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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好意思说出口的理由,居然是梦想。那么离奇的故事,只会在现实里上演。
你今天来的时候怎么穿那件衣服?崔远洵想起来这件事,突然问贺言。
给了钱的,随便穿穿。贺言随口一答,有这么难看吗?
倒不是难看这个牌子主理人,是我一个表弟。崔远洵说出来,居然感觉有点尴尬,他之前还来找我,说要送我几件衣服穿。我说这衣服穿出去,别人会以为我有精神病。
贺言:
崔远洵还把照片翻出来给他看,这么一对比,给贺言的这件已经算相对正常的了,还有别的T恤上印着一只猎豹正襟危坐,用比脸还大的字写着我要急支糖浆。
他这能挣钱吗?贺言问。
可以吧,他还挺乖的,每年最多只亏两百多万。不像他同学,拿到创业资金马上去买新车了。你怎么了?
贺言不适地扯着这件衣服的领口:突然感觉对这衣服过敏,想烧了。
Halide_la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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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xx:原来是国潮店,我还以为拼多多买的,搜了半天没找到
第49章
奇怪的是,何羽鞍之前公开录制的时候,对崔远洵百般挑剔,但真开始拍戏了,他倒没有那么多话可说。只是崔远洵演完戏,想去监视器看一下自己的拍摄状态时,何羽鞍却直接用手挡住屏幕:不用看了,你回去吧。
崔远洵不愿意:导演,我想看看刚才演得怎么样。
你觉得刚才有问题吗?何羽鞍反问回去。
就是不知道才
演戏不能靠这个来确认。何羽鞍打断他,如果你刚才的感觉是好的,那就可以了。不要说不知道。
他又语气稍微软化了一点:快回去吧,你刚刚不是摔了吗?擦点药,不要影响明天拍戏。
崔远洵刚才跑动的时候,的确被地上的带子绊倒摔了一跤,他很快就爬了起来,也没跟谁说过,没想到何羽鞍居然看到了。
但他仍然觉得奇怪,明明他没听过何羽鞍有这个规矩,电影花絮里,何导还会让别的演员一次次去看监视器里的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怎么到自己这里就例外了呢?
看来张昼说的也不是实情,何羽鞍对他,依然还是有点意见的。
贺言已经准备着打道回府了,看到崔远洵拖着腿坐下,把裤腿卷起来在低头看,膝盖的地方似乎是蹭破了一大块。贺言转过脸去,继续走,又还是没有忍住,跟李深说:你这次随身的药箱没忘记带吧?
带了的!李深简直惊喜地找到邀功机会,哪里不舒服吗?
给他拿瓶碘伏过去,还有棉签。贺言说,今天辛苦你了。
李深也没想那么多,贺言让他去,他就去了。一边递给崔远洵,一边还感叹:崔哥,你这看着鲜血淋漓的,怎么把自己伤这么重。
看着有点吓人而已。崔远洵没太在意,贺言让你过来的。
对啊我看你这个光消毒还是不行,你等一下,我找纱布李深动作麻利地包扎完,才继续跟崔远洵说,你公司怎么不给你派个助理啊,我看你一直都一个人。
没必要。崔远洵站起来,跟李深说谢谢。李深也发现这人好像不太会接话,更何况贺言还在等着,赶紧又回去了。
其实杜别舟这几天还真跟崔远洵说过,要给崔远洵派个助理过来。崔远洵没答应:到时候他发现我太难相处就要辞职了。
而杜别舟那一次,居然很意外地没有赞同崔远洵的说法:不会的,你可能不信,我也不想承认,但你态度绝对算好的了。
杜别舟见过太多艺人明星,情商多么高,多么善于交际,做慈善的时候多么容易流泪,但是面对工作人员的时候,却骤然变脸,把一切当做理所当然。可以在暴雨的时候让助理去几十公里外买小吃,也可以在临上台时要求换宣传番位不然马上就走。崔远洵有很多问题,但不是这种。而且名气渐渐变大,崔远洵总需要有个工作人员来帮他挡住一些是非。
但崔远洵说,他不想再多处理一段跟人的关系。好像这对他的确是一项很难的任务,杜别舟想一想,也只能暂时搁置,容后再议。
李深麻溜跑回去,跟着贺言上了车,问起贺言:言哥,你最近是不是跟崔远洵关系挺好的?
