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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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城第一美人，这个诱惑的确挺大的。

宋二没来由就想到了苏思琪。

那个大长腿妹子连最后一面也不见，就自己离开了，要是能够借助四叔的能量，让她做自己的老婆，那真是做梦都要笑醒啊！

当然，宋二也就这么想想了，他觉得这又是宋文康在吹牛，那个四爷要是真有这么玄乎，他想找什么样的医生没有？犯得着来找自家老爹这么一个落魄大夫。

当然，宋二对自己家的医术还是挺有信心的，只是他始终觉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还是低调一些为好。

挠了挠头，宋二尴尬地接过话茬：“老爹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放心，我会尽全力治疗那个四爷的。”

“只是娶老婆这事儿……我已经和小柔妹妹私定终身了，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所以……”

“我问你，你的小柔妹妹真的值得你这么为她付出么？”宋文康打断了儿子的话，他的眼中有一种光在闪烁，丝毫没有醉酒时的糊涂劲了，“她愿意嫁给你吗？”

“我……小柔妹妹现在还不愿意，我感觉得到，但我相信，只要我有钱了，出息了，小柔妹妹是愿意的，我愿意为她奋斗。”

宋文康突然发出声声冷笑：“等你有钱了，她再来和你一起享福，过好日子，她凭什么？”

宋二缄默，低下了头，是啊，未来的美好生活是属于两个人的，凭什么他去拼搏，她却可以坐享其成？

宋二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只是可惜，他的老爹并不打算让他继续糊涂下去。

“不愿共苦，却想同甘，说她现实也好，为你们的后代着想也好，她没有为你们的未来有过应有的付出，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

宋文康一声冷哼，竟是直接对李馨柔下了否决书！

宋二顿感一阵头痛，他本以为，自己想要迎娶李馨柔，只有李家那边的阻力，却没有想到自己老爹都穷得叮当响了，也对这个准儿媳妇不满意。

到头来，这是要逼自己带着小柔私奔的节奏么？

宋二心中苦笑，硬着头皮说道：“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小柔妹妹。”

“喜欢不能当饭吃的，小二你要记住，这个世上，如果你只能选择一个女人，那必须选择那个愿意与你同甘共苦的女人！只有她，才是你应该去珍惜的！”

“至于小柔那个女娃娃，她虽然不像她娘那般尖酸刻薄还势利眼，可你们明明相互喜欢得要死，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和你结婚呢？还不是我们家穷！”

“什么等你有钱了万事好说，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那要是你真的一辈子贫穷呢？她既然放弃心中的那份真爱，去嫁给一个有钱的男人，就说明她爱钱远胜过爱你！”

“这种女人，你可以娶，但最多也只能是小老婆！我宋文康认可的儿媳妇，绝对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女人，你明白吗？”

宋二颇感头大，不断搔着头发：“这样不太好吧，我老实巴交的，哪里想过还要娶个小老婆？”

宋文康斜眼看过来，哼道：“那你倒是和我说说，前阵子刘寡妇家的小丫头去灵湖沐浴，是谁在旁边偷看来着？”

宋二老脸一红，连忙辩驳道：“我是采药路过的，谁知道她会大白天洗澡啊，再说了，我去的时候人家都还没脱呢，连根毛都没有看到。”

宋文康白眼翻出天际：“小兔崽子你说的话连鬼都懒得信！”

“老子生你养你，屁股一撅我都知道你要拉什么屎，还搁这儿给老子我装？我可告诉你，你爹我当年在外闯荡的时候可是花丛老手，风流债欠了一屁股，你要有点压力！”

“这还能有压力？”宋二汗颜，脑子里忍不住浮现出自家的邋遢老爹被一群形似恐龙的女人围在中间的画面来。

卧槽，画面太美，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

“臭小子你在想什么龌龊东西！”宋文康一口宋二那模样就知道这货没安好心，当即一道灵力点出，射在后者眉心，痛的宋二龇牙咧嘴。

“你现在医术已经超过我了，修为还算过得去，这两点我不操心，但是你在情场方面，可绝对不等堕了你老爹我的名声，我也不要求多的，比韦小宝再多两个就行了，听到没有？”

“比韦小宝多两个”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似乎刚不久小柔也说过，老爹你确定你们两没偷偷碰面交流过？

宋二心中腹诽不断，嘴上也没停：“老爹你都快把你说成千年不见的情圣了，你当年这么个浪法，怎么就把我妈给浪没了呢？难不成她是受不了你，离家出走了？”

宋二说完，双目炯炯地看着宋文康，这是他迄今为止最关心，最想知道答案的事情了。

然而，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

宋文康刚才还意气风发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去，也不说话了，只管闷头灌酒，喝完一口就是长长的叹息，然后又接着灌自己。

宋二多多少少猜到了这个场景，他很清楚自己就算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于是起身往门外走去，一边说道：“老爹你光喝酒不行，伤身子，我去找找无忧谷的弟子，让他们送些晚饭来，咱爷两今晚好好喝一顿。”

“还是我去做一点吧。”

宋文康站起身来，说出一句在宋二看来，跟发生世界末日的几率差不多的话来。

自家的老爹要做饭？宋二惊得都呆了，他抬头望了望才升起来的月亮，喃喃道：“这也没打西边升起来啊，怎么老爹你喝酒喝坏脑子了不成？”

