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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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六：“我们早就预定了。”
小辫儿：“交钱了？”
“……”
月城的俱乐部和帝都不同，比较亲民，加上月城人口不算太多，平时几乎不会排满，茶余饭后不少人会来这里散步运动，也不收入场费，就赚赚饮料钱。
但它毕竟是个连锁俱乐部，有钱还是要赚的，没人的时候篮球场地可以给你随便用用，人满了供应不足的时候就得收钱了，特别是两队人抢一个场地的时候，公平点儿的办法就是谁付钱谁上，也算是个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价格……当然也不便宜。
这块场地平时他们一直用着，这里的工作人员他们也熟，今晚过来之前还提前打过招呼，没想会碰见这群找茬儿的。
开学就是月城各个中学的篮球比赛，这在月中也算是个比较大的活动，一年一次，最近又是临近开学，场地几乎爆满，这会儿也没其他空余的篮球场给他们使用了。
周围还站着一些略带熟悉的面孔，正趴在围栏边儿上看这边的热闹，就差起哄喊一句“打起来”了。
“你交钱了？”一米六有些咬牙切齿，反问道。
这租一个场地的钱可不是个小数目，对于他们这群学生来说还是有些吃不消的。
小辫儿慢悠悠从兜里掏出张金卡，一脸得瑟地用两根手指夹着，眉毛微微上挑，让人看了很想往他脸上揍上一拳。
毕竟是个连锁俱乐部，办卡这种事当然也少不了它。
办理一张vip卡就要5万人民币，也难怪这个小辫儿这么耀武扬威。
“许曜呢？听说进医院了，怎么，又惹事了？”小辫儿抱着胳膊一脸的幸灾乐祸。
他只听说许曜进医院了，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进的，不过照许曜那性子，多半是又跟人干架了。
“关你屁事。”个子最高的那个翻了个白眼。
听到这话这群人里心里大概都有了数，这个小辫儿隔壁班的，家里是个暴发户，虽然比不过月城许家，但也还算有钱，平时就喜欢跟在许文后面和他们对着干。
以前跟许曜有过过节，差点儿挨了许曜一拳，心底对许曜又厌又怕，这回大概是听说许曜进医院了不在，偷偷来报复他们了。
“哎，”小辫儿佯装叹了口气，叹完之后语气一转：“没了许曜你们算个什么东西？也就平时跟在他后面耀武扬威了，恐怕连金卡都没见过吧？”
说完摆了摆手里的金卡：“哦，许曜在也没用，他那个妓.女生的私生子，许家都不想承认，他倒好，一直赖着，赖着有什么用呢，什么也得不到的，知道什么是上流社会吗？”
顾纵微微皱眉，虽然不知道这人话里的许曜是谁，但这个人看起来挺睿智的，不会真以为自己拿了张金卡就很牛逼了吧？
“能揍他一顿吗？”有人没忍住小声bb。
“揍吧，趁着还没开学，不会被记过，不然又要去晨会上忏悔。”
“中。”
这剧情走向……顾纵觉得有些好笑，心里琢磨着等会要是打起来他站哪儿观战比较好。
好在一旁的工作人员发现了这边的不对劲，赶在动拳头之前走到了两波势力之间。
“孙叔。”一米六喊了一声。
那个叫孙叔的工作人员摸摸鼻子，看到了小辫儿手里的金卡，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劲，“哎，这……”
“哟，关系户啊，”小辫儿吹了声口哨，语气里尽是不屑，“不过可惜跟个看场子的是关系户，没什么用。”
这句话挺恶心人的，不仅嘲讽了他们这群人，还连带着孙叔一起嘲讽了。气氛瞬间降到冰点，原本还打算调节气氛的孙叔脸也拉下来了。
小辫儿倒是无所谓，毕竟他不打篮球，平时也不来这里，得罪了就得罪了，看许曜的这群跟班吃瘪他就觉得很爽。
更何况……不管这群人是放弃这块场地还是花钱跟他硬刚，他都不亏，前边他们丢了面子，后边他们赔了钱，要知道，就算是几个人平摊，租下这块场地对于这群学生来说也很肉疼了。
气氛就这么僵持着，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照不宣地看懂了对方眼神里的意思。
——肉疼就肉疼吧，面子不能丢，更何况是丢给这种傻逼东西。
一米六咬咬牙，正准备说我们先预定的我们付钱，就听见身边一道略带陌生的声音说：“可以刷卡吗？”
声音干净好听，如同冬末春初的冷风。
这下所有人的视线都停在了声音主人身上，以及……他手里的那张黑卡。
“操？”有人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
黑卡，svip，有价无市，在月城这个佛系养人小地方，俱乐部面向的群体也主要是大众，而不是那些权贵，黑卡还是很稀少的。
……用黑卡租个篮球场，总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小辫儿之前忙着嘲讽这群人，倒是一直没发现顾纵的存在，这下实实在在被惊了一番。
不光因为他手里的那张黑卡，还因为他这个人。
顾纵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养得好好的，精致又出挑。
而更令人惊艳的却是他身上浑然天成的气质，即使背后是一群遛着狗的大爷大妈，他也丝毫不显得落俗。
周围也有不少看热闹的，男男女女都有，其中不乏一些十七八岁的少女，小声交谈着。
“好帅啊啊啊。”
“不知道这个小哥哥好不好勾搭，看起来好乖啊，跟许曜完全是不同类型的感觉。”
“别了吧，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这可是黑卡……姐妹醒醒。”
“可以的。”孙叔也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赶紧给他刷了。
盯着七位数的余额，他又陷入了久久的沉思，这种大佛怎么会出现在月城这个小地方……
“还杵着干啥呢？赶紧拿着你那小破金卡走远点儿，还上流社会呢，啧啧，我都尬得脚趾扣地。”反应过来的一米六不忘落井下石。
说的爽了，一下子也没注意称谓：“在我们小少爷跟前你算个屁啊。”
听到小少爷这个称呼顾纵微微挑眉。
他从来不觉得家室有什么好炫耀的，家教使然，可是在傻逼面前……他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有些人喜欢装逼了，还挺爽。
不过他不是张扬的性子，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清冷模样，无形地装了手好13。
小辫儿本来只是想趁着许曜不在，报复一下这群一直跟他们对着干的人罢了，没想到被反将一军，什么鬼小少爷，听都没听过，长这模样……还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呢，这卡也难保不是什么“金主”的。
一米六抱着胳膊幸灾乐祸：“快点儿，我们要打球了，无关上流人士能不能麻溜点离开。”
被一米六这话激怒的小辫儿愤愤将手里的篮球朝顾纵狠狠一摔。
没人料到他会玩阴的，顾纵来不及闪躲，下意识用手去挡，手上还缠着一圈儿纱布。
……不知道伤口会不会恶化。
肯定很痛吧？
顾纵脑子里飞快闪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腰间多了条胳膊，力气很大，将他整个人往旁边带了带，躲过了篮球，后背却直接撞进了一个人的胸膛。
“篮球是这样打的？”一道略带熟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微微有些喘儿，显然是刚快跑过来的。
“怪不得老邢没让你们参加比赛，不然咱们月中的脸都要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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