都没和她好好说过什么话。十几年他就是在部队上,见着的女的不是医生护士,就是执行任务救助的老乡。

在和异性的正常交流上,趋近于零。

无论是客观现实,还是主观情感上,归晓对他来说就是纯粹的、独一无二的存在。可归晓呢?她读过多少书?有没有读到博士?认识过多少人?遭遇过什么?他都不清楚,甚至就连她现在的工作是什么,他都一无所知。

两个人,都还爱着。

可对彼此这十几年的了解却没比刚认识的人强多少。

第十三章 晨晓照归路(3)

心被堵得有些燥。

他在厂房里溜达着,房梁上一排排冷调白灯照下来的光将影子拖远了。

最后,他找了辆看上去挺顺眼的车,东翻西找弄了堆工具,千斤顶撑起来。拆。

到快四点,排查了不少保险外的小毛病,满胳膊蹭得一道道黑机油,够着厂房大门横梁又做了两百个引体向上,这才算耗过了大半宿。

回屋,秦小楠早踹了棉被。

路炎晨将那小胳膊腿都塞回去,开始收拾秦小楠的行李箱,衣服下压着几本新书,是归晓买的。里边唯一拆过封的是本英版的《哈利波特与魔法石》,他拎出来上床翻看。

刚当兵那阵英语退化厉害,那时老中队长常教育他们,奥运时执行任务的核心特|警都要会英、法、日、韩、阿拉伯和西班牙六国的日常交际用语,越大的国际赛事,大学英语六级证书也会是选拔要求。虽这些和边防上的他们没太大关系,他也就听进心里,重新把丢掉的外文捡回来,平时混杂着俄蒙轮着学。毕竟算正经高考过的人,虽然化学物理公式搁他面前,他和它们肯定是谁也不认识谁了,外国语倒磨练的不成问题。

他将秦小楠裹到暖气边上,靠床头翻看了二十几页,察觉小孩醒了,在盯着自己瞧,偏头去看床头闹钟,刚四点半。

“继续睡。”他下命令。

“想听归晓阿姨的事吗?”秦小楠七分迷糊三分清醒,仍惦记着路炎晨的终身大事。

他捋着那小脑袋瓜子,也是无奈:“快睡。”

秦小楠咕哝着翻了身,没半分钟又裹着棉被蹭下去:“我去画她家地形图给你!”

想阻止,可小孩已经光着脚丫子抱了纸笔回来,打着哆嗦缩在稍许温热的暖气旁,似模似样地画起来,还边画边讲。

路炎晨也就没拒绝,单手撑着头,将小孩的被子仔细掖好。

借着光去看纸上的图。她的家。

……

归晓这趟出差有十几天行程,途径广州、成都、台北、澳门,最后到武汉。

她往常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历来都借着出差四处旅游,唯有这次是多一个小时都不肯在外边耽搁。最后人飞去武汉前,硬说自己还有急事要返京,将要开会的一大伙人约在了机场餐厅。边吃边聊,吃完就登机回北京,被负责人概括是:三小时武汉机场游。

这么赶只有一个原因,表弟安排了初五下午带路炎晨去见见秦小楠的新班主任。

归晓左右都不放心,上飞机前和路炎晨通了电话。

快半个月没见,两人只通过两次电话,一次是她离开北京登上飞机前,一次是她在飞回北京的飞机上,关机前的半分钟。归晓始终没敢问他和赵敏姗的婚约如何了,想着他要处理好了会告诉自己,也因为这件事梗着,和他说话总保持着若有似无的距离。

怕逾越那条道德线。可能因为深受其害过,她对破坏婚姻关系这个罪名看得非常重。

哪怕是被迫的,可婚约确实存在。

到北京是中午,飞机很争气,没晚点。

归晓取了行李随着天南海北的旅客走出登机口,四顾望着,路炎晨没找见,倒是先看到了许曜。那个男人胳膊上搭了件休闲西装,衬衫纽扣一丝不苟系到领口,连表都没有,倒是干干净净戴了个结婚戒指。归晓瞄了眼那戒指,普通的,没牌子。

“找个地方坐吧,我还在等人接我。”归晓走近。

许曜想替她接箱子,她没让。箱子小,完全可以自己拎。

因为许曜要赶飞机离开北京,两人就约了机场碰头,随便找个咖啡店坐下了。

背包扔到沙发上,她探手就拿了咖啡店的宣传牌,把店名给路炎晨发了过去,等把牌子放回原处,又担心他找不到这里:“你能给我描述一下从停车场到这里具体怎么走吗?我发给接我的人。”

许曜看神经病一样看归晓:“你约的是十岁小孩吗?”

归晓摇头:“他没来过这个航站楼,估计也没怎么坐过普通飞机。”

“你朋友恐飞?”

归晓又摇头。

许曜简略给她描述完,递了张便签纸到她眼前,上边写着账号、开户行和开户名。

归晓按照他叙述的路线给路炎晨发过去后,看了眼便签纸,收好。然后挺抱歉地和许曜解释:“我最近手里要留着一笔钱,不能都给你。你要借的只能先打三分之二,等下个月有个理财产品到期再补给你,来得及吗?”