宋文康气得一瞪眼：“儿子都要出远门去闯荡了，我这个做老子的弄一桌饭菜出来给你饯行还有什么问题不成？”

极其难得地，宋文康放下了酒瓶，准备大干一场。

宋二自然是高兴得不行，欢天喜地地跑去打下手。

然而很快他们就遇到了第一个难题——这里只是无忧谷暂时分给宋二父子的住处，虽有厨房炊具，却没有什么食材。

不顾宋二反对，宋文康将身上仅剩的几块碎灵石取出，带着宋二出去买菜。

先来一只羊，要最肥的那种，老板人特热情，要帮宋文康把羊杀好，但是宋文康拒绝了：“这是给我儿子饯行用的，我得亲自动手！”

杀好羊，宋文康又带着儿子去买菜， 路过一家摊位，他又买走了几颗草鸡蛋。

还有一家做腊肉的，宋文康相当霸气，直接割走了两斤！

材料购齐，宋文康回到住处，开始大展身手，等到晚上八点，从宋二懂事之后就再也没有下过厨的宋文康已经做了满满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不算大的房间内充满了菜肉的香气，宋文康将最后一盘菜端上桌，这才招呼着宋二坐下，父子俩相互倒了杯酒，一口闷完！

“臭小子，不就一杯酒吗？你哭什么？”

“酒味太刺鼻了，没控制住。”

“真没用，就这么点酒品，以后还怎么泡妞？快吃口菜！”

“嗯……这肉好香……这菜也好吃……都好吃，呜呜……”

……

宋二感觉好开心，他从没想到，自己还有一天能吃上自己老爸亲手做的饭菜，幸福的泪水早已经不由自主地淌入碗中。

宋文康乐呵呵地看着，旋即自己也夹起一些蛋花送入口中。

“呸……这鸡蛋怎么糊了？”

又夹起其他的菜尝试：“这豆角没熟，这鸡汤盐撒少了，这腊肉也还没热透……唉你先别吃了，这些菜不能吃！”

“没事儿，唔唔，都好吃得很，我就好这一口！唔唔，你看，真的很好吃！”宋二把嘴巴塞得满满的，丝毫没有败胃口的样子，看的宋文康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老爹你也别光看着了，咱也俩今晚不醉不归！”宋二说这话，又替宋文康把酒杯满上，催促他快喝。

“好，不醉不归！”

宋文康哈哈大笑，把所有的问题都抛到脑后，也不管这些菜做成什么样子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父子两推杯换盏，不多久便喝完了一瓶白酒。

宋二不尽兴，又开了一瓶，虽然是粗劣的散酒，他却喝的很开心！

一顿饭下来，宋二酩酊大醉，像个孩子一样依偎在老爹怀里，沉沉睡去。

宋文康没醉，多年的酗酒早就练成了他的海量，和宋二喝的那点酒，简直跟毛毛雨也差不多。

把宋二抱到里屋的床上，宋文康一遍一遍抚摸着宋二的头，胸腹间满是愧疚的情绪。

“小二，对不起，不是我不愿意说出你妈妈的事情，而是这其中实在牵扯太多，我已经放弃你的母亲了，再不能失去你！或许让你平淡一生，会是更好的选择……”

“或者某天，你足够强大了，我会和盘托出吧，只是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我真的好怕，二十年前的悲剧会再次发生……”

宋文康苦笑着，慢慢走到院内，天空繁星点点，有月光挥洒，带着凄凉。

宋文康重又坐回板凳上，院内芳草幽兰，散出淡淡清香，虽然沁人心脾，却化不开满腔的惆怅，好在手中有酒，不至于让人无所适从。

喝酒吧，麻醉自己的大脑，不再让二十年前的噩梦重现，我愿就此沉沦……

宋二本来睡得很沉，奈何晚饭喝了太多的酒，愣是在半夜让尿给憋醒了。

迷迷糊糊地跑到后院方便，一泡尿过后，他清醒了不少。

“要不，就这么不辞而别吧，省的到时候伤感。”宋二心中想着，来到自家老爹的房间。

宋文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鼾声震天，满屋子酒味，被子也被蹬到了地上。

宋二忙上前替老爹盖好被子，又把早先从大光头那儿黑来的钱统统塞到宋文康的兜里，自己仅留了一张五十的。

这次出远门，指不定要多久才回来，红尘钱币在福地内也用得出去，有这五千多块，宋文康至少能过一段宽松日子。

将一切都做完，宋二后退两步，向着床上的宋文康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有些哽咽道：“爸，我走了，原谅孩儿不辞而别，等我赚大钱了，再回来看你！”

“去吧，别忘了娶九个媳妇回来，少一个我都不轻饶了你……呼……”

宋文康嘟哝着，翻了个身，又发出闷雷般的呼噜来。

宋二会心一笑，在不停留，大踏步走出了院门。

“呼！”一道清光闪过，哈士奇豆豆的身影出现在黑夜之中，宋二跃上狗背，意气风发！

“豆豆，我们走吧，目标江北城，长腿妹子们，你们的二哥哥要来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