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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南风入怀
第二天, 温菱收到了之前开庭的金融诈骗案判决书,她代理的被告人判得很轻,算上之前羁押的时间, 满打满算, 居然能在除夕前一天放出来。
被告人父母高兴得不得了,差点儿没上门送上锦旗。温菱也挺乐呵的, 这说明她的办案能力得到了认可, 这可算是法院新年前给的“大礼包”了。
在将将要离开律所时, 被告人的女朋友李芳在楼下徘徊, 见到温菱又急匆匆地追上来。
“温律师。”
温菱停下脚步,看着她。
她有些紧张,说话时全身都在发抖:“我听说年前他就能出来了,这是真的吗?”
温菱嗯了声:“他本身没有犯罪前科, 认罪态度也好,最终判决结果算不错。”
李芳感激地看着温菱:“我不太懂这些,我只知道他总算能出来了。”说完, 眼圈红了, 捂着脸喜极而泣。
这样纯真的校园感情让人动容,温菱忽而说:“他出来后, 你要看好他, 别让他再走错路了。”
“我知道,我一定会让他好好找工作。”李芳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环保袋,又把袋子递给温菱, 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罐子。
“这是我自己亲手做的,家乡的花雕醉蟹, 我的一点心意。”
温菱再三推辞,李芳硬是把罐子塞过来, 那股子力气让她稍微往后退了退。
在车上打双闪等着的邵南泽急忙下车,快步走过来,扶着她的背:“怎么了?”
温菱不用转过去,都能感觉到他在旁边的压迫。李芳更是刷地白了脸,极力解释:“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感谢。”
温菱笑了下,抓着邵南泽衣袖:“她没有恶意。”
等弄清了事情原委,邵南泽又把目光落在温菱身上:“那就收下。”
温律师身边的男人把她护得死死的,那股子护犊子的意味很浓厚。李芳大胆地打量了下,才发现竟然是见过的,眼里闪烁的全是震惊,磕磕巴巴:“你、你是邵检啊……哎,哎,你们是一对?”
邵南泽抬眉,对这个案子有点印象,他还看过李芳写给被告人的信,里面言辞诚恳,感情真挚,也难怪温菱看了会动容。
他言简意赅:“东西送了就走吧。”
知道这回是真把礼给送出去了,李芳用力地点头:“行,那先祝你们新年快乐。”走了几步,又再回头,扬声,“你们一定要幸福啊,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邵南泽倒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的当事人都这样真性情?”啧,感情流露得真直白,送礼也是直来直去的,罐子很沉,一点不含糊。
温菱怔了怔,笑了下,又摇头:“不一定。”
他低笑了声,然后又问:“接下来还有工作吗?”
她想了想:“今天处理完,就基本没有了。”
距离除夕才有几天,过年都不兴打官司了,大家欢天喜地等着过年,喜气洋洋的日子里,案子什么的可以稍微放一放,温菱也只有在这几天才勉强有点休假前夕的样子。
可邵南泽不是,工作性质不同,他还有案头工作,还得值班,两人的时间还是凑不到一起。
他忽而问:“过年有什么打算吗?”
“我想回老家。”温菱歪着头,“你呢?”
“看你安排,”
邵南泽胳膊收紧,“这几天搬过去我那里住,年后我陪你回老家一趟?”
“我买的是年后的机票,那几天你有时间吗?”她问。
他嗯了声:“怎么都有时间,再不济,还能请假。”
“我不会回……那个家。”温菱眨了眨眼,不知道该怎么表达那个意思,想到家里的情况,就有点没来由的恼火。
邵南泽心领神会,知道她回老家只是想看外婆,低头替她拢了拢外套:“不用去酒店,可以住我那儿。”
他静默了下,似乎很认真地在思考,又问她,“外婆喜欢什么?”
温菱淡淡笑了:“这么快就想收买她?”
他搂过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声音从她头顶飘过:“毕竟是第一次见家长,礼数要足。”
温菱浅浅发笑,眼尾弯弯:“外婆生活很简单的,不过她喜欢打麻将,不知道算不算?”
“知道了。”邵南泽抿着唇,他会投其所好的。
她咬着唇瓣:“那用不用陪你回家一趟?”
