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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雾散去,长孙仪长袖一拂,连接玄曦光四肢的酒丝重新续上,她握着透明的丝线,一步一步迈向半跪在地的玄曦光。

棋绝原本乘着酒翁分神再度出手,两人战得正酣,他和七娘此次和沐簪雨联手,除了欲取真正的召灵幡,还有对付长孙仪。

找上沐簪雨,是因为他们都知道沐簪雨手中的召灵幡似有缺陷,而酒翁手中也有一面相似的召灵幡,他和七娘都认为这面可能才是真的,沐簪雨性情怪癖,只有这样的条件才能打动他。

至于长孙仪,那都是沐簪雨顺带的,他们也没想到这两人会恰好在一处。

而又恰好他们有志一同要对付长孙仪和酒翁,这才有了今日的狙杀。

可惜的是,长孙仪避过了这诡异雷劫,本来可是个好时机。

玄曦光眼中覆盖的黑色重新散开,恢复正常,然而由于瞳孔黑色太深,显得眼睛越发黑白分明,几乎像是初诞的稚子。

她认真地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称得上死板的声音慢慢唤道:“陛下,你找到我了。”

一刹那,长孙仪眼中浮起一层朦胧的水光。

暌违已久的主仆二人重新相见,几乎有物是人非之感,彼此负着血海深仇,不敢或忘。

她知道,长孙仪也知道。

沐簪雨不会无缘无故上乐府灭门,他是借着玄曦光对乐府的恨意,让玄曦光和他做了交易,他用玄曦光养就召灵幡的凶性与杀气,用灭门的孽果养成傀儡,要将她炼化成一具无灵无识的凶兵。

只是他没料到,玄曦光心性如此坚定,竟然没有被百余年的杀孽摧垮心智,虽为他所操控,却始终保留着一道信念。

天下至纯至真,才能养就天下至凶至戾,沐簪雨挑选凶兵材料已久,恰在堑渊海外山遇到最佳的材料,出于一时好奇和看戏的心态,他并未将长孙仪杀死,只将主仆二人分离。

沐簪雨一直挂在脸上的诡异笑容渐渐消失。

失败了啊。

长孙仪盛名越烈,他就让玄夜越痛苦。

明明同是国破家亡之人,年龄相类,相貌皆不俗,却一个在天,享无上荣光,身份高贵;一个在地,只能为他人而活,隐在暗处不得见光。

堑渊堑渊,哈,恰如其分,就是天堑之渊呐。

长孙仪来海外山多少次,他就让长孙仪与她多少次擦肩而过。

玄夜啊玄夜,怎么会有人甘愿只做一道影子呢?

他还是失败了。

蔺如霜静静地在一旁看着,持帆人脸色几近扭曲,却瞬时间感受到了这道目光,这眼神太冷太静,太清太透,似是能看透一切恶意。

蔺如霜收回目光,凶兵难养,却不是养不成,此人玩弄人心,却终究没有看透人心。

要凶兵使灵智空无,必使它受最难以忍受之苦。

对玄曦光来说,长孙仪扬名天下、意气风发不是她的痛苦,而是她的喜乐。

长孙仪的痛苦,才是她的痛苦。

雷劫已散,清歌不必涤净安抚长孙仪,便专心致志应付着弹琴的七娘,原本优雅端庄的女修满身鲜血,指上已露出森森白骨,神色狂乱不平,几乎有入魔之态。

长孙仪蹲下身,摸了摸玄曦光的头,声音哑了哑,却笑了:“曦光,你不乖哦。”

是和沐簪雨一样的话,却分明是不一样的感受。由沐簪雨说来,只是阴风过耳。

玄曦光怔了怔,不解其意,只看着长孙仪慢慢的哦了一声,说:“陛下,曦光还活着。”

她应着长孙仪的话,活着。

活着!这样的活着!

长孙仪心中一痛,杀意骤起!

要被天道几乎抹灭的意志重重压向沐簪雨,眼见情势急转而下,持帆人当机立断,不管不顾,转身飞速离开。

长孙仪慢慢站直了身躯,冷笑一声。

“哪!里!跑——”

第67章 魔尊

一声“哪里跑”, 喝得人心一颤,沐簪雨面不改色, 召灵幡一动, 招引万千阴兵阻挡长孙仪的追捕。

所谓阴兵, 乃是他以修士元魂炼制的魂傀,借以召灵幡的控制力,将冤魂厉鬼收为己用。

自海面望去,一大团黑压压的怨气缠绕在透明的魂魄上,看起来面目狰狞的鬼魂不染生人气息,百里之内, 一片死寂。

长孙仪冷笑一声。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

长袖一挥, 万法源记飞入上空, 刹那间天地失色, 铅云含怒, 无数金光自凌乱翻动的书页间炸开, 像是又要引动降雷。

古奥、玄秘、又似曾相识的法咒自长孙仪口中吐出, 被清歌一弦激得吐血掉落的七娘瞪大了眼睛, 激烈交战的酒翁和棋绝也停下了动作。

在这样的威压下, 他们只觉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无形的敬畏感袭上心头。

这就是……驱策令的威力吗?

“阴阳借法……”

被更改顺序的《驱策令》,信口而来, 却有种不容违抗的气势, 长孙仪抬掌, 两指捻合, 无形的灵气大肆涌来,在她指掌间乖乖拢作一团。

“魂兮魄兮,为我所驱!”

弹指一挥,万千阴兵粉碎无形,化作虚无,千里奔袭的沐簪雨喷出一口鲜血,在长孙仪即将捻动第二道法诀时,将召灵幡一挥,阴冷的一击尚未出现,长孙仪已至他身前。

瞬移!