“没问题,”对方颔首,没想到自己也有找归晓借钱的一天,“刚看你从出口出来,想起十几岁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没想到小姑娘顺利长大了,还混得不错。”

归晓知道许曜指得是什么,笑了:“你看没看过一个视频?有个挺成功的女华裔,在受访时说每个人都要努力赚一笔fuck u money,就能有资格在工作不如意的时候,甩一句fuck you,辞职不干。”

许曜头一偏,看到了走近店里的路炎晨,猜想这就是归晓等的人。

归晓坐得地方沙发背很高,看不到斜后方的人:“我倒是不想fuck working,工作多好啊,再不如意也能让我吃饱饭。我就想拼命工作赚笔fuck life money,下半辈子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用再对生活折腰。”

许曜微抬下颏,示意归晓:她身后有人。

归晓随之望去,在看到路炎晨的一瞬,目光软了不少,轻轻柔柔地说了句:“我还怕你找不到,想去接你呢。”

她往边上挪了挪,路炎晨落座。

许曜看归晓这小模样倒挺有趣,又去打量路炎晨。他刚见这位就能下定论,这是个当过兵的男人。前几天自己结婚时也有一桌宾客是家人的战友,精神气和他差不多,其中还有驻港部队和维和部队呆过的。而眼前这位与他们相比,气场更深更不可捉摸。幸好是小白脸类型,能将锐气降低不少。

念头到这里,已经被路炎晨凛然的目光打压下去了,这让他莫名想到那句很有名的雷锋语录: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他看看咖啡店墙壁上的钟,抄起搭在椅背上的外衣,站了起来:“你那想法是不错,就是姑娘家的别总fuck来fuck去的,不好听。我这儿急着走,你们慢聊啊。”

一口咖啡没喝就撤了。

归晓满腹心思都在刚来的男人身上,将服务员端上来的咖啡轻推到他面前:“喝吗?”

脱脂拿铁里的奶泡微晃荡着,一个小小的糖浆做的心也随着在打晃。

路炎晨摇头。

“原来你们不习惯喝咖啡。”她明白了。

路炎晨摇头:“我喝黑咖啡。”

归晓又立刻纠正了错误:“原来你们也会喝咖啡。”

路炎晨笑了声。从这三言两语就发现她对戍边子弟兵的日常生活有一定误解,决定暂时不和她探讨这个问题。

路炎晨不说话,她也就拿着勺子默默搅着自己那杯咖啡。银色带着镂空雕花工艺的小勺子捏在两指间,在陶瓷杯里撞出轻响。

这半个月她没事就查资料,就想多了解路炎晨的过去,可别说具体的,就连新闻报道都寥寥无几。后来她又打电话去问那堆小学同学,各有说法,大意是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脱了那层皮还喜欢玩dota呢……可归晓觉得,应该每个地方的差异都很大,就像在云南边境的和驻港部队肯定不同,而他又是戍边反恐的,应该更不一样吧?

乱七八糟问了一堆也没有用的,比如生活习惯这种问题,简直就是空白中的空白。

桌下空间狭窄,他的板鞋就顶着她的皮鞋尖。

这种互相挨着、靠着的感觉,特让人踏实。思绪也飘了。

当初刚在一起时,她正面临中考,他也在准备高考。

路晨怕影响她,在学校里从不表现出两人有任何那方面的关系,私下里每隔一两天就会在晚上来看她。因为怕开车太醒目招人非议她,他都是骑着车去的。

从修车厂到她姑姑家,最快也要一小时十分钟,可也只能见她一个小时。

每次来,他都骑车带着自己避开家属区,从家属区骑车到军事区,经过学员兵住得一幢幢宿舍楼,再一路到底,在燕山山脉脚下的小门才停下来。

那个地方偏僻,还有几个土坟包,大半夜的阴森恐怖。她就偎在他怀里,和他聊天,还要随时被路过的巡逻兵望几眼。那时她脸皮薄,每次有巡逻兵经过都会用他肩膀挡着自己大半张脸,脸上又热又燥,害羞的要命。现在回想起来,如果当时路晨想和自己做什么亲昵的事,骑车带她离开大院就行,可他从没这么做过。

有些事等长大了,成熟了,再去深想就会懂,身边人究竟孰优孰劣,孰好孰坏。

两人也没多在机场耽搁,赶在三点前到了约定地点。

表弟媳是个特会来事的人,备好了礼,在上去的电梯里叮嘱他们:奉承话要说,苦情也要卖,当然搭腔过渡也必不可少,总之要为孩子转学创造最优良的环境,班主任这关是必须要过的。到老师家门外了,表弟伸手敲门。

没半分钟,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姑娘开了门,在看到众人刹那,原本礼貌微笑的脸僵住,有惊讶,也有不敢相信,不停回头:“妈、妈!有人找。姐夫,姐,快来,有客人。”

说完就不停客气对众人说不用换鞋,快进来。可那双眼睛闪闪烁烁的,像有千言万语,只盯着路炎晨。众人都察觉出不对,也不知不对在哪。

进了屋,众人落座。

两姐妹嘀嘀咕咕,笑着,妹妹还不停去推那个戴眼镜挺斯文的姐夫。秦小楠的班主任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女老师,挺严肃的,看家人这么不懂礼貌倒很生气:“你们闹什么呢?”

“妈,我们是看到熟人了,”姐姐解释着,到沙发边上对路炎晨点头示意:“请问,你过去是特|警吗?”

“武|警。”路炎晨纠正。

有区别吗?那个姐姐愣了下,略过这个不重要的问题,接着就揪过来自己妹妹,讲起了他们在几年前国庆假期的那趟惊险的自助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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