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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独占八爷的宠爱,又不让旁人说出半句闲话,反倒要夸她贤惠,这样的女人,哪里是她们能斗得过的?
更重要的是,从这些日子看来,胤禩对那张氏不冷不热,反倒对郭络罗氏宠爱有加。
安宁不冷不热地回道:“不过是用了自己调的胭脂水粉罢了。至于气色好,那是我心里没什么事,不去算计别人,自然吃的下睡得香了。”
她对陈白术四人是恨铁不成钢啊。
她的意思是让她们四个和张氏争宠,机会、时间都给了,甚至还贴心地安排她们和张氏住到一块去了,这样一来,但凡是胤禩去张氏那里,就少不了碰见她们的机会。
谁知道这四人不争气也就算了。
竟还跑到惠妃那里告她的状。
这简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安宁觉得,要论贤惠,整个京城怕是再也挑不出像她这样贤惠的了。
奈何陈白术四人如今都深深以为胤禩和她夫妻和鸣,举案齐眉,都以为安宁前阵子是在故布疑阵,引她们上钩。
陈白术四人微低着头,神色有些难堪。
安宁瞧到这一幕,心里头越发恨铁不成钢。
当着张氏的面,她也不想让张氏瞧这四人的笑话,免得反倒叫张氏得意。
“我瞧你们四个妹妹,也都是极好的。”安宁边朝首阳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去把她用灵泉调配出来的胭脂水粉给取几盒出来,边对陈白术四人说道:“有些事不必着急。我这儿有些胭脂水粉,你们且拿去用。日后必定有你们的好处。”
首阳端了好几盒胭脂水粉出来。
陈白术四人瞧着她手里的胭脂水粉,沉默片刻后,都屈膝谢了礼。
“这时辰也不早了,想来你们也都还没有用过晚膳,我也不留你们。你们且去吧。”安宁带着倦意,说道。
“是。”众人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一旁陈白术的丫鬟碧珠上前接过首阳手上的胭脂水粉。
回到院子。
四人盯着桌上的胭脂水粉,俱都沉默了下来。
“福晋这一招又是什么意思?”
陈白术如今只觉得安宁这个人实在叫人看不透。
她这十数年见的人不少,在宫里头更是见识了不少,但是,从未有人像福晋这样,叫她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按说。
她们去宫里头告状。
安宁怎么也该搓揉她们。
如今,安宁对她们既没有惩罚,又没有什么发落,这简直叫四个担心了一晚上的女人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会不会是这胭脂水粉里下了药了?”
杨思思看着桌上的胭脂水粉,颤抖着声音说道。
陈白术四人心里一跳。
四人看着桌上的胭脂水粉,不禁寒毛倒竖。
陈白术不声不响,上前取走了一盒水粉。
“陈姐姐!”娄彤叶失声。
“既然做错了事,合该受些惩罚。”陈白术沉稳地说道:“要是福晋在这里头下了东西,那我也认了。”
其他三人默不作声,都上前去拿了自己的份儿。
四个人提心吊胆,连着用了好几日,每日都时不时照下镜子,生怕自己烂脸。
可是她们用了几日后,发现不但这脸没烂,反倒是皮肤好了许多。
“碧珠。”
陈白术对着镜子,疑心自己要么是看错了,要么就是有问题。
“主子。”
碧珠走了过来。
“你瞧瞧,我最近的皮肤怎样?”
陈白术转过身来,对着碧珠问道。
碧珠打量了几眼,满是羡慕地说道:“主子的皮肤可真好,竟看不出半点儿瑕疵来。”
看不出瑕疵?陈白术愣了愣,她拿起铜镜,又上下左右照了一会儿。
前阵子,她眼下有些发青,现在却是一片光洁,而且皮肤嫩滑,简直比新剥壳的鸡蛋还嫩。
陈白术看着镜中的自己,懵住了。
“你们也都发现了吧。”
陈白术急急忙忙寻来杨思思三人,说起了这事。
杨思思三人都点了点头。
杨思思道:“我前几日就发现了,我是个易上火的体质,一吃羊肉,脸上就要长小疙瘩,但是自打用了福晋的胭脂水粉后,却是不再长过。你们瞧,如今这脸上的皮肤,可比在江南的时候好。”
众人互相瞧了一眼,都发现其他人的皮肤明显好了不少。
“这就怪了。”花心宜摸着自己的脸,疑惑地皱着眉头说道:“福晋,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么好?”
