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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们的身旁有着花丛挡住他们,说话的声音逐渐靠近,听走路和说话的声音辨认大概是两个人。
「灯,我只会再给你一次机会,给我一个你绝对有自信成功的方案,不然我们的合作关係到此结束。」略显年长的声音,听来有些微怒。
「佳莱斯国王,我想您也需要我们的战力,斯德戈还没有强大到可以一面与克达尔开战,还分出兵力对抗巫师。」名为灯的男人不慌不乱。
「哼,我国战士岂是等间之辈?」名为佳莱斯的人冷笑道。
「太过自信会自焚,请相信曾与巫师对抗的、我们的判断,并非是小瞧斯德戈的战士实力,而是不敢大意巫师的力量。」灯冷静地判断道。
听至此,苳梅也大概猜到这两人的身分了。
佳莱斯是斯德戈的国王,名字取自战争女神佳莱达,其皇族各个的名字都是由佳莱达的名字转变而成的,通常会保留两个字。
灯则是术士,既然能够国王交涉谈判,在术士里绝对佔有崇高地位。
这下苳梅真的体会到书到用时方恨少这句话了,这才让她无法判断出灯的身分,术士的体制是否与巫师一样,并没有真正领导者也不晓得。
「嘖,真不亏是『地下之都』的统帅啊。」佳莱斯讽刺道。
「我想,我是以『加尔姆兰』的国王之名与你合作的。」灯的言词变得犀利,似乎是对方讲到自己痛处。
「哼。在他国的领地,其他的话不要多言,确切的计画等返国再谈。」佳莱斯冷哼了声,便率先离开了花园。
「……真是只会硬干的自大国王。」留下这句感言,灯随后离去。
这时候苳梅和洛裴才敢起来。
「术士和斯德戈果真在合作。」苳梅微微瞇起眼,盯着两人离去的方向。
「是的,斯德戈与克达尔关係从古至今都不曾友好过,原本还有利益关係维持,但在几个月前,这个关係出现裂痕。」
洛裴将苳梅安置在一旁,自己鑽进了花丛里找人。
「所以佳莱斯这次来克达尔,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关係脆弱,佳莱斯刻意引导,也许会开战……找到一个。」洛裴用着抱起东西的姿势从花丛出来,此时若有外人看见,一定会以为这个人疯了。
苳梅看得见,而且在洛裴怀里的那个孩子在看见她的时候,立刻解除了隐身咒,哭着朝她跑来。
「苳梅姊姊!」小女孩哭着扑了上去。
「没事了,乖。」苳梅只能一味地安慰着,「别哭了,要是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嗯!」女孩乖巧地点头,止住了泪水。
「巫师的行踪,术士很容易就能得知,才选择藏在皇宫里。」洛裴说。
因为各方面就给人不可能的感觉,自然就会避过不查,若要说克达尔除了皇宫外还有哪个地方不可能出现巫师,那大概就是圣加贝逻神殿了。
「当克达尔与斯德戈开战时,巫师与术士的战争也将开啟。」洛裴接着找人,同时一边说明。
「所以就算巫师藏到临雪城去,也绝对避不过开战的局面……除非我们离开克达尔,不再管这里的事情。」苳梅觉得这个方法很可行。
「不要!」女孩突然大叫,「我不要离开这里,大家也都不想离开!」
这就是苳梅头痛的问题,巫师对克达尔有很深的情感,虽然被迫害却不曾打算离开这里,反而是想要离开的她才显得特别奇怪。
「既然如此只好另外找方法了。」苳梅头痛。
她并不希望巫师为了国家而有人死去,但克达尔与斯德戈开战的话,不管有没有术士,巫师一定会参战。
「克达尔的兵力打不赢斯德戈。」洛裴说的是实话。
斯德戈本就是信仰战争女神的国家,几乎全民皆兵,而且也很注重战士的培养以及各项训练,克达尔怎么可能是对手。
「果然还是把祭司推出去挡吧。」苳梅开始出餿主意。
「那只是权宜之计。」洛裴居然很认真地回答她。
