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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气质跟明月郎君相似的少年?
混账东西!
管事一怒之下,将那些人都打发去公主看不见的地方扫地搬砖砍树,让他们没机会出来在公主和驸马跟前晃悠。
还是那句话,皇家勋贵的那些事儿,从来都是京师和神都百姓不吃不喝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
就这会儿的功夫,永昌公主正在宫里陪母亲武则天在花园里散步。
自从五年前武则天从长安到了洛阳之后,就没有再回过长安。李宸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总之武则天就是提都没提过要回长安这事。
李治在世的时候,因为武则天不喜欢在长安久待,有时候也会到洛阳待几个月,可长安还是政治中心。到了武则天的时候,京师长安就失去了它从前的地位,许多不得武则天欢心的大臣被留在长安晾了起来,而洛阳则超越长安,成为了政治中心。
“阿娘,京师地震,阿姐的公主府好像也有被波及,我想回一趟京师。”李宸挽着母亲的手,慢悠悠地在花园的道上走着。
如今的武则天早过了花甲之年,当年李治驾崩的时候,她就已经是六十岁了,如今李治驾崩已经好些年了,可武则天的模样看着大概也就是五十左右的模样,十分年轻。当然,据说这跟太后善于修饰容颜,又炼丹求药以青春有些关系。
武则天听到李宸的话,早就见怪不怪了。
这几年来,李宸动不动就要回长安,回长安有时候是去看太平,有时候是去灵隐寺祈福,有时候又是说想要回不羡园,想要去骊山,理由林林总总,总之就是一个小小的神都洛阳,留不住永昌公主。
武则天:“就算是太平的公主府全都塌了,也自有人去打点,你过去了能管什么用?”
李宸弯着大眼睛,“我过去了阿姐高兴!”
武则天板着脸,“可母亲不高兴,洛阳装不下你,你还非要三天两头往长安跑是吗?”
李宸眨了眨眼,瞅着母亲,十分无辜地说道:“可永昌从小就是在长安长大的呀,我去年在灵隐寺许下心愿,愿母亲身体安康,事事如意。如今一年过去了,永昌得偿所愿,也该要到佛祖跟前还愿。”
武则天没好气地看向身旁的小女儿,她从前的时候就对这个女儿有些没辙,如今也是一样。
武则天走的是一条离经叛道的路,一路披荆斩棘走过,身边已没有什么亲近的人,太平因为下降给薛绍,如今武则天正在打压李氏宗亲的势力,因此太平心中也是戚戚然。驸马薛绍当初因为太平留在长安,也留守在长安,武则天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完全不管长安那边的事情,作为一个十分悠久的政治中心,长安的事情也十分重要。如今的皇族勋贵,根可是都在长安,于是武则天想了想,就让薛绍留在了长安太常寺,本来就是个闲职,平时没什么事情做,薛绍要处理公事的时候便去太常寺,没事的时候就在公主府里待着。薛绍做了什么事,与什么人交往,一目了然。
武则天心如明镜似的,哪能不明白太平的用意。
高处不胜寒。
武则天性情果敢,杀伐决断,即便平时不会有高处不胜寒的触动,可偶尔的时候,也是想要找个能说话的人。她养了一堆的少年,最得她欢心的是薛怀义,可那些少年也好,薛怀义也好,对太后而言,就好比是个陶瓷娃娃一般,拿来解闷消遣玩乐是可以的,若当真是要说起什么事情来,那些个少年和薛怀义都是一群空有皮囊的货。
身边唯一能说上话的,也就是这个小女儿了。可她性情有时候也太不甘寂寞了些,动辄往外跑。几年前放她出去游历,她竟然跑到了扬州叛乱的据点淮南道去了,后来被出使扬州的宋璟带回来,正想要训斥她一顿,她又弯着大眼睛掏出几瓶芳香扑鼻的丹药来,说那是她在外游历遇上了炼丹高人求来的丹药,世间难求,特别带回来给母亲。
武则天一听,心又软了。
只要不是一些原则性的错误,她对永昌这个小女儿向来是凶不过三句的。
太后一心软,驸马也随着公主性子,导致如今公主在洛阳越来越待不住,直到今年太后将在边疆的李敬业召回洛阳,她才在洛阳待得久了一些。可太后一想到公主今年在洛阳待的时日比从前多的缘由,又是一阵发愁。
小女儿跟她父亲一般,是个多情人。可她终归是个公主,与宋璟成婚五年多了,如今还不见有孩子。
太后看向李宸,愁死个人了。
宋璟刚入仕途时,是一根不折不扣的棒槌,如今好几年过去了,偶尔的时候还是棒槌,可年纪轻轻已经足以独当一面。
武则天可以给宋璟权力、给他荣华富贵,可宋璟本人对这些东西的态度,并不抗拒,却有原则。
因此武则天十分希望李宸可以为宋璟生下一个孩子,夫妻之间,一旦有了后代,便有了无法割舍的牵绊。
武则天想起早两天跟上官婉儿说起李宸和宋璟尚未有孩子时,上官婉儿十分隐晦地提醒太后,大概不是因为公主身体有什么毛病,而是公主与驸马动辄不在同一处,大概也有些困难。
