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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着两个孩子肉乎乎的小巴掌,和自己的手叠在一起,心中默念:玺宝宝,翊宝宝要和妈妈一起为爸爸加油。
“玺玺爸……”薄玺突然抬起小脸,咧着小嘴巴朝她笑。
陆沉星飞快地扭头看向身后,难道他回来了?
门口无人。
连说话声也没有。
两个保姆都在婴儿房里准备衣物,隔音效果好,她们两个平常说话就温柔秀气,所以 一点声音都没传过来。
陆沉星有些失落,但转念一想,父女连心,说不定薄玺是感受到了薄非霆回来的气场?
一定是这样的!
“沉星,老太太不好了。”余雅连跑带叫地冲了进来,一把抓起了陆沉星,对着婴儿房大叫:“张姐李姐,你们快来把孩子抱起来。”
两个保姆急匆匆地过来,陆沉星跟着余雅冲到了一楼老太太房里。管家正在给老太太喂药,但是根本喂不进去。
“医生呢?赶紧送医院!”余雅紧揪着衣服,急得满头大汗。
“老太太这样子去不了医院了,你们看是不是赶紧把人都叫回来。”管家看了看余雅,把陆沉星拖到了一边,小声提醒她:“人老了,硬扛着也辛苦。”
可是薄非霆没回来呀!老太太没看到薄非霆怎么能走?薄非霆回来之后会很难过的。
“对,这个时候不能让公司的人知道老太太不行了,非霆本来就不在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老太太现在的情况。”余雅转过头,声音发抖,“管家你要告诉所有人,不管谁问都不能走露风声。去悄悄把医生接过来,就在家里给老太太治。”
“治只怕治不了……就是拖时间。”管家看着陆沉星,等她拿主意。
陆沉星看过老太太写的日记,她希望最后的时光可以在当初认识老爷子的地方渡过。那里哪里?
她匆匆跑回房间,拿到老太太的那本笔记本,在中间一页记着那个地方。老太太每次遇到难关时就会去那里一个人独自静坐,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她匆匆把记址记下来,写下“去这里”三个字递给管家。
“这里?这不是老太太和老爷子当年定情的地方吗?”余雅一把夺过纸条看了一眼,摇头说道:“不可以,那地方已经很旧了,老太太多年没去过,也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
陆沉星把日记的那一页给余雅看,余雅扭头看向病榻上的老太太,叹了口气。
“行吧,既然是妈想要去的地方,那就去那里。反正我听了她一辈子的话,最后一次也就听妈的话了。”
幸亏是听话,不然就她的性格,早不知道把家里闹成什么样了。老太太有威望,镇着这些不听话的孩子们几十年,到了现在还不能安心地离开,要担心薄非霆的安危。
车很快就来了,悄悄地把老太太抬上车,送往花曲小院。
陆沉星推开房门,只见里面干干净净的,所有的家俱摆设都维持着原状。
几十年前,郴海刚开始流行高档住宅区,老太太追求追求自由,独自在这里买了一套小公寓。老爷子开着他的大奔从小区前过去的时候,老太太抱着一叠刊着她家公司广告的报纸,蹬着一辆自行车出来了,二人就在这里撞上了。老爷子那时候还以为老太太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骑着自行车过来送报纸。他见老太太的腿摔伤了,于是带她去医院,再送她回家,就这么认识了。
后来相亲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知道相亲对相是对方,在餐厅见面的时候,老太太见他居然跑来相亲,当场就砸了桌子,老爷子后来一辈子没敢多和女人说话。可就是这么一个痴情种,生的儿子却是到处留情的人物。也有可能是老太太正好是老爷子心中所爱,而薄非霆的父亲却没能找到那个人,所以他只能不停地去找,不停地换掉身边的女人。
