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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琼的家出乎意料得干净。
干净不仅仅是指卫生状况,而是指:屋里没多少东西。
所有零碎的物品都收纳在箱柜里,屋里没有装饰物,也就产生不了一点杂乱,连装潢都是极简,四周雪洞似的白森森的墙。
甚至,在两百多平的平层里不设客厅,不用大餐桌,没有待客的备用拖鞋。
褚琼没对陈染说什么话。
但他的房子却在她踩进来的那一刻,就跟她说“滚”。
它不欢迎任何客人。
地砖是哑光的象牙灰,看起来干净无尘。
陈染打量之后,把鞋子脱下来,略过褚琼摆在她脚下的他自己的拖鞋,穿着棉袜的脚直接踩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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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外面跑了好久,脚趾都冻得冰凉,现在烫得舒服得叹了口气。
“你家真不错。”她说。
温暖干净的堡垒,没有任何人闯入过的痕迹。
褚琼把她带进来,拉开椅子:“坐。喝牛奶吗?”
她坐下,往后一仰,椅背顺从地贴在她腰背上,支撑着她的脊椎。
她脚尖点地,椅子转了一圈,扫视周遭的书架,也扫了一眼往厨房去的他:“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他隐到厨房玻璃门后面了。
陈染又转了半圈,低头看面前的桌子。上面什么也没放,但是她猜测,这么舒服的一套桌椅,肯定是他平时工作阅读的时候用的。
常人“客厅”所在的房间,是他的书房。
……但是真的没有第二把椅子了。
微波炉叮一声停止运转,褚琼端着热牛奶给她,然后就站在旁边,看她喝。
陈染倒是也没有多不好意思,牛奶温度合适,暖热不烫,刚好入口,一饮而尽。
热流涌进胃里,全身都暖和起来,她用食指关节擦了擦嘴角。
他已经脱了外面的大衣,只穿着一件深咖色的针织衫,细腻的羊绒,像可可牛奶。
褚琼半倚在桌边,修长的脖颈优美垂下,灯光温柔,落进他的眼底,莹莹有光。
“……很慈祥。”她夸赞。
他笑起来,配合她:“要不要再吃点夜宵?”
陈染真的还有点动心。毕竟有人要专门要为她准备。
可是她摸了摸胃,习惯只吃叁餐的人在这个点咽不下第四顿,遗憾地摇头:“不用了。”
不饿但馋,她默默把指关节上那一点牛奶舔掉。
褚琼的目光落在她舔舐的舌尖上。
“——现在就只有一个问题了,老师。”她仰起头,问,“看你家的风格……是不是只有一张床?”
他答:“我可以睡沙发。”
陈染狐疑地盯了他一眼,发现他竟然是认真的。
“用不到沙发。”她站起来,“我要洗澡。”
褚琼给她换了新的床单被套,雪白的床单在他手里被抖开铺平的时候,掀起洗涤剂的清新芬芳。
她坐在他的床上用手指梳理吹干的头发,不一会儿,叁四根黑色长发落在他纤尘不染的床单上。
陈染把头发捡起来,用手指把那几根头发绕起来,找不到垃圾桶,捏在手里。
褚琼在浴室洗澡的声音好像下雨。
滴滴答答沙沙。
她坐在床边,望着窗帘。
她很贪婪,她想要王明敏的妈妈。
更被今天那些高高兴兴回家的同学弄坏了脑子,她很无耻地跟褚琼说“带我回家”。
但陈染的“家”根本不是这样的。
家是嘈杂,是咒骂,是疼痛,是恐怖,是想死,也是想杀。
哪有褚琼这里一样,这么安静又安全的家。
“不舒服吗?”
褚琼从浴室出来了,一看到她就问。
她不太对。
但一转眼她又好像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回头看过来的眼神很平静。
陈染松开手指,任由指尖缠绕的头发落在他的枕头上,爬到床中间。
她踢开了蓬松柔软的被子:“太热了。”
她身上穿着他的睡衣,因为姿势不对,露出了领口大片的皮肤和一半的胸。可能真的是如她所说,屋里温度太高,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不复苍白,泛出一些暧昧的红。
他去调温度。
“冷。”
调低几度,还没有真的降下去,她又立刻说。
褚琼看向她。
陈染笑了一下,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他。
她闷声说:“有避孕套吗?”
“……有。”他脑子里有无数个念头,最后简单地答了有。
“那就抱我。”陈染移动手臂。
他在她背后,看不清。直到她的肩膀和纤瘦的手臂从衣袖里挣脱出来,才知道她是在解睡衣的纽扣。
她像蝉蜕衣般从他那身古板无聊的男士睡衣里挣脱出来,凸出的肩胛骨像欲飞的蝶。
褚琼沉默着靠近。
赤裸的胸腹和手臂全面贴上她的脊背时,陈染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
男性的体温生来比女性高,全面地包裹覆盖时,会短暂地带来一种疼痛的错觉。像被火焰燎了的纸,蜷缩着开始燃烧。
燃烧需要氧气,她感到缺氧。
粗长坚硬的东西抵在她的腿上,搏动,挺立,越来越硬,像烧红的铁棒。
她知道那个东西插进来的感受。
她说梦话似的含糊不清,低声呢喃:“抱紧一点,插进来。”
男人非常顺从,他退开一点,认真妥帖地戴好了套。
在他又一次贴上来的时候,又黏又滑的润滑液冰了她一下,收紧大腿,用内侧的软肉紧紧夹住了它。
她低头看了一眼,那性器太粗长,它甚至探出了大腿,在她身前露出了肿胀圆润的龟头和一小截茎身。
她伸手在头上戳了一下。
……装满肉的气球,撑得透明了。
他在她耳后很深很缓地低叹了一声,濡湿的嘴唇贴在了她的耳根上。
她能清楚听到深度亲吻时辗转黏腻的舌音和吮吸,他在她耳后吮吸着,又顺着颈侧往下,吻她颈后,肩头。
一只手伸到她身前,在她的小腹上抚摸。
向上是胸,向下是阴阜,他安抚似的来回游移,反复抚摸照顾。
他横拦在她身前的手臂紧贴,是两相依偎的拥抱。
润滑液被他们的体温烫热了,他在抚摸她的时候,不可避免地让这滑腻的东西小幅度频频滑动,一次次在她腿中穿梭,移了位置,紧贴着她的阴部轻磨。
她腿间滑腻潮热,淫液渐渐涌出。
陈染竭力平复喘息,支起了一条腿。
“老师,操我。”
性器顶了进去,很顺利地破开滑腻紧致的内壁,一路压迫进去。
胀痛酥麻,让她微微抽气。
他支起上半身,捧住她的脸,想吻她的唇。
她用手拦他,他张口舔吮。
她的食指上干干净净,早没了牛奶的余味。
但他仿佛尝到乳白色的,醇厚微膻的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