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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虐渣
“可是宏艺, ”谢巧安低语, “我的时间可能不多了啊。”
姜宏艺手掌一缩, 微怔, 轻声道,“不会的安安,不会的。只要我们好好调理身子,一切都会好的。我会求皇上将太医院的御医们都请来,他们都妙手回春,一定会有方法的。”
谢巧安没吭声,安静的有些过分。她不想打击姜宏艺, 她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日渐衰弱,她真的怕自己的时日不多了。
“安安?”
姜宏艺见谢巧安目光黯然,竟在出神,小声唤。
谢巧安回神,牵强的笑了笑,头轻轻靠在姜宏艺的胸膛上,听着他温柔而又有力的心跳, 看向远方, 目光充满向往,“宏艺。”
“嗯?”
“我想去一趟南浔, 听说那里风景怡人、小桥流水。我一直,都想去看看。”
姜宏艺看着谢巧安头顶的旋儿,温柔似水, “好,等你”
“不等了。”谢巧安匆匆打断,有些失落,抬起头仰视着姜宏艺,双瞳剪水,“不等了,我不想等了。我们明日不,我们今日就出发。好吗?”
看着谢巧安这样的眼神,姜宏艺的那句“等你病好了我们再去。”
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成亲多年,相濡以沫,他越来越忙,谢巧安也慢慢的越来越贤惠能干。
可当初,初见时,谢巧安明明是大胆狡黠的,他当初,也是被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吸引。
姜欢喜自出生时性子便一直软糯,谢巧安起初还时常念叨着自己女儿这性子不随自己,太温和了,反倒是一直觉得她的侄女谢湘然和自己的性子更像。
可慢慢的,连她自己的棱角都被磨平了,不知从何时起,她甚至都很少对自己提出什么要求,虽然还是一门心思的爱自己、信自己,可是,却再也不会用小女儿家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种眼神,真的是久违了。
心下微动,姜宏艺轻声应,“好。”
当下,姜宏艺亲自骑马到皇宫找景清告假一段时日,谢巧安则兴奋地回院子里收拾行囊。景清并没有过多盘问,简单地关心过后便放姜宏艺走了,回府之前,姜宏艺到底还是放心不下,特意拐了趟太医院。
早已回到太医院的吕御医得知他的来意,轻声叹了叹,去了一个月的药丸给他,小心嘱咐,“这是能暂时压制夫人毒性的药丸,这段时间我会抓紧研究,争取在你们回来前研制出解药。
南浔挺好的,很适合游玩,夫人心中郁结已久,又发生这么大的事,确实应该放松一下心情,希望她能早日走出心结。”
姜宏艺郑重道谢后,便快马加鞭回了府。
然后,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便带着谢巧安离开了。
——
这边郑怀玉从主厅回来后,便吓得魂不守舍。
她和许雅灵是表姐妹,许雅灵做的那些勾当她多少都知道些,不说别的,就是当初那个郑静,也是她帮着找来的。
她想要的很简单,虽然大房、二房和三房看起来是独立的,谁也管不着谁,但其实整个姜家还是大房那一脉在管着府里的中馈。
余老太太虽然因为子嗣的事高看自己一眼,也看不上谢巧安,但到底,还是更偏向大房。
姜宏艺本就比姜宏安和姜宏平官衔高,俸禄拿的也多,大房管着家,他们三房哪儿还有出头的日子。
帮许雅灵之前,她仔细想过的,许雅灵虽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但好歹她们二人有些关系,再加上自己好赖拿捏着她的把柄,她总也不会亏待自己。
可郑怀玉万万没有想到,许雅灵要的,不是什么管家权,她是想毁了谢巧安。
她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让别人得到。
想想方才许雅灵鬼哭狼嚎的模样,郑怀玉都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幸好,刚刚许雅灵神志不清、疯疯癫癫的,没有把自己拉下水。
“怀玉。”
“啊?”郑怀玉低声惊呼,看向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的姜宏平,顺了顺气,嗔怒,“吓死我了,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呐?”
