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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笑出声:“可能我牌技太差了。”
地上还有掉落下来的树叶,堆积在一块儿,踩上去沙沙作响。
这儿交通不便,人迹罕至。夕阳西下,洒下来金黄色的余光,把两个人的疏影轻轻笼在一块。
看着前面那清浅的影子,邵南泽喉间咕咚一声,忽而唤她:“菱菱。”
温菱脚步缓了缓,转过头,跌入一片星河漫步的眸子里。
那个瞬间,正好看见夕阳余晖照在他侧脸,烘托出翠色里山峦起伏的模样。
下一秒,他低头吻起来。
“刚刚就想这么做了。”
大年初四,凌晨六点,温菱和邵南泽起了个大早。
赶着到寺庙上香的人很多,到了寺庙门口,车挤着车,人群熙熙攘攘。邵南泽沿着寺庙停车场绕了好一会才找到停车位。
外面下了薄淡的雪,暮霭沉沉里,他把伞递给旁边的人,又怕她淋到什么,几乎把伞都遮住她的方向。
看着她被冻得红彤彤的脸,他低头把她的外套往里拢了拢:“冷不冷?”
温菱摇了摇头,拉着他的手一起往里面走。
两人排队缓慢跟着队伍入寺,人头攒动,全都是过来祈福的人。人太多,邵南泽一路护着温菱走在最里侧,又给她燃了香。
温菱半跪在垫子上,眼睛阖着,嘴里头念念有词,表情严肃,十分虔诚,过了会儿才睁开眼,把香插-到炉子里。
邵南泽问:“许了什么愿?”
“说出来就不灵了。”她狡黠地说。 有着青衫的僧人在念祝祷词,做早课。走在拥挤的人群里,心里却蓦地感觉到一股平静和安宁。
两人沿着回廊走到寺庙深处,邵南泽看到什么似地问:“要不要求个签文?”
温菱摇了摇头。 “现在已经很好了,我没什么要求的。”
说话之际,旁边的厢房忽然打开门,里头走出来几个修行的僧人。走在前面的僧人看见两人,和善地笑了笑,温菱也跟着笑。
那人走过来,看了眼温菱,又看了看邵南泽,像是在点拨:“施主所言甚是,淡中安生,则万事相宜,千般吉愿。”
邵南泽笑着说了声多谢。
对方也没停留,说完就走了。
邵南泽见温菱怔忪表情,捏了捏她鼻子:“在想什么?”
温菱的眸子雾蒙蒙的:“我在想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很温柔地笑:“就是说你很好的意思。”
两人又走了一段,邵南泽没有上香,只是献上一束五色莲。路过寺庙里那株几百年的银杏树时,他表情庄重肃穆,垂眸低眉,驻足许久。
回到车上时,温菱忍不住问:“你刚刚向佛祖求了什么?”
邵南泽静了两秒,定定看着她。
“想知道吗?”
温菱总觉得邵南泽不是一个喜欢求什么的人,她舔了舔唇,嗯了声。
他晒笑着拥住她,脑海里浮现出她虔诚的样子。
手指轻轻揉了揉她指腹。
其实他真没什么好求的,唯一希冀的是——
“希望你所求的,都能如愿。”
第68章 南风入怀
从寺庙出来, 两人回到邵南泽在j市的公寓。
房子定期有人来打扫,纤尘不染,床铺和被单也提前换了新的, 空气中漂浮着邵南泽惯用的那款檀香味道。
温菱起了个大早, 回去后又睡了一个回笼觉。
醒来时,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暖色的落地灯, 屋内一片静寂, 窗帘被风轻轻吹拂, 笼着一层明明灭灭的暗色。
邵南泽懒洋洋靠在床边, 边上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打工作电话。
值班的同事发现卷宗里一个疑点,忐忑地打过来。邵南泽挑着眉,睡衣扣子只扣了几个, 衣领敞开着,歪歪斜斜耷拉在身上,眉眼间有点漫不经心, 但给出来的意见仍旧十分专业。
在他专心打电话时, 温菱忽而从背后抱住他,双手环在他腰上, 热乎的气息喷洒在他脖颈间。邵南泽呼之欲出的话突然间卡了壳, 本来想说什么都忘了。
电话那头,同事不解地问:“邵检,这个案子的时限可以吗?”
