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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索间,身边小豹突然大声咆哮起来,时灿一惊,忙回头张望,不知何时,四周草丛中已围上一圈绿莹莹的眼睛。

是狼群!而今夜它们似乎更为放肆,并不俱怕小豹的吼叫,因为狼王已来,它高大强健的身躯傲立众狼之首,莹绿色瞳孔更为阴沉深邃,唇角处还隐隐浮着诡异的笑意。

时灿蓦然想起那夜费里维的话:“琨山的狼已经濒临顶级进化状态,是十分危险的物种。”

眼下再想想这群狼的聪慧精明,时灿不禁有些怯然的往树身上靠了靠,手伸进衣袋准备掏枪,而小豹则弓起身子,利爪深深陷入草泥中,响亮的吼声转变成低低的鸣叫,身上毛发也根根竖起,随时准备迎战。

凉风拂过山林,天边已看不见半点光芒,一群狼包围着一人一豹,正是僵持的时候,狼王突然诡异地一勾唇,狼头朝天一抬,整群狼随即停下脚步,伫立在长草中静静地盯着他们,并不上前。

时灿这时猛地想到它们肯定是俱怕那晚的香雾才不敢冒然上前,他忙从怀里掏出香枝,点燃高举着,香雾很快弥漫如千万只纤纤细手般随风蜿蜒而去。

奇怪的是,这次的香并没有上回的功效,狼群里只骚动了一会便很快镇定了,狼王狡黠一笑,森森白牙在夜色中闪出一道利光,时灿见了心中顿时骇惊,难道这群狼已破解了他的香毒?

他忙从衣袋里再掏出几根,手忙脚乱中也记不清哪个香的功效,只匆匆点燃便高举在手上,大声驱赶道:“走开!走开!”

香雾在林间形成一道浓郁的屏障,眼前绿莹莹的狼眼也变得朦胧不清,可这香点燃后并没有引起狼群的惶乱,每头狼在嗅过后都依旧摇头摆尾,狼王阴恻恻地盯着时灿,深绿色眼珠里有着耐人寻味的意图。

“这不可能,不可能......”眼见狼群又再度靠近,时灿摸遍全身也找不着其它香枝,最后,他紧了紧手里的枪,咬紧牙关准备来场殊死搏斗。

“你是打算用手里的枪来跟狼群斗吗?”这话音从树顶沉沉传来,时灿惊喜地抬起头,黑衣铁面在幽暗的树干上静静地俯视着他,“琨山的狼灵性十足,你的香它们嗅过一次便能免疫,第二次必定失效。”

话落,一根钢绳垂落下来,铁面人看着他冷声道:“快上来!”

时灿当下攀上绳索,冲小豹喊一声,“来!一起上去!”说完,小豹灵活一跃攀上钢绳,一人一豹迅速窜上树干。

长草中的狼王见状绿眸冷冽一闪,森森白牙中随即发出声怒吼,众狼闻声群涌而上,再度相叠着攀上树木,眼见将抓着时灿时,铁面人突然两指放在嘴里吹出一道尖锐的急鸣哨声,这声响尖锐长啸,入耳嗡嗡做响,狼群中霎时发出阵阵骚动。

趁这空隙时分,铁面人收哨后,即刻将钢索捆束在他身上,时灿两手抱着小豹就这样随他穿梭游荡在黑夜中的密林中。

“今天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我和我的豹子可麻烦了。”走在杂草丛生的路上,时灿兴奋地对铁面人道。

铁面人披着黑色长披风,侧脸看了他一眼,便拉了拉宽大的帽檐将自己遮挡在黑布下,过了会,才沉沉地道:“不是叫你不要再进来,你又进来干什么?”

“我是想再进来摘些古树针叶,呃对了,刚刚一急忘了摘叶子,糟糕,那我还是回去一趟。”时灿一捂额才想到自己居然没摘针叶。

“不要回去!”铁面人突地冷声呵道,“你还想不想要命?”