姜宏平笑笑,有些勉强。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连我进屋都没发现。”
或许是真的还对许雅灵方才的样子心有余悸,一向擅会察言观色的郑怀玉破天荒的没发觉姜宏平此刻的不对劲,还有话里隐含的深意。
“没什么,就是今天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还有些没缓过神。”
“我也是。”姜宏平不动声色地顺着郑怀玉的话往下讲,“真没想到二嫂竟然这么可怕,做的事情真的是人神共愤。”
“是是啊。”郑怀玉有些心虚,舔了舔嘴唇,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我也没有想到。”
姜宏平眯眼看着郑怀玉的动作,突然发问,“你说,二嫂会不会还有同伙?”
闻言,郑怀玉的手一顿,接着激烈颤抖了起来,茶水全都不受控制地洒在她的脖颈上。
“何出此言?”
似乎是没有注意到郑怀玉的失态,姜宏平从她手中拿过帕子,低下头轻轻的擦拭撒下的水,嗓音也是低低的,“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如此激动作甚?”
郑怀玉扯着唇角,干笑了两下,手抚上姜宏平的手指,“别再同人家开玩笑了,我害怕。”
姜宏平手一顿,看着郑怀玉白嫩的脖颈,目光幽深,也不抬头,哑声道,“怕什么?”
郑怀玉以为姜宏平在关心自己,双手摸上他的发丝,轻声道,“我……”
姜宏平却蓦地抓住郑怀玉胸前的衣襟,将她整个人拉近,眸间点点星火,似要燎原,“你是怕自己做的那些腌臜事也被揭穿吧!”
语罢,姜宏平一把送开郑怀玉,她一时站不稳整个人跌到了地上。
“宏平……”郑怀玉不知道姜宏平是如何发现的,但方才亲眼目睹过许雅灵从抵死不认到偃旗息鼓,她哪里还敢矢口否认。
“宏平……”郑怀玉爬起来,小步走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这一会,成吗?”
姜宏平冷哼,“上次郑静一事,因为郑静意外身亡而不了了之,但她死状惨烈,把你吓坏了吧。你可能自己都不知道,那段时日,你日日说梦话,都是在说同一个内容,‘郑静,不是我杀的你,你别来找我。’
我当时就知道,那日宴会之事,定与你有关。我派人去江南明察暗访了许久,终于找到了郑静的父亲,也就是你的叔父。
我这才知道,他嗜赌成性,欠下一屁股债被人追杀,你和许雅灵找到郑静,以替她父亲还债威胁她。”
姜宏平每多说一句,郑怀玉的脸就白上几分,她虽然坏,但从没杀过人,许雅灵二话不说派人处理了郑静,虽不是经自己的手,但她也还是始作俑者之一,所以那段时间她日日梦魇,梦到郑静来找她索命。
“我……”
“郑怀玉,你知道,我看到探子来信时,心有多凉吗?”姜宏艺捏住郑怀玉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但我还是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我想,你平日里胆子那么小,一定是许氏胁迫你。可是……可是许氏竟然对大哥一家下此狠手,你敢说你没有帮衬她对付大嫂?!”
“宏平……我知道错了,我……许氏只同我说那药只会让女子怀不上而已,所以……所以我帮她出过几次银两和人。但是……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那药可能会要人命啊……还有……还有郑静,我承认,确实是我找上的她,可我从来没想过要杀她啊。
我都是被许氏怂恿的,我一时鬼迷心窍。宏平,求你,看在我跟了你这么多年的份儿上,看在枫哥儿的份上儿。别追究了,成吗?”
眼前的女子泪眼婆娑,是他宠了这么多年的人。为了她,即使他知道自己的妻子夏蔓薇对自己一心一意,却还是不惜亏欠她。
世人都知道,姜家三子。大公子姜宏艺只有一妻,独宠一人。二公子和三公子也是独宠一人,只是一个姜宏安宠妻灭妾,一个他姜宏平……宠妾灭妻。
只是可怜他和二哥,一腔深情,皆是错付她人。他们二人自小便样样不如姜宏艺,果然,连看女人的眼光都比不上他。
当真是讽刺。
姜宏平松开手,阖上眼,到底不忍心将郑怀玉送去官府,艰涩开口,“我会差人,将你……送去寺里,你便在那里好好反省吧。”
“不,宏平,你不能这么对我。”郑怀玉瑟缩着身子,扯上姜宏平的衣袖,“宏平,你在同我开玩笑,对吧?”