邵南泽下意识摇头,摸了摸她头发:“不用管他们,你去了会不自在的。”
那种氛围他感受了太多,吃饭都不快活,他不会让温菱做连自己都不喜欢的事,那样太压抑了。
两人回到公寓,温菱把罐子分装到冰箱里,才发现李芳真的实在,满满一罐子,全是全须全尾的花雕醉蟹。
邵南泽看了一眼,忽然说:“这个你不能多吃。”
上回她醉过后的表现,他已经领教过了。
温菱拿了筷子,沾了一点品尝,软软糯糯,味道香醇。
邵南泽在厨房里做意面,没留意她又偷吃了好几块,转过身看,温菱双颊酡红,有点微熏的半倚在餐厅的长桌上回信息。
邵南泽走过去用手捂了捂她脸颊,又摸了额头。温菱眨了眨眼:“我没吃多。”
“我尝尝。”
她本以为他是想吃醉蟹,哪知道他把她抱在餐桌上,身体往他的方向,双手撑在她两侧,俯身用嘴唇啄了啄,而后轻轻咬上她脖颈和锁骨。
温菱嘴唇都红了,搂着他脖子,不让他再深入:“这次我没醉。”
他低笑起来,手上在她身上作乱,慢慢在她耳边轻轻喘气。
“我知道,是我醉了。”
他压下身,难耐地吻住她,温菱坐在长桌上,转过头看见玻璃前投映出来的两个人的影子。
夕阳西下,连影子都透着浓浓的缱绻意味。 他吻得她连呼吸都支离破碎,呜咽间周身环绕的都是他的气息。
她像察觉到什么,满身都是红晕,又去推他:“别在这儿。”
邵南泽低笑,俯身把人抱起来,往卧室走。
温菱双手搂着他的腰,吞吞吐吐:“你下手别太重。”
他忍不住笑了,轻吻她鼻尖:“哪个卷宗看来的,又不是打架。”
邵南泽把人放到绵软的床上,床角陷下去一角。
他俯身而上,炙热的视线一寸寸掠过她的身体,温菱脸一下就红了,体温发烫,连脚指头都蜷缩起来。
他勾着她一缕头发,沉声:“谁教你吻喉结的?”
这种勾人的手法,上次他差点儿招架不住。
温菱手指轻轻戳了下他,糯糯哼唧了声:“你教的。”
这女人时而像小猫,时而又像灵巧曼妙的妖精,他看着她那张清丽妩媚的脸,懒洋洋地用食指摩挲她脸颊:“真不老实。”
然后又把头埋在她颈窝处,不疾不徐地伸出舌头轻舐她的唇畔,牙齿啃咬着,在她脸颊和耳后留下痕迹。
卧室里漾着厚重的暧昧气息,温菱有点魂飞天外,胳膊软绵绵的没了力气,就听见他在她锁骨处闷声问:“这次不关灯,行吗?”
温菱一愣,神志被他的话烧得浑浑绕绕,声音都是飘的:“刚、刚刚你说什么?”
他语气认真,又复述一遍。
她把被子拢了拢:“你就一直想着这个事?”
邵南泽嗯了声:“我想好好看你。”
“不行。”
温菱索性把被子都拉高,又把床头亮着的灯给关了。
“没关系,我们慢慢来。”他重重叹息,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唇沿着她的后颈深深浅浅地留下印记,将全部力气耗在她身上。
这一下又折腾到了深夜,将近十二点多温菱才吃上晚饭。
她穿着睡裙,肩膀上搭着他的外套。
刚刚使了那么多力气,现在这个男人还能游刃有余地起床给她做饭吃,她坐在饭桌上心情有点复杂,人和人的体力果然千差万别,差距很大。
邵南泽随便穿了件圆领t恤,头发还犹自滴着水,他吃得很少,大多是在看她吃。
餐厅的暖灯下,她忽而瞥见他喉结和脖子上的红痕和牙龈,心里咯噔一下,皱眉:“这里……外套能遮住吗?”
邵南泽沉声笑了:“怕被人看见?我又不介意。”
她瞪他,眼里都是娇嗔,带一点怒气:“我会介意啊。”
他又低低哑哑地笑:“也是,整个东院没人不知道你是我女人。”
温菱想了想,郑重道:“不行,明天你得把这些痕迹藏起来。”
“怎么能这么可爱。”他笑晒,把她拥入怀中,搂着她脖子就亲下去。
未几,他忽然间说:“我们结婚吧。”
温菱一愣,下意识的:“可我还有好多案子在东院呢。”虽然案件的主办人不是他。
邵南泽盯了她好一会儿,愤愤然咬牙:“脑子里就只想着案件吗?”
温菱抿着唇,悠悠地想,感觉也不是。
黑夜里,邵南泽梳洗完,掀开被子躺在温菱身侧。他从后面抱着她,呼吸平缓:“明天我去上班,你在公寓里会不会闷?”
两人严丝合缝地粘在一起,在被窝里说着悄悄话,声音就在耳边,轻轻淡淡的,带一点夜晚的沉水气。
“我还有一些案件的资料要整理。”她说。
他埋头在她脖颈,闷声:“温律师日理万机。”连他都要排在案件后面。
温菱阖着眼,声音兀自发沉:“还不是你们……老给我出难题……”
邵南泽体温有些烫,把手别在她腰间,唇紧紧抿着,声音是克制到极致的暗哑:“今天累不累?”
四周安静了好一会儿,温菱闷声哼哼,身体陷在绵软的床上,眼皮子都睁不开。
他细细亲吻她眼角:“今晚不碰你了,睡吧。”
也许是真的累了,这一晚温菱的睡眠质量极高。早晨阳光熹微,邵南泽轻手轻脚从床上起来,她的眼皮微微抖了抖。 他怜爱地俯身,亲了亲她:“我去上班,你别起来了,三明治和牛奶在饭桌上,午餐我会让人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