时灿被他的吼声惊了惊,霎时怔在原地,小豹见势便冲铁面人示威的咆哮几声,铁面人幽幽看了他们几眼,扭过头大步走向不远处古老别墅。

壁炉火光暖光融融,时灿搂着小豹围在壁炉旁,看着铁面人熟练地烤着香肉,铁叉上滋滋做响的肉块不停地滴着油水,小豹痴痴地望着,舌头贪婪地舔了舔唇边。

“你为什么非得要摘那些针叶?”铁面人伸手从钢叉上拔出几块肉扔到另一边,小豹立即奔过去香甜地啃起来。

“因为我要做药丸,可以救两条人命。”时灿望着火光,认真地道:“可我上次拿回去的针叶失败了,我缺的不只是针叶,而是水源。”

铁面人凝望他片刻,道:“如果是要针叶,我知道有另一处地方有这种古树针叶林,不过不知道你说的水源是什么意思?”

时灿轻轻地叹了口气,惋惜地道:“这个你是帮不到我了,不瞒你说,我是典械星的人,这种药丸只能配合典械星的水源、香木和古树针叶才能制成,缺一不可,这会是真的没办法。”

想到这里,时灿微微咬着唇,没想到情急之下夸下的海口,这时兑现不了,不知道回去后该怎么拯救吉纳,难道真要按夏景说的,去求费里维?

想到那个冷凛的上将,他胸口一窒,一种说不出的钝感压在心上,霎时气闷的难受,这时,铁面人幽幽地道:“我不知道典械星的水源是什么样的,不过,这琨山的后方是座死活山,那里倒是有不少温泉口,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要求。”

“真的?你能带我去吗?”时灿闻言大喜,现在哪怕只有微星希望他都必须抓住。

铁面人却没有他这般激动,依旧淡淡地道:“如果你想去,过了今夜我就带你去。”

夜里,时灿翻来翻去的睡不着,小豹蜷缩在床边的毡子上安静地睡的香甜,铁面人将大床让给了他,自己裹着毛毯子躺在古旧的鹿皮沙发上,黑色披风仍将面容遮的严严实实,隐约只露出寒光阴冷的铁面。

这人究竟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怎么会一个人居住在这山里?

时灿起身,慢慢走近他的面前,然后悄悄地半膝跪地,静静地凝着这个古怪的男人,只是一瞬间,突然萌生出一个念头,他很想揭开那银色铁面面具,不知道铁面的后面藏着的是一张怎样的容颜?

挣扎许久,时灿咬了咬牙,终于还是伸出了手,停在空中时稍顿了顿,而后像定决心般轻轻揭开那铁皮面具的一角。

“你干什么?!”

一声怒呵让时灿陡地松了手,但比这怒呵更令他震惊的是,这面具下竟密布着弯曲丑陋的疤痕!虽然只是偶见一角,但也足以让人惊愕的说不出话。

铁面人怒气冲冲一跃而起,伸手疾掐上他脖颈,恶声道:“你想死?!”

时灿被他掐的脸色通红,只能挣扎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很好奇你是谁?”

“我说过,不要问我是谁,你如果想我帮你,就收起你那些要命的好奇心!”

铁面人说完,陡然间松手,时灿这才吁出一口气来,捂着脖颈猛咳了几声,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去揭这人的铁面,寒光阴冷的面具下,那偶见斑驳扭曲的伤痕背后肯定有这人痛苦的过去,这样一想,时灿心里也深感内疚。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心这样做,真的很对不起。”时灿边揉着脖子边不住地向他道歉。

铁面人回头看他一眼,漆黑如墨的眼洞里,缓缓转动着琉璃黑瞳,他一甩长披风,冷沉着声道:“你最好不要有下一次!”

时灿难为情地点了点头,他看铁面人说完后,佝偻着高大的身躯慢慢走向一旁木柜,从里面摸出一件宽大的白色披风,转头扔在他身上,“明天上火山时穿上它,山上风大。”

怀里的白披风干净暖和,帽檐处还镶缀着一圈白色的狐狸毛,时灿摸了摸,很厚实,他不禁想:这件披风肯定不是铁面人的,那么应该是个怎么样的人才配得上这件脱尘般的披风?