武则天看着身旁的女儿,想了想,今年□□,洛阳因为陆路水路都同,因此情况较轻。而长安居住之人比洛阳多,粮食全靠关中提供,情况十分严峻,如今又发生地震,留守长安的官员大概也焦头烂额。武则天想起从前只要李敬业在的时候,李宸去哪儿都要李敬业护送的,眉头微蹙,原本尚且有些犹豫的想法便成了板上钉钉。
“长安地震,我正有意让宋璟回去主持大局,既然你也想要回长安,就与他一起回去罢。”
语毕,太后还颇有深意地看了公主一眼,“永昌,母亲再护着你,有的事情你也该要想一想了。”一说到这个,太后就更发愁了,她的两个女儿,太平好像是生孩子上了瘾一般,如今已经为薛绍生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去年太平的女儿周岁时,太后一高兴,还将太平公主的女儿封了县主。而永昌则是成亲了五年多,一点消息都没有。
李宸迎着母亲的视线,微愣了下,随即笑了起来,“唔,我晓得阿娘疼我,我不会让阿娘失望的。”
武则天本想再说她两句,可看着她笑眯眯,对母亲十分顺从的模样,又作罢。
太后想:算了,这个小女儿不一直都是这样么?什么事情到她认为已经到了母亲的底线时,就会乖乖地去做,虽然十分不甘情愿。
又是一年夏末,一辆马车轱辘轱辘地经过长安城外的一个酒肆,一个身穿着素色常服的郎君从马车中下来,掀了门帘进入酒肆,跟掌柜要了一壶竹叶青。
掌柜看着眼前的青年郎君,心中暗叫了声好,觉得这位郎君长得真是俊俏,双眉入鬓,目若星辰,一身清润的感觉。
旁人夸奖一个人长得好气质温雅大概都会说温润如玉,可掌柜觉得眼前的郎君也有温润之感,可又十分矛盾地有冷清之感,想来想去,只好给他套了个清润。
小二已经进去打了一壶竹叶青出来,掌柜笑着将一壶竹叶青交给对方,随口说道:“郎君好生面熟,可是从前常来?”
那青年脸上露出一个不太明显的笑容,客气说道:“掌柜好记性,从前我确实常来打酒,但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掌柜一愣,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随口一句话,还能歪打正着,正想要说话,那青年已经拿着酒壶出去了。
青年进了马车,马车上穿着紫色窄袖襦裙的女子戏谑地看了对方一眼,语气揶揄:“你路过这地方便要打一壶竹叶青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
这两人,正是从洛阳回到长安的宋璟与李宸。
五年过去,宋璟周身的棒槌气质已经褪尽,相貌褪去曾经的一些少年锐气,显得更加英俊,可周身的气质已经面目全非。至少,李宸觉得眼前这个可以在母亲跟前侃侃而谈天下大势的宋璟,与当年那不折不扣的棒槌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宋璟将刚才打的那壶竹叶青放好,随即做到李宸的身边,长臂一伸,就将她带进了怀里,“唔,怕且是改不来了,怎么?你嫌弃?”
李宸盯着眼前的素色布料,笑道:“当然嫌弃,嫌弃到不行了。”
宋璟也不恼,伸出手在她的侧颊上微微摩挲了下,“嫌弃也没办法,你已经没法子再换个驸马了。”
李宸笑了起来,一路舟车劳顿,感觉也有些疲乏。从洛阳到长安,越是往关中地方走,饥民就越多,个个面黄肌瘦,真是让人不忍再看。李宸想起当初在淮南道时看到的流民饥民,当时心中已经觉得震撼,如今这一路走来,才觉得当初是小巫见大巫。
☆、第164章 :千古女皇(二)
李宸觉得在后世一提起唐代,就会想起盛世,她也不例外。可自从她成为公主之后,发现她想象中的唐代盛世并未来临。她的阿翁太宗在世时,英明神武,传下了贞观之治。李宸问过父亲阿翁贞观年间的一些事,贞观之治,政治昌明,官员廉洁,也国泰民安,最突出的是政治作风上的成就,尤其是由房玄龄亲自主持的精简中央官员的举措,即使是李宸这个后世之人,看了也佩服不已。
后来到了父亲在位的时候,天灾*,还没缓过来劲儿,又来一场□□。总之百姓的生活怎样,全靠老天爷心情,它一个不高兴,东破一个窟窿,西漏一个缝,朝廷每天就忙得团团转去救灾,百姓就得倒霉。
李宸想从前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父亲是个充满了人文关怀的帝皇,因为父亲自己很节俭,并且三天两头便免了哪些州的徭役,有时候一年,有时候两年。宋璟也说,关中平原虽然是富庶之地,可从隋唐时起各种战争已经消耗了太多,尚未恢复,长安人口比从前都不知道多了多少,可水路不通,运粮到长安也有难度,因此每到□□,长安的压力就显得尤其紧迫。
李宸靠在宋璟的怀里,轻声问道:“广平,你说大唐盛世何日能现?”
