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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间又回到了那间屋子,这是他三年前离开后第一次走进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还是记忆中的模样,阳台上的绿植长得很茂盛,夕阳余辉洒满整扇窗户,连风似乎都是温柔的。叶间有点奇怪,问道:“侦探所那么大的别墅,你为什么没有搬过去住?”
“为了一个带着满腔热血不告而别的人。”肖遇说道。
“有些事情必须得靠一时冲动才有勇气去做,要是等到冷静下来,可能连一步都没办法迈出去。虽然我现在还远远不够,但我至少知道以后要做什么,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浪费时间,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收留我这个无家可归的人?”叶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半玩笑,可更多的却是认真。
肖遇从来没有想过要他去证明什么,但是看见叶间现在的样子,他仍然觉得很高兴,因为叶间就该是这样的,永远向前看,不服输,不气馁,不会因为任何阻碍而停下脚步。肖遇轻轻拥住他,温柔的说:“你不是无家可归的人,我永远都在这里。”
太阳已经落山了,风吹着窗帘晃动,叶间微抿嘴唇,抬头望了他一眼,低声说道:“现在应该不会再有人打扰了吧……”
在这里当然不会有人打扰,就算有,肖遇也不打算再理会。
夜晚刚刚开始,而属于他们的时间,也才刚刚开始。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叶间习惯性睁开眼睛,这三年他都是这个生物钟,每天都会在五点左右醒来,然后开始一整天的忙碌。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就已经起来了,但是现在看着躺在身边的这个人,他却舍不得眨一下眼睛。修长的眉眼,挺直的鼻梁,带着冷傲的唇角和微微泛出古铜色的皮肤,叶间忍不住伸手去碰触,却在下一秒被拉进那个怀抱,低沉慵懒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天色还早,怎么不多睡一会。”
“我想让你看个东西。”叶间拧亮床头灯,暖黄的光芒晒下来。肖遇睁开眼睛,看着他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递过来。灯光恰到好处,照出最上面那本棕色的证件,封面上“律师执业证”分外醒目,让肖遇也忍不住惊讶,他没有想到,叶间消失的这三年,会去考这个被和CPA合称为“最难第一考”的执照。
“其实我大学修的就是法律专业,在毕业后就通过了司法考试,但是要从事这个职业的话,需要很长一段实习期,我当时连生活费都没有,因此只能选择去开侦探所。”叶间说道,“理想什么的听上去虽然闪闪发光,但没有面包做基础,一切都是空淡。以前我还觉得当个私家侦探挺不错,做什么不做什么都可以由自己决定,但后我发现那都是自我安慰的话,这种生活方式,其实就是逃避和消极。”
“所以你就决定去做律师?”肖遇翻开那本执照,照片上的叶间穿得非常正式,满脸严肃,很有那个架势。
“司法考试只是从业的第一步而已,它对法科学生来说并不难,难得是进入事务所实习后申请执业。我这么多年都没有摸过书本,就算我倒贴,都没有事务所肯要我,所以我前大半年时间都泡在图书馆里,连做梦都梦见自己在背书。”想起那段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日子,叶间不禁笑了一声,他每天来得比图书馆的管理员还早,带着一瓶水两个馒头就能在里面过一天,不到闭馆绝不离开,连图书馆附近的流浪猫都认识他。
感觉复习的差不多之后,他就开始找地方实习,可因为不是应届毕业生又没有任何从业经验,屡屡被拒绝门外,闭门羹吃得他简直要怀疑人生,遭受的白眼比笑容更多,要不是他这些年把脸皮历练的那么厚,可能早就没办法撑下去。这些他都没有告诉肖遇,只避重就轻说道:“后来浩凡找了他一个客户,介绍我去了一家事务所,我在那给我打了两年时间的杂,才终于申请到执业资格。”
就算他没有明说,肖遇也能猜到这个过程是多么不容易,要知道他也参加过司法考试,也认识许多知名律师,他们无一不是从底层摸爬滚打,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更何况是像叶间这样毫无经验的菜鸟,无法想像他曾经在事务所里受到过多少刁难。
但是对叶间来说,这些根本都不算什么,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为了这本巴掌大的执照,他付出太多时间和心血,为的就是想要证明自己并非是个只会依赖肖遇的懦夫。
“申请到执业资格就算转正了吧,正好事务所里也缺人,我就留下来工作,没多久就接到第一笔案子。”叶间翻开一页纸,指着上面说,“就是这个,是一桩离婚案,女方以男方出轨为由要求分割财产,前前后后花了二个多月时间,也算是我打赢的第一场官司。”
“你倒是在哪都跟这种家庭纠纷脱不了干系。”肖遇不禁一笑,想起他以前被人追得满街跑的样子。
“这是正经官司,要上法院的,为了帮当事人讨回公道,我费了不少气力,可不是像以前一样靠抓奸偷拍就能解决的小事!”叶间知道他在笑什么,摆着脸把纸挥的哗哗直响。
“叶律师,你似乎忘了,我曾是个警察。”肖遇圈住他的肩膀一揽,把他拉到跟前,“我接触法律和法院的次数,比你多的多,论资历的话,我应该是你的前辈。”
“别得意啊,我这才刚开始,而你已经辞职了,信不信我早晚追上你!”叶间瞪着眼睛说。
“我觉得,你并不合适当律师。”肖遇说道。
“哪就不合适了!你看我这执照上的照片拍得多像模像样,一看就浑身正气,哪哪都合适当律师!”叶间不服气的说。
“冲动的人,是很容易跟对方达成共识的。”肖遇故意说。
这次叶间学聪明了,不再掉进他挖的坑里,哼哼两声仰头说:“你别想激我啊,我现在可是持证上岗的人!”
“持证上岗?”肖遇用力一拽将他压到床上,双手扣着他手腕,任凭他怎么挣扎都不松开,“我们之间,是不是也要持证上岗?”
“证就不用了,不过证后面那个字,倒是可以考虑。”叶间咧嘴一笑,那本执照被扔到一边,仿佛已成了摆设。
这本来就是摆设,因为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证件或者身份。
他想要的,只有肖遇,其他所有东西,都只是为了能让他离肖遇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