壁炉的火光已经燃尽,天际露白,铁面人推开门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对时灿道:“今天天气正好适合上山,你准备一下就跟我来。”

古旧别墅里没有什么丰富食物,只存着少量的土豆、花菜和蒜苗,时灿看铁面人粗野地做好简单的早餐,扔了几块昨晚省下的肉块给小豹,自己拿着盘子踱到一边去吃。

时灿见他佝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怜悯,他拔了拔盘中食物,还是忍不住对铁面人道:“昨晚的事我很抱歉,我不是有心这样做,但你脸上的伤我可以试着治好,你的伤应该是火伤吧,我家里有香药,这香有奇效,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百分百治好你的脸伤,但总归是能有些作用,下次进山时我带些过来给你试试。”

黑色的背影顿了顿,没有说话,只顾着勺着盘子里的食物,时灿微微叹了口气,而这时铁面人却道:“不用了,我脸上的伤不必治。”

说罢,他丢下盘子,大步走出门外,“你吃了就出来,我没什么时间跟你上山。”

阳光普照着密林深深的琨山,他们一行翻过山头,沿着绿玉带似的河流一路向东走,沿途风景如画,许多不知名的花朵香气毓芬、偶见鸟兽在丛林里若隐若现的跳跃。

“这地方你住了多久?很熟悉吗?”时灿边走边问,铁面人沉闷不语,只顾低着头往前走,烈烈白日下,他依旧是一身黑披风,沉黑的帽檐牢牢遮着铁面。

时灿见他不语,也不好再问,心里想着他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就这样僵着走了一个小时,面前出现一座盾状火山,铁面人遥遥地指着道:“那就是死火山,我们不用走太近,温泉口就这附近。”

他们又沿着高低不平的倚曲道路走进了一片丛林中,穿过树林,没走多远后,眼前豁然开阔,数十个碧绿泉口如璞玉般密布在绿地上,好像绿色绸缎上镶着的颗颗珍奇绿宝石。

“这,这就是温泉口?”时灿惊喜地说不出话,他怔怔地站着,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

“这里是地球保存最好的一处山地,因为外边有琨山的狼群所以千年来没有人敢随意走进来。”铁面人望着脚下那片碧玉泉口,默了会,又恢复冷沉声,“要取水源就快点,我没时间待在这。”

时灿忙掏出随身带着的长形水壶,带着小豹跑下山地,他到一处泉口先舀了口水捧在手心里闻了闻,小豹歪着头看他,大概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小家伙没那么多心眼,俯下头就咕咕喝了好几口,待喝饱了后,满意地眯起绿眸晃了晃脑袋。

时灿见了,忙也喝了几口掌中水,一股说不出的清甜沁人肺腑,他不仅欣喜地赞道:“好水!真是好水!”

水壶很快装满,铁面人站在山地上,说道:“你要的针叶树现在可以摘了,动作快点。”

时灿抬起头四下张望,这才发现原来泉口群的周围恰恰好就是成片参天古树,针叶嫩绿中透着淡黄,与这碧玉泉口相映辉衬,此时美景好似天上人间。

没想到这一趟收获竟然这么大,阴郁了许久的时灿终于第一次开心的绽开笑颜,他挥舞着布袋大叫着,奔跑在绿油油的山林里,小豹见他这般也跟着高兴地雀跃,一人一豹在林中如同小鹿般跳跃着。

而山顶上,铁面人一袭黑衣静立风中,长披风凛然随风飘浮,他默默地望着,冷凛面具下,好看的唇角微微勾起抹笑意。

走出琨山时,铁面人依旧是送到山前百米处就折身离开,时灿感激地对他的背影大喊:“嗨,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在风中舞动着,铁面人微侧身,闪着冷光的面具在阳光下折射出多彩光华,他只看了时灿一眼,扭头抛下句话,“等你再进山时,我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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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6

回到无际城里,时灿兴奋地跑进将军楼,迎面就看见加德满走来,见了时灿微微一怔,“时少,你昨天一天上哪去了?”

