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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位小姐的真正身份,还以为她是庄头的亲戚,一直以大夫称呼这位侯门闺秀。
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天快撒黑的时候,出诊回来的傅卿和正背着医药箱朝家赶。
堪堪到了门口,她就听到一个带哭腔的声音:“小姐!”
她大吃一惊问道:“木棉,你怎么在门口站着?”
话刚落音,她就注意到锅碗瓢盆、被褥衣裳、药丸药具撒得满地都是。
她不由眼神一暗,问道:“京里又派人来了?”
“是。”木棉向找到主心骨一样:“来的是二夫人贴身服侍的葛妈妈,她这次还带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过来,来了之后二话没说就将咱们的东西全都扔了出来,还把这大门上了锁,走的时候她还扬言,若是谁敢开门砸锁,二夫人就免了他的差事,把他丢到顺天府大牢去。”
木棉说着抹了抹眼泪:“小姐,现在庄子上根本没有敢帮咱们,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呐?”
傅卿和摸了摸胸前的一块圆形玉佩,不由怒火中烧,三年前,她刚来这个世界,原主的母亲病危卧床,临死之际拼了性命求了太夫人让她住到这庄子上来,要不然她现在恐怕还在二夫人手底下讨生活,她哪有现在这般自在?
她避到这庄子上,安安稳稳的过了三年,虽然逢年过节二夫人会着人来说几句刺耳的话,可那都无伤大雅,她也是一笑而过。没想到,这几天来,二夫人竟然变本加厉,几乎是日日派人来找她的麻烦。
她自然知道,二夫人所求就是她胸前挂的这一块玉佩,这是原主的母亲临死前交给她的,让她细心保管,谁也不能给。虽然她不知道这玉佩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当做一个母亲的临终遗言来遵守,可是看现在这个情况便知道,这玉佩恐怕大有文章。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哭丧着脸的木棉说道:“别难过了,这屋子不住便不住,你去找杨庄头来,我有话跟他说。”
木棉闻言,欲言又止:“是,小姐,我这就去。”
杨庄头来了之后一脸的为难,不待傅卿和说话,他就叫起了屈:“三小姐,不是我不想帮你开门,而是那葛妈妈身后代表的可是二夫人,小的实在是没有办法,要是得罪了二夫人,我这庄头也就做到头了,还请三小姐体谅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木棉听了眼泪流得更凶:“杨大叔,你让小姐体谅你,可是谁体谅我们小姐啊,明明是正儿八经的长房嫡女,现在被人赶到庄子上不说,连个住的地方都不给,这还有没有王法啊?”
杨庄头听了也是连连叹气:“三小姐,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唉。”他说着转身就要走。
迎高踩低、跟红顶白这本就是人之常情,傅卿和也知道,如今二叔是武定侯,二婶是武定侯夫人,他们自然不敢违逆。可就算是如此,傅卿和心底还是生出一股浓浓的疲惫来。
杨庄头的小儿子得了重病,随时有性命之忧,那还是自己把他从鬼门关捞回来的,没想到这才几天的功夫,杨庄头就忘了。
这人心,还真是难测啊!傅卿和无奈地摇摇头,拦住了杨庄头:“杨庄头留步。”
“三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了,我知道你不容易,可是我一家老小还指望着我养活呢。”杨庄头抱怨道。
“杨庄头误会了。”傅卿和道:“那葛妈妈走的时候,的确说过不许你开了这别院的大门,可是并没有说不给我们主仆地方住。堂堂秀水庄,我就不信真腾不出一两间屋子给我们主仆容身?”
杨庄头听了,犹豫了一下。
傅卿和没有想到,自己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杨庄头还是不松口,她冷笑一声道:“杨庄头,别忘了你小儿子的病是谁给治好的,你这个样子,难道不怕以后没有福报吗?”