邵南泽低声说了句等会儿, 就转身把始作俑者给抱了个满怀。
温菱惊了下,睁着眼睛捂着嘴巴, 惊讶声差点儿溢出来,幸好忍住了。她眼神乱飘, 埋怨似地看着他。
邵南泽懒懒靠在那,得逞的扯出来一丝笑,又把她拢过去抱在怀里,这才接着回电话,手指仍旧没放过她,漫不经心地勾着她一缕头发。
过了会,又懒洋洋地用食指摩挲她脸颊。
温菱被这样的热度烘得脸上发烫,抬起眼看他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字,才看了几句脑袋里就开始迷糊起来。
只不过一个星期没办公,她的脑子就被养钝了,懒得动脑,太费劲。
邵南泽三两句挂了电话,轻轻吻她眉角:“想吃什么?”
两人又在床上温吞了好一会,他才起身去厨房煮饭吃。温菱无所事事,就跟着他去厨房,在一旁拿pad刷刷经典案例,看到特别的又一字一句地念给他听。
傍晚的时候,刚吃完饭,邵南泽的电话就响了。
他瞟了一眼,没听。
温菱狐疑地问:“是湛博,怎么不听?”
邵南泽不以为然地耸肩:“大过年的,他能有什么事。”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很快偃旗息鼓。但没多久,又猛然响起来。
温菱:“要不还是听吧?”
邵南泽来不及解释,她已经把电话移到他耳边,摁了接听键。
湛博很是雀跃:“泽哥,怎么到了j市都不说一声?兄弟们都在你家楼下等着你开门呢,门禁多少来着?”
邵南泽就猜到湛博打电话准没好事,这人老不请自来。
他抬眸冷声:“大过年的,大家都挺忙的,都散了吧。”
“这哪儿行啊?大伙儿带了好酒好菜的,好不容易把你盼来了,聚会就差你一个了。这么冷的天,你不会让我们在楼下挨饿受冻吧?”湛博又在那头夸张地大喊,“嫂子,嫂子你在不在,你管管泽哥吧?”
温菱笑得直不起腰:“天寒地冻的,你就让他们进来吧。”
湛博似乎是听见了,一个劲儿地:“就是就是,泽哥快开门。”
邵南泽脸色淡淡的,有点恹恹的走过去开门。
温菱跟在他身后问:“他们几个人来,是不是要准备点东西款待?”
“他们自己会带,别搭理他们。”邵南泽有点提不起兴致。
“你不喜欢他们过来吗?”
他嗯了声。
“大过年的,大家过来热闹热闹也挺好的。”
邵南泽勾了勾她手指,顿了顿:“难得我们能安静一会。”
温菱眨了眨眼:“我们这几天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邵南泽从身后搂着她的腰,嘴唇轻点她发顶。
“不够。”
门铃声响起,湛博那群人已经在外头等着了。
温菱转身想过去开门,邵南泽拉住她:“我来。”
向前走了一步后,他又缓了缓,回过头亲了她一下,声音温和又带着一丝委屈。
“只想天天和你腻在一起。”
温菱脸上发热,被他亲到的地方都有点难耐。
没多会,那群人已经鱼贯走了进来,屋子里顿时热闹不少。
湛博是个自来熟的,果然自备了酒菜,一进门就直直朝着厨房过去找开瓶器。
邵南泽懒得搭理他,目光仍旧停留在温菱身上。她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穿着橘色家居服,以女主人的身份招待客人。
一想到这个身份,他的心里无端地暖起来。
湛博带来了好多高中时候的好友同学,还有一起做项目的同事,七、八个人围着客厅坐了满满一圈。
温菱从柜子里拿出一堆零食和汽水,湛博拿了开瓶器走出来,咋咋呼呼的:“嫂子真贴心,泽哥你怎么就把嫂子给拐跑了,当年也不见你下手啊。”
邵南泽眸光闪了闪,柔声:“那是当时年纪小。”
湛博揶揄着:“你的意思是,要是当年年纪够,你就马上把人给带回家了?”
他理直气壮:“确实是这么想。”
湛博啧了声,看他一眼:“不是,泽哥,嫂子当年怎么就没发现你包藏祸心呢?”
邵南泽抬眸慢慢看着他,他马上怂了:“说错了说错了,不是包藏祸心,是情窦初开!”
其他人笑闹着:“湛博,你胆子可真肥,不怕泽哥把你当时暗恋隔壁班班花的事给抖落出来?”
“我可记着,你当年为了追班花,把整个年级的电脑都给整瘫痪的事!”
湛博脸都红了:“我去,这是能说的吗?”
客厅里头围坐在一堆,桌子上琳琅满目摆了下酒菜。
温菱笑了笑,在邵南泽身边坐下。人群中,他轻轻地握着她的手。
大伙儿说说笑笑,讲的都是读书时候的陈年旧事,现在翻拣出来说,又别有一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