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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言木然地站着,只觉得季止行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挑动她的心绪。
季止行漆黑的眼里有暗流在涌动,带着某种不可明说的欲望,仿佛能将她卷进去,燃烧成灰烬,她的心跳久久不能恢复平静。
许久后,她很轻地点了下头。
而季止行却捏着她的下巴吻上去,炙热的吻,让她脑袋发晕。
她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才放开她。
白知言拔腿就朝房间跑去,落下一句“我去睡了”。
她反手关上门,猛地扑到床上,在床上打了几个滚,用被子把自己密密地裹起来,裹成了一个蝉蛹,又蜷缩成一团。
她埋着脑袋,羞得脚丫都蜷了起来。
次日,白知言和姜悦悦在影视基地汇合,姜悦悦上下打量白知言一眼,用胳膊肘顶了顶白知言的腰,一脸八卦道:“你不错啊,红光满面的,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白知言早就告诉了姜悦悦她和季止行已经在一起的事情,姜悦悦得知的时候还很吃惊,她以为白知言不会迈出那一步的,还琢磨着怎么劝她,谁知季止行已经把她拿下了。
她当然替白知言开心。
一来白知言是她的姐妹,她当然希望姐妹能过得好,获得幸福,二来白知言是她的老板,只有老板过得好,她才能过得更好。
白知言却不满足姜悦悦的好奇心,她道:“不告诉你。”
姜悦悦挑眉:“哟哟哟,还不告诉我,是不是已经直接,嗯,被吃干抹净了?”
白知言一言难尽地看着姜悦悦,“秦朝暮的破坏力是真的很强,你才跟她接触多久,就跟着学怀了,说点人话吧姐姐,我还小。”
“噗!你都能生孩子了。”
白知言懒得翻白眼。
李云扬过来跟她打招呼,伸手道:“知言,我们又见面了,合作愉快。”
白知言跟他握手:“合作愉快。”
李云扬笑道:“我去电影院看了《薄夜》,很不错的一部电影,你演得出乎我意料地好,我相信我们这次合作,呈现的效果也会出乎意料地好。”
白知言微微地笑,“多谢支持我演的电影,我一定努力,不拖你的后腿,尽量呈现最好的效果,尽快完成拍摄。”
“别谦虚了,改天有时间一起吃个饭。”李云扬道。
“在剧组天天一起吃盒饭,少不了饭的。”白知言笑道。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那有机会一起吃盒饭。”导演在那边叫他,李云扬做了个拜拜的手势,去了导演那边。
姜悦悦道:“他看起来好绅士啊,果然是古装小王子,穿上古代的衣服就有一种古人的味道,还是好帅啊,哎呀知言,你好幸福啊,可以和他对戏。”
“你喜欢的不是霍睿?”
“我是喜欢霍睿,但也不影响我喜欢别人啊,我很博爱的,我都喜欢。”
“那你将来男朋友有够倒霉的,女朋友这么花心,还经常跟这样那样的帅哥有接触,换谁都不安心,会时时刻刻担心你被别人拐走了。”白知言找了个位置坐下。
她拿出手机给季止行发微信。
姜悦悦:“这就又甜上了?”
白知言:“你酸?周围那么多青年才俊,你看上谁可以直接去追,我给你加油。”
“没看到让我的心扑通扑通跳的,我一直在等我的白马王子出现,这件事不能着急,爱情是需要耐心的,虽然我更倾向于把所有美男都纳入怀中。”姜悦悦笑得满脸灿烂。
白知言:“好好做梦吧。”
拍戏的时间很不规律,导致白知言的作息时间很紊乱,三餐没办法按时吃,觉也不可能到点就睡,拍完《闪耀》后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不过才在剧组呆了几天就消耗完了。
和蔡晓雯还有秦朝暮视频的时候,两人都说她瘦了。
几句玩笑后,秦朝暮的脸色逐渐变得郑重起来,像是有很重要的话要说的样子,蔡晓雯也一样,她道:“知言,有件事,我跟朝暮商量后,还是决定告诉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白知言收敛笑意:“好,你说。”
“有一个昵称叫‘还我命来’的人,在各大社交网站的与你有关的消息下面散布消息,说你的生父还在坐牢,这件事你知道吗?”蔡晓雯问。
旁边的姜悦悦听得眉头一皱。
白知言的表情并无多少波澜,好像有人在网上这么抹黑她,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看向姜悦悦,眼神带着疑问。
姜悦悦道:“是有人这么说,我不想让你心烦,所以瞒着没告诉你。”
白知言点了点头,又看向屏幕,说道:“我知道是谁发的,对方也没有撒谎,说的是事实,这件事不算什么秘密,别人迟早是要知道的,我早就有心理准备。”
秦朝暮和蔡晓雯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是真的,两人都十分地震惊。
秦朝暮道:“这件事会不会影响你在圈内的发展?”
