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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衬衫西裤还好端端的,她穿的本就是短裙,这会儿被被窝一蹭,早也遮不住什么了。
邵易淮靠着床头的靠枕,支着条长腿,将她合近了些半圈在怀里,又伸手抬了抬床头灯的活动灯罩,使灯光可以更好地将她笼罩。
他指背轻蹭她脸颊,低声,“让我好好看看你。”
楚桐像小猫似的,两只手抓着被子边缘,眨巴着眼睛给他看。
目光一寸一寸描摹过她的脸,那漂亮的焕发着无限生命力的眼睛,秀挺的鼻梁,虽薄但肉很饱满的红唇……
他虎口轻轻掐着她下颌,低头一寸一寸吻过她的脸。
潮湿温热的触感。
吻辗转着来到她耳侧,邵易淮低声道,“衣服脱了。”
她没作声,乖乖伸手去解针织衫的扣子,手却被摁住,他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下她的手指,这一刻楚桐明白了什么是“绕指柔”,而后才轻轻移开她的手。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颗一颗解开她针织衫的扣子,从上到下。
针织衫脱掉,里面是件自带胸垫的小吊带。
邵易淮用手指将肩带勾下来,左边然后是右边,指腹压着前襟,拉到腰腹处,楚桐一下子屏了息,几乎已经开始颤抖。
他要从她腿上往下脱,势必要先脱掉小裙子,拉开侧边的拉链。
楚桐很配合,抬腰抬腿,一件一件褪下,只剩下最后一件。
这时候,她才说,“那你呢?”
邵易淮还是靠在那儿,双臂张开,低眸瞧着她,道,“帮我。”
她用被子把自己裹住,跪坐起身,膝行到他身侧,从上到下去解他衬衫的扣子。
极近的距离,他任由她动作,眼眸专注地看着她的脸,看她颤动的眼睫,因为专心而微微抿起的唇,红透的耳根,灯光映着她侧脸,那修.长漂亮的颈部线条一半落在阴影中,一半落在光下,泛着珍珠般的温暖光泽。
白衬衫褪下,她已经开始害羞。
肩臂和胸膛的肌肉线条,彰示着无与伦比的优雅力量感,宽肩往下劲瘦的腰身收窄,块状分明的腹肌往下延伸。
他倒是爽快,一件没剩。
楚桐克制着内心的羞赧,从上往下,将他看个仔细。
以前,都没好意思仔细看过。
邵易淮眸深似海,略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身上最后一件。
她轻轻咬了咬唇,小小声说,“是你来还是我来?”
他用动作回答她,控着她侧腰将她薅到身上来,指腹勾着边缘帮她褪掉最后一件束缚。
抬膝盖配合的时候,身形没稳住,直接跌到他身上,趴着。
邵易淮拉过被子披在她身后。
体温完全熨帖的触感难以言喻。
这大约是相爱的人最原始的本能,毫无束缚地拥抱彼此。
早就难以克制,可他与她都像是舍不得,于是,吻先是浅浅的,一点一点感受唇舌的触感,舌尖勾着舌尖,酥麻直达心底。
呼吸不可避免变得急促,可邵易淮控着节奏慢下来,细碎的吻顺着脖颈往下,到锁骨处,再往下。
他翻身将她压下来,滑进被窝里将她吻了个遍。
楚桐难耐地唤他,“过来。”
他重新悬到她上方,亲吻她的脸颊,哑声,“宝宝,我爱你。”
“再也不要离开我。”
“好,”她应着,抬手抚他的肩,肌肉线条在灯下散发着让人眩晕的性感意味,指腹感受着他肌理的触感,“……你不要再难过,好不好。”
“有你在,我不会。”
“也不要再说什么不想活的话。”
“不会了。”邵易淮吻着她唇角,“我要长命百岁,跟你白头到老。”
他已经发疼,却还是忍耐着,仔细感受这让人食髓知味的前奏。
“宝贝,要不要我。”
她说要,要你的全部。
她仰着下巴追逐着他的吻,唇边逸出丝丝气音,说,“我爱你。”
