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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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庆国并不知道眼前客客气气的两人其实是认识的, 见靳时川似乎也并不排斥面前的这位女专家, 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是落了下来。
电话响起, 文庆国朝两人比了个手势, 然后接电话。
徐来这才噙着笑端详着靳时川, 只不过, 就是不松手。
两人面上一切正常, 两只交握的手却在暗自拉锯着。
在文庆国的面前,靳时川又不能太放肆了,手臂上的伤还没好, 动作幅度也不能太大,正是因此,他的手心被小丫头柔弱无骨的小手抠着, 痒痒的。
他暗自一瞪, 看看手,再看看徐来, 意思是说:放手。
徐来几不可察的摇摇头, 意思是说:不放。
就在两人你瞪我我瞧你的时候, 文庆国挂了电话站起来, 对两人说:“走吧, 开会。”
而徐来就在文庆国抬眸的那一瞬间, 松了手,微笑着看着对方,一脸的坦然。
靳时川恨不得拎着她丢出办公室, 一个多星期不见, 这撩人的功夫倒是见长。
会议室里,各大队中队的队长都围桌而坐,文庆国招手让靳时川和徐来入座,随后就这次的特别培训计划进行了一系列的叙述。
“其实早在一个月以前总队就已经有了这项计划,只不过一直在物色人选以及犬只,再加上上星期飞云县泥石流坍塌事件,令总队更加意识到了搜救犬的重要性,这项计划刻不容缓,现在时机成熟,总队任命靳时川中队长为教官,特聘搜救犬训练专家徐老师为顾问。”
此话一出,大家均是默契的鼓掌欢迎。
“那么关于选训导员的任务,就请各大队以及中队积极配合。”文庆国看向各位,见大家频频点头,继续,“不知道大家还有没有什么意见或建议可以提出来,我们再进行讨论。”
……
会议结束后,文庆国就先离开了,这下整个会议室都渐渐热闹了起来。
一群大男人对徐来这个国外回来的专家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其实一早就听说总队一直在跟一位动物学专家接触,当时还以为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儿的糟老头子,谁知道竟然是一个卜卜脆的小姑娘,还是个非常漂亮的小姑娘。
几个单身的同志倒是有些按耐不住了,纷纷找机会跟徐来搭话。
“听说徐老师你参加过好几次国际上的大型救援活动?”
“没错。”
“能跟我们讲讲国外的消防跟我们有什么区别吗?”
“本质上其实都是差不多的,区别可能就是体制上的不同而已,具体我也不是专业的,也不是很清楚。”
靳时川看着那几个中队长如狼似虎的模样,心里不自觉的嗤了一声。
嚯,干了这么多年的消防难道不知道区别?
笑话。
“那训犬呢?听说你是金牌训犬师,拿过很多奖,训犬可也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功课吧?”
“其实就是要让犬无条件的服从你,信任你,而你也必须要很了解和关注你的犬,要照顾它们的情绪,毕竟它们除了不会说话,其实跟人是一样的。”
徐来对于大家的问题倒是来者不拒的回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保持着客气的微笑。
“徐老师你人真好,年轻漂亮不说还没有专家的架子,特别平易近人。”
靳时川淡淡的看向说话的某中队队长,呵,平时也没见跟领导这么拍马溜须的,见姑娘敢情能给拍天上去。
千年铁树,万年老光棍,高岭之花的靳队长这个时候其实根本就还没意识到万绿丛中一点红的个中含义。
“徐老师你什么时候有空呢,我有很多关于动物科学方面的知识想要请教你。”说话的是另一个中队的队长。
靳时川翻着文件的手一顿,睨了一眼对方,心里哼了一声。
你他妈是消防,这次训练搜救犬的计划里也没你丫的什么事儿,你请教动物科学,想改行去守动物园还是怎么的。
靳时川就坐在那里手里拎着文件冷眼旁观,如果给他一面镜子的话,他一定会看到自己深眸中的不屑,只不过没有人给他递镜子,他自己也感受不到自己的气压到底有多么的低下。
徐来抬眼看了眼靳时川,他依旧是一副关老子屁事的平淡模样,不搭腔,不看人,撇着头翻着手头里的文件。
“可以呀。”徐来故意提高了音量。
靳时川一听抬眸看向徐来,小丫头笑意盈盈的面对别人,他‘啪’的一声把文件合上,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徐来目送男人笔挺颀长的背影离开后,笑容也淡了些,不似刚才那么的刻意,心里还有点淡淡的忧伤。
好像真的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刚才被接受要约的中队长,脸都要笑烂了,立即开口,“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刚好我休假。”
其他几个还要归队的中队长心里怨声载道,这么好的机会就被别人给抢去了,心有不甘啊!
