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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得快窒息了,憋在车里等红绿灯。
爷爷的电话打过来, 开门见山的问他:“臭小子,见上面了吗?是不是喜欢上了?”
程航憋屈了一整个晚上,他爷爷的电话简直就是直撞枪口了,他不客气的说:“喜欢个屁。我一点不喜欢她, 能不能叫她娘的别再来烦我。”程航呼出一口气, “还有你,爷爷, 你烦不烦, 你连你孙子的手机号码都卖了!”
爷爷在电话那头哼一声:“怎么?想反抗我?给你一个办法。”
爷爷老谋深算的那么一笑,说:“建成路的那块地,你要是能想办法给我拿下来, 我就放过你。以后你想和谁相好就和谁相好,我决不再拦着你了。也不再坏你好事了。”
这个时候,长久的红灯终于灭了,绿灯起。
程航呼出一口气,汽车再次开动了,他感觉自己仿佛又能呼吸了,问爷爷:“当真?”
“爷爷什么时候糊弄过你?”爷爷轻飘飘的笑了一声,自己挂了电话。
程航原本压低的眉目微微挑了,抿紧的唇也终于有了弧度,他心情轻快了一些,扯了扯刚刚才把他勒得透不过气的衬衫,他突然觉得日子也不算是那么难过了,还是有一丝可以努力的余地了。
他现在的心飘到了家里看季念和狗子,他想,等会见到她要抱她很久,很久,久到能让他彻底忘了秦琴带给他的冲击才行。
程航现在对秦琴的感觉很奇怪,男女之情是肯定没有的,可是她冒犯到他了,这种感觉程航从来没有过;
他觉得她的挑衅与志在必得,比他被人带了绿帽还要叫他不忿,她公开公然的挑战他,她能把他的话直接漠视,她简直比季念还要大胆放肆!
也许正因为这样,他才爱着季念,季念漠视他却不敢直接挑战他,这是他爱的女人应该有的样子,而秦琴的存在,让他有种被捏住咽喉呼吸不畅的感觉,他除了不忿不畅,还想一巴掌将她那只捏着他咽喉的手掀开。
想到了秦琴这个女人,他用力的拍了一下方向盘,直接把车开到了公寓楼下,他停好了车,仰头看一眼楼上亮着的小灯,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
他还没见到季念,就已经开始想她了,他想,等以后结了婚他要带她去很多的地方,他想给她全世界最好的房子,带她看最美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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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航正展开对他和季念的未来憧憬,爷爷这边却是一边喝茶一边冷笑——
爷爷想,程航再聪明灵巧诡计多端也不过是只刚刚学会飞的雏鸟罢了,他想和自己斗?还是嫩了点的。
今天让他接触秦琴不过是他爷爷的第一步,让他尝点苦头,再给他一点希望,再叫他继续尝苦头,看他大起大落,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才是他爷爷的终极目标。
爷爷要让他看遍这世间起起落落的风云变化,等一切尘埃落定,他就会知道谁才是能帮助的人,谁才是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人。
老爷子想到这里,不由地又佩服自己打的一手好算盘,呵,谁说老了没用?姜永远是老了才够辣!
程航终究是年轻了点,年轻有年轻得好,但也有一点不好,就是容易翻跟头,还翻得一点预感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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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念今天下班特意去买了菜回家,一回家就张罗着做菜煮汤煮饭。
她觉得自己现在是一个贤妻良母,什么都有了,房子丈夫狗子,就差一个孩子,她就彻底成了程太太。
狗子见她今天一早回来张罗,一双狗眼睛左张望右张望,就是没瞧见程航爸爸回来,于是它开始有些紧脏;
狗子一紧脏就自己趴在地上耷拉着它那狗脑袋,谁都不知道它的狗心是怎么想的,它却是清楚的;
它觉得狗妈妈可能会被爸爸欺骗,因为爸爸好像有一张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脸,也不知道在外头勾搭了什么坏女人,大半夜的还不回来;
狗子觉得自己的下半辈子可能有换女主人的危险,于是它病恹恹的趴着,无神的双眼仿佛看透了一切,瞬间失去了对生活的渴望。
季念把菜做好了,汤熬好了,端出来的时候就瞧见狗子像病了一样趴在地上,不言不语的像是死了亲爸爸一样。
她也不搭理它了,等程航等到晚上八点,他也还没回来。