宋璟嘴角的笑容微微一凝,随即说道:“放心,在你有生之年,定能看到盛世降临。”
李宸抬头,看向他,“真的?”
宋璟微微颔首,“真的。”
宋璟抱着李宸,心里也在想盛世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到来,太后当政之时,怕且盛世是无法来临,如今大唐元气大伤,太后为了排除异己,手段百出,如今的朝堂不说有从前的贞观遗风,即便是先帝在世时的清明也已经尽失。
要盛世来临,必须君明臣贤,并非是说太后能力不足,而是如今朝堂之上,人人自危。尤其是在扬州叛乱之后,太后启用周兴来俊臣等人,这些人出身不高,完全视国家律法与无物,裴炎之案、扬州叛乱之事,牵扯了不知多少朝廷中的忠义之士搭上了性命。长期以往,即便太后个人能翻天覆地,也无法让盛世来临。更别说如今边疆诸国对大唐国土虎视眈眈,而当今太后,在边境诸事的处理上,也不如先帝有远见,当今圣人又徒有虚名,并无实权。
十年之内,大唐四境能国泰民安已经是十分不错了。至于盛世,或许便是下一个新皇的事情了。
宋璟想到这些事情,竟也不觉得灰心失望。他心中总是莫名地有种信念:他和李宸都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有生之年,他们总会看到盛世的到来。
宋璟回来长安主持大局,李宸没事干就往太平公主府跑,去看看阿姐,再看看阿姐的孩子们。看完阿姐和外甥们,自然就轮到灵隐寺的悟云大师了。
大师这些年大概是在长安待得有些安逸了,越发的像是佛祖跟前的白莲花。见到明月郎君带着舒芷舒晔一行人到灵隐寺,亲自出来迎接。
李宸摆了摆手,随即到了悟云大师的院子里对弈。
对弈不过是掩人耳目,李宸这些年来动用父亲留给她的暗卫和灵隐寺也做了不少事情,当初莫子英投靠她时,开出的条件便是要益州都督的人头。官方的人要取证许多时候层层上递,未免有些错漏,又难免有人包庇。李宸干脆让手下的暗卫和灵隐寺两方面的渠道去收集了一些证据,那益州都督暗中贪赃枉法,竟与益州一个从良的土匪头头有勾结,当初莫子英家人被惨杀,竟是因为那土匪头看上了莫子英的姐姐,而莫子英的姐姐不愿意,那土匪头便本性毕露,当天晚上去将莫家的人杀光了。在益州都督的包庇之下,莫家被灭门的惨案居然也在当地被压了下路去。
后来灵隐寺和暗卫两边收集了不少益州都督徇私枉法的证据,一把由李宸交给宋璟,宋璟便趁机将益州都督办了,连带着也清洗了益州地区尸位素餐的酒囊饭袋。
李宸从前跟宋璟说,朝廷诸事她是无法插手,可旁门左道总是懂得一些的,因此宋璟在弹劾奸臣时缺些什么东西,也十分不客气地跟公主说了他的难处,但凡是李宸能做的,都替他做得漂漂亮亮。
公主不能在朝廷里翻云覆雨,于是干脆就关注一下民间还有边疆武将的动向。李敬业自从得了太子李贤的亲笔书信之后,如今是乖得跟只被摸顺了毛的大猫一样,指东不打西,他虽然不得太后欢心,可至少也没有碍着太后的眼,让公主十分省心。
悟云大师跟公主说,白马寺的主持薛怀义如今正在为太后制造各种神话,无非就是说太后如今是真命天子之类的这些话,还说当年杨夫人还没怀武则天的时候,曾经去利州的一个龙潭游玩,不小心睡着了,梦到一条金龙与她嬉戏,回去之后就怀孕了,生下了武则天。
悟云大师数着手中的佛珠,“佛教兴起,全赖太后信奉,薛怀义如今身为白马寺主持,又频繁出入宫中,如今他以白马寺主持之尊,让白马寺的僧人为太后增添了这么一段身世,怕且很快便会有下一步的行动了。毕竟,年初薛怀义才将一部《大云经》注释得浅明易懂,让手下的僧人出去布道之时交给百姓传阅。”
关于这事情,李宸和宋璟早就心里有数。
《大云经》里说的是天女净光的故事,是支持女子执政的佛教典故。如今天下,儒道释三家并存,儒家反对女人执政,李唐自封是道教的后人,武则天没辙,只能利用佛教。
李宸:“大师你瞧如今天下大势,即便是我有灵隐寺和墨家的帮助,可与我母亲拥有的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母亲拥有的,是可以摧毁一个国家的权力和军队,而我,顶多只能是使一些旁门左道,偶尔看那些酷吏十分讨厌,便让暗卫筹划着将他们解决了,可到底是见不得光的,于整个朝廷的局势而言不过杯水车薪。
悟云看向公主。
李宸:“大师这些年来四处奔走做了许多事情,可我至今毫无建树,你可曾对我失望?”