就在大家都以为不会拒绝人的徐老师点头答应的时候,她却淡淡的来了一句,“不好意思,我没空。”
于是,此刻暗搓搓的各位大老爷们儿上演了一出有人欢喜有人忧的内心大戏。
“那……”
徐来站起身来打断了那位中队长,随即看向在座的各位,“我还有事,先走了,之后有需要各位队长帮助的话,我会让靳队跟大家说的,再见。”
大家目送徐来窈窕的背影离开以后,面面相觑,怎么态度突然就三百六十度大转变了呢?
有人提一句:“莫不是这徐老师其实看上了靳队长?”
“哎,正常。”
“那就只能心服口服了。”
“可是我听说老靳不打算谈对象啊!”
“卧槽,占着茅坑不拉屎。”
“你敢跟老靳比试吗?”
“得,永生难忘。”
“惨烈啊!”
“……”
谁说当兵的严肃认真,其实私底下他们更加有趣才是。
徐来走出会议室,在昂长的走廊上绕了一圈都没找到靳时川,于是干脆给他打电话,居然没接。
她一边走一边又打,好像听见有手机铃声奏响的声音,她把手机放下,寻声找去,声音在后楼梯处戛然而止,而她看一眼自己的手机屏幕,已经返回待机界面。
徐来推开门,靳时川倚在楼道的窗边抽烟,见门被打开随即抬眸一看就瞧见了徐来的脑袋。
“你怎么不接电话?”
“聊完了?”
两人视线对上的同时,也异口同声的抛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没空。”
“聊完了。”
又是默契的回答,男人英俊的脸上平静无波,女人漂亮的脸上淡定自如。
徐来走下楼梯,眼睛却是投向靳时川的,他的右手还绑着绷带,从先前在支队长那儿跟他握手时就瞧着他的手还没有好了,现在居然躲在这儿抽烟。
靳时川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烟卷,闲适的往薄唇上一送,闲适的吸了一口,慢慢的吐出云雾来,倒是跟平日里端正的模样相差甚远,却完全无违和感。
“找我有事儿?”靳时川见徐来走近,开口询问。
“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徐来立在靳时川的面前,没回答他的问题。
靳时川盯了一眼徐来,抬手又把烟送入嘴唇,结果直接被一只白皙细长的手给乘机夺了过来,随即在垃圾桶上摁灭。
“唯一的爱好你也不放过?”靳时川好整以暇的看向徐来,冷笑一声。
其实抽烟在部队太稀松平常了,一群大老爷们儿平时训练量大,又没有夜生活,唯独这一支烟能排解所有的烦恼和艰辛。
年少时男孩们都认为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的第一步就是学会抽烟,所以他们院里的几个小子都想试试,当然也包括靳时川在内,但是对他来说并没觉得有什么好抽的,索性也就不抽了。
后来到了部队,训练强度大,累着了抽一支发现挺解压,也就不排斥这东西。
正如刚才,他走出会议室心里莫名的烦躁,就拐到这儿抽烟缓解心里的那一股子莫名。
“那还不是因为你的伤。”徐来怎么有一种好心没好报的错觉。
靳时川看向徐来,语气依旧,“不去解答别人的问题,倒是操起我这档子闲心。”
徐来一听,对上靳时川深邃漆黑的眼眸,蓦地一笑。
“哦,我知道了。”
“……”
“你吃醋了吧?”原来也不是无动于衷的啊!
靳时川站直,低眸瞥了一眼徐来,神色不明,随即迈着步子往楼下走。
所以,刚才心里憋着的那股子气儿是因为……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