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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喜香楼虞克善还是去了,本就是一身富家公子哥的衣裳,再装点模样、散散财气什么的,一丁点都难不倒她。果不其然,她这一进门便被楼里的花啊蝶的给盯上了。
「贵人看着面生,是头一次来吧,不如让芳儿带您转转?」芳儿狭着胭脂水粉的气味,顶着胸脯就直直地贴上来。
虞克善下意识闪躲,露出一脸嫌弃样,「这有没有一个叫瞒霜的姑娘?」
芳儿先是一愣,后又是那一套样子,又娇又媚地,「这儿从来没有什么瞒霜。贵人这是哪里听来的名字,竟这般念念不忘?」
「没有瞒霜?」这下子倒换虞克善愣住了,这喜香楼摆明有问题。她故作不满,刻意嚷声:「要不你喜香楼的魁是谁啊,叫她出来!」
驀地,一女子悄无声息地靠近,以那轻飘似云的声音说:「贵人在找奴家。」
进喜香楼前,高人是这么告诉虞克善的。他说喜香楼的异香甚浓,切记要捂紧口鼻。再,美丽的女子常伴着宛如深渊的眼睛,绝不可以被迷惑,否则性命休矣。
虞克善浑身警戒,在一察觉那女子时以手掩住了口鼻,回避了视线并即刻叫停:「你别动,站那就行了。」她改叫了芳儿,「你!上去开个房,让她跟我上来。」
上了阁房,虞克善依旧警戒得很,完全不似来寻欢的。
「奴家是隐柒,为喜香楼的魁。贵人这般找奴家又避着奴家,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来者是客,隐柒自是好礼相待,可她怎么说也是个魁,要如此被看轻也是有脾气的。
虽然碰上的不是瞒霜,但同样为魁,对上隐柒应该也是同理。高人嘱咐要是碰上魁就说两句话,一为表明自己是宫中来的,二则要求对方将那两样东西找出来。
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虞克善儘管半信半疑,仍是一副正色地说了:「我是宫里来的。」
这句话宛若咒语,隐柒原本一身子软得没骨头,娇弱得扶不起一根柴,竟在瞬间大变。她收起了应付男人的那套柔媚,态度一改活像个虔诚的信徒,恭敬无比。
「哥哥有什么吩咐?」
看着管用,虞克善内心自然是波澜不已,但不能露馅便继续装,「我要你把那两样东西弄到手。」
隐柒连详情都没多问,直接答上:「哥哥的吩咐,奴家明白了。」
事情顺利得难以置信,虞克善也好端端地走出了喜香楼,可是她一脸傻懵,不明白隐柒究竟明白了什么。她不过就是按着高人教的说了两句,隐柒居然就全明白了?真是不明白啊不明白。
回了凝玥宫后,虞克善还是满腹心思,她摊了一张画像放在桌上,连手边的茶都凉了也没喝上一口。
「娘娘,您自回来叫画师画了这幅画后就一直盯着看,这画中的女子究竟是谁啊?」祈欢也盯着画像瞧,可对画中的人一丝印象都没有。
「是喜香楼的魁,叫隐柒。」虞克善托着腮帮子,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问过允柱,说这人是不是瞒霜,他说瞒霜不是长这样。那便怪了,喜香楼的魁一日三变的竟没人知道,甚至我去寻了瞒霜,他们还说没瞒霜这个人呢。」
才聊着,忽地一声震天大吼从殿外传来,「虞克善——」
献漓当真是气疯了,便是虞克善真打昏他了,那倒也不太在意,就是怕虞克善在外头又不知道干了什么,不知不觉又身陷危险的。这不,一听到虞克善回了凝玥宫就立刻飞奔过来逮人嘛。
「陛下来了。」不想虞克善没躲没逃也没想要开战,而是一双眼睛晶晶亮,咧了个大笑脸欢天喜地地迎接献漓,下一秒还张开了双手投怀送抱呢。她整个人贴在献漓的胸口,忧心忡忡,「陛下没事就好,我就怕打了您那一下真伤到您了。不过您也知道,我真是不得已的,陛下不会怪我吧⋯⋯」
太阳不止打西边出来,恐怕都要直接掉下来了。虞克善反常地恭敬温顺,本该是得想着她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可献漓偏偏就吃这一套呢,瞬间什么恼火的全都给灭了。
献漓将虞克善搂得紧紧地,「朕没事,就是担心你。」
「我也没事。」虞克善装乖,接着便露出了意图,「我过几日还得再出宫一趟。」
脸一沉,献漓冷着声说:「你是不是真的讨打。」
虞克善从献漓的怀中退开,可认真了,「有消息了、真的有消息了!再过几日肯定有进展的,难道你都不想知道吗?」
「不想!」献漓斩钉截铁,一点漏洞都没打算给虞克善鑽,「朕不求真相,不再与那白月光有任何瓜葛,只要你平安。」
眼看说理说不过,虞克善硬了态度,做足了吵架的准备,「要是我非得去呢?」
献漓瞪着眼,狠狠地警告:「你试试。」
比大声还比不过了,虞克善双手叉腰,大声回话:「好啊!我就试、我肯定试、我非试不可!」