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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那小爷能偷旁人的气运,姨娘先生的那位曾哥儿,不就是…”

“走了五六年,终于是清净了,咱们房里好好的,三爷眼见着也出息了…“说这样隐秘的事情显然更有乐趣,才议论得兴起就让人压低声音严厉喝止:“两个小蹄子,白嚼什么蛆?这也是浑说的?让人听见连命都要去了!”

池小秋立刻将手下的刀挥得更密,咚咚咚剁肉的声响连成一片,鼓点一般,直接盖过了小声问询的话语声:“池姑娘?池姑娘?”

见她不理,后赶来的人松下一口气,声音低低的。

“得亏没人听见,外人还在,就敢在这磨牙了!扣半月的月钱,三天不许吃饭。”

她叹口气,拉起地上两个眼泪汪汪的小丫头。

“别怪干娘心狠,这院子里的水深,你们不晓得蹚了进去,淹了自个两条小命,还要再拉上我这个老婆子一家。”

因为嬷嬷的这一番话,池小秋的后续打探更加艰难。

已隔了几天,她专门备好炒瓜子,想从王嬷嬷这个话题入手,刚问了一句:“不知她那个亲眷现下在什么地方,也不回来看看,听着可怜。”

小丫头就忙摆手,一脸机警:“王嬷嬷是积年的老嬷嬷了,我们怎么敢说她老人家呢!”

连瓜子也不要了,抬脚就走了。

池小秋不敢再问,可脑中总是回荡着丫头那句话。

“一次还罢,次次如此。”

第174章 糟溜三白

周家的龚姨娘非等闲之辈, 大老爷未娶续弦,竟愿意将宅中事托付给一个姨娘,且得上下敬重, 颇有些本事。

从那嬷嬷喝止了两个不懂事的小丫鬟之后, 便再难遇着敢拿这样事来闲磕牙的了。

池小秋又不敢轻举妄动, 耐着性子等呀等,眼看着宴席的日子都快过了, 也没再等到什么机会。

处在内宅都得不到新鲜消息,更不必说使人在外打探。

钟应忱情知这不是条平坦大道, 自然不是只依着这一条线来捋, 凡能想到的线都想法查下去,竟真让他查出什么来。

“是茂平寨的贼人。”

钟应忱话语简短,仍让人嗅得了一丝兴奋。

他将得来的消息平铺在桌上, 一边道:“我找了攻茂平寨一役的卷宗, 滤出个当初走脱的贼人,顺着籍贯一路向下打听, 碰巧他又犯了官被锁在狱中。”

钟应忱越说越快, 便是不信鬼神之说,到此时, 他都愿相信是阿娘泉下有灵,竟真能让他找见这个人。

茂平寨打得惨烈,再怎么强横也不过在山里,卫所的人多, 将整个寨子包圆了,绝大多数寨中人几乎当时便命绝了, 便捉着了没死的,也不过再附赠菜市场里一口刀, 谋逆的罪名,连秋后都不用等。

偏有这么一个,是在攻寨前去了别地的,听消息不好,便躲了出去,可又抢夺惯了,没法生存,刚走了一回老本行,便让捉住了。

茂平寨不大,只消细细一问,便找出些出事前后的蹊跷事来。

“走脱的可不止我一个,还有范三侯子那两厮,倒精怪,说外头有人使他做个大买卖,哄得我给他打了掩护让他们出去一晚上,结果出去了便再也不回来了!倒让他们躲过一劫!”

送信的人直接将他的话原样都写了下来,连个语气词都不曾少,因此让钟应忱得以细致地去找他话里每一条线索。

此事与山贼脱不开干系。

只因尸格记录上,大半的人死因同他亲眼目睹的一样,十分利落的刀法,趁着人正在水中船上挣扎逃命的时候,当胸一送,连着轻微扑哧一声,又拔。出来,带了一串血沫溅入河内,慢慢化开,从他头上随水漂散。

水中的声响是闷的,在接近窒息的极限内,他仍旧捕捉到了一个名字。

“三哥。”

那么这两个人又去了哪里?

钟应忱指节轻轻敲着桌案,重又修书一封,请人带去。

这一次,他要以庐阳横县为中心,查所有无人认领的尸案卷宗。

越过苍茫夜色,他的目光落在极远的地方。

他必须要快,从托人查地方官府卷宗的一刻,能泄露消息,引人注意的地方一定会越来越多。

还好,周家的老爷子眼下巡抚的地方,离庐阳甚远。

“横县?为什么?”

钟应忱淡淡地说:“那晚上,大老爷正在横县渡口。”

池小秋一时语塞,半晌才小声问:“那龚姨娘呢?”

“那时她儿子得了风寒,早早便赶去何州了。”

池小秋心怀鬼胎,便没再深问下去。

心事转到了另外一途,越是发急,越找不到能钻的口子。

池小秋借了高家的厨房做糟溜三白,拍了半天,想要去筋时,才发现捶碎了的是鱼肉不是鸡肉。

她心虚,又有几分骄傲,总觉得在这上头出了问题,脸算是丢大了,赶忙一手将鱼碎肉扫了去,另一手拽过鸡脯肉来,开始去筋去皮。

笋去了老丝,只留还算鲜嫩的部分,切成笋片进锅来烫,鸡片鱼片在鸡子清调成的浆粉中滚过。

徐晏然好奇问:“为甚什么都要勾芡?”