时灿将布袋和水壶收在身后,闪烁其词道:“我昨天不舒服,就出去走了走,上尉有事找我?”

“我当然没事,不过,昨晚上将有来过你院里,你不在让他不太高兴。”加德满说到这顿了顿,“有些话我不该对你说,按道理也不符我的身份,不过,时少,距离赌局只有今天一天的时间,你…….可有做好准备”

不等时灿回答,加德满便道:“如果没有,就听我直言一句,不如去跟上将好好谈谈,或许他能帮你跟夫人说情,这本不是什么大事,时少也不必太较真,正如上将说的,一场助兴节目,你何必非得闹满城风雨呢?”

时灿听后淡淡一笑,“在你们军官眼里,这是再平常不过的助兴节目,但吉纳是我的护卫官,我必须保护他。这种感情你们怎么会明白?不但是你,就是上将也不会懂。”

加德满微怔,没想到他竟然这般说,时灿轻笑,道:“这场赌局我已经说出去了,就必须得赢,哪怕竭尽全力也要去争取,我相信我能做到,请上尉持目以待。”

说罢,他领着小豹快步走回自己院落,加德满怔怔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好久,身后传来轻微步声,加德满敏锐地转过身,即刻躬身道:“上将。”

“加德满,不如我们来买买,这场赌局谁赢谁输好不好?”墨绿军装的费里维身姿威凛,他微眯起眸,凝着那个闪入院落的影子,笑意淡淡溢上唇边。

“加德满哪里敢跟上将打赌,况且,这场赌局不用猜也知道,时少必定会输,安心丸只是典械星的传说,百年前就已经失传制法,这几年在星贸商道上被典械星的部分药商传得神乎其神,大发其财,其实只是药商的一种宣传手法罢了,上将,难道你会买他赢?”

费里维轻笑,负手伫立道:“你即然已经定他输了,那我也只能买他赢,不然,这赌局如何开?”

院落里冷冷清清,时灿放好布袋和水壶叫了声:“夏景!夏景!”

半天不见回应,他走了一天腿也累了,人也饿了,走进房里转了几圈也没看见夏景,心中不禁疑惑,难道这护卫官见势不妙就逃走了?

他顾不上想这些,忙把布袋中的针叶倒出来,再将水壶里的水小心冀冀地倒了一杯出来,闻了闻,还好,味道没变,一样的清甜可口,品着杯中泉水,时灿又想起那个深山里屡次对自己伸出缓手的铁面人,心中霎时涌起股暖流,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等赌局过了,他一定要再进山一趟,好好跟那人聊聊。

正想着时,就听见外头传一道低低地骂声。

“呸,就一个生日还搞那么大张旗鼓,谁没生日,就他神气!”

夏景从外边进来,边走边忿忿不平的骂道,一抬眼见时灿正在房里,小豹俯在他脚边摇头摆尾的一付自在模样,便一时气不过,几步走到他面前,道:“时少,你怎么才回来啊,我还以为你丢下我一个人跑了呢?”

时灿笑着道:“怎么会,我也以为你丢下我一个人跑了。”

“唉,现在没时间跟你开玩笑,你知道昨天傍晚的时候,上将来这里没见着你多生气,我又不好说你去哪里了,傻站了半天都答不出话来,上将一气之下立马就走了,听说去了蓝君那,你看看,这说情的好机会白白的就没了,还便宜了那条人鱼,也不知道昨晚蓝君是不是讨了上将欢心,今天那边就传出来说上将要给蓝君过生日,生日宴正是今晚,这会蓝君那里都热闹的快飞上天了,你也不急急。”

见夏景说的激动万分,时灿更为好笑,“我急什么?人家过生日就好好过,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清清淡淡地回答差点没噎死夏景,这位小护卫官霎时捶胸顿足,“我的少爷啊,你不会真的要去羸那什么起死回生的赌局吧?”