她是好脾气,但是不代表没有脾气,虽说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但是好歹她也是侯门的小姐,这主仆的身份杨庄头总不敢越过去。
最终,他还是把傅卿和主仆安排进别院旁边的一个小院子,傅卿和又要求他找几个人帮自己收拾东西,这才放了他回去。
第2章 兵马司锦衣卫
太|祖皇帝原是前朝的一名戍边武将,当时皇帝年幼,皇太后把持朝政,外戚专权,蒙古连连来犯边境,朝廷内忧外患,起义不断,得知太后娘家弟弟吞没了粮饷之后,太|祖皇帝当时就振臂一呼举了大旗,一路打进京城建立了这大熙朝。
因为是武将出身,太|祖皇帝登基之后,很是善待袍泽,房山县土地肥沃离京城又近,自然就成了功勋世家分封土地的首选。
现在房山县的土地大部分都归豪门贵勋所有,零星的也有一些土地属于当地的富农与小康之家。
傅卿和自打来了这大熙朝,除了刚开始的三个月,剩下的时间都是在这秀水庄渡过,因此,虽然顶了侯门小姐的名头却并不妨碍她行医治病。
请她治病的患者,除了秀水庄以及这周围的几个庄子上的佃户之外,剩余的便是那些普通的诗书耕读农户人家。
昨天晚上傅卿和主仆被赶了出来,只能栖身下人住的小院子,这并没有妨碍她的心情。
入秋之后一直在下雨,难得这几天天气晴朗,她要抓紧时间赶制一批治疗伤风感冒的药材出来,否则等过了中秋之后,天气越来越冷,生病的人多,她的药难免就不够用。
主仆两个起了一大早,正准备生火煮饭,没想到有人比她们更早,门被拍得啪啪作响:“小傅大夫,小傅大夫,快开门,我家有人病了,请你赶紧出诊救命。”
傅卿和拉开门,见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正焦急地喘着气:“小傅大夫,我是曹秀才家的,我家亲家老太爷病得十分严重,眼看着就不行了,您快去看看。”
曹家就在秀水庄跟富安庄中间,大约有几十亩良田,因家主是个秀才,姓曹,因此人称曹秀才。
“好。”傅卿和也不多言,接过木棉递过来的药箱,吩咐她关好门,就登上了曹家的马车。
马车跑得很快,庄子上的路不甚平坦,直颠得傅卿和几乎坐不住。
不过救人要紧,她理解病人家属焦急的心情,因此便十分配合地抓紧了车子两边的扶手。
就在她以为自己支撑不住的时候,马车却吱呀一声停了,傅卿和也松了一口气,终于到了。
帘子一掀,傅卿和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曹家大院外面居然站了一圈的官兵,官服的前胸与后背上都写着大大的“兵”字,傅卿和认得这是兵部五城兵马司的兵丁所穿的衣裳。
五城兵马司负责治安、火禁及疏理泃渠街道等事,更兼抓捕盗贼、救火巡夜之职,相当于后世的公安局。
曹秀才是曹老太爷的老来子,最是老实不过的人,曹老太爷两个月前刚刚新丧,料想那曹秀才二十岁不到,绝不对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怎么会惹了五城兵马司的人上门?
她虽然是侯府的小姐,但她可以肯定出了事情绝对不会有人来救她,而且,若是因为她给侯府惹上了什么官司,不说别人,就那位继祖母恐怕第一个就饶不了她。
傅卿和本能地就想退,可是那小厮却催促道:“小傅大夫,快些吧,我家亲家老太爷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小厮的话让傅卿和一怔,她这番来是给人治病的,已经到了门口,要退缩肯定是不可能的,而且见死不救也不是她的性格。
傅卿和也不踩下车椅,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转身从车里拿出医药箱,跟着小厮一起进了曹家大门。
要说门口的官兵令傅卿和惊诧,这院子里的情况更加令傅卿和心惊了,不管大门二门,门口都有两个手握大刀的吏目把守不说,院子里一个下人也看不见,曹秀才颤巍巍地站在一边,他不停地搓着手显露了他心中的紧张。
他对面坐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古铜的肤色,脸色严峻,看着大约二十岁上下,他穿着便服,傅卿和不知道此人官居何位,可是他身上那凛冽的气势以及冷峻的面容令人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