「我知道啦!」苳梅没好气地回应,想不到对方听不出自己是说笑的。
既然是要打仗,自然要找到敌人的弱点,才能以最小的力气获得最大利益。
苳梅埋头思考了一会儿,等她回过神,身边已经聚集了大大小小约十名的孩童,年纪大约都在十岁上下。他们很清楚现在的形势,也都不吵不闹,似是深怕被人发现。
「苳梅姊姊,那两个人常常会来这里喔。」最初找到的女孩注意到她回过神,立刻凑上来说。
「都说了些什么?」
「呜……克达尔即将落入我的手里,或是巫师将不会成为阻碍等等的。」女孩想了想说。
「还说过百年前的仇恨,现今终于有机会还回来了。」另一个年纪稍长的男孩子补充说。
「加尔姆兰在一百零五年前的灭国之祸后,成为了地下之都。」洛裴抱着大概是最后一位的孩子过来,「当代的遗留王子带领仅存的千名人民迁移到本是用来防备战争,隐藏重要人物的地下洞,接着开始扩张发展。」
「其中存活的千名多是术士,连王子本身都对术法稍有研究。只是这名王子本来就对战争、廝杀毫无兴趣,也因此才被毓尧饶过。」
「而地下仍旧发展着世袭制度的皇室传统,至今已是地下之都的第十任,如今的术士人数远比陆地上的巫师还要多,而现任的国王『灯』,也对于百年前的仇恨放之不下,因此才来到地上之上,与一直覬覦着克达尔的斯德戈合作。」
苳梅叹气道:「虽然不想承认,但那名『灯』跟我还真像。」
明明是并没有亲身经歷过,却比百年前的祖先还要更加愤怒,甚至试图要推翻现在的状况。唯一的差别大概就是,灯将愤怒与憎恨付诸行动了。
「话说,你就算是毓尧的后代,你知道的事情也太多了吧?」
「很多事情都是您的母亲告诉我的。」
因为带着一群小孩会增加藏身的难度,洛裴和苳梅便先将孩子们带出宫,
早先与苳梅分开,自己在首都找了地方住的瑟曼雷很大方地让这些孩子先在自己的住所待着,展现了身为城主的大方……以及财力。
当苳梅知道眼前这种属于昂贵价格层级的房子是瑟曼雷来到首都后买下的暂时住所时,差点有了当城主的衝动。
「我的母亲到底是谁?」
从洛裴来到这里之后,知道了很多事情,而他又说是苳梅的母亲告诉他的,也就是说她的母亲知道得更多,那么究竟是怎样的人可以得知这些事?
「她让我不要告诉您。」洛裴捂住自己的嘴,「只要您知道,她是为了能与您和弗罗先生一起生活而离开您。」
「在我成长的十七年时光,她都不在我的记忆里,还说是为了和我们在一起?」苳梅冷笑了声,「让我怎么相信。」
「您……」
「算了,怎样都好,反正对我来说有没有母亲都无所谓。」
毕竟都十七年了,早已习惯只有父亲的生活,她也一直当作母亲早已去世了。
听洛裴的说法,她的母亲因为某种原因不能跟她们在一起,可以推论出对方并非巫师的这个讯息,所以她更不在乎了。
她们接连进入皇宫多次,每次都只接出五至十个人,终于在太阳下山之前将所有人接了出来,此时就算瑟曼雷的房子很大,也显得有些拥挤。
「没想到临雪城城主竟然会愿意协助我们。」弗罗朝瑟曼雷行以一礼,「不胜感激,祈愿夜晚的赫忒尼祝福您在大地上不受侵害。」
全体的巫师突然也跟着弯腰,「祈愿暗夜的赫忒尼保佑您在黑夜中不受侵扰。」
巫师并不如祭司那般有开口闭口提到綺漯耶的强迫症,会提到赫忒尼都是很慎重的情况。
他们是真心感谢瑟曼雷的。
「事实上我也不过是赎罪罢了。」瑟曼雷苦笑了声。
没有人问他赎什么罪,毕竟能对巫师犯下的罪,只有杀害同胞了。
「但术士能轻易找到巫师,那我们不应该到临雪城去,这会连累临雪城的居民。」弗罗提出现实观点。
「关于这点。」没等瑟曼雷说话,苳梅插嘴,「我有一点想法。」
最后巫师还是迁移居住到临雪城去了。
战争是一定会发生,而苳梅又不希望巫师有任何牺牲,既然如此就不能硬碰硬,只能智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