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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的下城中城,也比上一座上城。
玉宁此话一出,并没有召到老者怒斥,只是略带不愉道:“我等妖修历经九霄雷劫而成妖仙,哪来什么天魔劫一说。玉宁,你是在修士地盘呆久呆糊涂了吗,被修士的假仁假义伪君子作风给洗了脑。送你去修士地盘,家族倾力栽培于你,是希望你能挑起家族重担,让家族走向荣光,而不是说出这样的脑瘫之语,辜负家族对你的期望栽培。”
老者每说一句,这房间中的威压就重上一分,玉宁被逼得退到墙角。
就在此时,一只金乌似的符咒鸟停在了禁制外。
本来躲在玉衡身后戚戚的玉黛脸色一亮,“是宫宴请柬。”
众人停止争吵,老者也将浑身气势收拢,玉衡手轻轻一招,符咒鸟就飞了进来。
“大家都知道,秘境前的宫宴,是壮行宴,助威用。秘境前的宴会是唯一消除上城与中下城隔阂,聚在一堂的时候,互相打个照面,好在秘境中有个照应,至少在面对魔族和修士时有个照应。这更是结交各方豪杰,结识上城中人的机会。黛儿,这也是你的机会!”说最后一句话时,玉衡带上了重音。
玉黛双膝微弯,右脚交予左脚后,双手交叠于胸前,行了一个标准优雅的宫里,漂亮的眼中亮起璀璨神采,整个人显得艳光逼人:“父亲放心,黛儿明白。”
“上环家七公子年轻有为,五十二岁就已结成金丹,你们若能成好事,对玉家大有帮助。”老者出声提醒。
玉黛双颊红红:“黛儿听说新任妖王年轻英俊,前些日子看到妖王的一段留影倾心不已,若能入宫侍奉,也是极好的,妖王修为高超,贵为神兽说不定能接触契约。”
老者出声呵斥道:“不可,新任妖王性情乖张,玉黛你若使手段接触,恐会让妖王对玉家留下不好印象,还是上环家七公子般配,他们家老祖也是神兽,你为七公子儿媳,自会替你接触血契。”
玉黛低头称是,脸上却越发烧红起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赶紧告退要去梳妆打扮。
玉宁道:“尊神既然让我们好生照顾陆公子等人,是否也应该带他们去宫宴,也好秘境中有个照应。”
“不必!且不说他们要去修者地盘,被那么多人认识盯着行动不便,光是黛儿在就不能了,都散吧。”族长玉衡道。
玉黛是妖族中有名的美人,又是最适合双修的狐族,在妖族中颇受追捧,那些追求者一见玉黛面带愁色,立刻追问。玉黛脸上越发忧愁不肯言说,最后才勉强吐露出,一个普通小妖妖校竟然讨好了他父亲,想要入赘他们家。
一位中城城主的公子大怒,当即乘着法器朝陆沉一行落脚处飞来。
能在王都中飞行的,莫不是身家显赫之人,光是飞行便能给人造成巨大的压力。
准备出门逛逛的陆沉,就见到一朵巨大的莲花从远处飞来,最后停在了他的头顶上,心中道,自己并没有认识的女妖啊,为什么会停在他头上?
从飞行器上下来的却是个穿着骚包亮紫的贵公子。
基佬紫!难怪了。
陆沉现在可是要从心里拔出这种歪掉的思想,怎么能够对主人产生遐思,什么,基佬紫,滚粗,滚粗。
于是便直接从这位公子身边走了过去,好像没有看见这位紫衣公子般。
紫衣公子怒道:“好大的胆子,你没见到本公子吧,竟敢对本公子如此无视。区区小妖,难怪不知道天高地厚,连尊卑都不分。本公子告诉你,像你这样的野修,哪怕你在玉城主面前磨破嘴皮,城主也不会把他家明珠嫁给你的。癞蛤蟆妄想吃凤凰肉入赘玉家,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城主爱女?那不是玉黛吗?
自己喜欢她,想入赘?
简直莫名其妙。
这个人该不会是脑子有病吧,是玉黛的追求者,见玉衡带自己上京去秘境,所以脑残发作,疯了?
陆沉同情地看了紫衣公子一眼道:“你也不容易。”
紫衣公子被陆沉一看,炸毛了,“你才不容易,你全家都不容易。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眼神里写满了这个可怜的神经病,不对,不是我看出,是你根本没掩饰,*裸地传达着。我堂堂中都城主的长公子,天潢贵胄,百万妖族少女的梦中情人,才不是你眼中的神经病。我是玉黛小姐的爱慕者,头号竞争者,护花使者,你到底听没听出我是在嘲讽贬低你啊!”
陆沉手掌一翻,掌中出现一个白玉瓶,倒出一枚澄澈碧绿的丹药,弹进紫衣公子张开的口中,淡淡道:“这是极品清心丹,乖,有话慢慢说,吐词要清楚。”
“你!”紫衣公子气得脸都红了,大袖遮住半张脸狂呕起来,大丈夫怎能食情敌丹药,呕到一半想起这是妖族地界极难见到的极品丹药,又站直身体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吞了回去。
恰在此时,一只金乌鸟传音符咒飞来,竟然停在了陆沉的肩膀上。
紫衣公子瞪大双眼,满脸惊骇地盯着金乌鸟道:“你竟然有金乌请帖。”
有金乌请帖的人,又怎么会是无名小辈?玉黛小姐那么单纯善良的人,为何要说这样一位大人物想要入赘玉家,是个小妖校。
难道是玉黛受到逼迫,不敢说出实情,这个人想要逼迫玉黛嫁给他?连玉衡的父亲都不敢抗衡。
陆沉只见短短一息之间紫衣公子的脸色从苍白不可置信变成青紫惊疑,又变成黑沉愤怒挫败,最后定个位涨红的满脸斗志,堪称变脸神器!
紫衣公子举起手道:“你等着,我一定会为了心中的女神努力奋斗的,我现在比不过,将来一定能带走女神,让女神得到幸福,我发誓。”说完就驾着莲花法器快速飞离,那一身骚包的紫色衣衫,随风鼓动,竟然被他飞出了几丝杀伐之气。
陆沉打开符咒请帖,落款之人竟然是樊慕,陆沉想了半天没想起慕樊是谁……
看基佬紫的样子,应该是一个挺厉害的人物,难道又是一个来找碴的设下鸿门宴?
为什么那么多人来找茬,难道是玉黛在思过崖向外传音了什么,陆沉当即通过契约施加了灵魂惩戒。
霎时正在对下一个公子诉说的玉黛脸色青白,痛苦不甘,双唇也无法发出声音了。
遇到这种又是找上门,又是鸿门宴的事情,陆沉心情受到影响,对王都的期待感也没有了,决定不出门,回屋闭关。
哪知道下午的时候,有阵阵仙乐从远方传来,且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门外响起了叹息声,叹息声后却是一片鸦雀无声的寂静。
这种寂静在喧闹的王都,实在太过诡异。
天马和桑澜守在陆沉门前,双翅大张,利剑在手,严阵以待。
站在仙撵纱帐外的两名仙娥轻轻俯身,素手玉钩,勾起纱帘。
一拢红衣广袖龙纹,头戴玄端金冠的紫发男子从中走出,棱角分明的五官透出逼人艳丽,气质凛然于众生之上,举手投足莫不是王者之气。
男子从仙撵上走下,每一步都带给天马和桑澜莫大的压力,几乎窒息在无形的压力下。
哪知道这个看起来就非常有身份来历的人,竟然对着陆沉屋弯腰内行了一礼,道:“恩公已经忘记我了吗?”话语中居然透着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