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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不见的,不用客气。”小楠笑着说,从自己的位子上离开,站在他的作为旁边,弯腰去擦。或许是因为她弯腰不小心,突然打翻了桌面角落放的一杯清水,水全都洒在了两人的身上。
小楠不顾自己,赶紧给夏雨辰擦。
不经意间,夏雨辰瞥见了眼前的波涛汹涌。小楠穿的是低胸的短裙,这一弯腰,深深的沟壑都露了出来。
此时,他再也不愿意对着这个曾经天真的小姑娘了。念在彭于慧的面子上,他轻轻推开小楠,自己拿着纸巾擦着衬衫上的水渍,然后说:“谢谢你,小楠,我先走了。”
小楠也没有再像刚刚那样挽留他,却是嫣然笑道:“那改天再约你啊!”
他没有回答,起身离去。
小楠坐到夏雨辰的位置上,端起他的咖啡杯抿了一口,眼底闪过深深的笑意。
回到办公室,夏雨辰赶紧将u盘打开,果然如彭于慧所说。他立即给谭鸿宇打了个电话,说是下班后会将u盘送到他那里。
谭鸿宇拿到那个u盘后,找了自己的亲信与之前的信息开始比对分析,结果发现了一些不该出现的问题。他现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些不合理的地方,除了一个理由。
不过,即便如此,那个u盘还是给夏雨辰案子的破解带来了很大的帮助。
夏振海知道,想要抓住赵公子的把柄并不是一件易事,何况,即使抓住他是幕后黑手又能怎样?省里无计可施的。因此,他将重点转移到那个写举报信的人身上。
之前,从那一堆名单里初次筛选可疑人是谭鸿宇的工作。现在,目标明确了,谭鸿宇便不能出来,否则会将谭鸿宇牵扯进去,毕竟,他用的手段并非上得了台面。夏振海有的是办法,于是,他约了公安厅的黄厅长商谈此事。黄厅长和夏振海一样都是从越南战场上下来的,虽然当初不是同一支部队,却也算是战友了,何况到了现在的地位,这种战友情就更加深厚。久而久之,黄厅长也算是夏振海这个阵营的一员了。
夏雨辰的案子,黄厅长也是听到了风声的。这些年,黄厅长也收到过不少来自宇恒企业的好处,看到夏雨辰被这样调查,黄厅长也不免会担心案子牵扯过大从而将自己拉下水,因此,他也希望事情尽快过去。可是,眼看着纪检委不松口,问题也就越来越大了。于是,和夏振海商议后,黄厅长便接过了谭鸿宇的班,开始针对举报人动作了。
就在事情逐渐破解的时候,一封装有夏雨辰和未知女郎的不雅照被寄到了纪检委。一收到照片,纪检委便申请将夏雨辰停职调查。此事,成了周一常委会的一项议题。
面对着如此的证据,夏振海也无法辩驳。徐书记一看,没想到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了,便停下会议,把夏振海和纪检委刘书记叫到旁边的小会议室询问情况。之后,徐书记便同意了纪检委的申请,暂停夏雨辰的一切职务,让他协助纪检委调查,对外宣称他在休假。
夏雨辰被休假,但是,只是“协助调查”,徐书记并未让纪检委将夏雨辰扣押起来。这样一来,给夏振海和刘书记两方面都留下了麻烦。
徐书记的秘书依旧是当初的部下,夏雨辰上次被停职就是那个人去宣达“旨意”的。今日,会议结束后,秘书便对徐书记说“您何不把夏市长叫过来亲自问问呢”。徐书记只是下了下,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玉不磨不成器”!深谙领导心思的秘书便已然从这六个字当中知晓了徐书记的立场,夏雨辰的案子,最终一定会化解的,因为,一把手还是站在他的身边。何况,夏雨辰此番出事源自于开发区,而夏雨辰在开发区的做法,根本就是获得了徐书记暗里的支持的,要不然,他一个夏雨辰能有那么大的胆子去驳了省里显贵的面子?那段时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徐书记面前吹风,徐书记还不是都一笑而过了?秘书暗自感叹,徐书记对夏雨辰这小子还真是喜欢。
夏雨辰被休假,顿时成为了政坛的一大新闻。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是这个样子。
曾经,夏雨辰是那个不知道被多少人羡慕和嫉妒的人。他那个有权势的父亲,那个富甲一方的舅舅,还有一把手的青睐,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都成了他被羡慕的因素。如今,这个外人眼中的“骄子”竟然落得被停职审查的地步!不管事实如何,舆论似乎更加倾向于将夏雨辰与那些贪官划上等号。因此,这件案子,似乎成为了省里昭显反腐倡廉的一个标志性事件!的确,连夏雨辰这样有深厚背景的人都能被抓,何况是其他人?“杀鸡儆猴”,夏雨辰便成了那只鸡。尽管事实真相和未来走向都是令人难以分辨的,这件事在一段时间里还是让各地官员收敛了不少。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当纪检委的干部们遭受了突如其来的组织审查之时,事情似乎有了新的发展。各方都开始关注这场斗法,看看最后的成败。
夏雨辰的那些新照片,夏振海当然也看到了。说什么生活作风问题?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可是,那照片拍的恰到好处,让人浮想联翩。
休假后,夏雨辰便被纪检委的人带到那专用的审讯室。他看到了照片,是那天和小楠见面的情形。奇怪,为什么会被拍下?
