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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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关沉默了几秒后，不知是刻意转移话题还是什么，突然话锋一转问：“那你对老板是感性还是理性？”

沈夏深一下愣住，小关继续问：“你们是曾经的恋人吧？”

沈夏深瞬间蹙紧眉头，脸色不悦道：“他跟你这么说的？”

“猜的，哈哈(^^)”小关写道，“但我猜对了。”

沈夏深笑容无奈，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来，不知道该说他懂事好呢，还是说他没心没肺的好。

“可以说给我听吗？”

沈夏深说：“我跟他的故事太复杂，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一时不知从何讲起。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再说给你听，好吗？”

小关理解的点了点头，片刻后又问：“那你还爱他吗？你们还会在一起吗？”

沈夏深一瞬间几乎要怀疑小关是秦程派来试探他口风的卧底了。

“不爱。”沈夏深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出了答案。

小关的笑容也一下子凝固在了脸上，他似乎没有料到沈夏深会这么决绝，刚刚还温和地说着“怎样都没关系”的一个人，怎么会分秒之间就变得如此冰冷。他似乎唯独只对这一件事态度强硬，像是用这种方式在不断暗示自己，对抗软弱。

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语气不好，沈夏深放低了声音说：“不论我跟他发生过什么，还会发生什么，我们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小关脸色凝重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便低下头在手机上打字，沈夏深凑过去看，看到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写：“可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难过？”

身后传来重物撞击的声音，沈夏深和小关齐齐回头，只看到面无表情的秦程，他一只手捧着相机，另一只手则握紧拳头垂在身边，指骨上有几处红肿，他却毫无感觉似的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他刚刚听到了多少。

注意到他们投来的目光，他抬脚朝他们走来。

秦程和小关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小关就识趣地站了起来，一脸你们聊，我不打扰的表情，然后迅速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

沈夏深诧异地盯着小关消失的方向，一时无语，几秒后收回眼神，继续仰头看天。

秦程走来坐在他身边，沈夏深闻到他身上有很重的烟味，却仍没有看他。直到把手里的相机递给他，轻声说：“这个给你。”

沈夏深才低下头看了一眼相机，一眼就看出那是徕卡M系列的一只经典胶片相机，光机身就要十几万，再配上那个经典到不能再经典的双非50corn镜头，简直可以用价值不菲来形容，至少对沈夏深这种人来说是的。

虽然新世纪以来，徕卡经常被批性价比低，圈钱产品，奢侈品属性，同等价位完全可以买入性价比更高的哈苏和飞思，但要论做工论小巧轻便论拍摄效率，哈苏和飞思都不能与徕卡匹敌。秦程作为一个非专业人士，送出这样的东西，看得出来是花了不少心思，没有一个独立摄影师可以拒绝一只徕卡M搭配一个50双非。

“不用了，谢谢。”沈夏深敬而远之，碰坏了一点他可能都会心疼死，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一碰都不碰。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秦程有些失落地把相机收了回去。

知道你还来自讨没趣。沈夏深在心里暗自腹诽。

“我公司有急事，今晚就要赶回去。”秦程说。

“嗯。”

“你……小关还不准备回去吗？”

“嗯。”

“你再劝劝他。”

“劝他什么？”

“还是回G市比较好。”

沈夏深被秦程这没头没脑，拖泥带水的废话搞得有点光火，他发现自己对秦程完全没有对小关时的那种耐心。他不明白秦程到底意欲何为，一时没忍住情绪，音量提高了几分：“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他不想回去，不准备回去，我没有什么资格劝他。秦程，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小关回去？”

秦程被他突如其来的暴躁吓了一跳，盯着他愤怒的脸看了许久，眼里有一些沈夏深看不懂的东西，似乎在做着什么异常沉重的决定，而沈夏深就是逼迫他做出这个决定的罪魁祸首。

终于他收回了眼神，眼皮松垮地罩了下来，掩盖住了眼里所有的情绪，声音有些闷闷的：“我只是觉得，万一你跟他在一起以后，齐思明再想像当年那样威胁你，我可以帮你。”

“你停一下。”沈夏深的表情像是踩了狗屎一样无语，声音都有点颤抖了，“你说清楚，谁跟谁在一起？”

秦程蓦地抬起头，好像没听懂他说什么。

“我跟小关吗？”

秦程眼里露出那种沉痛的眼神，好像沈夏深做了一件无比过分的事，这次沈夏深终于看懂了。

那是一种自以为惊天动地的壮烈感，他沉浸在牺牲自己的爱来成全他跟别人的崇高之中，用神情告诉对方在这份爱里他甘当烈士，殊不知这深情落在沈夏深眼里简直可笑。

“秦程你能不能正常一点？”沈夏深唰地跳了起来，秦程不敢置信地仰头看他，却只见沈夏深满脸愤怒道，“我难道会跟一个比我小十几岁，还未成年的小孩在一起吗？我是变态吗？你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