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友人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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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的看着陈愷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发现我说不出任何可以辩驳的话。夏雨泉的感情我多少是知道的,但我从来不讲破,自私的让她付出她的情感却不给她任何回应。
我想在我自私的希望我们三个人都能够维持单纯的友情时,我就已经伤害到他们两个了。感情总会在时间中变质,而不管是不断的茁壮或是缩小,那都是一份感情。
我的胆小懦弱却已经成为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一道横沟,而疼痛跟怀疑便是从那里开始蔓延,等我们发现时,我们就早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我们,那个单纯的我们。
「梁乐,」陈愷杰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风声刺痛我的耳膜。「不要再觉得你做的一切都是为我们好。」他顿了一下,「说实话吧,你喜欢夏雨泉,不是吗?」
「你不想破坏我们三个,所以选择不接受。但你有问过我们吗?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自以为是会不会伤害到我们两个?根本就没有想过吧。」陈愷杰停下话语,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你没有你想像的那么伟大,梁乐。」
「爱情里面并不需要英雄。」
◇
我忘记我是怎么逃离那僵硬的气氛,我只知道陈愷杰说的话狠狠撞击进身体,而我只能哑口无言的看着他,任由他的每一个字如同利刃般刮过心脏。
是啊,他是对的。小时候的我总梦想着要当个英雄,但我自以为的伟大只是拿来偽装心中深处的怯步也说不定。原来一切都要等到长大了以后,才能知道我们一直以来憧憬的世界不过都是空谈。
陈愷杰的话好像还在耳边绕着,逐渐膨胀的感情没有办法再被掩盖。明明事实就摆在眼前,我却连面对坦承的勇气都没有。
我的头好痛。
我打开宿舍的门,simon在我的脚边蹭着,我勾起嘴角,单手捞起牠。「simon,我回来了。」牠在我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便不再动来动去。「这猫真的是……」
我将手机跟背包放到我的书桌,视线却对到了我随手放在书桌上的信。前几天林紜安家去参加了高中的同学会,但我没去,所以她便把他们当天拍的照片寄给我。
我把simon轻轻的放进猫窝,小心的不要吵醒牠。拿起桌上的信,我不甚温柔的拆开,里头的照片掉了出来,洒了满地,宛如回忆不小心被我打翻似的。
我蹲下身,看着一张张的照片,高中时期的我们也如潮水般一幕幕的在眼前涌现,看到林紜安跟当时的朋友们智障的表情,我莞尔。其实收到高中同学会的邀请卡时,我是想去的,但心里却想的太多。
我看到下一张照片,是所有人的大合照,连老师都赴约了。也许是因为晚上的关係,照片里的他们显得不清楚,但脸上都掛着笑容,很灿烂。我笑着将照片翻面,却在上头看见熟悉的笔跡——梁乐,好久不见。你好吗?
刚刚绽开的笑容有些僵硬,我抿直唇,看着她娟秀的笔跡,还是无奈的笑了。「我过的很好啊,」我喃喃的开口,「我只是有时后还是会想起你。」
其实已经不喜欢你了,我很清楚自己的感情。我只是不知道如果我先开口,会不会到时候痛的还是我?我很害怕、很胆小,虽然当时的我没有赌上1切的去喜欢你,可是那至少是全部了。当时的梁乐的,全部。
我知道我犹豫的脚步伤到了夏雨泉也伤到了陈愷杰,我也很痛。可是我不知道往前或是往后,会不会让我们三个都更受伤,我不敢赌。
自从那次的失去之后,我比谁都还要来的害怕爱情。比起曇花一现的爱情,我更相信友情。至少友情比爱情还有机会来的长久。
你知道吗?我还是很常很常想起你。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反而更常想起夏雨泉了。日久生情就是这样吧,但我不敢去面对,因为我怕。
如果你知道我还困在当时的回忆里面,你会笑我的吧。我想你会的,接着你会给我一个拥抱,然后轻轻跟我说,谢谢你的感情。
我真的真的很想你,我想你就是那个疙瘩了。消也消不掉的疙瘩,深藏在心的最里面。只是也就那样了,再多也就这样了。
「嘿,你知道吗。」我看着照片里跟林紜安一样笑的很开心的她,「曾经有一个男孩,用他的全部爱你。而现在,男孩还是很常想起你,只是他心里头的女孩已经换成了另外一个人。」我勾起嘴角,「另外一个让男孩更想珍惜的女孩。」
「你知道吗,我想我真的可以跟你说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