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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停住脚步,然后回过身来。
“对我有意见?”
他说话的时候微微眯着眼,可莫名的,就给顾熹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她心虚的眨了眨眼,怂怂的往后退了退。
“没有。”
“不小心的。”
梦境渐渐模糊,顾熹是被闹钟的声音吵醒的。
她坐起身来,略显烦气的抓了抓头发。
怎么会梦到那么久以前的事?
大抵是因为,最近遇到了项子深?
说起来,他好像的确没有认出来自己,应该,早就忘了自己还带过这样一班学生吧……
又眯起眼,顾熹揉了揉太阳穴。
不过,好像也是从那天开始,项子深在她心里就从一个只是有点凶的教官升级成了又凶又不通情达理的虐人狂了。
那时候,她还是年纪小,第一次离开家住校,胆子又小。
除了私下里骂他几句,好像做的最解气的事情就是改了自己的微信昵称。
酒香。
酒香才不怕项子深。
再过一百年,人们也依旧会说,酒香不怕项子深。
再后来,她逐渐忘了这个人,也没再在意过自己的微信昵称。
只是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竟然又遇到了。
*
项子深在局里过夜已经算得上是家常便饭了。
最开始的时候,他就是拖上两把椅子,大长腿一搭,歪在椅子上凑合。后来,张局遇见几次,实在是看不过眼,给他弄了张行军床过来。
慢慢的,也不知怎么就养出了一种风气。
刑警队里的人,几乎是人手一张行军床。经常,大早上有人过来,就能看到几个人横七竖八的躺在会议室里。
小白醒来的最早,抻着脖子往外看。
天已经大亮了。
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六点多了已经。
窸窸窣窣的爬起来,正要把行军床折叠起来,就见项子深幽幽看了他一眼。
“老大,我吵醒你啦?”
一个鲤鱼打挺,项子深坐起身来。
“没。”
他也该起来了。
只不过,这一夜,他睡得格外不安稳。
小白清了清嗓子,把折叠起来的行军床在一边放好。
“那什么,老大,我出去给大伙儿买点早饭,你吃什么?”
闻言,项子深侧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江阳和老李,又收回视线。
“随便吧,你买什么我就吃什么。”
说完,他又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在微信上给小白发了个200块钱的红包。
“买点你们喜欢吃的。”
小白收钱的时候一点都没含糊。
反正,他们都习惯了,不收还得挨骂。
在这方面,项子深从来不让他们花钱。他总说,叫他们存着点老婆本。
虽然,他自己也是个单身狗。
不,单身汉。
等小白拎着包子豆浆回来的时候,项子深刚好刷完牙。
看了一眼来叫自己吃饭的小白,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他朝会议室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去把他们俩叫起来。”
小白得了令,一溜烟跑过去。
得赶紧的,要不包子和豆浆待会儿就凉了。
顾熹进门来的时候,经过刑警队的屋子,远远就闻到了一阵肉包子味儿。
走近了,她正巧对上江阳看过来的视线。
“熹姐,这么早!”
顾熹微微一滞。
这是叫姐叫习惯了?
“嗯,想把昨天没处理的事情赶紧了了。”
闻言,项子深也抬头看了她一眼。
可也就是一瞬,就又低下头,专注的盯着他手里的几张纸。
倒是小白,扭过头来看她。
“姐,你吃饭了吗?要不一起来点?”
这会儿见到项子深,顾熹忽然又想起昨晚的梦,竟然觉得有几分不太自在。
眼尾一弯,她朝小白笑了笑。
“不用了,我吃过了。”
却不曾想,小白已经走了过来,用另一只没拿包子的手把她拉了进来。
“姐,信我,这家包子巨好吃。我一气儿能吃6个。”
顾熹看了一眼桌上摆着的一大袋包子,有些咂舌。
男□□头大的包子,他们买了这么一大袋子回来?
小白也没再给顾熹推拒的机会,脚尖一勾,一把椅子就滑了过来。
“熹姐,你尝尝!”
包子已经递到了手边,顾熹只好接过来。
只可惜,还没等她咬下去第一口尝尝是什么味道,就被打断了。
“项队,有人来报案!”
一屋子的人,吃包子喝豆浆的动作纷纷停滞住。
项子深一抬眼,看向站在门口的人。
“什么案子?”
来传话的人三言两语大概表述了一遍。
顾熹一眯眼。
失踪案。
倒是项子深,蓦的站起身子。
“报案人还在吗?”
报案的是个看起来年岁很大的男人,但实际一问才知道,他不过才五十岁出头,只是生活过早的磨白了他的头发。
项子深把昨天那个死者的照片拿给男人看。
“认识她吗?”
男人以为项子深在让他认女儿,他拨浪鼓似的摇头。
“警官,这不是我女儿。”
项子深当然知道死者不是他的女儿,毕竟,死者的家属昨天他们在确认身份之后就联系上了。
这会儿,他左手拿着昨天那个死者的照片,右手拿着老伯失踪女儿的照片看了半晌,忽然在心中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们看看,这两个女孩像不像?”
江阳第一个窜过来,拿着照片反复看了好几遍,随后摇头。
“老大,她俩年纪看起来倒是相仿,但是感觉不像呢。”
项子深眉头深锁。
他不是觉得这两个女孩长得像,而是……
“她们两个看起来都属于清纯挂的长相。”
昨天那个女尸虽然脸上带着妆,但依然不难看出来,她的底子非常好。若是换上一身校服,说是学生也有人信的。
听到顾熹的话,项子深挑眉看她。
是的。
他看着这两张照片的时候,就总有一种相似的感觉。
这也是为什么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正巧此时,有人来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