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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前,骆志松还不叫骆志松,他是宋大将军最为偏爱的儿子,宋之洛。
文武双全,智谋过人。
自成人起,但凡宋大将军出征,他必相随左右。
铁甲银袍,长枪白马,威风凛凛甚至超过宋大将军。
有人调侃,说宋之洛不像宋大将军的儿子,倒像是赤南候府的后代。
宋大将军闻言哈哈大笑,拍着宋之洛的肩膀,满目骄傲,“顾臻的儿子未必有我儿子这么勇猛!”
这话传到顾臻耳朵里,顾臻嘿的一笑,“这老货欺负我没儿子!”
无人处,顾臻仰天长叹,“我儿子要是在,必定比那小子强百倍!”
满眼寂寥,凄寒的让人心疼。
……
这一年,宋大将军带着宋之洛出征凯旋归来,将军府大摆筵席。
酒过三巡,宋之洛正与好友畅谈,一个小丫鬟急急行上来在宋之洛耳边低声道:“姨娘身子有些不不适,少爷快去看看。”
宋之洛闻言,面色一僵,借了个由头,起身离席。
他虽是宋将军最偏爱的儿子,出身却不好,只是个庶出。
急急离席,宋之洛一面朝他生母院子走,一面问那丫鬟,“姨娘怎么了?”
丫鬟垂着头,看不清面上神色,只道:“腹痛的紧,夫人不给请大夫。”
宋之洛闻言,抿了抿嘴唇,脸色愈加难看。
将军府的当家主母,是当今皇后胞妹,因着英国公府和皇后的势力,格外跋扈。
对府中姨娘妾室,很是苛待。
他的生母,因着他的优秀,被将军偏爱,尚且还算颇得一些照拂,却也不过比旁人略略好过一点。
从宴席到姨娘所在院落,要经过一个凉亭。
这夜,月朗星稀,再加府中半仗一盏的大红灯笼,临近凉亭处,宋之洛就见凉亭里有人影晃动,伴着娇俏的欢笑声。
今夜是将军府的接风宴,谁会在这里嬉闹!
宋之洛不由心下生疑,提脚向凉亭走了两步。
入眼便见三皇子萧祎正同他的嫡母抱在一处。
她的嫡母珠翠摇曳,衣衫不整,正以口含着一颗剥了皮的葡萄,送到萧祎嘴里。
萧祎坐在亭中凳上,双手环着坐在他腿上的人,一只手在她腰间,另一只手,却是正在她的衣裙里摩挲。
猝不及防看到这一幕,宋之洛惊的向后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素白的脸上,顿时颜色全无,喃喃张口,却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她的嫡母竟然和三皇子萧祎……
萧祎如今,不过和他一般年纪,嫡母却是比他生母还要大上五六岁……
好事被撞破,萧祎伸在那嫡母衣裙中的手重重捏了她一把,“真是扫兴!”
被萧祎重重一捏,那嫡母顿时一声婴宁,面颊徒然潮红,将含在口中的葡萄送到萧祎口中,又双手捧着萧祎的脸,在他面上用力亲了一口,才恋恋不舍从萧祎身上起来。
奸情被庶子撞破,嫡母面上,却是没有一点慌乱羞愤。
扯了扯身上衣裙,抬手扶了扶头上珠花,一双眼睛刀子一样落向宋之洛,“你若敢说出去一句,你姨娘就别想活。”
沙场之上什么样骇人心肺的场面宋之洛没见过,可无论他如何身经百战,也抵不过眼前一幕给他的刺激。
“我父亲还活着!”双目赤红,宋之洛咬牙切齿,从惊骇中回过神,一把拨开他嫡母,直朝萧祎走过去。
“我们父子血染沙场,你却做出这种有违人伦丧尽天良的事,我到要问问陛下,这是什么道理!”
宋之洛常年征战,沙场的风霜早就将他洗刷的比同龄人更多一层凌厉。
再加他此时怒气冲头,犹如一头猛兽一般,直扑萧祎,萧祎不由慌了神色,“放肆,你敢以下犯上!”
宋之洛一把将萧祎从椅子上提起,挥拳朝着他的面颊一拳就打过去。
萧祎如何当的住宋之洛这一拳,噗的一口血便喷了出来,只觉头晕耳鸣。
宋之洛却是不管这些,铁拳狂飞,朝着萧祎一顿乱打。
嫡母起初还沉得住气,眼见宋之洛再打下去,萧祎怕是就要被他打死,顿时连害怕带心疼,慌忙吩咐一旁隐藏在暗处的死士,“好了好了差不多了,还不赶紧将殿下救出来!”
原本无人的凉亭,顿时从亭外暗影出窜出两个人来。
直扑宋之洛,一左一右,便将他钳制住。
宋之洛如同失心疯的猎豹,疯狂的挣扎,怒骂嘶吼间,欲要扑上萧祎。
正闹着,远处便有人声传来。
宋之洛武功好,耳力自然不差,听到声音逼近过来,顿时不在挣扎扑向萧祎,而是回头咬牙切齿看向他的嫡母。
“看你一会如何向我父亲的宾客解释!”
那嫡母不只是被方才的场面吓到还是如何,宋之洛语落,她顿时眼泪扑簌簌就落下,哭的悲痛欲绝。
就在那行人逼近凉亭的一瞬,嫡母看着宋之洛,冷笑一声,忽的扬高声音,哭道:“我还有什么脸面活着,活着也是辱没了将军府的门楣,让人耻笑,还不如死了算了!”
一面说,一面朝身后廊柱一头撞去。
宋之洛被她突然的举动惊的心头一凛,脑中电光火石,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是没有抓住。
嫡母一头撞向廊柱,萧祎大急,忙将她一把拖住,“不可!”
急切呼喊拉扯间,以宋将军为首的那群人,已经行到面前。
看着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发妻,看着被打得血迹模糊的三皇子萧祎,看着被人死死钳制着胳膊的宋之洛,宋将军脸色阴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被萧祎拖住的嫡母,忽然不再执意朝廊柱扑去,而是掉头一转,满面落泪的直扑宋将军。
“将军~”
哭的声嘶力竭肝肠寸断。
宋将军一把扶住她,扫了一眼萧祎和宋之洛,沉声道:“出什么事了?”
嫡母泣不能声,伏在宋将军身边,浑身颤抖,哽咽间,断断续续道:“洛儿他……洛儿他吃多了酒……我在凉亭透气……他就过来……我以为他是来给我行礼……却是……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