姜宏平漆黑的眸子盯着郑怀玉,蓦地笑了,一字一句说的极慢,温柔缱
绻,“怀玉,我从不开玩笑,你是知道的。”
“不……不行……枫儿还那么小,他不能没有娘亲。”郑怀玉手掌攥的死死的,“你该不会是想把枫儿交给夏蔓薇养吧,我不同意,我绝不会同意!”
“怀玉,我想一直以来你都有一个错觉。”姜宏平慢条斯理地开口,将郑怀玉的手指一个一个扒开,“我之前宠你,所以你自称是枫儿的母亲,所有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你别忘了,你只是我纳的一个妾而已,说白了,就是个得主人垂怜的丫鬟。
蔓薇,才会是枫儿的母亲,而你,没了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语罢,郑怀玉的手指被姜宏平毫不怜惜的全部扒开,然后不带任何留恋的离开了屋子。
只留早就愣在原地的郑怀玉,一直喃喃自语着,“不……不是的……我才是枫儿的母亲……”
☆、侯府风波
这边, 自从祁筠当上首辅之后, 可谓声名大噪、雷厉风行, 其手腕之高明和心计之深沉常令人咂舌。
朝中上下的人都看得出, 景清是摆了明儿地要将祁筠捧得高高的,可这不是捧杀,而是真正的恩宠。
一时之间,朝中官员纷纷倒戈,跑去巴结祁筠,每日去往首辅府想要与祁筠多家来往的大臣络绎不绝。
但祁筠是个难啃的硬骨头,几乎是油盐不进, 他做官都好些日子了,硬是没有一个人成功拉拢到他。官员们靠近不得祁筠,自然得想别的法子。
他们唯二好靠近的便是吏部尚书姜宏艺,但他又告假不知去哪儿云游去了。
众人于是又打听到祁筠府中有位美娇妻,姜欢喜。
听人说,祁筠对她可是宝贝得不得了,那是真的捧在手心里,生怕她磕到碰到一丝一毫。
说起姜欢喜, 那可真的是有的一说了。
原先姜欢喜与祁盛的婚约作罢, 而转头去和当时还是私生子的祁筠定亲,那时, 还有不少的人在背地里嗤笑姜欢喜身为京中第一贵女,却被祁筠的皮囊冲昏了头脑。
现在看来,人家姜欢喜哪里是以貌取人, 人家分明是慧眼识珠。
祁筠一朝得势平步青云时,所有取笑过姜欢喜的人都被狠狠打了脸。
果然,第一永远是第一,就是看似随便选的一个男人,都是最厉害的。
再者,那日祁筠娶亲时阵仗很大,听说,姜欢喜那日从花轿上下来时,京城颇具威名的文坛大家林松惊鸿一瞥,惊为天人,回至府中仍感惊艳,故作词曰,“姜有欢喜,天姿掩蔼,容颜绝色。”
于是,姜欢喜容颜绝色的说法就这么小范围地流传了起来。更甚者,曾有男子潜伏在首辅府附近,就为了在姜欢喜出府时一睹她的容貌。
只是,祁筠在听说后,大抵是不喜有人如此惦记自己的爱妻,立即严令禁止这句词的流传。
官员们哪里肯放弃,于是又纷纷让自己府中的女眷举办宴会什么的,那段时日,各个府邸向姜欢喜下了不少的帖子。
但或许是祁筠早就洞察到众人的想法,于是,帖子刚到首辅府里,宴会还一个没来得及举办,祁筠便在早朝时阴森森地向圣上谏言,说是如今国库盈亏,但有些大臣却好像家底丰厚,听那意思,是想要彻底清查一下。
这下子,众大臣可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办什么宴会,纷纷又差人给姜欢喜传话,各种由头都有,总之,就是宴会办不下去了。
搞得姜欢喜是啼笑皆非。
“祁筠哥哥,你这样的做派,当心他们联起手来对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