浑身早就软得不像话,她扑簌扑簌地抖,害怕夹杂着渴望,让她难以自持,竟分明比三年前这个时候还要紧张。
邵易淮却没有急着推进,只完全压下来,皮肤碾压摩擦着皮肤。
呼吸好重,在耳膜处鼓噪。
主卧大概是有不少窗扇,并且此刻一定都开着,因为楚桐闻到了港岛雨水的气息。
初冬的靡靡细雨中,他与她靠近,体温是暖的。
第69章
12月21号早上八点半, 邵易淮要出发去上班的时间。
像往常一样,宗良志准点候在深水湾私人别墅主屋玄关外。
宗良志看了看腕表,先生已经迟了。
这显然在预料之中,他索性耐着性子等待。
这栋别墅整体是西班牙式风格, 洁白的外墙, 暗红色砖瓦屋顶, 极有设计感的拱形窗扇和露台铁艺围栏, 以及前院处处可彰显设计巧思却不显匠气的绿色阔叶植被,配上细雨过后湛蓝的天,别有一番洁净澄澈天高云阔的异域风情。
宗良志不由拿出手机拍了一张风景照, 发给远在京市的老婆。
刚点了发送, 就听到玄关开门的声响。
佣人跟在后面, 西装革履的先生站在门廊下,回过身,交代了几句。
宗良志模糊捕捉一些字眼:备好清淡的餐食,别打扰她睡觉。
交代完, 先生稳着步伐走下台阶。
虽眉眼间还是照常的淡然, 高大的身材,整个人沉稳而优雅,但跟着他将近二十年了, 宗良志自然能看出,先生这时候可以称得上春风满面。
先生上车,劳斯莱斯往中环办公室驶去。
也是跟往常一样, 这短短的路程, 他也会用来处理工作。
宗良志从倒车镜往后座觑一眼, 看起来,先生很高效率, 打电话吩咐事情,审阅邮件,神色专注,几分凌厉。
任谁也看不出,他其实一夜没睡。
-
上午最后一场会议持续得比预计久一些,结束时,午休时间已经过半。
邵易淮离开会议室,将电脑和文件交给助理,自己则直接去了停车场。
他上了车,宗良志说,“先生,设计师已经在前往深水湾的路上了。”
“嗯。”
回深水湾别墅,路上,邵易淮依旧在处理工作。
到了别墅,车子停稳在前院停车场,佣人上来汇报,客人已经在花房内等待。
邵易淮径直前往花房会客厅。
隔着一层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有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背手立于花架前。
礼节性敲了敲门。
老者回过头来。
邵易淮与他握握手,两人对话了几句,老者将手上的红丝绒锦盒交给他。
他接过来打开,低眼仔细端详。
“很漂亮,谢谢你。”
老者用蹩脚的英语提了个要求:想见见这方锦盒的主人。
这位老者早已隐退,又向来淡泊名利,此番接受邵易淮的委托,也实属是看在与易家多年交情的份儿上,他能提出要求,邵易淮自然是应允。
邵易淮请他前往主屋。
两人走出玻璃花房,沿着岩石小径往主屋走,边走边聊,走到一半,突然听到一声脆生生的,“邵易淮。”
声音清丽,像太阳雨,轻轻落在人心尖。
邵易淮抬起头。
今儿天气实在好,刚下过雨,天空碧蓝如洗,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西班牙风格的二层建筑,高挑纤细的女孩趴在二楼露台围栏上,低头探身灿笑着,眸中满是惊喜。
她身着白裙披着条毯子,以手搭帘撑在额头,眯眼细看他,“你回来啦?”
此刻的微风也是为她为生为她造,轻扬起裙摆和发梢,日光下美得惊心动魄。
“嗯,”邵易淮不动声色,把锦盒握在掌心,手背到身后,仰头跟她对话,“怎么不多睡会儿?”
“肚子饿了,饿醒了。”
“我马上上来。”
楚桐立刻回过身,一阵风似的跑过露台,回到二楼屋内。
那位老者没有再停留,直接道告辞。
邵易淮礼貌询问,“不是要见一见她?”
“方才一面已经足够。”
老者微微笑,一派高深莫测。
邵易淮送他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