季念知道程航今天是去相亲了,也许相到个大美女,此时乐不思蜀,都不想回来看她这张脸了。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也快要抑郁了,再看一眼狗子,发现它比自己还要抑郁,她就想找点事情做,打发打发时间,总比这样无聊呆坐着要好。
可她发现自己竟然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她是个没什么兴趣爱好的人,平时程航在家她就伺候他,完了做家务,家务做完了,她还得休息,休息中途得让程航折腾几遍,折腾完了她常常闭眼一觉到天亮,天一亮她就要上班,忙碌的工作让她没办法去思考太多。
今天得了空,她反而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昨晚上已经把十字绣绣完了,她现在精力旺盛得很,睡觉是不可能睡觉的,于是她开始整理衣服柜子。
程航的衣服她平时都给他熨烫得笔直整齐,一件一件的吊在衣柜里,他时常拿下来一件就放一旁,也不重新吊回去,今天也一样,她发现他把一件常穿的衬衣拿下来后,又随意的甩在床上。
她伸手把衬衣捡起来重新挂好了,以往她都是直接把衬衣往里头一吊,完了把衣橱一拉就完事了,今天她大概是太闲了,也或许是她有些怀疑他了,她想在他衣柜里找出些什么蛛丝马迹来,于是她眼睛左右穿梭,很快她在他衣橱深处,看到一个用纸盒装好的礼物。
季念把纸盒拿在手里头左右掂量,猜想这估计是程航买来送给哪个女人的东西,买回来了又不敢让自己发现,于是他把它直接藏在他自己衣柜里。
按照程航的粗线条神经,他大概藏着藏着,连自己藏了这么一个东西都忘了。
他忘了才好,这样她才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拿来看。
季念暗暗的想着,要是让她发现这是他买给哪个野女人的礼物,今晚他回来她就和他翻脸。
至于翻脸过后要对他做什么,是继续离开他还是继续爱着他,她就完全没了主意了。
还没彻底想清楚,她已经伸手展开了那个纸盒子。
季念把纸盒子里头装着的东西取出来,仔细一看,发现这是她一直心心念念想买的星空灯。
这个星星灯她在网络上见到过,一直觉得很浪漫很唯美,价格是不贵的,她很早就想买一个自己玩。
可是后来她又想,这东西得有人送才有意义,自己买的再浪漫也是不浪漫,于是她就不买了,她等着人送,最好送她的那个人是她的程航。
于是上一回,当程航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时,她告诉程航要一个星星灯。
季念一直以为,程航早把这件事情忘得个一干二净,她没想到程航会记得她的生日愿望;
也没想到他已经把她的生日愿望买来了,更加没想到他把她的生日愿望买来了之后,又一声不吭的藏在衣柜里;
她最没想到的是,平时像个大老爷们的程航,竟然在星星灯的底下刻上了她和他的名字。
季念的手指覆上星星灯背后凹凸不明的字体,上面有着一行小小的字迹,写着:纪念爱你的航程。
还有落款,与他的名字,日期。
日期正好是她离开这座城市,去隔壁城市工作的日子。
季念想起了丽娜曾经说过,她离开之后,程航曾很着急的去过医院里找她,丽娜说他找她找得很焦急很失落,仿佛失去了老婆一样。
季念把星星灯取出来,抱在怀里,决定以后去哪里都带着它。
她也不怪他今晚去相亲了,就冲这个星星灯。
她把家里的灯都关了,就只留一盏星星灯。
星星灯在白色的天花板上倒映出星海月亮的模样,她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浪漫的星河月亮,她闭上了眼睛,谁都没想,就想着程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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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航十万火急的上了楼,以为季念今晚肯定要找他麻烦的,毕竟他今晚是去相亲了嘛。
将心比心,他觉得假如是季念去相亲,他疯起来可能得掐死她。
可是季念却什么也没问,她安然无恙的坐在客厅里,还把所有灯都关了,只留一盏浪漫的星星灯,狗子匍匐在她脚边,又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他看着她这样安详,再想想自己一颗被人揍扁的心,突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有些气,又有些想笑,更多的感觉是,他想狠狠弄她,他今晚心情糟糕,太需要发泄了。
季念既然不开灯,那他也不开灯,直接走了进去,把她压在了沙发上,招呼也不打了,他直接伸手往下摸索着。
季念很快被他活剥了,她本就穿着睡裙,剥起来像剥个鸡蛋一样轻巧。
他抱着她在怀里,觉得自己一口可以吞了她,最后却是她吞了他,他有些失控的在她耳边说话:“你干什么啊?一个人在家里不开灯。”
季念被他压榨得口齿不清,指着那星星灯说:“我发现这东西在衣柜里,是你买给我的吗?”
