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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消息都在方晨预料之中,一个县令被杀可不是什么小事,而且时间不长,东晋小朝廷肯定四处撒网,好抓住他这个元凶。
他略一思索后说道:“汤骏带弟兄们留下接应,我带十个弟兄过去。”
汤骏知道方晨说一不二,也没有客套,一拱手道:“军主多加小心!”
方晨点点头,转向众人道:“殷富,陈钰、萧五、田大满、于江…,你们随我过江,马都留下。”
他点到的人都是强化过的老兵,战力不俗,而且信得过。
被点到的十人脸上一喜,急忙拱手道:“遵命!”
江面上不时会驶来一艘巡逻船,方晨掐表观察了一个小时,大约二十分钟一艘,两个方向都有,而且巡游距离很远,看样子白天是不行了。
一直熬到天黑后,方晨带着殷富等人到了一处浅滩,涉水走到一处齐腰深的水湾,变戏法般取出五艘铁壳船,是后世脚踏式浆轮的那种,每艘可以坐三个人。
对于方晨的手段,手下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对铁船能浮在水上感到非常好奇。
方晨淡淡说道:“你们要是好好听课,迟早会明白的。”
众人听后暗下决心,一定要弄明白怎么回事,否则饭都吃不香了。
卖了个关子后,方晨又给每人发了件救生衣,令众人穿上后,说了一下船怎么用,随即上了其中一艘,掌着方向盘,两脚蹬着驶向对面。
四十来分钟后,抵达了斜对岸,又顺流行驶一段,从秦淮河口驶入,于是逆流向东,快到石头城时停了下来,靠岸后由方晨收起船只,辗转上了官道。
方晨这时取出十一辆自行车,告诉他们怎样骑。
和预料中一样,见两个轮子竟然能骑着不倒,都好奇不已,于是都迫不及待地试了起来。
哐当!
哐当!
众人一开始自然摔个不停,不过众人都强化过,可以说是皮糙肉厚,摔几下就像挠痒痒,过了约一个时辰后,都能勉强骑着走了,歪歪扭扭一阵,又摔了若干次后,渐渐熟练起来。
这个场景如果被其他人看到,肯定会惊骇不已,幸亏路上没什么人。
方晨带着这支“摩步”小队时而小路,时而官道,中途休息了几次,骑行近八十里后,终于抵达了解溪河口。
在众人肉痛的表情中,方晨大手一挥,将自行车通通收起,原地休息了半刻钟,取出武器分发给众人,从一个木桥处过了河,悄悄进了永盛村。
汪汪!
村中的狗吠叫起来,户主呵斥几声后,变成了委屈的呜呜声。
众人避开巡夜的更夫,在方晨的带领下悄悄摸到陆世良的宅子外。
此时已是深夜,但一间屋子内还点着灯,并且有人在说话。
方晨竖耳听了听,有陆世良的声音,还有另一个陌生男子的。
就听陌生男子说道:“陆翁,并非在下要与你为难,而是逼不得已,毕竟是家主吩咐的事情,在下回去后必须有个交代,陆翁的倚仗在下清楚,所以在下才不想闹得人尽皆知,也算为陆翁留足了体面,还请陆翁如实相告,那方旭辉究竟去了哪里?”
陆世良淡淡说道:“那方旭辉去了哪里,老朽可不清楚,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就是如此。”
“既然陆翁执意不说,那在下就得罪了!”
“住手!老朽虽仅是一介里尹,也是为朝廷做事,尔安敢造次?”
“哇——”
一声啼哭突然传出,听着还是个男童。
“你这歹人,休得张狂!”
又传出个妇人的声音。
方晨知道不能等了,一挥手后,殷富一脚踹开屋门,率先冲了进去。
嘭!
一道闷鼓声后,殷富竟然倒飞出来,重重摔在院里。
接着一道矮壮的身躯飞扑而出,就见寒光一闪,直取殷富要害。
当!
一声脆响后,两面盾牌竖起,挡住一柄窄长的环首刀。
接着,五六具弩瞄向了来人。
“弩箭?”
