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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给顾纵的位置是靠近墙壁那边，好在是最后一排，不需要外边的人出来让他进去，直接动动椅子就行了，也避免了两人的接触。
开学第一天顾纵没有课本也没有作业，没什么东西可以收拾，许曜已经把之前放在他位置上的东西都给挪走了，这会儿他的位置干干净净，啥都没有。
高小六转过头来兴奋地跟他咬耳朵：“以后一起玩儿啊！有什么事就跟我们说。”
“好。”
“我跟你说，一班比二班好太多了，你的选择没有错。”
顾纵下意识想起刚才高小六说许曜说他要去二班的事来。
许曜全程就跟个机器人似的，单手撑着下巴看向另一边，一句话也没说，全然不复平时话痨人设。
“安静安静。”王小明拍拍手心。
高小六也渐渐察觉到了两人气氛的不对劲，无奈现在在课上，他不好再问什么，只能揣着满心八卦转正身子，不情不愿地将视线移向讲台。
“第一节课我也不讲什么心灵鸡汤了，大家把上学期的期末卷子拿出来，咱们直接切入正题。”王小明打开多媒体，登录后台账号，打开了后台阅卷系统。
一班的传统。
——觉醒·猎杀时刻。
“第一个同学符画的挺好的，寒假上月山给人卖符算命赚了不少钱吧？改天别忘了买几包烟孝敬孝敬我。”
屏幕上的试卷字迹惨不忍睹，虽然答案都答的很满，看起来基本都到点，但还是扣了不少分。
毕竟对于语文学科来说，卷面字迹还是很重要的。
“第二个……这个厉害了，答案填错开了，一分没有，建议出校门左拐，去店里重新配副眼镜，”说着，他提了提眼镜，“我可没收钱打广告啊。”
“不过答案答的都挺好的，字也比之前那个画符好太多，就是物理学的太好了，挺会做无用功。”
“第三个咱们看看作文。”王小明滑动鼠标，随便点开了一个低分。
作文的题目是“论写字好看的重要性”，作文内容把阅读理解的例文给抄了节选，字迹是挺工整好看的，很有笔锋，还挺不谦虚。
底下马上传来一阵笑声。
王小明：“……”
顾纵听他分析卷子听得津津有味，突然就看见了熟悉的字体，还挺猝不及防。
高小六也笑得直不起腰，不忘在背后给许曜竖个大拇指。
他们上学期期末考试的作文题目是“论xx的重要性”，半开放式议论文题材，正常人肯定扯些正直向上的话题，比如好好学习、实践拓展之类的，哪知道许曜不是一般人。
许曜原本心情就不太好，现在更不好了，尤其是听到右手边传来的笑声之后。
顾纵没忍住嘴角的弧度，下意识往左边扫了一眼，却只看见了半个毛茸茸的后脑勺和……微微泛红的耳朵。
还会害臊？
为了课堂能继续下去，王小明赶紧退出许曜的作文卷子，关掉阅卷系统，点开第一题，开始讲卷。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显然是老手了。
顾纵没有卷子，却听得很认真，认真到王小明都快看不下去了，他边讲边走到最后一排靠门的位置，推了推许曜：“把你卷子带新同桌看一下。”
许曜本来在一个人默默自闭，闻言直接将卷子塞到了顾纵桌上，全程看都没看他一眼。
王小明也习惯了许曜这副样子，没再说什么，又走回了讲台。
顾纵盯着许曜试卷上“欲擒顾纵”四个大字以及两个小火柴人陷入沉思。
火柴人画得十分灵魂，依稀可以看出一个恶魔脸小尖牙的把另一个哭哭脸的制服在地上，旁边还标了个“擒”字。
好一个欲擒顾纵。
许曜似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转身，对上了顾纵揶揄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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