“这肉不挂芡,就好像人不穿衣服,再白白嫩嫩,直接出街给人看了,就不大好,可添上这层浆,就光润许多。”

她一边将鸡片鱼片笋尖在油锅中轻滑,倒进漏勺中,转手送进了汤里,加上些酒,淋上热油,盛在盘里的时候,果真更添一份朦胧。

这样做出的糟溜三白,不仅好看,更是好吃,入口清淡滑嫩,更有一缕酒香,极为爽口的菜色。

池小秋便以这盘菜作为贿赂,小心翼翼问:“若是你做了错事,有什么法子能让高兄弟消气。”

“我怎么可能做错事!”徐晏然大快朵颐,自觉和高溪午比起来要靠谱十倍,丝毫不以为这假设能成真。

池小秋锲而不舍:“那就是高兄弟!若是高兄弟做错事了,什么法子能让你消气?”

徐晏然听下筷子,犹豫问道:“小秋,是不是你们那碰见什么麻烦了?”

见她闷着不说话,就更急了:“官舍里头旁人不敢造次,那就是同住的别家了?”

不过悬心一刻,思绪一转到钟应忱,就重又变得悠悠然。

“若是旁人欺负到你头上,只消告知你家相公,到时便是别人要他来消气了。”

徐晏然实事求是陈述着她对于钟应忱的认知,说得池小秋急了,撤下盘子,坐在她跟前:“跟旁人没干系,是我…”

她闷闷的,十分忐忑:“是我和钟哥…”

“那更不用担心了!”徐晏然大睁眼不解:“在他面前,你能有什么错事!”

上京一路上,钟应忱将她宠成什么样子,长着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撒个娇,说句软话,他还有什么好挑的?”

“这回不一样,我的错很重,很重,很重!”池小秋用了三遍的重复,终于让徐晏然重视起来。

“那…”勉力想了半天,忽然脸一红,她招招手,凑到池小秋耳边边上:“你是不是有一件纱衣,透霞纱做的那件,你便穿着它。”

池小秋纳罕道:“可眼下太凉,都入秋了,穿不着。”

“啊呀,你这个傻子!”徐晏然说话时声音低不可闻,热气蹿到耳朵根:“你便没听过,夫妻两个床头吵架床尾和么!”

池小秋恍然大悟。

徐晏然的信誓旦旦给了她坦白的信心,她破出五两的压箱银,又是备菜,又是备汤。

若不是钟应忱醉酒后爱数落,可醒了又都不记得,还要重新挨过一遍,池小秋是绝不吝于上一坛好酒的。

“你那银箱子又哭了几回?” 近日案子有了眉目,钟应忱心情大好,有了打趣她的心思。

只要钱不宽裕,池小秋就变成了守箱奴,便再三说了做官也有月钱,她仍旧坚定地藏着银箱子,还义正言辞:“你拿出一块,这箱子就少了一块,它便不伤心吗?定得哭上一回。”

她干笑:“好说,好说。”

池小秋的盛情太过,让人不禁疑惑起来。

已相伴走过六个春秋,彼此知之甚深。

在池小秋第三次避过他话头不敢瞧过来时,钟应忱收了笑,轻言细语:“遇着何事了?”

巴望着方才进他肚里的好酒好菜能给自己求得一道护身符,池小秋给他夹了岗尖的菜,才吞吞吐吐将她进了周家之事说出来。

钟应忱捏着筷子,沉默了好一会,竟笑出来。

一阵凉意,从脚后跟直蹿她脑门。

“池小秋,你能耐了?”

钟应忱这几句话极慢极慢挤出来的,池小秋看看紧闭的门窗,心一横,眼一闭,将外头衣裳一褪,辩解得不带一个磕绊。

“我错了我也是心急我谁都没说我就问过他们几句话我才去过七…七□□十…呃,十二回…”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已经是块烧炭的时候了,穿着纱衣实在是冷,可跟发怒的钟应忱比起来,还是冷更好受些。

钟应忱不提防她这一出,赶忙拿了被子把她整个裹住,没好气道:“谁教你的这个!我还没罚,你倒先病了!”

被子裹不严实,酥臂滑出来,衣下风光若隐若现,钟应忱非圣人,这会却又更要紧的事做,一边瞪她一边追问她所遇每个细节。

“那婆子如何试探的?”

“当真!她唤了我好几声,一定是在看我听没听见!”

池小秋斩钉截铁保证,钟应忱按下一口气。

既是如此,想必周府的人还未曾留意她,最怕的便是,这些话是专门编来说与池小秋来听的。

到那时,连池小秋带他,都已经别人笼中物,一扑便能捉到。

池小秋扯他衣裳,讨好笑道:“办完这场宴,我便不去了,你别生气了。”

抱着他胳膊,还在探他脸色:“嗯?好不好?”

钟应忱的手便猝不及防碰着柔软处,最悬心的已经问清,便有心情去处理方才搁下的事。

“这事便算揭过,以后若要去,必要先问过我!”

努力想把话说得更严厉些,终究还是软绵绵的,池小秋大松了口气,放开他胳膊,就要展被钻进去睡觉。

徐晏然说的果真不错,她方才特意选了床尾坐,再撒个娇,钟应忱便不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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