时灿顾着和小豹一块拔弄桌上的针叶,连头都没抬,只淡然回道:“赌局都已经下了,当然得好好应战,怎么,你不信我会赢?”

夏景简直气结:“老天爷,我在典械星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什么能继命的安心丸,我爷爷那辈就是专做这丸子发家的,后来不也没落了,那都骗人的玩意,根本就不要信啊。”

时灿笑了笑,不以为然地继续弄着针叶,夏景见他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更急,指着门外道:“我说少爷你还不急,我都快急死了,时少你是没进出将军楼吧,那外头都在笑话你了,说你在烟海楼触怒了上将,被夫人直接废了,还有人四下乱传,说你假借营救吉纳,实则施苦肉计勾/引海军明德凯上将,让费上将大发雷霆,坏了费家的名声,迟早得贬回典械星,今天一整天上将都不来我们这了,只去蓝君那,今天还要给蓝君办什么生日宴会,据说特地从水粟星运来数万支珍奇海鱼,用来装饰蓝君水晶房,你看看,都这样了还不急?”

时灿听后,稍稍顿下手里的动作,沉默片刻,还是淡淡地道:“这些事跟我没什么关系。”

“什么叫没什么关系?”夏景急得绕着他转圈,“好好,少爷你有骨气,可以不当回事,但你别忘了,上回琳娜姑姑捎来时老夫人的信,老夫人是等着你带费上将一块回典械星看看她,这都过了好些天了,老夫人的病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少爷,你就是不为自己,也得为了老夫人和时家的脸面着想啊,如果上将再也这样对你不理不采,那你在这将军楼以后还怎么过?”

夏景说到这里,语气陡地哽咽,“少爷你是无所谓,可我们这些跟着你来的护卫官在外边可受尽冷讽,今天我想去无际城一趟,可那些飞行官就是不给我安排飞行器,说什么时少用不着,第一夫人说了,时少如要出将军楼一定经过上将允许,否则谁也不能派给我们飞行器,你听听,这不是明显欺负上将没来我们这吗?我本来还想着到无际城去你买点冬天用的衣服什么的,这都深秋了,眼见着将军楼里也一直没人理我们,我就想进无际城去逛逛,没想到…….”

他委屈地抹了把眼睛,“当初大婚来地球的时候,我们可是百艘护卫舰护送而来,那气派,就是先前的文楦中将和后来的蓝君王子都比不上,可是你看现在,我们竟落的这样的待遇……少爷,你好端端的日子放着不过,非得跟第一夫人打什么赌啊?”

时灿见他说的委屈,心里也不好受,夏景说是比吉纳年纪大些,但也只是个二十没出头的大男孩,也许从前家景还富裕,没受过什么罪,跟着自己也是想着越过越风光,哪里料到会有今天的境地。

他叹了口气,终于放下手上的事,想了想,道:“那你的意思是要我自己现在主动去找上将?”

夏景见他回应,便语气轻快地道:“是啊是啊,少爷你不能再这样闷头埋在院里,上将肯定还在生你的气,你以前最讨他喜欢,他也是一时恼怒才这样,只要少爷您主动跟上将认个错,示个好,再说说难处,我想上将他还是会念旧情替你在夫人面前开脱的,去吧去吧,别死心眼了,你多想想时老将军和老夫人,他们可都盼着你风风光光带着将军回母星呢。”

时灿沉默了,抿着唇不语,让他去讨好那个冷凛多变的男人,他真是一百个不愿意,可又想起母亲书信里的委婉言词,或许对时家来说,能让成婚的儿子带回联盟星中最瞩目的统帅之子归家,那是多么无上的光荣,信中还寥寥提到时家的现状,原来时灿并非时老将军唯一的独子,在他之下,还有一个多年寄养在外的私生子,在他离开典械星时被老将军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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