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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就是这么两个眼神,也判断不出来什么,但是以着自己多年混迹商场的经验,直觉告诉花紫见,即便陈衡生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和陈初善的关系,也估摸着八九不离十了。
只是并不是说害怕被家长们知道,更重要的还是看他们的态度,比如,现在……
“公司最近还忙吗?”似乎刚才那一眼的打量是错觉一般,面前询问自己的人,有恢复了那般儒雅慈祥的面孔,和往常一样的表情。
“还好,前一阵子忙了一下,最近倒是好了很多。”眸中的拘谨并没有因为陈衡生的恢复而消散,而是被收敛起来,藏到了眼底更深处。
“那还好,虽然年轻是资本,但是也要注意身体,不要像初善那丫头,都累晕倒了还连月加班,我和她妈都担心坏了,老沈身体不好,你可不能让她再担心呐。”那般缓缓而出的语速,带着语重心长的教诲,在花紫见面前说着。
说话时,那一双精光烁烁的丹凤眼,暗敛着打量的视线,似不经意的在花紫见脸上扫过。
“她晕倒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似乎并没有抓住陈衡生教诲中的重心,只是在听到陈初善晕倒的话时,眼中拘谨被担忧取代。
“唉,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又是高烧又是冻伤的,但是皮糙肉厚的好的也快,所以也没提,但是那丫头真是一点不吃教训,还总加班,把你何姨天天气的在家心神难安的。”眉眼中忧怒掺杂,但语气又是无可奈何。
此话题一带起来,陈衡生似乎话就多了,一边述说着陈初善的不对,一边又劝导着花紫见多照顾自己,照顾沈琳,不过这样的话题也没持续多久,两个人又开始聊起公司的事。
虽说陈衡生并不是商人,但是因为家庭原因,对商也并不陌生,甚至也颇有自己的见解,后来从过政又当过律师,对于政治的敏.感度也比较高,所以一般花紫见有疑惑时,总会来请教他。
而今天这一聊,似乎花紫见有些走神,甚至于在陈衡生说话时,还总时不时悄悄看向厨房一眼。
陈衡生虽然注意到了,却并没有说什么,依旧像往常一样,对于花紫见的困顿之处,给予自己的建议,而其余的,便让花紫见自己定夺。
“好了,饭都做好了,别闲坐着,来端菜。”谈话进入尾声,而厨房的拉门也被打开,走出来的人对着客厅沙发处的两人说着,又转身回厨房端菜。
接收到自家老婆的眼神,陈衡生笑了笑站起来“好了,走去吃饭吧!”
说完便踏着稳健的步伐向着厨房走去。
跟在其后的花紫见表情若有所思,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忙活的三个长辈,却没有看到早之前便进来了的陈初善。
“何姨,初善呢?”似不在意的问着,话落时看着一手端三碗饭的陈衡生走过,侧身让了让路。
“那倒霉孩子,刚才炒菜,被油溅了,现在在洗手间呢。”说话时何简兮正盛着饭,一旁的沈琳和陈衡生一起在端菜。
“把这些端出去记得要洗手啊!洗完手才能吃饭。”
“知道了知道了,我闻到了鱼香,锅里那鱼怎么还不起锅。”
“鱼要最后盛盘。”
厨房里的三个人好一顿忙活,而那本站在厨房门口的人却在说话间已经悄悄溜开。
洗手间里,水声哗哗作响,淋在那光滑白皙的素手上,而在水落下的地方,那手背处,拇指大小的红印很是明显,冰冷的水淋在上面,也丝毫没有减轻那红印半分。
“倒霉。”感受着阵阵灼烧的痛感,陈初善呢喃着,秀眉微蹙的盯着手背,她明明只是想露一手的,没想到脑子却不配合的在走神,不仅被油溅了,还被自家老妈一顿数落。
轻叹一口气,估摸着差不多了,陈初善关上水龙头,打算离开,只是水声停歇,瞧着镜子里的自己,陈初善却又抑制不住的在乱想。
也不知道紫见和爸聊什么了,不过以老爸的个性,应该不会挑明,但怕就怕明里暗里对紫见一顿暗示,那就比较尴尬了。
紫见现在也没对她表明态度,虽说看起来应该是不生气了,但是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也拿不准。
唉,她就没拿准过。
甩了甩手上的水,理了理额前微乱的发,然后转身向着洗手间门口走去。
可是伸出的手才刚碰到把手时,门却自己打开了。
“诶,紫见。”抬头对上的脸依旧是那般温婉秀美,只是那眉宇间的淡淡冷意,眸中透出的韵光,有点,让人心里毛毛的。
“手还疼吗?”视线扫过陈初善的双手,聚焦在那右手手背上的红印上,询问着,但语气却稀松平常。
“哦,不疼,小问题,轻微烫伤过几天就好了。”扬起的脸上泛起明媚的笑容,示意花紫见并不用担心。
而在那并不算宽的门口,刚好站在中央的人,刚好将路堵得严实,左右留出的缝隙皆无法让一个人轻松通过。
有些讪讪的指了指两侧,陈初善看着花紫见面无表情的脸,忽然沉默下来的氛围使得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那个紫见,饭应该做好了,咱们……”
“刚才陈叔说你三个月前进医院了。”还没完全说出的话被打断,让陈初善表情立马顿住,然后又勉强的笑了笑。
“我是医生,不是总进医院吗?”
