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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贝:你知不知道,方思喆被人扔进水里去了!
贝贝: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答一诧。
lily su:什么时候的事?
贝贝:就今晚!
今晚?苏答奇怪,他在船上的时候还好好的。
贝贝:我听他们说是下船的时候,方思喆突然被人拖走,然后就扔进了泳池!
贝贝:哎你不是去了吗?蔓蔓她们还说遇到你了,你看到方思喆没?
何止是看到……
lily su:知道是谁扔的吗?
贝贝:不知道,他被丢进泳池那些人就不见了。
贝贝:单惜玉好像也掉水里了是不是??
佟贝贝今晚没去,但不妨碍她高度参与这些八卦,兴致勃勃地和苏答聊。
聊了一会,苏答回得慢了,佟贝贝发来语音。不小心点开扬声器,下一秒,贺原推门进来。
“hello?离离美女你还在吗,干嘛不理我——”
苏答连忙摁掉,屋里静下来,她看向他,“忙完了?”
贺原点头。
她坐在床边,像是有话要说。
贺原:“怎么?”
苏答不确定地问:“我听说方思喆被人扔进泳池了,是你让人……?”
贺原没有半点迟疑,“嗯。”
“为什么?”
平静地点了根烟,贺原的语气散漫透着几分阴冷,“让他在水里泡一泡,长点记性。”
苏答神色愣愣。
他以为她有意见,“不满意?那我让人明天再丢一次。”
“没有。”苏答连忙否认。
她只是没想到,随口和他一说,他竟然记下了。
或许是都和“赌”有关,怔愣间和他对视,苏答忽然想起唐裕那次。
方思喆让她脱,而贺原,默许了唐裕要她“陪”的条件。
只一秒,她闪烁着移开眼。贺原洞察力一向精锐,捕捉到她眼里飞快闪过的那丝情绪,猜到她联想,抽烟的动作不由一顿。
“我去吹头发。”苏答已然整理好神色,捂着毛巾包住的长发,快走向浴室。
试图缠上来的郁结情绪,转瞬被她赶跑。
贺原望着她的背影,沉沉嗯了一声。
口腔里的烟味干巴巴地,突然有点躁。
……
二十分钟后。
苏答吹完头发,卧室里没人,贺原已经出去了。
耳边长发垂下来,她还没别回去,目光触及床头柜,一霎停住。
柜上放着一杯奶。
杯身沁着细密水珠,正置于恒温器中等着她。
一杯,他倒的牛奶。
-
贺原回房,天色已黑得浓透。苏答朝外侧卧,半张脸被薄被遮住,一动不动似是睡着。
洗漱动作放得很轻,贺原换好睡袍到床边坐下,刚点了根烟,苏答突然翻身,一下子坐起来,从背后抱住他。
贺原一顿,微微转过头。苏答眼里泛着点点灯光映影,凑上来亲他,亲得猝不及防。贺原被压得向后,连忙展臂兜住她。
脖颈被她抱住,冗长的亲吻热情似火,难以招架。
好久才松开些许。
苏答勾着他的脖子,气息不平,“好吃吗?”
床头的牛奶她全都喝完了。
她垂着眼,和他的视线滚烫纠缠,舔了舔唇,“奶味。”
贺原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大掌抚上她的腰。
苏答凝视他渐深的眼眸,忽地一笑,亲吻落在他的眉头。然后是眼梢、脸颊、唇角……一下一下,她捧着他的脸,一个吻接一个。
贺原被她闹得已然有些稳不住,苏答还追着不放。
他堪堪克制,拉开距离,眯起眼,声音喑哑地警告:“晚上不想睡了?”
苏答不说话,望着他笑。
贺原只觉得她欠收拾,然而真狠劲收拾她,她立马又得反悔。
烟还没抽完。
他稳了稳气息,弹掉烟灰,手在她腰际摩挲,暂时转移话题,随口问:“你朋友叫你梨梨?”
“离离。”她在手掌比划写给他看,“我的小名。”
贺原微微蹙眉,“怎么用这个字?”
“这两个字意思很多的。”苏答知道他肯定觉得意头不好,解释,“我叔叔说,是希望我生命顽强,像草木一样葱郁青翠的意思。”
贺原不置可否。
苏答说着,瞥见他手里夹着的燃了一半的烟,唇角下弯,“呛。”
贺原任她捉住,手腕轻轻挣了挣,但并不挣开,说:“让我抽完。”揽着她的腰的另一只手,稍微用力,将她往怀里带。
动作合着话音,莫名有几分缱绻味道。
抽完烟,有的是时间。
苏答跟他闹起来,他将手伸远,她一不做二不休,一手勾紧他的脖子,抱着他的脑袋胡乱亲,试图扰乱他,另一手去抢他手里的烟。
闹了半天,贺原气息缭乱,单手箍住她的腰,微微钳制。
“好了——”
苏答停下来,笑吟吟地喘气,早已不抢他的烟,两手捧住他的脸。贺原靠坐在床头,睡袍衣襟乱了几分,她压着他,眼睫离得那么近,咫尺距离。
她的呼吸和他的呼吸,温热地融合在一起。
贺原眼眸深深,放低了声音:“……离离乖。”
苏答近近地望着他。
许久许久,在他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把玻璃渣里的糖拣一拣吃了,吃完该吃玻璃渣了or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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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北城的气温下降几度,整座城市从炙烤的樊笼中挣脱,路边树木摇曳地少了生机,片片绿叶静等着秋意一夕漫卷枝头。
蒋诚铎同未婚妻的环球旅行结束,两人双双回国,女方对这趟旅程满意得无以复加,即使是游离在蒋家边缘的苏答也知晓,这桩婚事必定是十拿九稳。
苏答私心里,真诚地希望婚姻的框架能使蒋诚铎规矩些。许是忙着应付未来妻子和岳父一家,他归国几日,倒没来骚扰她。
和蒋家的联系却也无法就此切断。
许久没有动静的望康山,终于传出话来,说是可以探望。
上午十点,苏答乘车抵达。
和一般医院不太一样,这里兼具疗养性质,人少,大门肃静得几乎毫无生气。
蒋家持股不多,但也算是自己地盘,蒋奉林身体撑不住之后就送进了这里,老爷子为保他安静调理,每个月固定日子才准人探望。
前几个月,蒋奉林身体情况越发糟糕,每日昏昏沉沉一睡就是好久,老爷子更不让人打扰。好不容易他精神头稍有些好转,偶尔能被推着到院子活动透透气,苏答惦记了几天,几乎是掰着手指数日子。
苏答整理好表情,提步进去。
走廊上消毒水味道很淡,每一间都安静极了,庭院中优雅精致的绿植生机勃勃,衬得这一片安静更加死寂。
在这住的病患、老人,家境都不错,多是金字塔中层人家的亲属。
蒋奉林的那一间比别的大上许多,他靠坐在床头,一双上挑的丹凤眼,隐隐含笑。
只是脸色太过苍白。
这般孱弱情状已经好几年,小时候牵着她的那个青壮有力的身影,久远得竟开始模糊了。
苏答忍着鼻尖酸意,唇边扬笑:“林叔叔。”
蒋奉林招手示意她坐到床边,“我看看,怎么瘦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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