这样好的东西,竟然白白赏给她们?
花心宜,想不透。
陈白术沉默了许久。
她幽幽地说道:“或许我们都想错了福晋。福晋是个大善人。我们想错她了。”
杨思思三人咬着嘴唇,面带羞愧神色。
花心宜叹了口气。
她道:“福晋是个聪明人,也是个好人。惠妃娘娘派我们来,怕是误会了她了。”
“那日后……”
娄彤叶皱眉问道。
杨思思挠了挠脸颊,羞愧地说道:“福晋对我们这么好,要我对她使坏主意,我是做不出来。”
其他三人俱都沉默,但是神色也约莫是如此。
她们估计万万不会想到。
安宁给她们胭脂水粉的目的,是让她们去勾引胤禩,和张氏争宠。
第二十四章
八贝勒府上这几日的风向真是一日变过一日。
底下的下人们是怎么看都觉得看不透,起初觉得张格格和福晋还能掰掰腕子,后来谁知道张格格就被禁足了,再然后他们都觉得福晋要得意了,谁知道回头福晋就从宫里头领回来了四个宫女子,而且份例还都是比照着入府已久的张格格。
前几日,他们瞅着四位格格和福晋里头有些不对劲。
估摸着,那四位是要坐不住了,谁知道,这四位又好像突然间变了个人似的,以往还有争宠的迹象,现在竟是乖顺如鼠,简直叫人摸不着头脑。
“福晋。格格们来给您请安了。”
小丫鬟打起帘子来,回话。
安宁正拨弄着手中的胭脂,听到这话,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道了声让她们进来。
自打那日赏下胭脂后,陈白术四人每天雷打不动地前来晨昏定省,安宁免了一次,见她们还坚持,便也由着她们去。
“这等冷的天,怎么不在屋里好生呆着?”
安宁示意众人免礼落座后,带着笑问道,“几位妹妹都是娇花似的人物,这要是冻坏了,岂不叫人心疼?”
“哪里的话。”杨思思道:“我们的院子离着福晋这里也不远,不过走几步路就到了,再者也有福晋赐下的冬衣,怎么也冻不着。福晋,您瞧这身冬衣好看吗?”
“好看。”安宁毫无半点儿虚言地点头道。
她们四个或许是事先说好,又或者是心有灵犀,这数日来请安都把安宁赐下的一些东西带在身上。
安宁起初还没察觉,还是张嬷嬷提醒了一嘴,她才意识到这点儿。
既是如此,这四位便是在示弱致歉。
安宁心里有了数,面上丝毫不显,被她们四个坑了一把,要说她不怒,那是假的,但要是说她有多生气,那倒也没有。
她既不在乎胤禩的宠爱,也不在乎陈白术四人。
如今,对陈白术四人,抱着的态度不过是冷眼瞧着,若是知情识趣,那便你好我好,若是不懂事,她也不介意下狠手。
五个人闲聊之间,已不知不觉过了半盏茶时间。
室内西洋钟咚咚咚地响起。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
安宁偏过头去看向张嬷嬷,“几时了?”
“福晋,已经卯时了。”
张嬷嬷回道。
陈白术四人安静了下来。
连最叽叽喳喳的杨思思也都紧闭着嘴唇。
这些日来,她们对郭络罗氏是心服口服,一手恩威并施,让四人彻底没了脾气。
论地位,郭络罗氏福晋,她们是格格,一边是主子,一边是奴才,没有惠妃撑腰,她们在府上连安宁手下的大丫鬟都不如;论宠爱,八爷满心满眼的都是福晋,她们怕是连正眼都没被瞧过一眼,又有什么资格和福晋争。
她们四个是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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