“高烧?冻伤?”那平静的眼眸,有担忧爬上,然后紧蹙的秀眉,抿得发白的唇。
这时候显然在这里谈这个不算是个好时机,陈初善往前探了探头看了看外面,然后伸出手将洗手间的门关上,这才耐心解释。
“你不要听我爸乱说,其实都是小问题,我没多久就好了。”无措的摊了摊手,带着安抚的语气,试图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轻松,但是视线触及面前这人在渐渐发红的眼,揪起的心又满是慌乱。
“那都是三个月前的事了,早都已经过去了,而且,我不是,做错了事,所以,就该受到惩罚。”犹豫不决的指尖最终还是抚上那人的脸颊,触及的细腻柔软瞬间带着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下来。
“那么,你到底在楼下站了多久?”低沉的语气,有些暗哑,微红的眼眶紧盯着那双丹凤眸。
“呃……我都记不清了,就三四个小时,在你起床前没多久。”有一瞬间的僵硬,手上的水滴染湿了那俏脸颊边的发,不得已收回了手,但脸上重新泛起的笑容却灿烂自然“不过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那些事咱们就别提了吧,好么?”
“你撒谎了。”盯着陈初善双眸不曾挪开的人,怎么会错过那说话时眸中的掩饰,况且几乎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对于陈初善,花紫见不说了解十成十,也有九成九。
所以那些,她都知道的。
被戳破撒谎的人眼里错愕过后还依旧是回避,轻颤的黑眸,似乎在思索着措辞,甚至于本还在面前的双手,都不自觉的背到身后。
俨然一个做错事怕受罚的小孩模样。
“你可以不说,但是不能撒谎,因为我都查得到。”循循善诱的语气,说话时,脚下步伐也在向着对方靠近。
而此刻映在陈初善眼里的花紫见,脸上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正经严肃,那眸中卷起的暗流,悄然而出,化作细密的网,铺散而开,没有逃走的可能,只能静卧着,等待被捕获。
有一瞬间被吓到,甚至于下意识在后退,可是几秒过后,却又顿了在原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记忆中有无数画面,都显示的面前的这个人从前的笑颜,后来的刻薄,然后冷漠,甚至狠戾。
可是,这不正在说明,自己在靠近她,越来越,靠近最真实的她。
这般想着,脚下本后退的步伐却无意识的在向前,缓缓靠近,即便那人前一秒的表情,看到自己后退时的眼中阴冷,像是黑暗中露出的毒牙。
鼻息间渐渐有馨香萦绕,直到感受着那人吐出的气息,打在肌肤上,有着微热的温度,随后微微低头,便抵上了那额头。
“我以后都不对你撒谎,一辈子都不,所以,别生气好不好。”一如既往温柔的语气,那么一双满是妩媚多情的眸,可此刻那小小的瞳仁里,折叠着不同的风华,可映现的,却只有的自己。
“那你要说到做到。”微动的唇吐气如兰,缓缓而出的言语,软软的在轻声述说,甚至于那眸中的冷意,不知何时都变成了同样的柔和。
“说到做到。”眯起的眼里有星辰蕴含其中,浅浅笑容,眼尾眉梢皆是喜悦。
似被那喜悦影响,褐眸中也有了愉悦,眉宇舒展开,轻颤的眸,似蝶翼一般翩翩而动的睫毛,叫人不自觉的伸出指尖,小心而温柔的,拂过眼尾,划过鼻梁,然后停留在那,泛着润光的桃色唇瓣上。
不可思议的柔软,指尖轻触时,甚至可以感受到那里蕴藏的温度,灼热的从指尖一路燃烧到心底。
眸中清明早已被这温度掠夺而尽,只留下些许痴迷,在随着空气中升起的旖旎,缠绕在两人之间的暧昧,使得两人都如同醉了一般。
于是无意识的靠近,也不知道是谁在主动,带着一点期盼,触碰在一起。
那般温柔到至极的细吻,像是对待着极为珍贵的宝贝,荡跃在心中的柔情,霎时间迸出,在意识深处炸开。
不知何时伸出的手,不自觉的搂上那纤细的要,耐心的掠夺者,用了极为漫长的时间,一点点的攻城略地,直到将自己和对方的每一丝气息都融合在一起。
从未有过如此情浓时,不约而同的两人都忘了呼吸,无法忍受的窒息感使得两人不得不分开,急促的气息交缠在一起,四目相对,竟是两张红透了的脸。
“你,你为什么这么会?!”羞赫爬上脸颊,但眼中却有了气愤,瘫软在对方怀里,花紫见的语气里带着嗔怒。
“因为之前有谈过恋爱。”贯彻着不能撒谎的原则,陈初善诚实的回答。
欲怒又不得发,看着那双清澈真诚的眸,一口气憋在胸口不得上下,正在酝酿是,洗手间的门却被敲响“初善?紫见?饭都要凉了怎么还不出来。”
“啊,来了。”向着门外回答道,陈初善赶紧站直拉着花紫见到水龙头前洗了手,便要赶紧出去吃饭。
但是临出门,却感觉到手上有抵抗的感觉,回头对上的就是一双泛冷的眸。
似乎这次的亲吻一下子打通了陈初善的奇经八脉,看到花紫见的冷脸,她也不怕了,反而凑过去在花紫见的嘴角再轻吻一下,然后哄道“明明知道我最爱你。”轻柔而缠绵的语气。
于是手上的力道,瞬间就变得顺从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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