贺言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昨天才向崔远洵委托了一件极其麻烦的事情,但似乎并不算因为关系好,他只是太能清楚地看到崔远洵的本质令人惊奇的无害,又对无法触碰的领域充满好奇。他甚至知道就算把目的都摊开来跟崔远洵讲清楚,崔远洵还是会帮他。
贺言原本以为自己不会有所芥蒂,利用别人也并不可耻,他原本是这么想的。但,真正做起来,又不像那么回事。
还行吧。贺言很含糊地回答,把事情略过去,你去沟通一下,今晚节目播出的宣传内容准备好了吗?不要再像上次一样提前发了。
简直见鬼,节目都没播完,词条就在预备热搜上了,虽然没有引起大规模的嘲讽,还是让贺言很想问团队买的什么劣质水军。
白天就已经交代好了的。李深答道,看贺言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你最近怎么挺灵光的?贺言没想到这个世界上,不仅木头能开花,李深也能开窍。
李深有些不好意思:我就这样,不被骂就不想动。以前上学也是,高一高二玩了两年,高三打着游戏被我爸拖出去打了一顿,结果就考上本科了。
贺言听得十分无语,心想难道还需要对李深来一套军体拳伺候,明天李深就直接变身娱乐圈顶级助理吗?李深居然还好意思说出来。看来对自己过去的摸鱼行为也不是毫无觉悟。
节目的第三期在晚上开播,贺言刚打开没几分钟,就看到自己和崔远洵被分到了一个组。他没想到的是,节目组居然把自己假装生病那段也放了出来,连带着编造的眩晕症。
弹幕飞快地扫过去:难怪当时还有传言贺言要退赛的,没想到他后来带着病也要坚持参赛。
要了命了,如果不是何羽鞍威逼,传言早就成真了,他又哪里会坚持带病参赛。带着这个三不五时就会说真话的严重疾病,一直到今天还无法脱身。
何羽鞍到底图什么呢,那么多演技不错的演员,自己算老几。或许有那么一点灵气,可是有张昼在那里压着,何羽鞍更没必要对他这个连基础课程都没有好好上过的爱豆如此感兴趣。就是当时带着这种疑惑,贺言才突发奇想到那个可能,又亲自去验证了它何羽鞍很有可能,是知道贺言过去的。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贺言却又很踟蹰,
综艺里的剧情,是贺言在犹豫以后,还是选择了继续录制。他抽到了那个有关拐卖的剧本,又提出来修改的建议,别人问他怎么想到这一层时,他刻意地不去看镜头,而是闪烁着目光。
至少他父母生下他的时候,是带着爱的。这一点就很可贵了。一个人的房间里,贺言看到屏幕里的自己这么说。
刹那之间,贺言油然而生了一种妄想:或许吸引何羽鞍的,还有另外一种东西。
在他那些满是目的和利用的言辞中,他一不小心,把痛苦的真心也泄露了出来。
@兔二哥每日精选
兔区有人爆料称,上一期崔远洵镜头少是因为跟何羽鞍的冲突被整段剪掉,但没有透露具体冲突内容。发生了什么?[惊讶emoji]
第50章
崔远洵也看了这期节目。
上一期里何羽鞍说他演得太过,完全不带着许心哲的片段被全部剪掉,导致别人都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他得罪了节目组。还好这一期保留了不少镜头,不至于让家里人问为什么他只活在跟贺言的花絮里。
这个剪辑也的确巧妙得很,崔远洵刚跟表演指导说完把两个剧本里比较好的留给了贺言,镜头一转,就是贺言在说希望拿到那个简单得多的古偶仙侠剧,两边都选了自己不太喜欢的,简直让人啼笑皆非。
看到一半的时候,有人来敲门。崔远洵按下暂停,去开了门。
是另一个组的选手,来问他:我们都在影音室里看投屏,要不要一起来?
贺言呢?崔远洵下意识问,他去吗?
他不去你就不来啦?对面的人露出玩味的笑,我也不知道,别人去叫他了,也有可能过来吧。
倒也不是这样,只是除了贺言之外,崔远洵在节目组里也没有更熟悉的人。他想了想,也能在一起看节目的时候听到别人的反馈,便点头说:我马上过去。
过去得恰好不是时候,或者说,太是时候,正好错过了过程,直接快进到崔远洵把仙侠经典片段演得完全不对味,被导师痛骂的部分。
崔远洵自己没觉得有什么,但边上的人似乎觉得不social一下不太好,拍着崔远洵的肩膀安慰他:其实你演得挺好的!他们太严格了。
不好啊,很多崔远洵话刚出口,突然收了回来,转头看向对方,礼貌地笑了一下,谢谢你。
他记得这个人,刚开始录制的时候很主动跟一群选手打招呼,一个个过去说我看过你的剧,我特别喜欢你,正好崔远洵也在里面,被当空气一样略过,崔远洵也没在意,只是现在突然想了起来。他终于自然地意识到一件事情:面对一些人的时候,并没有必要那么认真。随便地说声谢谢,就行了。
被邀请,被夸赞,被搭话,都是有原因的,有了镜头,有了人气,有了关注度,而当这些事物席卷而来的时候,好像也没有那么平静自处。在这方面,他可能要跟贺言讨教一二。
正这么想着,贺言就过来了。表弟付的钱看来不足以让贺言把那件猪肉T穿两次,贺言又换了一件衣服,似乎还洗了澡,头发都塌下来。看他旁边有空位,崔远洵没怎么犹豫,就走了过去。别人都没怎么奇怪,反而一脸理所应当地侧过身留出空隙来,让崔远洵不太费力地就到达了目的地。
贺言也注意到了别人的眼光,等崔远洵刚坐定,他就说:如果我这次说不要卖腐,你不会还听不懂什么意思吧?