那人大吃一惊,就地一滚后飞身扑向屋内。
方晨急忙喊道:“别放箭!”
说着撞破窗户到了屋内。
这一波箭雨过去,说不定把屋里的人也伤到了。
方才那人也堪堪进了屋,一闪身避开门口,朝一个妇人扑了过去,伸手抓向她怀中的稚童。
方晨一个箭步上前,右肩重重撞在那人身侧,将其撞得挂在了墙壁上,又以一个搞笑的姿势滑落下来。
不等对方反应过来,方晨几步赶上,抽出长剑抵住了对方咽喉。
与此同时,殷富带着几人一拥而入,按住那人四肢,将其牢牢控制住。
方晨淡淡说道:“拉下去,废掉四肢,再审一审。”
“遵命!”
殷富一乐,招呼着人将其押了出去。
方晨这才转过身,对着陆世良一拱手:“陆翁,实在对不住,是晚辈连累了你。”
陆世良也认出了方晨,不禁怒道:“方晨,都是你干的好事!老朽还真是小看了你,只知道你有敛财手段,未想你竟敢弑杀朝廷命官!这便是你当初说的回报?方小子,你不打算解释一下?”
那妇人见状,对着陆世良躬身施礼,带着孩子出了屋子。
方晨一拱手道:“不瞒陆翁,那新任秣陵令非但要谋夺晚辈家产,更是图谋晚辈家眷,晚辈忍无可忍,这才将其除掉,也算是除了一大祸害。”
陆世良怒道:“哼!巧言令色!任你有百般理由,杀官一事都足以令你万劫不复!纵使你有冤屈,大可找老夫为你周旋,何必闹到这般地步?”
方晨叹息道:“那秣陵令可是吴兴沈氏的人,再说当时已迫在眉睫,远水难解近渴,无论如何,晚辈出逃已无可避免。”
陆世良重重喘出一口粗气,挥了挥手说道:“老夫带你见官,想必也留不住你,你且去吧,就当是从未见过。”
方晨说道:“陆翁,如果晚辈所料不错,那人必是沈氏派来的,难保会再派人过来,晚辈若是就这么走了,再有这事,陆翁如何应对?陆翁即使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想想后辈。”
陆世良面色微变,沉吟片刻道:“如何应对是老夫的事,与你无关!”
方晨劝道:“陆翁,俗话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又有句话说,有备无患,陆翁若是有得力的亲友可以投靠,不妨暂避些时日。”
陆世良一挥衣袖道:“哼,老夫乃是此方里尹,岂能擅离职守?”
方晨一看没辙,无奈说道:“既然如此,晚辈便不打扰了,就些告退。万一再有人上门为难,陆翁便告诉他,方晨就在陈郡一带栖身,那沈氏若是寻仇,就叫他们放马过来吧!”
说着拱手垂肩,退出了屋子。
“军主,这边。”
手下之一,陈钰上前悄声说道。
方晨跟着走到一处鱼塘边,就见刚才抓住的那人手腕、脚踝、肘窝、膝窝都被割开,嘴巴被堵着,躯干蜷缩着,脸色涨红、表情扭曲,痛苦万分。
方晨问道:“招了吗?”
殷富咬牙道:“这家伙嘴太硬,还没问出来。”
方晨淡淡说道:“把第五肢也废了吧,就是中间那条腿。”
殷富一拍脑袋,嘿嘿笑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说着将一柄短刀指向那人的裤裆。
“唔唔——”
那人立刻挣扎起来,还连连眨眼睛。四肢被废了,大不了,饿死,要是根子断了,死了连祖坟都进不了。
“侠士饶命!是我家小郎君沈劲吩咐的…”
方晨问道:“沈劲?莫非是沈充之子?”
“正是。”
“人在哪里?”
“在建康城南十多里的一处田庄…”
方晨听后一愣,那地方他去过,当初上建康卖玻璃球摆件,搭一个老头的马车去的,还在那里休息了一晚,没想到竟与田庄主人对上了。
实在困得不行,就码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