恍然间,所有的事件在他的大脑里连成了一条线,谁参与了,谁在执行!
不管被问到什么,他都说“不清楚”、“不知道”,或者“没有印象”,因此,调查没有任何的进展。当被问到照片的情况时,他只说“因故人之邀见面”,而照片里的女人,则是“故人侄女”。因此,调查根本没有丝毫的进展。
因为夏雨辰只是“协助调查”,他是可以回家的。担心自己的电话被监听,他便只给方晓悠打了电话,准备接她下班。
两人见了面,方晓悠也是一脸担忧,她已经从谭鸿宇那里听到了消息。上了车,夏雨辰直接要了她的手机,先是给舅舅打了,之后是父亲,第三个电话,则是潘蓉。方晓悠坐在一旁听着,不知该怎么办。
从他刚刚的通话里,方晓悠已经发现了,夏雨辰完全掉入了赵公子的圈套,无法逃脱。看着他,方晓悠完全被罪恶感淹没。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怎么会遇上这样的意外?
打完电话,夏雨辰舒了口气,准备将手机还给方晓悠的时候,却发现她的脸色很难看。
“好了,别这样,我会没事的。有那么多人呢,没事的。”他把手机递给她,安慰道。
“夏雨辰,对不起,我……”她说。
“别说了。”他突然想起什么,“你的手机,这几天借我用?要不,还是算了。”
“你等我一下。”她说完,就从车上下去了。没过几分钟,她气喘吁吁地跑上车,把一个信封递给他。
“什么?”他问。
“匿名卡。不会在电信登记的,你换上。”她说着,从信封里拆出一张sim卡,“用完就扔,不用管的。”
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汗珠,他的心情骤然轻松起来,说:“没想到我家的小笨蛋终于聪明了一把啊!我看你可以去安全局了,合格合格。”
本来她想驳他的,可是,他现在这样的状况,她也不忍心和他斗嘴,便说:“是是是,我平常都傻活着呢!难得让我聪明一把,真是意外啊!”
他轻声笑了,宠溺地摸摸她的头顶,问:“难得我终于清闲了,想去哪里?我陪你?现在可是个完全的三陪了。不过,我不会收你钱的,免费服务!”
“嗳,我可是听说便宜没好货的,免费的,是不是更不行啊?”她的左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挑着眉故意说。
他忍俊不禁,双手扶着方向盘,笑着。
只要能让他心情好一点,什么都是值得的。
“嗳,我想做的事情好多呢!”她掰着手指头一样样数着,“我想去北京玩,每次都只是匆匆走过,根本没有逛过,这是一样;我……”
“我不能离开市区的。”他的神情突然暗伤起来。
她看着他,突然像个孩子般的笑道:“我突然想起来,近处我也好多地方都没去过呢!北京就留到以后再说吧!呃,我想想啊,我想去玩什么呢?”
从她的表情来看,她似乎想的很费劲,他忍不住笑了,说:“不用你费脑子,我都替你想好了。”
她眨巴着眼睛望着他,他拍拍她的头顶,说:“知道你笨,所以,你就不用带脑子了,带着脚就可以了,别让我抱你。”
说完,他便发动了车子,缓缓驶出校园。
从他的侧脸看去,应该是轻松些了吧?唉,遇上这种事,谁又能真正轻松呢?
什么都帮不了他,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