这话问得真是十分欠打,也只有崔远洵会诚心回答:我查过了,我没有进行这种目的性的行为。我旁边那个人审美简直有问题,连我在这场的表现都夸得出口。
他怕再坐下去,就会出现某些不太妥当的局面。
靠。贺言简直被堵得一口气憋胸口,好大一朵白莲。
何导之前也这么说,崔远洵听着耳熟,补充道,你不在的那次。
贺言总觉得怪怪的:你不要说得仿佛我跟他很投缘似的!这种想法很正常。这里坐着的人,一多半都这么想你!
别人只是不会说出来而已,何羽鞍多半是被气的,而他更是迫于无奈地讲出来。
就在他们说话的间隙里,节目播出的是贺言与崔远洵一起拍的赞助商中插广告,几十秒的时间里,画面不断切换,让贺言又有几分感叹,崔远洵这种人,怎么会有一张看起来冷冽又游刃有余的脸,简直是在搞诈骗。
不过这话还没来得及说,贺言就瞥见了旁边崔远洵的反应。
艹,这是贺言今晚第二次说粗口,而且语气要强烈许多,他甚至都不太确定,你不看吗?
这也太奇怪了,崔远洵这位大点评家,别的不说,总是很专注的,很少有分神的时候,刚才还在滔滔不绝说着自己的这场仙侠戏演得不好。但这时候,崔远洵居然就这么垂下眼睛,视线向着地砖,那么明显地看都不看。
等广告结束,崔远洵抬起头的时候,贺言的脑海里冒出一种根本不可能的可能:你刚刚是不好意思了吗?
没有。崔远洵马上否认,想别的事情。
哪有什么事情可想,刚刚脑子里都是空的,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有些奇怪。演戏和广告是完全不同的,而崔远洵没怎么经历过后者,更何况还是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突然播放出来。
什么事呢?贺言此刻格外有耐心地追问。
崔远洵只能顺着继续撒谎下去:在想何导为什么不让我看监视器。
不对,也不能完全算是撒谎,从拍完今天的戏份回来,他的确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他没让你看?贺言也跟着疑惑了起来,不会吧,我上次演的时候他一遍遍把我拉过去看,让我不停调整。你不记得了吗?只有最后一次没让我看,但还是把我拉过去,问我为什么要笑。
他们两个人像被何羽鞍留堂的差生,钻研着老师留下的难题,当然是贺言这个坏学生先学会放弃的:算了,别管了,继续看节目吧。何羽鞍这个人就是有点问题,不要管他了。
虽然一看屏幕,又依然看到讨厌的何羽鞍。哪怕是别的组表演,不可或缺的也是何羽鞍的点评。而这也是何羽鞍最正常的时刻。
他其实眼光很毒。崔远洵在广告片之后,又恢复了充当解说的身份,我班主任说,张昼当时是全国第一,考进来以后没多久,就不太愿意读下去了。说什么发现自己只是有玩票的兴趣,没打算当职业,原本是打算一毕业就转行的。拍戏是因为何羽鞍让他去,才有继续演下去的契机。
张昼是有些浪费天赋的,不管受伤前后,他的产量一直不高,在何羽鞍的电影之外,还会接一些调剂的娱乐片,记者问起来,他就开玩笑说拍何导的片太苦了,当然要找点别的乐子。可即使这样,也没有人说过张昼的演技有问题。
还有个女演员,以前是儿童节目的主持人,当时被临时借过去主持活动,结束拍合影的时候,何羽鞍问她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漂亮更适合去演戏。崔远洵说了那个女演员的名字,果然如雷贯耳,后来她得奖的庆功宴上,才讲了这个入行的故事。
贺言听出来了:你是他粉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