“多多少少会有影响,具体能影响到什么程度,我也不清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谢谢你们提醒我,这件事情我会注意的。”
蔡晓雯安慰道:“你心里有数就好,别太在意,你爸是你爸,你是你,他犯错又不是你犯错,迁怒你的人都是蠢货,蠢货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白知言笑:“好。”
挂了视频通话,白知言的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姜悦悦安慰道:“知言,不是你的错,现在的网友们都很理智的,不会有人把责任推到你的头上的,你别多想。”
“我不是在想这件事情。”白知言道。
姜悦悦松了口气:“那就好。”
白知言翻出日历看了眼,有点出神,今天是六月十六,已经不剩多少时间了,忽然觉得有点窒息,她躺到床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喃喃道:“就快了。”
容离这两天没事干,约季止行出来打网球,网球场上只有他们两人,季止行和容离的技术都不错,你来我往,打得十分畅快。
连着打了三局,热汗顺着侧脸不断地往下落。
容离坐到长椅上,拿起毛巾擦脸,对正在喝水的季止行道:“我听说了一件事情,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什么事?”
“关于白知言的生父,听说是个杀人犯?”他话音带着疑问,显然对这个传言半信半疑,“你知道这件事吗?”
“杀人犯?”季止行凝眉。
看来是不知道了,容离的表情凝重起来,“知言妹妹什么都没有跟你说吗?她生父,陆耀文,杀了她的老师,虽然是过失杀人,但也真的是杀了人。”
“过失?”
容离解释:“醉酒后杀人,并非蓄意谋杀。”
“你怎么知道的?”
“网上有人爆料啊,但对于这件事情,爆料者讲得也不是特别清楚,就说白知言的生父醉酒后杀人,现在还蹲在监狱里,白知言作为当事人之一,害死了她的老师,有无法摆脱的责任,后面就是骂她的话了,”容离道,“这件事不是什么好事,陈晨已经在联系人处理了。”
季止行问:“陈晨想怎么处理?”
“当然是找人删掉这些消息,知言妹妹现在正在剧组拍《缠枝》,她自己看过剧本,觉得很不错,你知道她的眼光,她说很不错,剧本肯定就很不错,这部戏对她而言很重要,如果陈晨没有处理好这件事,会对她和对这部戏产生很大的影响。”容离道。
“陈晨现在正在查这件事到底是谁最先爆料出来的,又是谁一直在到处散播这件事情,他希望能从根源上解决这件事,不要对知言妹妹造成什么影响,而你是知言妹妹的哥,他应该会联系你,询问你的意思的。”容离说。
“陈晨问过知言的意思没有?”
“没有,他也不会问,在这个问题上,知言的妹妹什么意思根本不重要,这是影响到她的前途的事情,而且影响的不止她自己,还有陈晨以及整个公司,但陈晨会打电话给知言妹妹询问整件事情的真相的。”
容离说完,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们兄妹俩关系那么好,她什么都跟你说呢。”
“她跟我提过。”季止行道。
“提过,你还什么都不知道?”
季止行:“这是她以前的伤心事,我不想揭她的伤疤,就没有多问,而且,她让我不要找李莹的麻烦,不要去为难李莹。”
“李莹是谁?”
“这件事的爆料者,昵称叫‘还我命来’的那个女生,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和死者有很大的关系,否则对知言,不至于会有这么滔天的恨意。”季止行道。
说到这里,他从长椅上站起来就朝外走。
落下话道:“我去办点事情,不陪你打球了。”
外面的阳光正刺眼,季止行把空调开到最低,他下颚线条紧绷在一起,给秦风打电话道:“我要见李莹,你尽快安排。”
刚和秦风通完电话,陈晨的电话进来了。
陈晨问道:“季总,网上有关白知言生父杀人的事情,您知道了吧?这件事不知道您认为怎么处理比较好?”
季止行言简意赅:“先把消息删了,再时时盯着网上的动静,有任何其他的苗头都随时跟我说,你在找散步这条消息的始作俑者?”
陈晨头疼道:“还没有找到。”
季止行:“我知道是谁,这个人,我来处理,你不用管,盯着网上的动静就行。”
陈晨:“好。”
李莹见到季止行的时候是在六月十八这日,夏季燥热,走在街上热浪扑脸,李莹被两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带进装修得古色古香的茶室,她就在茶室里见到了去年在云城掐住她的脖子的那个男人,李莹是后来查了很多事情才知道他的名字的。
盛世总裁,b大学神,季止行。
他对白知言的维护,超出了她的想象,这就代表,她的敌人,异常强大,轻易不能得罪,因为一旦对方想要整她,就轻而易举。
但李莹无所畏惧。
她站在茶室的门口,听季止行漫不经心道:“李小姐,请过来坐。”
李莹给自己打气,她来之前曾无数遍地告诉自己,她无所畏惧,她是受害者,她不能向现实低头,既然法律没有惩罚白知言,她就应该代表正义,让白知言付出代价。
可是到了这里,真正见到了季止行,她到底还是忍不住地害怕。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木椅上,说话的时候冷淡的目光仅仅瞄了她一眼,就收回去,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茶盅,看起来似乎很懂茶艺。
给她一种他随时都会发怒并且掐断她的脖子的感觉。
李莹深吸口气,走到季止行的面前,鼓起勇气坐下去,她道:“你找我有事?”