“想多了吧?”程航口不对心说,“我买这个给你做什么?要买也买给外面的狗,你说是不是?”
他用了狠劲往里头捣鼓,像是要证明什么,像是要让她痛,他总觉得她不够重视他,不够爱他,至少没他想的那么爱,你看她连他去相亲都能这么安然无恙,坐在家里和狗一起看星星。
他爱她爱得这么死去活来,为了能让她一直在身边,他都委曲求全的听他爷爷支配,这在以前他简直不敢想象,可她对此一点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不要紧,她就不应该知道自己爱她,否则她蹬鼻子上脸,以后他日子就更难过了。可是一想起她现在连醋都不会吃了,他心里很烦啊。
他心里一烦她就绝对没有好日子过了,他把她翻过来弄的时候,季念就知道自己今晚又得被折腾狠了,连狗子都知道了,它都不敢看了,呜呜把狗脑袋埋进了地板。
程航温柔起来是温柔,粗暴起来那是真粗暴,他才不管她的感受,掐着她脖子就死命的搞,比打桩机频率还要高。
季念半点呼吸的感觉都没有了,话都说不完整了,被弄狠了的时候她半个音节发不出来。
她猜想他今晚被女人撩拨了,但是找不到人发泄,就来找她了,她想得要把自己气着火了,回头狠狠瞪他一眼,“你是不是被人刺激到了?坏蛋,别人不给你干你才来找我是不是?你就是故意的……”
她后面的字全部发不出来了,因为程暴君今晚暴躁到底了,他不给她说话,一个字都不给她继续说了。
他不给她说话,自己却继续说着:“是啊,就是找不到别人才来找你,谁让你这么骚呢?老子就爱上你一个。满意了?”
季念摇头表示自己不满意,他从后头来,干得更狠更猛烈了。
她受不了的趴下了,再也没法直起来,他又有些心疼了,看到她身上被他掐红的痕迹,他把她抱进了卧室里放好了,哄着她,怕她着凉,还把被子给她盖好了。
季念得了空就指使他去把她的星星灯拿进来,他不情不愿的拿进来了。
季念让他把房间所有灯都关了,因为她要开她的星星灯。
他看在她被他弄狠了的份上,勉强答应了她,灯光一黯,星光亮起,房间倒也是敞亮敞亮的,还带着一丝他欣赏不来的浪漫。
这星星灯他早看烂了,她不在这里的日子,他就一整晚一整晚的看着这把星星灯,心想着季念这个傻逼到底为什么喜欢这玩意。
他一直也没想通,到现在也还是没能想通,于是他就不去想了。
他是在季念回来之前的那一天晚上,特意把这星星灯藏起来的。
说不上为什么藏起来,大概是因为星星灯底座背后的那一行字,他觉得那行字会泄露他爱她的情绪,他爱她,爱得太狠了,狠得连自己都无法相信,无法正视自己的心。
他无法正视他的心,不肯把自己的心拿给她看,自然不肯让她见到那盏星星灯,以及星星灯背后的字。
季念趴在被子里,还能留出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她的星星灯,她一边看着,一边露出欣慰的笑容。
程航看她一眼,被她的傻笑雷炸了,像摸狗子一样的摸她脑袋,他故意把她的头发弄乱了,又赶在她出手反击之前,走进了浴室里洗澡。
程航洗了澡出来,季念就睁着眼睛,放肆的欣赏着他的好身材,他之前就常年运动,身材健硕,腹肌明显。
与她在一起之后,他不知怎么的,身材就变得更性感了,隐约还有种从男孩蜕变成男人的力量喷发感。
季念看他都常常看得脸红心跳的。
他光着膀子出来了,坐在了她身旁,长手长脚的伸直了。
季念躺在他身旁,对比之下就只有一点点,他一伸手就能把她卷进臂弯里,俯下头,他用力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下,又一下,然后他静静等着,她问他今晚相亲的事情。
可是季念还是不问,她指着星星灯问程航:“这东西在你衣柜里哦,上面还有你的名字,我的名字,真的不是你买的吗?”
程航懒洋洋的踢了一下他的长脚,同样懒懒的口吻,回答她:“不是。”
他知道自己撒谎了也没用,他的心思已经泄露了个彻底,那也没关系,反正她迟早也是要知道的。
她知道就知道了呗,不过她要是聪明的话,就该知道别挑明了说,至少得给他留一点男人的面子。
事实证明,他的季念还是很了解他的,她还特别懂事,既然他都不承认,她也就装傻不再继续追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