沐簪雨五官扭曲,看着越发诡异,他看着自己手中的召灵幡,又看了看长孙仪的双手。

那是一双修长、白皙,完美如水晶雕刻的手。

就是这么一双手,无视了帆上缠绕的鬼气,搭在了旗面上,让他所有的手段都失效了!

“想跑去哪里?”

看似轻轻一扯,紧握在他手中的召灵幡已经到了长孙仪手里,他不住喘息,阴森的眼神透着极致嗜血的病态情绪。

沐簪雨咯咯笑道:“我还是小看你了,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以为‘她’不出现,你就有一战之力?”长孙仪一只手慢慢拂过黑色的旗面,随着她手的动作,缠绕在旗上的阴气渐渐散去,传说中的莲华令主旗终于显露出真容。

漆黑光亮的旗面上,绘着七色莲,只是除了红色,其余六种颜色都是黯淡的,长孙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你这么怕‘她’,却看不起我?你这么聪明,难道不清楚,我就是‘她’吗?”

沐簪雨笑得越发放肆:“她?你?哈哈哈……你以为自己就是她?可笑,可笑!你怎么比得上她?你如果就是她,怎么会如此无能!”

长孙仪目光仔仔细细地从他面上划过,半晌,笑了笑,手中用力。

“撕拉——”

刹那间风起云涌,伴随着长孙仪果断地将手中令主旗一撕为二,沐簪雨脸色一变,只觉自己整个人也要被她一分为二!

他疼的身体曲卷成一团。

之前他对旁人千百倍的折磨,还他己身!

被长孙仪撕毁的令主旗随之灰飞湮灭,天地间不留一丝痕迹。

不可能!怎么会!怎么会!

下一刻,长孙仪伸出手,欲取面前人性命,然而就在碰到沐簪雨之时,一声“是你!”让她的手微微一顿。

空间一阵扭曲,长孙仪眼前一花,佝偻卷曲地如同打碎拼接的人——这种模样或许不该再称之为人的家伙,诡异地消失了在自己眼前。

长孙仪沉默片刻,身形一动,重新回到玄曦光面前,依旧保持着跪姿的玄曦光仰起脸眼巴巴看着长孙仪:“陛下英明神武。”

长孙仪:“……”

她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曦光总是这么不合时宜的懂事。

然而情绪散去,她又觉得心疼,玄曦光受了这么多的苦,长孙仪并不是不能立即取他性命,只是沐簪雨看起来身后还有重要人物,杀他容易,找出幕后人却难。

“你先起来吧。”

维持着旧时模样的清秀少女点了点头,从恭敬的跪姿重新站直,习惯性地站到长孙仪身后。

长孙仪心知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她的毛病,也没说什么,她目光四处一转,落到离自己最近的蔺如霜身上,两人对视了一眼,半晌,长孙仪弯了弯嘴角:“醒了?”

“发生此异动,纵使无相扇也难避动荡。”

他看不出长孙仪现在的想法,摸不准她到底在雷劫中发生了什么,按他先前的计算,长孙仪本不该这么快再渡雷劫,这雷劫威力也不该这么强大。

恐怕是之前莲华的意识突然醒来,才会引起变动。

花砾门之主贺惜花、沈病梅和沈信月到来时,事情已近尾声,沐簪雨被不知名人物救走,弹琴的女修七窍流血生死不明,棋绝想要带她离开,却被酒翁缠住不得逃脱。

刚刚打断了长孙仪动作的一声“是你”,就是自沈病梅口中脱出的。

恢复真容的魔尊看上去神思不属,表情极其难看,然而顺着长孙仪的目光看去,他不由一惊,露出敬意来。

“前辈,你怎会在此?”沈病梅顿了顿,又看了眼四周情况,狭长眼睛微微眯起:“方才的雷劫又是发生了什么事?”

长孙仪看着号称“无人认识”的蔺如霜,挑了挑眉。

蔺如霜轻咳一声,淡淡应了一声,他临时惊醒,不知道长孙仪遇上沈家叔侄,若是知晓,他必然早早避开。

原因无他,沈病梅被家人驱逐,入乐修一道,是他偶来兴致指点的,他不怎么精通乐理,教给他的是莲华留下的乐道功法,在正主面前,未免尴尬。

长孙仪有点头疼。

长孙仪头疼的倒不是别的,虽然她与沈病梅没怎么见过面,但魔尊阁下是她师尊的好友,到底属于她的长辈,蔺如霜来这么一出,辈分有点乱,她一时不知该怎么问话。

沈信月长孙仪四目一对,看见那双琥珀色眼眸,她未起诧异之色,反而道:“九叔知道方才逃走那人是何身份?”

长孙仪的身份她早有猜测,自然不至于惊讶,倒是沈病梅那一刹那的异样她比较疑惑。

沈信月向来关注自家九叔一举一动,深恐他行差踏错,眼见他认识如此邪性之人,忍不住皱眉。

“知道。”沈病梅得不到蔺如霜回应,也不在意,事情来得突然,他也眼睁睁看着长孙仪一把撕了召灵幡,此刻回答地有些有气无力:“那是前一任魔尊,本尊怎会不知?”

他看了眼蔺如霜,又道:“本尊刚入魔道时见过他一面,只是我当上魔尊之时正恰是一千多年前,沐簪雨失踪,魔道群龙无首,陷入混乱……”

而他也乘此机会,一统无花谷,成了新的魔尊。

沈信月沉吟道:“前任魔尊?就是出自瑶华宫的那位,梳风簪雨的沐簪雨?”

这一任瑶华宫之主是柳梳风,沐簪雨乃是她的师兄,只是数千年前便叛离了瑶华宫,坠入魔道,成了上任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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