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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余江蓠这是在向我抱怨,是前世的池浅挖了坑把现世的我们都给埋了咯。
“至于黎娘子,她与前世的你说起来有几分相似,但是也只是面貌上的相似。给你的相貌打上十分的话,黎娘子至少占了五分。气质上的话,则是一分也不剩了。”
“那你怎么看黎娘子看呆了?”只有那么一丢丢相似都看呆了去,要是碰上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他是不是要马上离婚扑上去啊!
“本来是那张脸让我觉得震惊,但是她的眼神告诉我,她认识我,这叫我感觉有些说不出的厌烦。实在是没有办法说清楚我的心里感受。”余江蓠见我的眼神漂泊不定,就松开了一直握着的我的手,把自己的手背在身后。
“第三个问题,其实你应该是猜到了吧,池浅。我没有喝过孟婆汤,就直接来了人世间。阿修罗那个家伙也是一样的。我的记忆很完整,几百年,几千年,我没有忘记过事情。所以,在我爸妈说要给我结阴亲的时候,听见是池浅的名字,我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
“池浅,我感觉,我没准是……”
“栽了。”他承认了一遍,这样肉麻的话,怕是也说不出第二遍了。我就默默地直接地替他回答了。
一切误会都解开了,接下来就是找一个住的地方了。我记得片子里总会有找个破庙住一住的桥段,这是个小村,村里的人口不多,村外就是一堆堆的一望无际的麦田,要是说硬是找一个破旧没有人住的地方,也是十分困难的。
我喘了口气,忽然看到一旁说完话就老神在在的余江蓠。我慢慢地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余江蓠,你能帮我找一找这附近有没有住的地方吗?”余江蓠几乎是无所不能的,他唯一说了他解决不了的,就是我的大劫和我的录取通知书,现在当个人肉gps给我找个地方,总不算勉强吧。
谁知余江蓠又用奇怪的眼神来看着我,这让我感觉我总是在问一些小儿科甚至是傻乎乎的问题,可是这些问题我真的解答不了啊。
“你是画师吧。”余江蓠说了一句。
“对啊。”我点点头。
“画师!”他着重强调了画师这两个字,看起来有些咬牙切齿的愤懑。
“是啊。”我毫无知觉地再次点头。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余江蓠一巴掌就糊到我脸上去了。幸好他没有用力道,否则我还没被半月村整死,就已经在余江蓠这个自己人这里嗝屁了。
“余江蓠,你干嘛揍我啊!”我呆愣了一秒钟就跳了起来。
“你不是画师么,你不知道画师可以画出一幢房屋吗?你也许是真的不知道,整个半月村都是你画出来的!”
伴随着余江蓠的话,我又愣了。果然,有余江蓠在身边,我的智商直线下降,惨不忍睹。原来这整个半月村都是前一世的池浅画出来的,这么久了,我都没发现这是画师的作品。
“那么,怎么画?”我没有宣纸,毛笔带在身上,也只能画一些小小的符咒,简直是惨不忍睹的技能。
余江蓠在土地上踩了几脚,我本以为他会有别的东西掏出来给我,但是事实上我以为的只是我以为,余江蓠让我在土地上面画画。
“池浅,你在这里画。不需要宣纸,也不需要计算,按照你想画的画出来便是了。”说完他就甩袖走到了一旁去了。
像是根本不想看我作画。讨厌!
不过我想画什么呢?古老的宅院还是豪华的古堡?算了吧,我能画出一个平房出来就阿弥陀佛了。可是当我开始下笔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本来就不会画画,但是手底下却能龙飞凤舞地折腾出了一套漂亮的宅院。这种事情也发生在我画符的时候。明明不会,却就是能画出来。
“余江蓠,你说我是不是鬼上身了?”我有些发抖得问余江蓠,我是不可能会画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我身体里还有别的东西,我的手被控制着画出了奇怪的东西。
我的话音刚落,地上的平面宅院就拔地而起,凭空地覆盖了一大片麦田,我们面前,正好就是一座巍峨的大门。门前还放着两只威严的石狮子。
余江蓠的眸色渐深,他冲我摇了摇头,说了句“没有”,就率先往屋子里走去。
大门推开,看见的就是一处繁花似锦的花园,我彻底是呆了。
我坚信,我绝对画不出来这样的一处地方,花园后面是来来回回曲折的回廊,回廊底下是一个小小的湖,里面的水还好像会流动一样。
“天色晚了,走吧,去休息。”余江蓠倒是表现得没有我那么吃惊,他带着我,在回廊里走了几圈,就找到了出口,后面是一幢小竹楼,外面的竹子也显得翠绿鲜嫩。但是他并没有在此停留,只是绕了几圈,就又往后面走去,直到最后面,我发现一个大型的楼房,古色古香的,漂亮极了。
余江蓠带着我走到了一处房间,他推门进去,里面有着我想象的闺房里应该有的一切,雕刻了小姐扑蝶的梳妆台,精致的桌椅板凳,还有紫色的华贵的纱幔和看上去质量不错的真丝被子。
“池浅,你就在这里休息吧。”他说着就要往门外退去。
“余江蓠,你对这里很熟悉。”我这话说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这里是你前世最爱画的地方,你画出来的,和她画出来的,一模一样。不过,你画的又和她不一样,她从来不会在自己的院子画花草。池浅,现在的这处宅院,是你的了。”
听到又是阴魂不散的前世,我叹了口气。醋已经吃得足够多了,再吃下去就把自己变成醋坛子了。不过余江蓠说现在这里是我的了,我又有些兴奋,像是急于表现的孩子得到了他渴望的夸奖一般。
“余江蓠,你今天睡哪里?”我不想和余江蓠分开,直到现在我才想起那些死去的黑狗,那个在村里跳舞的血人,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