“你不知道什么事?”季止行反问。
他的声音很冷,丝毫没有温度,好像对面坐的不是一个小姑娘,而是与他谈判的人,他用最冷漠的语气和态度说着令李莹心惊胆战的话。
“白知言如今是盛世的大小姐,是我的妹妹,你在各大社交网站散布对白知言不利的消息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迟早会有人找你。”
李莹硬着头皮道:“那又如何?”
季止行放下茶盅,终于抬头正式地看向她,他道:“你父亲还在学校教书吧?你奶奶身体不好,经常住院,家里经济很紧张,你二姨和你二姨父都在盛世工作,你表弟今年刚上大学,那天跟你在一起的那两个人,是你的好朋友,他们和他们的父母工作的公司虽然不属于盛世,但是经常和盛世有业务上的往来,这些,你都清楚?”
“我清不清楚,跟你有什么关系?”
季止行冷笑:“你父亲是编制内的教师,我管不着,但其余人,我只需要打几个电话,他们立刻就会失去工作,而且我可以保证,他们很难再找到满意的工作。”
李莹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她了解过盛世的实力,她知道季止行说的是事实,她道:“你又不是白知言的亲哥,你为什么要为她做这些?”
季止行:“这跟你没有关系,我今天找你,是希望你能停手,往后不要再再网上说和白知言有关的任何事情,否则,和你走得近的那些人,会尝到被迁怒的滋味,就像你迁怒白知言一样,明白吗?”
李莹忽地冷笑:“你觉得白知言是无辜的?”
季止行冷淡地看着她。
李莹虽然发怵,但还是鼓起勇气道:“你以为她无辜?你知不知道,她爸杀的人是她的老师,是我的妈妈邱文英,我的妈妈,是因为白知言而死的。”
她眼眶猩红,道:“出事那天,是开学第二天,白知言没有来学校,我妈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她爸妈离婚,她妈跑了,留下了她,她爸是个酒鬼,喝醉了就打人,我妈担心她不来上学是出了什么事情,就去她家里找她,结果你猜怎么着?”
“白知言她爸又喝醉了酒,把她用绳子捆住不准她上学,我妈找过去的时候,她爸还醉醺醺的,我妈去救白知言,他爸发了疯,用一根手臂粗的棍子打中了我妈的后脑勺,把我妈打死了,你说白知言无辜,你告诉我,她哪里无辜?”
所以,白知言才说,她欠李莹的?
季止行握住茶盅的指骨因为用力而泛白,虽然猜测过很多种可能,但是却没有想到事实远比他以为的要残酷十倍,百倍。
她把邱文英的死,揽到了她自己的头上,认为若不是因为她,邱文英就不会死,虽然这件事并非她能控制,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她一直在自责。
她从小生活在那样黑暗的环境里,好的东西没有得到,还被扣上了一顶害死自己老师的罪名,季止行都不敢去想,当时的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他问:“她亲眼看见的?”
“当然是她亲眼看见的,”李莹讥讽地笑了笑,“你不知道吧,就是她,亲自在法庭上做的证,证明她爸用木棍打死了我妈。”
茶盅里滚烫的水溅出来,落在季止行的手上,他恍若味觉。
他道:“你既然说她被捆住了,这件事自然不是她能够控制的,你母亲的死,虽然跟她有关系,但根本不是她造成的,你的债主应该是陆耀文,而不是白知言。”
“怎么不是她造成的?我妈不是去找她的?不是为了救她被她爸打死的?如果不是她,我妈就不会死,你说不是她造成的,不觉得可笑吗?”
“你妈见义勇为而死,让她死的是施暴者而不是受害者,白知言她也是受害者,如果你搞不清楚这其中的逻辑关系,就回去问你父亲,让你父亲给你解释,”季止行来之前就有要和一个傻逼对话的心理准备,这会儿难得还剩点耐心,“你开个条件,怎么才能收手。”
李莹:“你想用钱解决问题?”
季止行松开茶盅:“如果钱不能解决,我只能用其他办法,你选一个。”
“一亿,”李莹开口,“你们盛世家大业大,富得流油,一亿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你想用钱解决,没问题,给我一亿,我保证从以后,再也不提。”
季止行从座位上站起来。
他很高,站起来的时候,李莹的头要仰得很高才能看见他的脸。
她听季止行道:“毫无诚意的谈判没有任何意义,李小姐,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句话,我会让你切身体会到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莹突然慌了起来。
她猛地站起身:“你想做什么?”
“别急,你很快就会知道。”季止行抬脚走出了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