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同学聚会(二),兄弟?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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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打不通,众人看向小方,小方拍了一下自己的头,“用你老号打,她不接陌生来电。”
众人面面相觑,有点诡异,现在社会还有不接陌生来电的人?
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但有几分莫名的味道,好像很久没有和人说话了一样,“哥,你们聚会呢?”
听到他的声音,好像那个温润的少年就在眼前,老大心里的郁闷瞬间烟消云散:“你还记得我是你哥?”
“开玩笑呢,忘不了的,哥,一直记得呢,经常做梦会梦到你们。”小君儿的话总是这么诚恳。
“想我们也不给我们打电话,回家也不通知我们?你有什么为难的你就说,我们不能帮大忙也能帮小忙,你什么都不说让我们怎么想你?”老大生气地说。
“对不起哥,你帮我和他们说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是我性格不好,我发生了一点事,不好意思见大家。”小君儿犹豫了一下,真诚地说道。
“发生了一点事?你怎么了?哥们一场,怎么说这些话?是缺钱还是什么,你尽可以和哥几个说。”
自来难却的只有盛情,小君儿想了想,有点难为情的说,“不是那个,是我不好,我心里有道坎过不去,你要是想知道问小方吧,他差不多都知道。”
老大叹了口气:“唉,你这人从来就是这样,有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这些年我最担心的就是你,有事跟哥们说啊!要哥们干什么的?”
小君儿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我真的……我……我真的不敢见你们了。”
挂了电话,大家看小方,“他这是怎么了?杀人放火坐牢了?”
小方挠挠头,“她早就不是咱们认识的那个小君儿了,上次老大结婚时候就不是了,但是他不想对别人说,我也不好说三道四。”
“哦?”老大想起十五年前的那次见面,若有所思。
小方拿出手机翻到一张相片给大家看。“他毕了业在我们家上了一年班,你结婚的时候我俩不是一起去的吗?”
大家看那张照片,是在车里照的,一辆很大的车,看着是保姆车,里面有两男四女的合影,小小的照片挤进了六个脑袋,浓郁的青春气息迎面扑来。小方坐在副驾驶,小方的脸一副青涩模样,显然照片有些年头了。
“你他妈这是给我们炫耀毛呢?”大飞飞过去一脚,有一说一,四个女生都很漂亮,大飞以为这厮在炫耀战绩。
“艹,滚,这里面有小君儿。”
大家又仔细看,很显然开车的不是小君儿。小飞不愧是和小君儿通宵过两年的战友,经小方一提示一眼就看出来了,指着坐在最后一排那个波波头的女孩,见了鬼似的,“这个?”
那个女孩,半长的波波头包住略显消瘦的脸,穿着一件蓝色的镂空针织衫,右手和旁边女生的左手比了个心,两只眼睛眯起来,一副非常幸福的样子。
照片里的四个女生他认识两个,前排小方后面是小方的妻子,小方结婚时他们都见过了;后排和另一个女孩脸贴着脸比了个心的女孩,他们也见过,小君儿的女朋友,大家依然记得她那很复古的名字,姜小白。
另两个女生没见过,主驾驶后面那个略显小只,但是身材火爆衣着前卫,化了妆,看起来惊心动魄的美;另一个就是这个波波头的女生,素面朝天,但是有一种让人我见犹怜的柔弱。那个火爆美女自然不可能是乔乔,那么就只剩一个人了。大家仔细想来,最后一次见面时,小君儿的头发披散开来,再换上女装,俨然就是眼前这个女孩子了。
大家都后知后觉的想起那次婚礼相见的时候,大飞让她穿婚纱做伴娘时,小君儿那满脸的红霞。
“咱们毕业第三天我再见他,他就开始女装生活了,他说他有异性癖,那些年活的生不如死,毕业了在陌生的城市总算可以做自己了。”
“他说很幸运小白能理解他,他决定就一直这么生活下去了。”
“小白说他父母把他赶了出来,差点打死她,她们再也没有往来过,她结婚家里都没人去。”
“小白说小君儿本来打算的好好的,被她家人打了一顿就再也不敢见以前的亲朋了。前两天我给她打电话,她说怕你们见了她尴尬,其实我觉得她是怕见到你们自己会尴尬吧?”
“她跳河自杀过一回,碰巧被两个夜跑的救了。就是那次跳河手机和卡都坏了,小白索性给她办了张新卡,让她重新做人,只做乔乔,再也不做乔子君了。”
大家看着照片里面那个柔柔的女孩,听了她的事,也很替她难过,到底怎样的绝望才会自杀?
大飞脸上露出羞愧的表情:“草,你这一说,我觉得自己这些年这么埋汰她太不是人了。”
其他人也都面露戚色。
同情归同情,但还是有点不能接受。并不是讨厌或者什么,只是这样的小君儿,怎么能和再来这里和他们一起喝酒、唱歌、勾肩搭背的探讨美女?
不能喝完酒一起抱着哭的朋友还是朋友吗?
“那你觉得他和以前比怎么样?”
小方酒后吐真言:“我感觉她比以前快乐多了,另外,这厮真他妈漂亮,我差点没把持住!我一个哥们被他迷的五迷三道的。”
“畜牲,连兄弟都想上?”大飞摁住他一顿暴打。
小方一边反抗一边委屈地说:“可他妈的我觉得我们是兄妹,还是一个被窝睡过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
大家看着他俩打闹,也没什么心情笑,还沉浸在对小君儿的同情上。
老大把瓶里的酒一口喝干:“我觉得,不管他选择什么样的生活,他现在是男是女,他始终是我们的兄弟,在她最需要我们帮助的时候我们都不在身边,我很过意不去。”
大飞始终是最冲动的那个,“可别说了,我觉得自己特不是人。”
大家纷纷附和,刚才腹诽越多,脸上越是惭愧,毕竟人只能活一辈子,一个人如果去自杀那需要经历了多少绝望?而他们非但没有丝毫支持,还一直在抱怨。
“再给她打个电话吧,我也好几年没见她了,不知道现在过的怎么样”,小方说。
大家看向老大,老大拨号过去,开了免提放在床上,电话很快就通了,小君儿略带鼻音的声音传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