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的玉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无限小说网lime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很高兴为老板服务,刚刚进门的时候老板的藤椅我很喜欢。”
“送你。”
“茶柜最上层暗格里的银镶玉餐具好像是一整套?”张医生应该会喜欢,我笑得真诚。
“金小姐眼光真不错,喜欢的话也送你。”
花店老板默默握拳,我悄悄地看了一眼依旧保持着腼腆的微笑,笑得像个邻居家不谙世事的少女。
她咬牙切齿地又吐出几个词来:“行了吧?”
本着见好就收,过犹不及的道理,毕竟一只羊不能一次就把毛薅光,我抬头看着花店老板越看越觉得她真漂亮。
单手结印在每一朵玫瑰上都轻轻滑了一下,一层状若透明的水形结界在玫瑰四周缓缓流动,“保鲜三个月,盛惠。”
咔哒,花店老板握拳是声音响亮清脆。
三月的雨下的快,停的也快,在花店老板修剪花枝的狰狞模样里我喝了她一整壶奶茶,雨终于停了。
联络了快递来搬藤椅,讨价还价完运费问题后我提着行李箱礼貌同花店老板告别。
花店老板热情的把我送了出来,有空过来玩呀她笑着和我客套,我连连点头说一定会来。
那一瞬间我看到她脸上的微笑有要崩塌的危险。
“我过几天过来给你看看那颗水灵,再不管真就要裂了。”
她顿时真诚道:“麻烦你了。”
“不客气,就送到这儿吧,再见。”走过小花园,裙角沾了叶片上的水滴变得有些黏腿,我提了提裙边朝她挥了挥手。
走出小区的路上四周安静极了,星星悄声问道:“你这么涨价,不怕她撵你出来?”
“她也不亏,三个月把这些花转手卖给更懂行的人我箱子里的东西不过九牛一毛而已,只是奸商遇奸商谁也不服谁罢了。”
和星星一路走一路聊天,周围寂静,空气湿润让人心情平和温柔,也更有聊天的欲望。
“你变了许多。”沉默了没有五分钟的星星突然幽幽的说。
我停了一下脚步,很快又继续走。
“人都会长大。”
“我永远也长不高了。”
我轻笑,我都能想见她说这句话时的委屈表情,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这样的事情摊在任何人身上想来都是不会好受的。
“我把你那个小熊帽子的模特头烧给你?”
“不用了,烧了就没有味道了。”在纳魂的耳环里星星抱膝坐着,声音低得像是自言自语。
我收了笑容,有些无奈的想星星好像也长大了,小姑娘有了心事之后就容易叛逆,况且她也并没有小我很多岁。
想到叛逆,我好像长到这个岁数还没有叛逆过,仔细想想还真是吃亏。
懂事的孩子是没机会满地打滚撒泼要糖吃的,会哭的孩子也得要有个好娘才会有糖吃。
抬头看了看天色,走得也差不多了,我拿出了手机搜索附近的酒店打算找个大软床房。
一条弹窗信息出现在手机屏幕上方明明是三月的天气生生把我惊出一身冷汗,大师兄和小师弟分别一前一后发来消息。
“师父不太好了。”大师兄依旧言语简短。
“师姐,师父最近更嗜睡了,外面的世界真这么危险吗?那为什么另一个师姐拼了命不要也要跑外面去玩,师父说要是我再问就打断我的腿,呜呜。”
我回复师兄照顾好师父,他半晌回了一个嗯字。
看着手机里的导航线路我稍微有点晃神,习惯性的看到路边的小河四处张望了一下摄像头和行人的分布,刚想屈指放蝴蝶又突然失落的想到,我出师了。
我盯着湍急浑浊的河流,出师之后非生死大事无召令不得擅自回天坑,这破规矩,谁定的。
天上黑云又有集聚,不见雷声,天色却是又暗下来了。
轰隆的雷鸣也没有惊扰到木床上熟睡的老人,他缩着身体整个人卷在棉被里,有几根乱糟糟的小辫子露在枕头上,呼吸平稳。
正在滴水的屋檐底下一高一矮站了两个人,高的那个冷着脸背上负着一柄剑,矮的那个手中攥着一筐五颜六色的蘑菇。
“往后少在师父跟前提你二师姐,外面确实危险,不到出师的时候别轻易出去,别惹师父生气了,晓得吗?”
“我晓得了,大师兄,三师姐说外面有老虎专门吃小娃儿,一嘴一个,是真的还是假的呀?”
“哎呦。”小个子被大个子轻轻拍了一下后脑勺,对方眼神戏谑像是在极力忍笑,他等了半天都没有得到回答。
大个子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小个子和地上一筐色彩斑斓的蘑菇。
小个子摸着后脑勺越想越气,也放下了蘑菇筐,从布兜子里掏出了手机来噼里啪啦一顿打字,点击发送的时候屏幕中间有个转了很久的圈。
他耐心的看着圈出现又看着圈消失。
“师姐!师兄打我!你下次回来得帮我打回去!还有还有,外面真有老虎的话,师姐一定要小心老虎啊!打完老虎就回来帮我打师兄吧?老虎一定比师兄难打多了对吧?”
月亮快要出来的时候终于收到了回复,师姐的消息,“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师父,外面老虎太多了,师姐一时半会儿打不完,下次师兄出天坑办事你偷偷告诉师姐,师姐就帮你打他一顿出气怎么样?”
小少年在烟熏火燎的厨房里煮着蘑菇,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笑得甜甜的,脸上两个梨涡像是可以酿酒。
……
夜色深了,天坑里点起了灯笼。
在随风飘荡的红绸树底下,有人身着百鸟衣在武剑,招招都带着蝶舞一般的美感。
他舞着舞着突然想起来以前小师妹总是赤着脚站在那块玉上偷懒不算卦也不愿意练剑,偷偷缩着的脚趾粉白色几乎甚至要比她脚下的玉还白皙几分。
剑锋绕过飘零纷飞的花瓣们,他舞着舞着像是回到了那时候。
“陈天赐!陈天赐!你敢不敢同我比一场!谁输了谁就是孙贼!要跪下来喊爷爷!”穿着紫色绣百蝶的长裙浑身上下挂着数不清的银铃,十多岁的小姑娘手里抓着一条细长的小蛇指着他奶声奶气的叫嚣。
“不比,我肯定赢。”他听见自己说。
山坡上的林海雪原缥缈浩荡,山风把林涛吹得像海浪一样。
他的小姑娘气红了眼睛和脸,单手叉腰另一只手作势要抽背后背着的长笛,“你玩儿不起!”
银铃铛清脆的碎在风里,她跑起来像遥远天山底下初生雪白的小马驹,撞在他怀里的时候又柔软得像是一只糯米团子。
抬起头来她笑的也像银铃,几秒钟后他手上夹着一只蝴蝶另一只手捏了只扑腾的玉蜘蛛。
银铃戛然而止,小姑娘瘪着嘴巴委屈,葡萄一样的眼珠子一眨一眨,“我反悔了,不比了不比了,快松手!你力气太大了!”
也许是那双眼睛像是被水洗过一样透亮,也许是想要银铃继续响,鬼使神差的他松了手。
指尖微痒小师妹的蜘蛛不轻不重地咬了他一口,随后她狡黠的像个小狐狸一样凑过来,银铃细细碎碎地。
“陈天赐!你输啦!”
……
风乍起,花瓣落得更多了,他的剑舞得愈来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