余雅的婚姻肯定是悲剧,可是她的儿女缘尚算不错,生了一个好儿子。也是为了薄非霆这个儿子,她楞是在这段毫无温度的婚姻里坚守了这么多年。
陆沉星看着忙前忙后的余雅,之前那些对她的不满和怨气一扫而空。
人活着真不容易,哪怕身为贵妇也不容易。
“医生来了。”管家带着医生进来,小声说道:“我们出来的时候,好像就有人跟着我们的车,现在外面已经停了好几辆小车了,不知道是记者,还是什么人。”
陆沉星走到窗口,轻轻地撩起窗帘看了一眼,果然在院子里停着几辆张扬跋扈的黑色越野车。
如此明目张胆,不就是知道薄非霆不在家吗?这些小人,也只敢挑到薄非霆不在的时候来撒野。平常薄非霆打个喷嚏,他们都会吓得抖三抖。
不要脸!陆沉星放下窗帘,拿起纸笔写字,把后面的事安排好。
“沉星,你到底知不知道薄非霆到哪里了?就不应该让他出去!”余雅揉着眉心,不悦地埋怨道:“自打你进门起,就没有一天安静过的。若他这回再伤到一根头发,我都不会原谅你。”
陆沉星没和她生气,余雅的脾气她已经算是彻底摸清了,遇到和薄非霆利益相关的事,余雅马上能变得六亲不认,只有薄非霆最重要。
对了,现在还有薄非霆的一双孩子也重要。至于陆沉星,她是随时可以被换掉的人而已。至少在余雅的心里是这样想的,毕竟薄非霆的父亲这辈子换掉的女伴太多了,多到余雅都懒得去过问有哪些人,她们又在哪里。
“陆沉星,就你没良心,一点都不担心她吗?我看着你就生气。”余雅见她站着不动,挥着手赶她离开。
陆沉星过去看了一眼老太太的情况,转身去了客厅。
这套公寓八十六平,是当时最流行的户型。墙上挂着老太太年轻时候的艺术照,穿着白色的裙子,眉眼间能看到薄非霆的影子。她和老爷子还是有些夫妻像的,薄非霆也是这些孩子中长得最像她的人。
“我看,若不通知老太太娘家人,还有那些堂叔堂伯,到时候又要说你的不是。”王于周跟出来,轻声说道。
陆沉星摇头,老太太还没事呢,这时候谁也不能惊动。
“那楼下那些人怎么办?”王于周又问。
陆沉星想了会儿,给王于周讲了个办法。王于周朝她竖了竖大拇指,一溜快步进了卫生间去打电话做安排。
她在窗口站了会儿,楼下闹哄哄来了一大群穿着鲜艳的阿姨和叔叔,提着大音箱,拿着大喇叭,披着彩色丝巾笑笑闹闹地进来了。没几分钟,音箱打开了,音箱架起来了,五十多位大叔和阿姨们摆开陈势,开始跳国标,把整个院子全部占满,行车路上也站了几对舞者。她们围在车边又唱又跳,丝巾乱甩,扭腰摆胯抬腿,本来站在一边监视着大楼的男子们不时被阿姨的高跟鞋踢中,只好缩回车里。
但是车里也不安宁,阿姨们很快就来交涉了,义正言辞地要求他们把车开到正规的停车场去,把广场让给她们练习国标舞。
男子们不管有多凶悍,那也凶不过这么多叔叔阿姨围着他们吵,唾沫横飞,手指乱抖中,他们终于妥协了,把车开走,人继续留在这里等。不过,失去屏障的耳朵开始遭罪了。
他们是什么人哪?天天灯红酒绿横惯的社会人,哪受这种憋屈。但是他们分明已经得到了指令,不能闹出动静,所以一个个的只能捂着耳朵像乌龟一样缩在大树下,等着这些大妈们赶紧跳完离开。
“呵,看他们忍得了多长时间。”王于周往楼下张望了一眼,嘲笑道:“能忍半个小时的都是仙人。”
“老板有电话过来了,但是,是连奕筠打过来的。听说他还在那边没能成功过境。”刘奥匆匆进来了,拉着陆沉星就往卫生间走,把门关上,把手机递给陆沉星,面色冷竣地说道:“你先接听,说话的事交给我。”
这是薄非霆约好的联系人,若他未能按时回来,就要先给刘奥和关砚打电话,让他们两个立刻去陆沉星那里。
“陆小姐,我是连奕筠的叔叔,他把通行证让给我了,让我带着药先过来,我已经上飞机了,五分钟后起飞。请你在十个小时后赶到机场,药的活性不足,必须争分夺秒服下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