悟云大师双手合十,“和尚只论苍生疾苦,不论个人功过。”但到底心中意难平。悟云大师曾经以为李宸费尽心思保住了李贤,又为得到墨家的情报网而奔走,后续便会有所动作,谁知从扬州回了洛阳的公主,手中握着已经不算少的资本,愣是什么动作都没有。
悟云大师与信徒谈经论道时会说出家人四大皆空,可他到底只是个假和尚,也曾经期望着跟随李宸,可得见大唐盛世。
如今朝堂风起云涌,太后处处制造祥瑞神话,显然已经不满足于如今的位置,想要等上帝座。公主身为帝国公主,先帝江山眼看就要易主,竟也无动于衷。
悟云大师嘴上不说,心中还是觉得失望。
公主似乎是明白大师的心思,笑瞥了大师一眼,说道:“大师,我母亲如今精力再好,也比我父亲年长四岁,说起来,我父亲驾崩已经四年多了。”
悟云大师听到公主的话,不由得有些汗颜。
公主的话真是在直白也没有,她的大概意思是太后如今再能折腾,也活不会太久,毕竟先帝也不算是英年早逝,而太后又年长先帝好几年,大概也不会折腾多少年。
李宸见悟云大师颇为无语的模样,笑着在棋盘上落下一个黑子,十分轻描淡写,“大师,如今不过只是开始,我们不需要做什么,只要静观其变就好了。”
真要做些什么,大概要等母亲这波动作过去之后,才好谋划。可李宸原本就没打算在母亲这锋芒正盛的时候做些什么,从母亲等上皇位到她不得不考虑接班人,大概还要好几年。
李宸眼下是不怎么想要折腾,可她不想折腾,偏偏是有事情要来找上她。宋璟在长安主持大局,忙的不可开交,公主去灵隐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用驸马陪着了。没有驸马陪同的公主在回公主府的路上,遇见了从洛阳到来长安的周兴。
周兴何许人也?
周兴与来俊臣等人闻名天下,人人都晓得他们是奸诈小人,陷害忠良,可却偏偏十分得太后的欢心。凡是经他们主审的“犯人”,从来就没有不认罪的。为何?因为周兴等人为了严刑逼供,竟发明了所谓的十大酷刑。
李宸这些小人得志的酷吏向来没有好感,母亲每次要处理见不得人的事情时,都会派这些酷吏出来。譬如当年想要试探李贤是否真疯,要杀其灭口时,派的也是酷吏丘神绩前去巴州。
真是蛇鼠一窝,这周兴到长安来是又要陷害哪个大臣?
李宸眉头微蹙,跟守在轿子外的舒晔说道:“周兴是个什么东西,我不认识,让他滚一边去。”
舒晔还没将公主的话原封不动地传过去,大概是前方的周兴已经十分不耐,他直接掀起了帘子,说道:“前方何人?朝廷命官要前去办案,竟敢阻挡?还不赶紧避让!”他一路从洛阳而来,是一身常服的打扮。
舒晔墨眉微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公主的声音从轿子里传出来,“好大的口气,我避让了你受得起吗?”
周兴小吏出身,还没被武则天重用的时候,时常被人瞧不起,就算是如今被武则天重用了,依旧是被人看不起,只是他为人卑鄙奸诈,手段狠辣,一般人都不敢招惹他。他最受不得旁人用这么轻蔑的口气与他说话,此时一听李宸的话,火冒三丈。
舒晔对自家公主的性子知之甚详,此刻最好的选择是当个合格的背景。
周兴:“呵,你可知我是何人?”
李宸帘子也不掀,在轿子里头坐得十分自由散漫,说出来的话噎死人不偿命:“听说你叫周兴,可我适才也说了,周兴是个什么东西我不认识。”
周兴憋着一口气,咬牙说道:“……我乃尚书左丞,得了兵部尚书信件,怀疑长安城中匿有昔日扬州叛乱的余孽,特来查清此事。耽误了此事,你便是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